第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上門女婿[穿劇]、小時光、有賊搶內(nèi)丹、權(quán)jian投喂指南、炮灰才是真大佬[快穿]、鮮妻太甜:老公,抱一抱!、女配又蘇又撩[快穿]、六十年代之嬌寵、獨寵皇府貴妻、茶壺老妖在現(xiàn)代
陸佳意提了一下書包帶子,心里想,其實我本來是想跟你一起寫作業(yè)的,結(jié)果你都不寫。 他擺擺手說:“走了啊?!?/br> 戚楊進了網(wǎng)吧,他朝學(xué)校走,風(fēng)好冷啊,他裹緊了外套,剛小跑了兩步,就聽身后有人喊:“陸佳意!” 他回過頭來,見戚楊推著網(wǎng)吧的玻璃門,頭都快頂著門框了,依舊是面無表情地問:“你學(xué)到幾點?” 陸佳意說:“五點……吧?!?/br> “那你在班里等著,五點我去找你?!?/br> 戚楊說完就松開了手,玻璃門立即就合上了,隱隱綽綽看不清里頭。陸佳意愣了好一會,心里突然很高興,就咧開嘴笑了,轉(zhuǎn)身朝學(xué)校走去,那背影都是愉悅的。戚楊隔著玻璃門看了好一會。 剛才陸佳意笑,他都看見了。 戚楊撓了一下頭,去前臺要了包煙,就去打游戲了。 他不知道陸佳意為什么聽了他的話那么高興,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看見陸佳意高興,自己也這么舒坦。但好像就是因為不清不楚的,所以才高興。 就好像昨天陸佳意趴在他背上的時候,他感覺陸佳意那一瞬的喜悅,通過身體的接觸,也傳到了他身上一樣。 于他而言,真是很新奇的體驗。 他不想打游戲了,他想打籃球,突然渾身的勁,想發(fā)泄。 第32章 周日,班里的同學(xué)明顯比周六多多了, 很多回家的學(xué)生都已經(jīng)提前趕回來了, 校園門口都開始有三輪車停著。他到了教室里頭, 見班里已經(jīng)有將近一半的人了。 一中就是一中,學(xué)習(xí)氛圍真是沒的說,大家都很自覺地用功, 希望將來一躍龍門, 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高考對于他們這些大多數(shù)出身農(nóng)家的學(xué)子來說, 幾乎算是改變命運的唯一辦法。 不過整個班級來看,好學(xué)生差學(xué)生的區(qū)別也非常明顯,最直觀的就是,周楊柳徐林他們坐的中間靠前位置,幾乎人都來了,再看看他們后面, 只有宋辭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覺, 其余座位都是空的。 不過宋辭并沒有睡著,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一眼, 跟他打招呼:“來了。” “你回來的挺早啊, ”陸佳意說,“怎么沒在家多呆點時間?” “我媽說下午可能下的更大, 怕路不好走,我們村沒通公路呢, 一下雨路就壞了?!彼无o擦了一下嘴巴上的口水, 也開始學(xué)習(xí)了。 陸佳意主要的作業(yè)就是抄, 不過他也沒有白抄,抄的時候當(dāng)做認(rèn)字復(fù)習(xí)來的,一筆一筆都抄寫的很認(rèn)真。宋辭寫了一會作業(yè),累了,就回頭看,見他在抄作業(yè),還很吃驚,說:“你也抄作業(yè)?。俊?/br> 陸佳意說:“沒時間寫了?!彼麊査无o:“你抄么,徐林的?!?/br> 徐林的成績,作業(yè)肯定不會出錯。 宋辭搖搖頭,好奇地看了一會,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摳他的物理作業(yè)。 真的好難啊,他都不會,明明他上課很認(rèn)真聽了的! . 徐林學(xué)習(xí)太專心了,出去上廁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陸佳意來了,他上完廁所就從后門進去了,往戚楊的位置上一坐,看陸佳意抄作業(yè)。 陸佳意說:“語文卷子寫完了么,寫好了趕緊給我?!?/br> “你……”徐林欲言又止,他真的建議陸佳意去醫(yī)院檢查檢查的:“這些你都不會么?其實這次的物理作業(yè)不難,老師都在課堂上講過同類型的?!?/br> 陸佳意扭頭沖著他笑了笑,說:“抄的快?!?/br> 外頭雨好像更大了一些,他朝門外看了看,徐林以為他冷,就把后門給關(guān)上了 ,自己回到座位上去學(xué)習(xí)了。 周楊柳在做卷子,扭頭問他說:“你很希望早點和陸佳意坐回同桌吧?” 徐林臉紅了又紅,訕訕地說:“沒有?!?/br> 周楊柳輕聲哼了一下,拿手里的筆又在桌子上描了一遍三八線。 三八線,自從初中以后,徐林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三八線了。是周楊柳今天上午畫的,他覺得好尷尬,怕周圍的同學(xué)看見,能遮都盡量用書邊遮住它。 現(xiàn)在就是男女同桌也沒有人畫三八線了吧! 徐林就看了周楊柳一眼,可能天冷的原因,周楊柳穿的好嚴(yán)實,衣服都是立領(lǐng)的,拉鏈拉到頂了。 徐林摘了眼鏡,揉了一下眼睛,戴上繼續(xù)看他的書。 他確實更喜歡陸佳意一點。陸佳意溫和,以前有點假惺惺,現(xiàn)在真誠了好多,他就更喜歡了。周楊柳則是個帶刺的性子,不好相處,他上次借給他衣服,也沒見周楊柳多感謝他,對他還是這個樣。 十一點左右的時候,陸佳意就把老師留的所有作業(yè)都抄完了,寫完以后他去外頭伸了個懶腰,外頭水霧彌漫的,特別冷。 他在外頭站了一會,拉開窗戶,探頭看了看教室里的時鐘,已經(jīng)十一點十九分了。 然后他就看見戚楊打著傘過來了。 陸佳意立即揮了一下手,看見戚楊后面還有一個人,是江潮。 江潮是硬蹭過來的,他在網(wǎng)吧和戚楊一起打游戲,打的正精彩的時候,戚楊竟然退出來了,說要走。 “你去哪?” “學(xué)校?!?/br> “打完這一局啊,十幾分鐘就完事了?!?/br> 戚楊說:“約了人?!?/br> 戚楊向來守時,江潮本來還氣他半途而廢,一聽這話立即來了興趣:“誰?。俊?/br> 戚楊關(guān)了電腦,將外套穿上,說:“打你的游戲?!?/br> 江潮打不下去了,趕緊也關(guān)了電腦,跟著戚楊一起出了網(wǎng)吧,一邊撐開傘一邊追了上去,說:“一道去啊,我正好也要去學(xué)校拿作業(yè)?!?/br> 周日下午是狂補作業(yè)的時間。 雖然說是一道走,但倆人一路上也沒說什么話,他太熟悉戚楊的性格了,說多了戚楊會嫌他聒噪,他已經(jīng)摸出了和戚楊的相處方式,就是閉嘴少說話。 江潮看到陸佳意的時候,就知道戚楊約的誰了。 也是奇怪的很,戚楊這種百年獨行俠,竟然跟好學(xué)生陸佳意搞到一塊去了,倆人南轅北轍的性子,以前還有點過節(jié),能走到這一步,還真不容易。 “還真是六加一等于七,”江潮說,“你們倆約了干嘛去啊?” “吃飯?!逼輻钫f。 “下館子么?那帶上我啊!” 既然是去吃飯,陸佳意就把徐林也叫上了,又問周楊柳去不去。 周楊柳說:“不去。” 陸佳意就說:“你胳膊沾上墨水了。” 周楊柳趕緊抬起右胳膊看了一眼,原來是胳膊蹭到桌子上的三八線了。 他趕緊拿了紙巾擦,但墨水沾了衣服很難擦掉了。徐林心里暗笑,推著陸佳意出來,小聲說:“他畫的三八線,你能相信嗎?” 陸佳意都不知道什么叫三八線,徐林說:“就是分地盤,線那邊是他的,這邊是我的,誰都不能占誰的空,你都沒見過?” “那為什么叫三八線?”五五分又不是三八分。 徐林就給他解釋為什么叫三八線,什么南北朝鮮,什么美國蘇聯(lián),聽的陸佳意只點頭,卻沒怎么聽懂。 看來他需要學(xué)習(xí)的地方還很多啊! 江潮用個安踏的袋子裝了宋辭的作業(yè)本出來,問戚楊:“咱去哪吃,你請吧?” 戚楊說:“隨你挑?!?/br> 江潮就很興奮,說:“咱們再整兩瓶酒,好久沒喝了?!?/br> 他們也沒去遠(yuǎn),就在學(xué)校北邊的火車站附近找了家餐館,大概是因為下雨,餐館里沒什么客人,江潮說:“誰請客誰是老大,戚楊你先點?!?/br> 戚楊就點了個菜,然后給了陸佳意。陸佳意說:“我沒來過這邊,不知道哪個好吃,你們點吧。” 蹭飯吃,徐林有些不好意思,也沒點,江潮就沒客氣,加了兩個菜:“你們真的不用客氣,不是我愛占便宜,跟著戚哥下館子,沒有別人掏錢的份兒……他們家的板栗排骨特好吃。” 戚楊一周的生活費估計都頂他們一年的了,在這小縣城,戚楊屬于有錢沒地方花的那一種,他也大方,花錢上從來不計較,他們籃球隊的人三不五時地愛跟他蹭飯吃。 江潮是經(jīng)常下館子的人,飯桌上的規(guī)矩基本都懂,留道湯讓戚楊給點了。他就跟陸佳意他們說起戚楊請客的事來,說戚楊剛來他們籃球隊的時候,跟兩三個隊員都干過架,后來都是靠著請吃飯化解了恩怨。富川縣哪家飯館最好吃,戚楊最有發(fā)言權(quán)。 除了幾道菜,江潮還點了兩瓶酒,是小瓶的白酒,一瓶大概二兩左右。 “喝么?”他問陸佳意和徐林。 徐林趕緊擺手,好學(xué)生怎么能喝酒呢!他家里人也不讓他喝,逢年過節(jié)走親戚,大家喝酒都自動過濾掉他,學(xué)生不喝酒,是當(dāng)?shù)孛耧L(fēng)。 江潮以為陸佳意這種好學(xué)生肯定也是不喝酒的,正想要略過他,陸佳意卻說:“怎么不給我倒啊?” 這下就連戚楊都有點意外了,問:“能喝嗎?” “我的酒量?!标懠岩忸H有些豪邁神態(tài),“都給我喝也沒問題。” “哎呦喂?!苯闭f著就擺手說,“老板娘,再來兩瓶江小白?!?/br> 陸佳意是喝酒好手,他從小就能喝,長大以后,和好友聚會,必要喝酒的,文人雅士,哪里離得了詩酒風(fēng)流。這小瓶酒質(zhì)量一般,味道不醇美,但這酒味真是久違了,陸佳意拿著那小瓶酒直接對著就喝了,江潮說:“我曹,對瓶吹啊?!?/br> 徐林拉了拉陸佳意的胳膊:“你悠著點?!?/br> 戚楊就悶著看他喝,陸佳意可能喝的猛了一點,被嗆到了,臉色通紅,趕緊吃了兩口菜,說:“這酒不行,辣。” 江潮就樂了,說:“你這到底是能喝還是不能喝?” “是這酒不行,年頭不超過三年。” 陸佳意開始侃侃而談,說起這酒文化,他懂的最多了,他都喝過哪些酒,哪個地方釀的酒又最好喝,酒要怎么品等等,還說他曾和朋友不遠(yuǎn)千里趕赴汾陽喝杏花酒,只為了杜牧的一首詩,《清明》。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陸佳意略有些醉意地用胳膊肘撐著身體,又用他略有些怪異的腔調(diào)念了這首詩,摻了醉意以后,這詩詞念的更有味道了,他說:“我跟我朋友就爭論啊,這首詩說的,到底是不是汾陽的杏花村,爭論來爭論去,沒爭論出個結(jié)果來,反倒倆人來了興致,跑去汾陽喝酒去了,那酒是真好,二十年的陳年美酒,回去的時候,我們倆還一人背了一壇?!?/br> 他這話說的戚楊他們都怔怔看他,江潮說:“真的假的,你?” “佳意,你這么浪漫啊,因為一首詩就跑去喝酒啦?”徐林吃驚地說。 陸佳意就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便只笑,不再說話,酒紅浮上臉頰,他笑盈盈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后仰頭“唉”了一聲。 突然傷感啦。 這已經(jīng)不是為了喝某個地方的酒,就要千里迢迢趕過去的年代,他也不再是那個為了一首詩,跑去很遠(yuǎn)的地方喝酒的方清焰。 他是陸佳意,喝了二兩酒就醉了的陸佳意。 . 陸佳意喝醉了,醉的還挺突然,飯菜才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