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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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鮮花餅遞給陸夷光,陸見深再次向蕭琢點(diǎn)頭示意,這才出發(fā)。 …… 太子妃自焚,不只是昭仁公主的婚期被耽擱了,還包括寧王和?;劭ぶ鞯幕槠?,甚至影響更大,寧王府連喜堂都布置好了,可也無法。 莫說經(jīng)查實(shí)太子妃對殺嬰求子案的確一無所知,便她真是幕后真兇。她終究是太子正妃,是皇子公主的長嫂,該服喪還是得服喪,所以兩場婚禮硬生生被延后。 領(lǐng)完婚禮因故取消后,還傳出了寧王與?;劭ぶ靼俗植缓系恼D心流言。 查清綠衣血口噴人污蔑太子妃之后,太子病上加病,病情嚴(yán)重的溫御醫(yī)都覺得棘手起來,這身體上的病他還能想想辦法,可這心病超過他能力范圍了。 素來剛強(qiáng)的方皇后在太子病榻前落下淚來,哀哀哭求,“母后知道你心里難受,可姚氏已經(jīng)走了,你與其在這里折磨自己,何不想想如何替她報(bào)仇,若非綠衣那丫鬟背主,若非有人在背后興風(fēng)作浪,以舌殺人,姚氏豈會被逼上絕路?!?/br> 形容枯槁的太子直勾勾地盯著床頂祥云,逼死秀兒的人是他,是他!倘若他信她,她不會如此。她心地純良,連犯錯的宮女都不舍得重罰,怎么可能害人,怎么可能??尚λ谷恍帕?,還對她說了那么傷人的話,是他殺了她,殺了他們的孩子。 望著毫無反應(yīng)的太子,方皇后恨其不爭,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讓陛下讓文武百官如何想他。 “姚氏死的冤枉,難道你就不想為她報(bào)仇,你就不想查清是誰收買了綠衣誣陷姚氏!”方皇后厲聲質(zhì)問。 太子依舊不言不發(fā),宛如一截木頭。 方皇后咬牙怒聲道,“殺妻殺子,如此血海深仇,你都報(bào)不了,簡直枉為人夫人父?!闭Z畢,甩袖離開。 病榻上的太子依舊毫無反應(yīng),片刻后,睫毛輕輕眨了眨。 纏綿病榻月余的太子漸漸好轉(zhuǎn),有人歡喜有人憂。 燕王氣得咬緊后槽牙,滿以為他熬不過這個年,不想居然活過來了,他不是情深意重么,怎么不追隨太子妃去了。 夏蘭彤抖如糠篩,覺得脖間勒著的那條無形的白綾越來越緊。 太子不死,死的那個就是她了。 怎么辦? 夏蘭彤倉皇紅了眼眶,到底是大姐戲耍了她,還是老天爺戲耍了她? 她知曉未來,取得先機(jī),怎么還會落到這般境地。 燕王陰沉沉地盯著冷汗淋漓的夏蘭彤,目光陰鷙宛如毒蛇。 夏蘭彤臉色煞白。 “王爺?!遍T外傳來燕王心腹的聲音。 燕王收回目光,走了出去。 夏蘭彤身子一晃,跌坐在地,冷冰冰的地面讓她重重打了一個哆嗦,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王爺,東宮送來的帖子?!毙母惯f上帖子。 燕王打開,說的是感謝他在病中探望,眼下恢復(fù)了,便設(shè)素宴感謝他們。 燕王冷笑,“兄友弟恭,演給父皇看,你回復(fù)下,本王陪他演就是?!?/br> 心腹應(yīng)諾,下去回帖。 當(dāng)天,燕王在園子里遇見了同樣應(yīng)邀而來的寧王,東宮帶喪,二人皆是素凈打扮。 “本該喝七弟喜酒的,哪想,” 燕王搖了搖頭,“造化弄人。” 寧王笑笑,“意外誰也不想,正好讓?;劭ぶ鞫嗯闩阕婺浮!?/br> 燕王:“七弟想得開便好,外面的那些閑言碎語切勿吃心?!?/br> 寧王:“四哥放心?!?/br> 兄弟二人笑了笑,一派和諧。 “可算是來了。”太子面帶微笑地出迎幾步。 燕王寧王齊齊行禮,問候太子。 太子笑著道,“孤好的差不多了,勞你們掛念,這一陣讓你們擔(dān)心了?!?/br> 二人自然說都是應(yīng)該的。 “孤還在孝中,委屈兩位弟弟了。”太子看著一桌素菜,執(zhí)起酒壺親自斟酒。 燕王寧王連忙站起來道不敢當(dāng),最后酒壺轉(zhuǎn)到了年紀(jì)最小的寧王手上,由他倒了酒。 “細(xì)想想,我們兄弟多久沒這么坐在一塊飲酒了,”太子端起素酒,笑容發(fā)苦,“孤這一病想明白了好多事情?!?/br> 燕王寧王兩眼望著太子,就聽他感慨說道,“我們年幼時也曾親密無間兄友弟恭,怎么長大后就變了呢?!?/br> 不防他有此一言,燕王寧王微微變色。 太子一笑,“孤反省多日,終于想明白了,是孤這個做太子做兄長的沒有做好本分,都是孤的錯?!?/br> “太子言重了?!毖嗤趺Φ馈?/br> 寧王看一眼太子,“太子此言,豈不是折煞臣弟?!?/br> 太子搖搖頭,“人非完人,孤的確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燕王寧王還能怎么辦,自請他們也有不對之處。 太子舉起酒杯,看著燕王和寧王,“說開了就好,親兄弟之間哪有過不去的坎,飲了這杯酒,便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過去吧?!?/br> 第122章 推杯換盞,太子率先飲下一杯酒, “這一杯愚兄敬兩位弟弟?!本茨銈兌嗄陙淼摹疹櫋?/br> 寧王唇角含笑, 垂望著手中酒杯。 燕王心下狐疑, 太子委實(shí)反常, 莫名不安,總覺得這是一場鴻門宴,就算這酒是一個壺里出來的,可誰知道太子會不會在酒杯上做手腳。雖然他覺得太子不至于這么蠢,但是燕王從來不吝于用最大惡意揣測他的兄弟。 太子眼角漸漸緊繃,“兩位弟弟怎么不喝,難道這個面子也不肯給?” 燕王去看寧王。 寧王也看著燕王。 目光一交匯, 便明白對方和自己一樣起了疑。 “這酒杯紋路精美, 晃動間, 壁上的小魚彷佛活了過來,臣弟一時看出了神,太子見諒?!睂幫跖e了舉杯,送往唇邊, 忽然手一滑, 酒杯滑落灑了自己一身。 “誒?!毖鄄诲e盯著他的燕王連忙伸手,彷佛想幫忙接住酒杯,起身時卻不慎帶翻了身前的四喜丸子,醬色的湯汁頓時灑了自己一身。 “太子見諒。”寧王燕王趕忙告罪。 太子的臉白了,那種褪盡了血色的白,“你們……” 話未說完, 對上兩人的視線,一桶涼水兜頭澆下來,頃刻間渾身冰涼,太子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目,“你們都知道?” “太子何意?”寧王燕王臉上的疑惑如出一轍。 如墜深淵的太子吃吃笑起來,“我輸了,怪不得我會輸給你們。” 燕王疑惑地喚了一聲,“太子?” “別裝了,”太子掀翻席面,溫和儒雅的面龐瞬間猙獰肅殺,“來人,寧王燕王意圖刺殺本宮?!?/br> 一群侍衛(wèi)應(yīng)聲而入,神情是茫然的。 這原本并不在太子計(jì)劃之內(nèi),他的計(jì)劃只有那壺酒,他覺得一壺酒就夠了,并且他也不相信東宮這群侍衛(wèi),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更不知道他們敢不敢。 可現(xiàn)在,他哪里還管得了這么多。 太子兩眼泛紅,“拿下他們!” 一干侍衛(wèi)猶豫不決,雖然他們是東宮的人,但是對方可是親王。 寧王淡聲道,“太子殿下醉了。” “我沒醉!”太子氣急敗壞地沖過去奪過一把刀,怒指燕王寧王,“我從來沒有這樣清醒過,你們想害死我,你們聯(lián)合起來害我,我死了,你們以為這太子之位就是你們的了嗎?做夢?!?/br> 寧王看著歇斯底里的太子,“太子,您真的醉了!” 燕王皮笑rou不笑,“太子您說的什么醉話?!?/br> 太子怒不可遏提著刀沖過去,幾個侍衛(wèi)沖出來突然攔住太子,“殿下息怒,若是傳到皇上那,可如何交代?!?/br> 太子怒目圓睜,“你們都被收買了!我殺了你們。” “噗!”提起刀的太子噴出一口污血,一張臉霎時面無人色,身子轟然后倒。 “太子!” “殿下!” 現(xiàn)場頓時亂作一團(tuán)。 寧王厲聲,“快傳太醫(yī)!” 燕王駭然睜大眼,他自己的酒里也有毒,這個瘋子!他不要命了嗎! 寧王面上驚慌,心下恍然。 太子眼神漸漸渙散,卻還在直勾勾地盯著燕王和寧王的方向,眼里的不甘和怨恨幾乎濃成實(shí)質(zhì)。 原以為是同歸于盡,到頭來死的只有他一個,傳出去,那些人更有話指責(zé)他了。 他做了十二年太子,無一日不誠惶誠恐。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太子,他也不想的,可無論他如何努力,他就是不能讓父皇讓母后為他驕傲,反倒讓他們對他越來越失望。 德不配位成了他腦袋上的緊箍咒,勒得他日夜惶恐。 有時候他都不想當(dāng)這個太子了,可有史以來,哪一個被廢的太子落得好下場,他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地坐在這個人人羨慕的位置下。 上面是嚴(yán)苛冷漠的父皇,下面是虎視眈眈恨不得取他而代之的虎狼兄弟。 他好累,他好怕,怕被父皇拋棄,怕被兄弟拉下馬。 惶惶不安之中,他能感覺得到這一天越來越近。 反正也等不到繼位那一天了,那干脆就拉著這些惡人一起下地獄吧。 太子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可惜只是他一廂情愿罷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太子身體猛地一抽,七竅溢血,視線內(nèi)一片紅光。那是熊熊燃燒的火焰,是那場帶走秀兒母子倆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