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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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年紀(jì)的女人,最是喜歡討論婚嫁這些個話題。 慶太妃笑著道,“阿深年歲不小了,挑日子的時候,盡量挑的近一點(diǎn),人手不夠管你弟妹要就是。” 女婿族人不在京城,女兒也沒個妯娌能搭把手,可不得他們娘家人頂上。 慶王妃忙道,“到時候jiejie只管吩咐?!?/br> “你這話我可記下了,屆時可不許往后躲?!蹦峡甸L公主笑看著慶王妃,“你也趁機(jī)練練手,馬上就能用得著了。” 這指得便是李漱玉了。 李漱玉的婚事是慶太妃婆媳倆的一樁心事,十七歲的大姑娘還未許人家,比較少見了。 誰讓李家的女兒在婚事上尷尬,依著祖訓(xùn),只能從平民和低級官吏里頭選人。漸漸的,每年秋闈和春闈成了皇室挑女婿的第一場合,那些出身平平,相貌英俊,才華橫溢的舉人進(jìn)士成了香餑餑,好些駙馬都是這么來的,譬如陸徵。 李漱玉是慶太妃一手養(yǎng)大的,是慶王妃第一個孩子,兩人豈肯委屈了她,這左挑右選,不知不覺就耽擱至今,婆媳倆有點(diǎn)著急了。 近來才確定下來,這人還與南康長公主有關(guān)。 一出黃梅戲落幕,南康長公主和慶王妃一左一右扶著老太妃回沉香院,到了正屋,老太妃揮揮手讓閑雜人等退下,八字沒一撇的事,可不好叫人亂傳壞了名聲。 慶太妃與慶王妃相中的是吳家的嫡次子吳沐陽,吳沐陽是陸徵外祖父那一房的兒孫,輩分上是陸徵的表侄兒。 吳家跟著太祖起兵,太祖打下江山之后,吳家得了一個侯爵,世襲三代始降,到了這一代,已經(jīng)沒有爵位了。子孫也不大成器,泯滅于眾人。 吳沐陽的父親在工部當(dāng)一個從七品的給事中,后生倒是不錯,雖然今年的春闈名落孫山,不過才剛剛及冠,這年紀(jì)已經(jīng)有舉人功名,算得上出類拔萃。 模樣長得也端正,家里頭知根知底風(fēng)評不錯,他不是嫡長子,小兩口就不用跟著公婆過日子。 李漱玉身為郡主,身份貴重嫁妝豐厚,只要后生好,小日子就能過的紅紅火火。 “沐陽這孩子不錯。”南康長公主笑著道,她和吳家走動的還算頻繁,當(dāng)年陸徵上京趕考時,他舅舅一家傾力相助,投桃報李,陸徵出人頭地之后,也對吳家?guī)追疹櫍瑓倾尻柸胩珜W(xué)讀書,就是陸徵安排的。 南康長公主想了想,“這兩天我去吳家探探口風(fēng)?!笔司拍艹桑⒖ぶ鲗羌叶允翘焐系麴W餅,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南康長公主也沒把話說死。 慶王妃笑容更甚,“那就勞煩jiejie了。” “漱玉是我嫡親侄女兒,我拿她當(dāng)女兒看的,哪里說得上這個了?!蹦峡甸L公主挺喜歡這個知書達(dá)理的侄女兒。 慶王妃笑,“漱玉有jiejie疼她是她的福氣?!辈挥傻孟肫鹆岁懸墓猓畠浩芳壉汝懸墓飧?,婚事卻是遠(yuǎn)不如她的。陸夷光是宗室出女,祖訓(xùn)管不著她。 端看她前頭定下的杜若,閣老嫡長孫少年舉人,縱然出了意外。然看杜若就知道陸徵和南康長公主是要將女兒嫁入名門望族的。 沒了杜若,下一個也不會差到哪里去,退過婚又如何,疑似鞭打未婚夫又如何。她父親是戶部尚書,江南文士集團(tuán)的執(zhí)牛耳者,舉足輕重。她母親是在宗室內(nèi)頗有地位的南康長公主。兩位兄長一文一武,初露崢嶸,前程似錦。 想娶她的人猶多過江之鯽,這才退婚呢,就有熟人找她來打聽口風(fēng)了,其中有一家,條件不錯,慶王妃便提了一句。 南康長公主笑道,“阿蘿才退婚,且緩上一陣吧。” 慶王妃便知她是不中意這家,也笑,“阿蘿還小,再等等也無妨,好的總是來的晚一些。” 不知想到了什么,慶太妃目光動了動。 又說笑幾句,慶王妃道,“母妃和jiejie慢聊,我去看看廚房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br> “那你去吧。”慶太妃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媳婦是個機(jī)靈的,知道她有話和南康說。她啊,是個明白人,只是性子犟了些。當(dāng)年發(fā)現(xiàn)金側(cè)妃和兒子暗通曲款,就對兒子沒個好臉色,生生把人推了過去。要不金側(cè)妃怎么能牢牢攏住兒子,短短六年內(nèi)生了三兒一女。后來她回過神來,哪怕沒兒子,也把金側(cè)妃氣焰壓了下去,但是金側(cè)妃氣候已成,兩邊就這么僵持住了。 慶王妃福了福身告退。 老太妃拿眼看著南康長公主。 南康長公主也望著老太妃,“母妃有話要與我說?!?/br> 慶太妃捻了捻佛珠,慢悠悠問,“阿蘿的婚事,你是個什么章程?” 南康長公主實話實說,“倒有幾戶中意的人家,不過還沒定下來,我和她爹想仔細(xì)觀察下,免得再跟杜若似的看走了眼?!蓖艘淮位檫€好,再退一次,就真的麻煩了。 “哪幾家?”慶太妃問。 南康長公主如是一說。 慶太妃皺眉,都是一等一的勛貴名門,“阿深的婚事,你們怕犯忌諱,往下找,怎么阿蘿的婚事就不顧這個了。眼下女婿位置越來越高。”慶太妃指了指上面,“那位多疑,你們更該謹(jǐn)慎些。” 南康長公主回,“母妃放心,我們心里有數(shù)的?!?nbsp;男子與女子不同,男子可以靠自己立足,女子的地位卻取決于她的父兄,她的丈夫,她的兒子。 她可不舍得阿蘿出閣后低人一頭,過得還不如未出閣前肆意,那還不如不嫁。 若是可以,難道母妃和慶王妃不想讓漱玉加入高門大戶。便是皇帝也不能免俗,在胞妹順陽長公主身上,破例選了侯府世子符邵為駙馬。至于看走了眼,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些話說出來就有些扎心了,會戳到母妃的肺管子。 慶太妃來氣,“有數(shù),我看你倆糊涂的緊,紙包不住火,將來他們要是知道了阿蘿不是你們所出。” “母妃。”南康長公主打斷慶太妃的話。 慶太妃卻是堅持說了下去,“他們心里能舒坦,只怕會覺得你們騙婚,那不是得罪人嘛,對阿蘿也不好。依著我,尋一普通人家,便是知道了,他們也不敢不滿?!?/br> 類似的話,之前陸夷光和杜若議親的時候,她便說過,奈何壓根沒人聽她的。她難道是見不得阿蘿好。縱然阿蘿在她這比不得其他孫輩重要,畢竟沒有血緣關(guān)系,疼不起來,但是看著長大,總有幾分香火情,她也是希望她好的。 明明照著她的話來辦對大家都好,偏偏女兒和女婿冥頑不靈,兩個糊涂蛋。要報恩,收為義女當(dāng)親女兒養(yǎng)大,照樣能交代的過去了。 他們偏偏要費(fèi)盡周折撒下彌天大謊。要不是她跟著父親學(xué)過一些歧黃之術(shù),無意間摸出女兒脈象分明是單胎,也得被蒙在鼓里。 就這樣女兒還是不肯說實話,哪個是她親外孫哪個不是,還是她自己看出來的,阿游和阿深阿湛小時候有些像。 簡直氣煞人也,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南康長公主擰了眉頭,“您不說我們不說,阿蘿就是我和駙馬生的?!?/br> 慶太妃氣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南康長公主斂容肅聲,“沒有萬一,母妃,這世上爛在肚子里的秘密數(shù)不勝數(shù)。您以后休要再提,多提一次就多一分泄露危險,您總不想我被治一個欺君之罪?!?/br> 慶太妃臉皮抽了抽。四年前,陸徵辦了一件漂亮差事,皇帝龍顏大悅,直接賞了一個縣主的封號,陸徵再三請辭無果,陸夷光便成了縣主。 這并非皇帝第一次封賞重臣之女,皇帝打了一手好算盤,男子的爵位可以傳給子孫后代,可女子爵位一代而終。所以,他在位三十二年,十幾個外姓女子得爵,外姓男子卻只有寥寥三個。 陸夷光因是陸徵之女獲封,若是追究起來,可不是欺君之罪。 慶太妃氣得想打人,造孽哦,兒子女兒沒一個讓她省心的,“你給我走,看見你來氣,氣死我了!” 南康長公主真的帶著陸夷光和陸見游走了,有些事不能退步,一退步,她娘會得寸進(jìn)尺,說辭是忽感身體不適。 慶太妃:“……”讓你走你就走,讓你干其他事怎么就沒這么聽話了。 聞訊趕來的慶王妃送走了大姑子,回來再看著氣呼呼的慶太妃,得了,娘倆這是又拌嘴了。 慶王妃無奈又有些羨慕,她娘去得早,想拌個嘴都沒機(jī)會。 陸夷光和陸見游覷著南康長公主的臉色,對視一眼,安靜如雞。 第23章 南康長公主母子三人剛剛回到公主府, 就見一匹棗紅馬疾馳而來,停在幾丈之外, 一健碩中年翻身下馬, 向前垮了幾步,拱手彎腰行禮, “小的參見公主,縣主, 三少爺?!?/br> 來的是陸衍心腹陸勇,他是隨著陸衍一塊兒長大的小廝,現(xiàn)為陸衍管家。對于陸衍和楚心慈之間的往事, 最清楚的除了兩個當(dāng)事人之外,就是他了。 南康長公主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倒是來得挺快?!?/br> 陸勇賠著笑道,“二爺不敢叫大人和公主費(fèi)心。”這么一個身份不明的大姑娘放在眼皮底下總歸不是個事,所以他是快馬加鞭地趕來。 陸勇又道,“二爺和二夫人備了一些土儀,他們腳程慢, 還要過幾日才到?!?/br> 南康長公主笑了下。 陸夷光多看了陸勇一樣, 楚玉簪的身份應(yīng)該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吧。 楚玉簪被傳到花廳, 陸夷光和陸見游則被打發(fā)走了。 兄妹倆互相瞅瞅, 覺得年紀(jì)小就是沒知情權(quán), 什么事都被撇在一旁。 陸見游橫一眼陸夷光, “我回去寫文章了?!笔恼露际前菟n。 陸夷光心虛地挪開視線, 氣弱, “我也要寫讀書心得的?!贝蟾缃o她列了一張書單,讓她在一個月內(nèi)看完,還得每本書寫一篇讀書心得。 陸見游磨了磨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只怪?jǐn)橙颂苹?!”陸夷光為自己辯解。 陸見游冷哼一聲,“怎么不說你自己笨。” 陸夷光冷漠臉,“喂喂喂,你夠了,你說了我一早上,還準(zhǔn)備說我一整天嗎?” 陸見游權(quán)衡了下,選擇了見好就收,不然這丫頭惱羞成怒,得不償失,遂他高傲地一甩衣袖,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陸夷光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站在原地想了想,吩咐,“把《水經(jīng)注》拿到竹樓那邊。” 東邊竹林里有一座小竹樓,她讓人建的,夏天坐在里頭消暑再是愜意不過。 卻說花廳內(nèi),在南康長公主的見證下,楚玉簪和陸勇對了一些不為外人知的細(xì)節(jié)。 上首的南康長公主神情越來越無語,這小叔子簡直缺了德了。原以為好歹是兩情相愿,合著是老二騙了人家小姑娘的感情。 在南康長公主冷冷的目光下,陸勇面皮發(fā)臊了下,他也是幫兇,這事他家二爺?shù)拇_辦得不厚道。 當(dāng)年到底年輕,擱現(xiàn)在二爺絕對干不出來那種不靠譜的事。但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二爺負(fù)了楚心慈是真,若楚玉簪真是二爺骨血,那二爺不只是更加對不起楚心慈,還虧欠了這個女兒。 說完了,楚玉簪便恭順退下。 陸勇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那玉鐲的確是二爺送給楚姑娘的,一些細(xì)節(jié)也都對上了。再過幾日,梁溪的消息也該到了,才能確認(rèn)。” 認(rèn)祖歸宗是大事,不能只聽一面之詞。陸家并非小門小戶,不排除有知情人想李代桃僵的可能,這種事再小心都不為過,總比弄錯了以后再發(fā)現(xiàn)的好。再來,一開始就把方方面面調(diào)查地一清二楚,也省得日后二夫人做文章。 不過在陸勇看來,十拿九穩(wěn)了,不都說侄女像姑嗎,楚玉簪的臉就是最有力的證據(jù)。 …… 離開的崔嬸面上帶出不滿,查查查,把她們當(dāng)什么了。要不是老爺去得早,姑娘無依無靠,她們才不稀罕來找他們。但凡老爺晚走個三五年,等姑娘出嫁了,姑娘就不至于受后面這些罪,還差點(diǎn)被人搶去糟蹋。 楚玉簪是崔嬸帶大的,豈看不出她面色有異,暗暗捏了下她的手。 崔嬸會意,只得強(qiáng)壓下不滿,更加心疼自家姑娘。 途徑竹林時,楚玉簪一錯眼便看見林子里正在逗貓的陸夷光。 陸夷光原本是在認(rèn)真看書的,但是她的貓熱情洋溢地邀請她一起玩,她實在是盛情難卻。 拿著一根小麥苗逗著貓的陸夷光無意間一抬頭,“要不要進(jìn)來納涼?” 楚玉簪猶豫了下,抬腳走了進(jìn)去,福了福身,見她蹲著,自己也蹲了下去。 陸夷光見她面色平靜,卻覺得她心情應(yīng)該不甚美好,憐香惜玉之情頓生,“要不要摸一下,很好摸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