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陳柳青,聽說我走之后,你還去我的鳳鸞殿住了幾日是么?我的鳳鸞殿,可是有我兒子的冤魂,你住的可還舒心?” 陳柳青此時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蘇稚。 蘇稚冷笑一聲,靠近了陳柳青說道:“我的一切,你享受得可還舒心?” “你、你要做什么?” 蘇稚聽到陳柳青的話,竟是微微一笑:“也沒什么,陸榐封非要讓我留下來。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既然我回來了,自然就要把屬于我的東西全都拿回來。陳柳青,你欠我的,我都替你記著了?!?/br> 說完,蘇稚連一個眼神都不再給陳柳青,闊步朝著祭壇上面走下去。 劉喜也愣愣地看了一眼陳柳青,轉(zhuǎn)身離開。 陳柳青站在臺下,明明粉墨登場,最后卻不是蘇稚角。一時之間底下的百官看著陳柳青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陳柳青對上了陳名揚的眼睛,陳明艷有些著急地朝著她搖了搖頭。陳柳青只能回過頭去,狠狠地瞪著那個走上祭壇的女人。 蘇稚,你為什么總要來搶我的東西! 而蘇稚走上祭壇,文武百官頓時盡數(shù)下跪朝拜。 她走到陸榐封面前,狠狠地瞪了陸榐封一眼。 而陸榐封看到她走來,卻是得意一笑:“來了?” “卑鄙!”蘇稚暗罵了一句,今日她原本是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但是今日一早,就被某人鉆進了被窩里頭。 還放話,若是蘇稚不出現(xiàn)在祭祀大典上面,今天他就賴在她被窩里頭不走了。 蘇稚哪里知道陸榐封到底在唱哪一出?只能趕緊起身穿衣服準備,任由陸榐封帶來的宮人們擺布了。 此時聽到蘇稚罵自己,陸榐封竟然不怒反笑,倒是很開心地點了點頭:“謝謝皇后夸獎?!?/br> 第三十九章 曾經(jīng)的美夢 蘇稚聞言暗自翻了個白眼:“陸榐封,你怎么越來越不要臉了?看來我走之后,陳柳青把你帶壞了啊!” 陸榐封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笑著:“要面子就留不下你了,如果不要臉就能夠把你一輩子留在身邊的話,那我愿意?!?/br> 聽到這話,蘇稚好像見了鬼一般,瞪了陸榐封一眼:“神經(jīng)病!” 話剛說完,陸榐封也沒有回答,只是走上前來,輕輕地拉住了蘇稚的手。 此時還在寒冬,天氣還寒。蘇稚的手有些冰涼,但是在被陸榐封拉住的一瞬間,一股暖意卻從手心鉆進了身體。 好溫暖。 尚在北漠的時候,陸榐封拉過一次她的手。 那是那一次,皇上下令讓他們?nèi)デ褰嗽诒蹦吘壟腔驳牧骺堋?/br> 可是蘇稚卻不小心跟軍隊沖散了。 當時的天氣比今日還要冷,北漠的環(huán)境也比皇城更加惡劣。 蘇稚被困在荒漠之中,看著大雪逐漸淹沒自己的身體,心中絕望。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正在急切地呼喊她。 在雪地之中,她迷迷糊糊地看到陸榐封朝著自己走過來,一把把自己拉進了懷里。 那股溫暖帶著陸榐封身上好聞的氣息,一下子便鉆進了蘇稚的心里。 然而當她一看到陸榐封冷漠的側(cè)臉,便聽到一道刻薄的男聲傳來:“你死就死,不要拖累將士們跟你陪葬!” 頓時,美好夢境被打碎了。 蘇稚嘴角微微扯了扯,這才忽然想到之前他們每一次的美好回憶,都是以陸榐封的刻薄作為終結(jié)的。 此時陸榐封就站在她的身邊,說話的語氣卻讓蘇稚懷疑換了個人:“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蘇稚扭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了他柔和的視線,頓時嘴角一抽:“我在想,我現(xiàn)在做的夢都越來越真實了?!?/br> 聞言,陸榐封稍稍一愣,卻笑得更加柔和:“那不知道我的皇后,是否有做過春夢啊?” 說完,陸榐封狹長的眼睛露出一抹壞笑。瞧著陸榐封嘴角邪肆的笑意,蘇稚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結(jié)果,陸榐封卻連忙一把把她摟到了懷中,“可是冷了?” 這下,蘇稚更是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向了陸榐封。 “陸榐封,你別這樣,你到底有什么花招你就直說吧,我受得住。” 可是陸榐封竟然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看著蘇稚說道:“為何你總這么說,我不過是關(guān)心你冷不冷而已?!?/br> 蘇稚聽到這里,總算是忍不住給了陸榐封一個大白眼:“我在北漠陪你打仗的時候你不問我冷不冷,你現(xiàn)在這樣,我怪瘆得慌?!?/br> 本來,蘇稚這次回來拿寶兒的骨灰,被抓到,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陸榐封各種折磨的準備了??墒乾F(xiàn)在看來,陸榐封是打算活活嚇死她??! 陸榐封把她往懷里一拉,干脆摟著她的肩膀,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輕輕伸手掛了一下她的鼻子:“沒事,現(xiàn)在瘆得慌,今后就習慣了。” 別說蘇稚了,就連下頭的文武百官都愣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皇后起死回生也就算了。 可是皇上一向最厭惡皇后,開國大典的時候皇后都沒有在身邊。為何今天當著眾人的面前,皇上卻突然這般寵愛皇后? 被下蠱了,一定是被下蠱了。 眾人心里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只能得出這么一個結(jié)論。 最終,眾人看著祭祀臺上兩個毫不在乎他人眼光的皇帝皇后,輕嘆了一聲:唉,好歹毒的皇后??! 第四十章 小尾巴 皇后歹不歹毒倒是沒人知道,但是蘇稚卻不得不說,這個皇帝太歹毒了。 自從自己回了宮,不僅拉著自己在祭祀大典上面上演了一場恩愛戲碼。還成日往自己這鳳鸞殿跑,怕是前半生沒來過的次數(shù),都給補上了。 原本蘇稚回宮還有別的目的,可是成日被陸榐封這么糾纏著,她哪里還有機會去做別的事情? 瞧著這個今日已經(jīng)來了第三次的男人,蘇稚終于忍不住發(fā)怒了:“陸榐封!你到底要干什么!咱們直說行不行?你要是想監(jiān)視我,不如直接搬過來了,成天跑來跑去的你很閑嗎?” 可是,把辦公地點搬到了鳳鸞殿的陸榐封,一聽到這話,自動過濾掉了別的言語,只剩下了一句:“什么,你要當我搬過來嗎稚兒?好好好,我這就讓人把我的書桌搬到這里來。” 說著,陸榐封還干脆喚來了劉喜! 蘇稚抱著食盒,盤腿坐在床榻上面生悶氣,惡狠狠地盯著陸榐封。 “你說吧,你到底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蘇稚不敢相信,她這“死”了一回之后,陸榐封就變了個人。難道是自己走了之后,陸榐封突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真實心意? 不過這個念頭在蘇稚的腦海里頭剛剛萌芽就被打斷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是偏偏這個被她打斷的念頭,卻正是陸榐封的真實想法。 看著蘇稚氣得抱著食盒就在床榻上面睡著了,陸榐封放下了手里的奏折,輕輕地走到了蘇稚的邊上。 蘇稚睡覺的時候很安靜,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很輕。陸榐封知道她天生敏銳,睡覺也睡得淺,經(jīng)常因為一點動靜就能夠醒過來。 所以他便沒有去碰她。 在蘇稚還沒嫁給他的時候,陸榐封去過蘇家拜訪。 那個時候,蘇源跟他,還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蘇稚小小年紀,便在院子里頭跟蘇家軍隊里頭的將士打打鬧鬧。 那個時候蘇稚便喜歡穿著紅色,一把長槍舞得虎虎生風??墒窃具€在玩鬧的小姑娘,一看到他,卻忽然臉頰一紅,動作也慢了下來。 最后,慌亂地跑開了。 后來陸榐封離開的時候,便差距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在背后跟著他。 當時陸榐封只覺得好笑,這小姑娘好像有這么個跟蹤人的癖好啊。總愛跟在自己身后。 不過陸榐封也沒管,只是任由她跟在自己后面。 后來一時來了興致,干脆也不急著回家了,帶著這么個悄悄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去梨園看了戲,還去茶館聽了評書,這才晃晃悠悠地拐回了王府。 從那個時候開始,陸榐封就突然對這個小尾巴來了些興致。 那個時候他被允許留在金都過年,于是那段時間也喜歡往蘇府跑,看看是不是能夠帶出來那條小尾巴。 結(jié)果沒有一次例外,每一次從蘇府出來,他都會多一條紅色的小尾巴。 他覺得好笑,這小姑娘也真是。無論白天黑夜,跟著自己的時候總是連身衣服也不換,一身赤紅,想不注意到都難啊。 后來,他再見到這條小尾巴的時候,她便已經(jīng)是她的妻子了。以鎮(zhèn)國侯長女,安平郡主的身份嫁給了她。 而那時,陳柳青正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陸榐封覺得震怒,因為他欠了陳柳青一些東西,必須要還的。 蘇稚的睫毛這時候忽然輕輕一顫,眉頭也輕輕皺起,仿佛做了一場噩夢一般。 第四十一章 又被發(fā)現(xiàn) 等到蘇稚醒過來的時候,寢殿里頭已經(jīng)沒了人。 她看著已經(jīng)被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上頭的食盒,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回來之后陸榐封對她的態(tài)度忽然轉(zhuǎn)變的這么大。 但是她在心里告訴自己,這一次自己覺得不能夠陷進去了!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她。 出了寢殿,確認陸榐封已經(jīng)不在了之后,蘇稚便從后院偷偷翻出了鳳鸞殿。 雖然鳳鸞殿外頭有侍衛(wèi)留守,但是憑她的身手,根本沒人能夠發(fā)現(xiàn)她。 因為她的紅衣過于鮮艷,所以出來的時候他還專門換上了一身淺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