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青鐵硯
連儀忘不了在謝家的三日,謝行羯為人好色,每日必要玩弄一名鮮嫩處子,自打她來了,以玩弄她為樂。 連儀不肯被他破去處子之血,就用嘴巴伺候他。她嘴上功夫一流,伺候得謝行羯舒服,三日沒怎么為難,卻看得緊,連儀趁出門逃了,沒有回家,偷偷來到陸府待到現(xiàn)在,成了陸觀神的泄欲工具,落下一腔恨意,她不恨陸觀神,只恨當(dāng)初壞她好事的阿福,必須以牙還牙。 天色昏暮,很快到戌時(shí),陸妙音早已離開,連儀打點(diǎn)完丫鬟,盛裝打扮,來到了陸觀神書房。 陸觀神潛心讀圣賢書,有鴻鵠之志,每日夜間書房坐定用功,忽然一縷幽香襲來,陸觀神一抬目,就見連儀端一碗蓮子羹進(jìn)門,身披斗篷,行動間,露出里面半遮半掩的輕紗,一截嫩腰,聳立紅翹的雙乳,款款走到他身畔,香氣撲到他鼻管中。 連儀柔聲道:“觀神,我親自熬了粥羹,趁熱,您嘗嘗。” 她盛了一勺到他唇邊,手腕猛地被攥緊,連人跌到他懷里,碗筷跌落,四碎開來。 陸觀神捏緊她腕子,目中yuhuo大熾,更透冷意,“賤人,誰讓你這身打扮,擅自進(jìn)來?!?/br> “觀神你怎么了?!边B儀以為這一身遮遮掩掩,燈火之下,最勾男人yin意,陸觀神卻紋絲不動,見事態(tài)不妙,忙收起臉上的嬌笑,咬唇瑟瑟道:“我是看你連日苦讀,眼下都熬青了,心疼你啊……” “yin賤至極,”陸觀神平生最恨不知廉恥的女子,當(dāng)初與連儀有首尾,是她楚楚可憐出現(xiàn)在面前,他先禁不住yuhuo,現(xiàn)在見她披風(fēng)里露出一具白嫩身子,yin賤勾人,他眼里盡是冷意,毫不留情推開,“滾!” 連儀嚇得瑟瑟發(fā)抖,跌坐不動一下,顯然在等什么,忽地門外有了喧嚷之聲,乍聽之下,竟像阿福的聲音,陸觀神不覺微瞇起眼,再看腳邊的連儀,悟了似的一笑,眼中冷意射人,“賤人,竟算計(jì)到我頭上。” 書房不設(shè)里間,連儀沒有躲藏之地,這會出去就要撞上,她走不是,躲不是,顯然早算計(jì)好了。 連儀瑟瑟低頭,慢條斯理抿了抿鬢角,她要陸家主母之位,當(dāng)狀元郎夫人。 誰也別想攔她的路。 “滾到案后去?!标懹^神大步走來,怒得一腳踹開她,等連儀不情不愿藏進(jìn)案后,他開門,正見阿福立在門邊。 一片昏曖光色下,陸觀神露出儒雅的眉宇,擋住身后光景,微笑道:“連福meimei……” 阿福伸手輕輕推開他,仿佛一把軟劍,在他身上軟軟一刺,帶著無形的力道,陸觀神微愣之下被推開,看她徑自踏入,待回神,他面上不帶一絲笑意。 她知道了。 陸觀神心下無故涌起一縷慌色,隨即被狠壓下去,她知道了能如何,連家伯伯還不知道,不肯聽不會信,這樁婚事解不了,畢竟連家伯伯眼里,他斯文有禮,正人…… 卻看見阿福身后跟來之人,陸觀神臉色一變。 就見阿福身后,還跟著一個(gè)中年男人,看見書房里袒胸露乳的連儀,更是雙眼怒瞪成銅鈴。 此時(shí)連儀為了迎接jiejie,從案后跑出來,燈火下袒胸露乳,盡露出白嫩嫩的身子,極盡勾引,哪知jiejie身后,竟然露出連奉安的臉。 那一刻,她渾身汗毛豎立,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懼。 “?。 边B儀喉嚨中破出一聲尖叫。 …… 這一夜陸家注定過得糟糕,陸公子與連大小姐有婚約,私下里卻與連二小姐有茍且,雙雙被抓包,更荒唐的是,抓包之人正是連老爺。 連奉安哪想陸觀神是個(gè)披人皮的偽君子,要不是今天撞見陸家丫鬟私下邀阿福深夜前去,覺得事有蹊蹺,跟來看一眼,只怕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 撞見小女兒yin賤露乳的模樣,連奉安恨得沒有地洞鉆進(jìn)去,也只得把這一攤子爛事解決,思來想去,如珠如玉的大女兒絕不能嫁與陸觀神,小女兒又與他有了首尾,為了她名聲,連家名聲,也只能嫁了。 連奉安嫌丟人,執(zhí)意帶連儀回家待嫁,陸觀神并不攔著,等連奉安往里去尋了,陸妙音從門后走出來,皺眉道:“連儀一旦出府,難保不會將你我之事泄露出去?!?/br> 陸觀神卻道不會,“她是聰明人,想要陸家主母之位,知道拿什么交換,”手指往她唇上揉了揉,將指尖勾走的胭脂吮入唇中,笑了起來,“她不敢說出去。” 事態(tài)果真如陸觀神所想,連儀雖一直哭個(gè)不停,臉上羞怒,知道中了阿福的計(jì),但態(tài)度堅(jiān)決不肯回家,氣得連奉安險(xiǎn)些跳腳,怒罵孽畜,連儀聽了氣血上涌,眼紅哭道:“我是yin婦,是毒婦,害自己親jiejie,為什么,就因?yàn)榘⒌?,連福是您的親女兒,我是妾生的,您不要看我?阿爹,我也是您身上丟下來的rou?!?/br> 連奉安卻不要聽這些話,見連儀心硬如鐵,賴在陸家不走,他只覺顏面丟盡,拂袖離去。 連儀從怒氣中回神,自己沒了娘家做后臺,在陸家焉有立足之地,慌忙握住阿福的手兒,眼淚珠涌現(xiàn)出,“jiejie,是我錯(cuò)了一時(shí)糊涂,不該搶走你的人,可是我在謝家實(shí)在害怕極了,不敢去找你們,只能去找陸公子,也只有他肯收留我,一開始,我是想拒絕的,可是,可是他,”連儀臉色煞白咬唇羞愧得不再往下說了,但聽意思,顯然是陸觀神主動,她脫不開身才造成今日局面,“從此我悔過自新,您就原諒我,去向阿爹求求情?!?/br> 阿福耐心聽她說完,搖頭道:“我不愿意。" 連儀只覺自己被戲弄,怒從中來,狠狠甩手,指責(zé)起來,“你這惡毒婦人,天下哪有你這樣做jiejie的,不幫就算了,還要慘害親meimei,謝家是什么人家,你眼睜睜推我進(jìn)火坑罷了,今夜還將阿爹帶來,你把阿爹氣死了,連家也不會是你的!” 阿福道:“謝家是什么樣的人家,小寶你比誰都清楚,卻不愿走正道,害到我頭上,我以牙還牙沒有錯(cuò)。” 連儀冷冷剜她,眼底漸紅。 連儀出生時(shí),生母給她取乳名小寶,但她尚未長大,生母病逝了,從此連儀聽不得這一聲小寶,每聽一聲,如剜心割rou。 阿福豈是在憐惜她,分明勾起她心中那塊最酸恨,最不禁深挖的軟rou。 連儀怒笑道:“不走正道又如何,現(xiàn)在陸觀神不要你,謝行羯不要你,你連福生的再美,一生無男人倚靠,可憐!” 阿福道:“我還有連家做依靠,你雖嫁了陸觀神,奔者yin賤,他家腌臜,少不得蹂躪你至死。” 這話捏住連儀要害,她目眥盡裂,死死盯住阿福,厲聲道:“陸觀神早就恨透你了?!?/br> 她用了恨字,顯然里頭大有文章,阿福微微一怔,隨后頭也不回踏出屋門。行至廊下,陸觀神迎面走來,二人一言未發(fā)擦肩,走出去好幾部,忽聽他在身后道:“meimei與我做不成夫妻,也有多年情誼在,往后常來看阿儀?!?/br> 夜風(fēng)吹來,男人的嗓音猶如惡鬼之言,縈繞不散。 阿福驟然停步。 陸觀神見她回眸,雙眼生出一層雪色,越發(fā)盯住她嬌滴滴的面龐,眼神陰寒,看她猶如籠中之雀,卻又見阿福斂回神色,點(diǎn)了一點(diǎn)頭,“確實(shí),勾搭我meimei多年,情誼如何不深厚。” ――題外話―― 這章補(bǔ)昨天日更,下章康王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