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典六儀
再說秦越他們提心吊膽地走了幾分鐘,不僅什么沒遇到,反而越走越順溜,特別是這空氣比之前強多了,石濤多吸了兩口,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之前那種憋悶感一掃而空,像是帶了氧氣瓶。 “胖子,你感覺到了沒有?” “什么?” 石濤只顧著吸氧氣。 秦越看著前面,眉頭皺緊:“這地方*靜了,有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感覺,而且我感覺腿瘸子不對勁,可我又說不上來他哪里不對勁。” “腿瘸子?” 石濤不太明白。 這時走在前面的蘇楠扭過頭,冷笑道:“我還以為你察覺不出來,不錯,看來你這榆木腦袋還沒有生銹,至少腿瘸子沒能迷惑住你?!?/br> “你早就知道了?” “差不多?!碧K楠撥了撥頭發(fā),嫵媚地笑了笑繼續(xù)說:“雖然我和腿瘸子接觸時間不長,可終究是了解他的,所以第一眼我看到他時,就知道他不是腿瘸子,而那半塊金箔也是偽造的……” “偽造的,這怎么可能?” 秦越覺得人可以偽造,可金箔不可能偽造,先不說金箔的真假,就是上面的花紋也不能隨意做出來,沒個三五天功夫根本做不了,再說了,這東西如果能偽造,那就說明之前他們猜測的一切都是臆想,是憑空捏造。 蘇楠抱著胸:“你見過金箔嗎?” “沒有?!?/br> “那不就結(jié)了,金箔除過腿瘸子和坤子,沒有第三個人見過,那就是說,腿瘸子和那半塊金箔是真是假,誰也鑒定不了,除非真正的腿瘸子出來,或者是坤子過來,否則我們誰也不能認(rèn)定那半塊金箔是真的?!?/br> 聽到這,秦越有些沉默了。 如果金箔是假的,那腿瘸子是假的,那光頭豈不是有危險了,想到這,秦越立馬轉(zhuǎn)身往回跑。 “你干嘛去?” 石濤連忙拽住他。 秦越掙開他的手,著急道:“薛老大有危險,那假的腿瘸子會對他下手,如果我們?nèi)酉滤茄洗髸赖摹?/br> “來不及了。” 蘇楠嘆了一口氣,沉聲道。 從他們轉(zhuǎn)身的一瞬間,那個假的腿瘸子已經(jīng)動手了,如果這個時候秦越返回去,那等于送死,況且之前在上面推秦越的也是那個人,他的目標(biāo)是秦越,倘若秦越自投羅網(wǎng),那下場很慘。 “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薛老大遭毒手,我們好歹走了一路,就這么丟下他,是不是太不仁義了……” “以后這樣的事很多,而且你必須舍棄,現(xiàn)在你不忍心,那后面你就越不忍心了,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可秦越,有些事我們都迫不得已,除了被摁著頭往前走,別無他法,所以,我勸你從現(xiàn)在開始,學(xué)會心狠,學(xué)會舍棄不必要的人,這樣你才能順順利利走下去?!?/br> “我做不到?!?/br> 秦越攥緊了拳頭。 蘇楠愣了一會,隨后笑了:“你會做到的,雖然你現(xiàn)在不認(rèn)同我這句話,可我知道你會做到的?!?/br> “你不是我,沒權(quán)利替我做決定?!?/br> “……” 蘇楠沒有說話。 是啊,她沒有權(quán)利。 石濤見氣氛有些尷尬,便捅了捅秦越,可秦越脾氣倔,不肯低頭認(rèn)錯,再說這件事上他沒有錯,錯的是蘇楠,若是要道歉,那就得蘇楠向他道歉,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后還是秦越軟了態(tài)度,蘇楠也沒有再耿耿于懷,反而向秦越解釋剛才不讓他回去的原因,秦越聽到這解釋,立馬釋懷了。 因為光頭沒有生命危險,所以秦越?jīng)Q定不冒險了,拿起砍刀和石濤他們繼續(xù)探路,而這越往里面走,這兩旁的青銅鳥尊越來越少,而且鳥尊的形狀也變了,脖子變得很長,像是變異的寰鶴一般,而秦越為了保險起見,每經(jīng)過那鳥尊,便點燃銅盤里的人魚膏,而人魚膏被點燃,周圍陰暗的地方都被照亮了。 秦越仔細(xì)看了看石壁,發(fā)現(xiàn)上面竟然有簡易的刻畫,不過看刻畫的內(nèi)容應(yīng)該是古人祭祀的場景,雖然看不太懂,可上面的字他見過,是六陰體,他爺爺一直寫的字體,看到這字體,他心里有些意外,難道他爺爺也來過這里?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這上面寫了什么?” “典六儀?!?/br> 蘇楠湊過來說。 石濤沒聽過典六儀,便問什么叫典六儀,蘇楠搖了搖頭說自己也不清楚,她只認(rèn)得這三個字,至于什么叫典六儀,她還真不知道。 秦越用手擦了擦上面的土,給他們兩人解釋:“這典六儀其實就是朝祭,明書要典里曾記過一句:天司危祭,社稷終之,地龍妖涌,墓陵毀之,糜而不散,民必受災(zāi)。這句話翻譯成白話文,意思就是古時要祭天祭地,如果天司不重視祭祀典禮,皇帝的社稷會有*煩,而修建陵墓寢址,切記不能挖到地下水,一旦陵墓入水,那陵墓就毀了,妖氣就四散,到時候別說皇帝,就是整個王朝,都得有大災(zāi)難降生,其實這典六儀說白了,就是現(xiàn)在的氣象和地質(zhì)勘測的結(jié)合體,這種形式在明朝中后期特別流行,對了,你們應(yīng)該聽說過明后期的地龍翻身,那一次,將當(dāng)時的皇帝嚇得夠嗆,便命欽天監(jiān)祭天祭地,當(dāng)時可是轟動一時呢?!?/br> “朝祭,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我也納悶?!?/br> 秦越也很意外。 這典六儀一般只有帝王墓里出現(xiàn),而且還是明墓里出現(xiàn),這突然出現(xiàn)在這,顯然說不過去,而且最奇怪的是這典六儀這三個字還是他爺爺?shù)淖煮w,這更讓他想不明白了,難道他爺爺從明朝活到了現(xiàn)在,這也太扯了吧? 秦越不明白,石濤更不明白了,雖然心有疑問,可秦越?jīng)Q定繼續(xù)往里面走,畢竟已經(jīng)走到這了,不可能往后退了。 走了十分鐘。 兩旁的鳥尊沒有了,取而代之是一根根八棱石柱,石柱雕得很粗糙,上面除過棱痕沒有其他裝飾,秦越瞄了一眼,覺得這石柱有些眼熟,可就在他要上前看時,一張慘白的臉從石柱后面露了出來。 “我cao?!?/br> 秦越忍不住罵出聲。 而石濤也看到了那張白臉,下意識將秦越拉了回來,還沒等兩個人反應(yīng)過來,那張臉便張著血盆大口撲了過來,秦越拿起砍刀亂砍了一下,那張臉從中間裂開,露出真實的面目。 “蝙蝠?” “別碰它,有毒?!?/br> 蘇楠見秦越要過去,厲聲制止。 這種白臉蝙蝠死后嘴上便會分泌一種毒,一旦沾上,那就會麻痹神經(jīng),進而出現(xiàn)幻覺,有可能會和同伴自相殘殺,所以在看到這東西的一剎那間,她立馬出聲提醒,免得秦越著了這白臉蝙蝠的道。 秦越一聽蘇楠的話,趕緊將手縮了回去,奶奶的,差點著了這狗東西的道了。 之前沒注意。 可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頭頂和石柱上都是白臉蝙蝠,他們頂著一張張或喜或悲的人臉,在黑暗中,那綠色的眼睛卻陰森地嚇人,這猛地一看,著實駭人。 “怎么辦?” “別驚動它們,只要我們不招惹它們,它們不會主動攻擊我們,還有,你們千萬別和它們對視,一旦和它們對視,它們就會認(rèn)準(zhǔn)你,到時候就算我們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擺脫它們。”蘇楠壓低聲音。 聞言,秦越趕緊低下頭。 剛才他砍了一只,這些王八蛋該不會記仇吧,況且之前躲在石柱后面的那只白臉蝙蝠一直盯著他,萬一他有個空隙,它肯定會撲過來。 “吱吱吱?!?/br> 白臉蝙蝠在頭頂亂叫。 秦越心里罵了一句,可為了不被這幫王八蛋圍攻,只能低著頭眼前走,剛開始沒什么,可沒過一會兒,頭頂?shù)陌啄橋鸷鋈伙w了下來,一個個落在離他們只有半米的石柱上,那張不懷好意的臉越發(fā)不懷好意,它們緊盯著秦越,像是斗獸一般,而秦越盡量將自己裸露的皮膚遮起來,免得這些王八蛋抓破了。 而就在這時。 石濤忽然打了個噴嚏。 這個聲音讓所有白臉蝙蝠都驚得飛起來了,秦越拽住有些發(fā)愣的石濤,直接大喊一聲快跑,而蘇楠則快速抽出彎刀,一刀下去劈裂了落在她身上的白臉蝙蝠,來不及看自己抓破的傷口,對秦越喊:“往拐彎處跑?!?/br> “胖子,你先走?!?/br> 秦越推著石濤讓他走。 石濤知道事態(tài)緊急,所以轉(zhuǎn)身就走。 蘇楠因為受了傷,行動慢了一點,沒一會兒,便被白臉蝙蝠團團圍住,她冷盯著面前這一張張不懷好意的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趁著空隙她從背包里拿出那殺蟲劑,使勁晃了晃,發(fā)現(xiàn)殺蟲劑不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爭取到時間。 正想著,一個白臉蝙蝠沖了過來。 蘇楠手起刀落,地上便多了裂臉的蝙蝠尸體,而她幾乎沒有停頓,手上的彎刀一連劈了十只白臉蝙蝠,好不容易爭取到喘氣的時間,可不小心被白臉蝙蝠抓破了胳膊,血立馬滾了出來。 壞了。 她感覺自己的腿有些軟,手里的彎刀也攥不住了,腦袋開始暈暈乎乎,她使勁敲了敲腦袋,卻一點用也沒有,不好,她中白臉蝙蝠的毒了。 “蘇楠!” 秦越連劈帶砍,好不容易才擠進白臉蝙蝠的包圍圈,看到蘇楠嘴唇發(fā)青,有些微愣,她這是中毒了? 蘇楠看向他,費力地喊:“別管我,你快走……” “我不會丟下你?!?/br> 秦越快步奔到蘇楠身邊,拿起她手里的殺蟲劑對著蘇楠噴了一圈,然后背起昏昏沉沉的蘇楠往外沖,因為有殺蟲劑的刺鼻味道,白臉蝙蝠沒有再往前湊。 “別管我……” 蘇楠有氣無力地說道。 秦越也不管她說什么,直接背著她往石濤那邊狂奔,雖然有殺蟲劑,可這味道一散,白臉蝙蝠又圍了上來,最后還是石濤點燃了熏尸香,這才讓白臉蝙蝠徘徊在拐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