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神秘人
帳篷搭好后。 太陽已經(jīng)滾進(jìn)了西山,天也慢慢暗了下來,除過秦越是新手,其他人都早已習(xí)慣了風(fēng)餐露宿,腿瘸子拿出一口小鍋,煮了方便面,那濃郁的方便面味將秦越肚子里的饞蟲勾了出來,他吸了吸鼻子,舔著臉湊了過去。 “想吃?” 腿瘸子吸溜了一口面問。 秦越點(diǎn)頭:“還有方便面沒,給我一包,我借你的小鍋煮口面,等出去后,我給你還一箱……” “沒了?!?/br> 腿瘸子頭也不抬。 秦越翻了白眼,他指了指腿瘸子包里的面,腿瘸子護(hù)犢子般將背包壓在屁股底下,秦越一看他這動作,頓時(shí)不想吃了,他站了起來,呸了一聲,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從背包里掏出壓縮餅干吃,吃了幾口他咽不下去了。 媽的,太他媽憋屈了。 早知道這樣,他也帶點(diǎn)方便面。 石濤從背包里掏出一袋牛rou干塞給秦越,自己則拿出壓縮餅干啃,秦越嘆了一口氣,將牛rou干重新塞回石濤的背包里,這可是他們后面幾天的調(diào)味品,可不能讓他這么給糟蹋了,再說了,不就是口淡嗎,他們能扛得住,那他也能扛得住。 吃飽喝足。 幾個人商量好夜里誰守夜,便鉆進(jìn)帳篷里閉眼睡覺,秦越和石濤守上半夜,所以兩個人圍著火堆聊天,其他人則放心大膽地入睡。 蘇楠看了一眼秦越。 秦越朝她笑了笑,可她依舊冷著臉,仿佛誰欠她錢一般,秦越咕噥了幾句,然后伸出手烤火,這年頭好人難當(dāng),你給人家一個笑臉,可人家給你個冷刀子,哎,人心不古。 過了一會兒。 光頭和腿瘸子都打起了呼嚕,秦越這才對著石濤說起自己的猜測,石濤也覺得光頭有點(diǎn)異常,兩個人瞥了一眼光頭的帳篷,然后圍著火堆猜測。 秦越說:“胖子,你說這光頭會不會貼了臉皮子了,要不然就是整容了,否則我想不出第三個可能。” “整容不可能?!?/br> 石濤搖了搖頭說:“貼臉皮子也不可能,從我們見面到現(xiàn)在,他的臉都很正常,耳后沒有褶皺,也沒有異常,除過表情和說話,他和之前我們見過的都一樣?!?/br> 那就奇怪了。 秦越摸著下巴想了想,既然沒貼臉皮子,沒整容,那他為什么前后不一致,難道他是故意的,故意,他為什么要故意表現(xiàn)出不一致? “算了,別想了,他呢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咱哥倆只要提防著他就行了,況且這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誰怎么想的,行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想再多也沒用。”石濤擰開水壺喝了一口水。 秦越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個人守到十二點(diǎn)。 輪到光頭和樹墩,秦越已經(jīng)困得不行了,他鉆進(jìn)帳篷里,衣服都沒脫,直接鉆進(jìn)睡袋里,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石濤也一樣,幾分鐘便打起了呼嚕。 光頭和樹墩沒有說話。 氣氛很詭異,樹墩盯著燒得正旺的火堆,雖然沒看光頭,可他知道光頭正盯著自己,好一會兒,光頭才開口問樹墩一些問題,樹墩簡單說了幾句,然后靠著一塊大石頭盯著頭頂?shù)囊箍铡?/br> “這條路不是進(jìn)蛇谷的路。” “你怎么知道不是?” 樹墩冷笑了一聲反問道。 光頭從兜里摸出一根煙,借著火堆點(diǎn)了手里的煙,然后吸了一口,目光灼灼地盯著樹墩繼續(xù)說:“去過蛇谷的人不僅僅是你們,我和腿瘸子也去過,自然知道這條路是不是,況且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帶我們?nèi)ド吖取!?/br> “果然是薛老大,我這點(diǎn)小心思瞞不過你。”樹墩聽到這話,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一臉篤定的光頭:“是,我?guī)銈冏哌@條路根本就不打算讓你們?nèi)ド吖?,至于去蛇谷走哪條路,我相信薛老大應(yīng)該知道,要不然你也不會派呂二潛進(jìn)黃毛鬼的隊(duì)伍中?!?/br> 光頭眼睛一瞇。 他之前以為樹墩就是個腦子靈活的毛孩子,可經(jīng)過今天下午的事,他發(fā)現(xiàn)面前的孩子比他心思還深,從在班車上遇見,到現(xiàn)在的故意帶錯路,這一切的一切讓他有些后怕,如果他真的是寶爺?shù)娜?,那他倒不覺得有什么,如果他不是,那他們可就入了狼窩了。 “我是寶爺?shù)娜?,這點(diǎn)你放心,我之所以這么做,肯定是為你們好,至于為什么帶你們走這條路,我現(xiàn)在還不能說,畢竟事還沒開始,如果我告訴了你們,那中途出現(xiàn)變故,那后面的事就無法施展了,所以,您見諒,我也有自己的不得已?!睒涠罩浪胧裁?,拍了拍手上的土解釋道。 光頭聽到這話,半信半疑。 有些人的話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樹墩繼續(xù)靠著石頭看夜空。 話他已經(jīng)說了,至于信不信,那就是光頭的事了,再說了,現(xiàn)在是非常時(shí)期,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全局,所以他不能出現(xiàn)一點(diǎn)點(diǎn)差錯,更不能讓所有人陷于被動,必須想辦法避開那些危險(xiǎn)。 凌晨兩點(diǎn)半。 秦越感覺有人拍了他一下,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光頭在自己的帳篷里,光頭見他醒了,立馬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先別出聲,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他跑自己帳篷做什么,該不會是夜里寂寞,顯然他暖床吧? 光頭掏出手機(jī),只見手機(jī)上有一條短信,秦越看了看那短信,又看了看光頭,不明白這什么意思。 “有人要見你?!?/br> “誰要見我?” 秦越起了警備之心。 光頭沒給秦越機(jī)會,直接拽起他,秦越剛要喊人,可被光頭一手刀給劈暈了,秦越歪著頭,可因?yàn)槭孪扔蟹纻?,所以他假裝被光頭劈暈了,而光頭四下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發(fā)現(xiàn),這才背著秦越出了帳篷, 他走了一條小路,急行了五分鐘,到了一棵大樹下,才將秦越放了下來,然后拿出兜里的哨子,使勁吹了吹。 沒一會兒。 一個人影出現(xiàn)。 “怎么這么久?” “被那毛小子纏住了,良哥,那樹墩到底是誰的人,你和寶爺?shù)降资裁匆馑迹憬o兄弟我透透底,這計(jì)劃到底是哪個,要不然我這腦子就糊涂了?!惫忸^撓了撓頭問。 “……” 李玉良沒有說話。 光頭不明就里:“良哥?” “別裝了,既然你老早看出來,那就大大方方聽俺說,別給俺裝蒙眼的驢,再說了,就你那點(diǎn)心思,俺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俺知道的,俺都告訴你?!崩钣窳伎聪蜓b昏迷的秦越,忍不住開口道。 秦越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他仔細(xì)想了想,這才明白了這個人是誰,前幾次他給寶爺打電話時(shí),那個接電話的中年男人。 想到這,他立馬不裝了。 光頭看到秦越裝昏迷,有些意外。 “你……你怎么……” “出門在外,得長點(diǎn)心眼?!?/br> 秦越嘿嘿笑了一聲,然后看向一旁站立的李玉良,而李玉良也看著他,那國字臉上沒一會兒便泛起笑:“秦越,好久不見,沒想到三年后,我們見面是這幅樣子,不過這事你不能怪我,要怪就得怪你小子失憶了,畢竟以前的你是不會上這種當(dāng),更不會被人暗算而沒有一點(diǎn)還手能力?!?/br> “你也是寶爺?shù)娜???/br> “是啊?!?/br> 李玉良笑著說。 可秦越看到了他眼底的疲憊,以及那一閃而過的無奈,秦越很想問他為什么無奈,可李玉良沒給他機(jī)會開口,就給了他一拳,秦越被這突如其來的拳頭打蒙,鼻血嘩嘩流了下來。 “你打我干嘛?” “你該打?!?/br> 李玉良又揮起拳頭。 秦越這次學(xué)乖了,瞅準(zhǔn)了李玉良的拳頭,然后向左一閃,躲過了那鐵拳,而李玉良右手勾拳,又朝著秦越的右臉打了過來,秦越一個躲閃不及,拳頭打在右臉,門牙差點(diǎn)被打掉了。 “媽了個逼?!?/br> 秦越徹底火了。 他抹了一把鼻血,朝李玉良撲了過去,因?yàn)檎袛?shù)漏洞太多,沒幾下他便躺在地上起不來,鼻血順著臉頰流進(jìn)脖子里,可他不服氣地瞪向踩著自己胸膛的李玉良,氣得直咬牙。 媽的,都他媽欺負(fù)他。 一旁的光頭想要勸李玉良,可被其一腳踢飛,好半天光頭都沒爬起來。 “你他媽有病是不是……” “嘭!” 話還沒說完,鼻子上又挨了一拳。 李玉良看著他,冷聲警告道:“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撂挑子,那可就不是一頓打,我會將你的胳膊折斷,讓你也嘗嘗斷胳膊的痛苦?!?/br> “我又沒折你胳膊……” “你是沒折我胳膊?!崩钣窳佳劬锉虐l(fā)出一股兇光,幾乎要將秦越的胸膛戳出個大洞:“可你折了寶爺?shù)母觳?,因?yàn)槟惚承艞壛x,寶爺在換腐水里躺了整整一年,如果不是你,寶爺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秦越,都是因?yàn)槟??!?/br> 秦越有些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