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舊事
兩個人一瘸一拐地下了樓,而六爺和藹地看著他,看得他心里直發(fā)毛,好不容易溜到門口,一個東西照著他面門扔了過來。 “你的東西?!?/br> 秦越連忙接住那東西。 可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有些眼熟,而石濤看到這,瞪大了眼睛,秦越又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是冥印,真正的冥印,而石濤想要碰一下,卻被東爺喝住。 “不想活了?” 石濤這才收起手。 東爺看了一眼秦越,然后說:“東西既然給你,那你就拿著,不過小子你記住了,這東西只能你碰,其他人不能碰,要不然你就是害人?!?/br> “有這么嚴(yán)重?” “很嚴(yán)重?!?/br> 東爺扔下一句話便出了門。 原本秦越想坐小吳爺?shù)能?,可看到東爺臉色不好,他決定上東爺?shù)能?,畢竟是東爺救了他和胖子的小命,他不能一句謝謝都不給人家東爺說一聲,而且他還有事要問東爺,這仔細(xì)思量了一會兒,他拉開東爺?shù)能囬T坐了進(jìn)去。 “吳兆,你善后?!?/br> “是師父?!?/br> 小吳爺恭敬地點(diǎn)了頭。 東爺用眼角瞥了一眼蘇楠,臉上露出一絲笑,蘇家老輩不成器,可這蘇家后輩卻是個識大體的主,這丫頭看著也不錯,和他這傻徒弟有些夫妻相。 小吳爺一見自家?guī)煾高@個表情,便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想到這,小吳爺有些郁悶,師父啊,您老別給我再物色女朋友了,這姑娘我是真心不喜歡,如果您閑的沒事,那就和六爺他們打打麻將,別cao心我了。 東爺給小吳爺擠了擠眼睛。 小吳爺扶額。 他現(xiàn)在好想瞎,這樣就不用理會他師父。 沒過一會兒。 東爺上了車,車子便駛出盤口。 一路上,秦越緊張地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用眼神示意了石濤,可石濤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然沒看到他的眼神。 “你們兩個跑盤口做什么?” “找您?!?/br> 東爺睜開眼睛:“找我,找我干什么?” “是這樣的,這幾天我一直收到從云南寄來的快遞,剛開始是死魚和臭香蕉,可后來寄來一串鑰匙,我不懂什么意思,所以來找您問問?!?/br> 東爺坐直了身子:“什么鑰匙?” “車鑰匙,還有一個我也不知道。” “你拿出來我看看。” 秦越將鑰匙掏了出來,看到那鑰匙,東爺眼神都變了,好半天他才將鑰匙扔給秦越,然后對開車的小霍說去大鐘寺,小霍問去大鐘寺干什么,東爺說有急事。 小霍一聽急事,立馬掉頭。 幾分鐘后。 車子停在大鐘寺的門口。 東爺率先下了車,秦越和石濤跟在東爺身后,一路上有不少人和東爺打招呼,東爺笑著點(diǎn)了頭,走了十分鐘,東爺在一個老鋪?zhàn)油A讼聛恚昧饲瞄T,鋪?zhàn)永飩鱽硪粋€蒼老的聲音。 “誰???” 東爺恭敬地回答:“五爺,是我。” “臭小子還知道過來?!?/br> 開門的是個七八十的老頭。 老頭的頭發(fā)全白了,眼窩深陷,老年斑長滿了整張臉,他抬頭看了看東爺,又看了看秦越和石濤,表情有些呆滯,可沒過一會兒,他便恢復(fù)正常,只不過那眼睛還緊盯著秦越,讓秦越有些不自在。 “這他選的人?” 東爺舉起大拇指夸道:“您眼睛真尖?!?/br> 老頭哼了一聲:“你小子不用拍我馬屁,沒用,再說了,他們兩個一來,我就知道怎么一回事,哪還用猜?!?/br> “五爺您還是厲害。” “行了行了,進(jìn)來吧?!?/br> 老頭將門打開,讓三個人進(jìn)來。 一進(jìn)門,秦越就看到門口立著的青銅佛像,他嚇了一跳,差點(diǎn)一拳揮了出去,還好石濤拉住他,他才沒有出洋相。 不過說實(shí)在的,老頭的院子布局挺好的,不僅坐北朝南,而且房子是仿古的,那雕花房廊都精致不像話,他半張著嘴,只覺得自己像是進(jìn)了明清時期的古宅,這里的一磚一瓦都那么漂亮。 “我去,這房子也太漂亮了吧,這簡直是藝術(shù)品,住在這里面,估計要成仙了吧,老秦,你手機(jī)借我用用,我拍幾張照片掛網(wǎng)上去?!?/br> 秦越拒絕:“不借?!?/br> “我說你小子咋這么摳呢,借手機(jī)使使怎么了,等我拍完,我給你買個新的成不成,現(xiàn)在就借我用用……” “不借?!?/br> 石濤直接從他兜里搶,可秦越不給他,兩個人打鬧了一會,被東爺說了一頓,這才消停下來。 老頭帶著他們進(jìn)了主屋,他坐在太師椅上,然后看著不太自在的秦越,東爺則坐在老頭旁邊,一臉恭敬地看著老頭,而老頭卻沒有給東爺好臉色,自顧自地往自己的旱煙鍋里填煙絲。 “五爺……” “別給我嬉皮笑臉,說吧,這次又是什么事,該不會又是你小子闖什么禍?zhǔn)詹涣藬偅腋嬖V你,臭小子,這擦屁股的事,老子不想再干,你自個去收拾,別來叨擾我這個退休的老頭子?!崩项^邊摸打火機(jī)邊罵道。 東爺掏出打火機(jī),笑著說:“您老嚴(yán)重了,這次來您這呢,一是看您老,二則有點(diǎn)事要請教您,您也知道,茴子不聲不響一個人扛了這么多年,我作為他兄弟,必須替他分擔(dān)點(diǎn),可我有這心,沒這能力,這不茴子找了這小子,我想著幫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所以便帶他來您老這了?!?/br> 老頭抬起眼皮:“寶小子又走了?” “走了?!?/br> 東爺嘆了一口氣。 老頭吧嗒吧嗒吸了煙,然后說:“走了也好,這樣說明他身體還能扛得住,如果他留在北京,那說明他熬不住了,曉東啊,這件事你也別怨恨寶小子,他啊,和劉川一樣,都停不下來,一旦停下來,那就意味著熬不住了,我已經(jīng)進(jìn)了棺材了,有些事幫不上寶小子,你以后多替他想想,記住了沒?” “曉東記住了?!?/br> 東爺紅著眼睛點(diǎn)頭。 雖然這輩子他和那個人不能相聚,可他還是希望那個人能好好的,最好他們哥三能再次聚在一塊喝酒吃rou,重新回到年輕那會瀟灑的日子。 秦越看著紅了眼睛的東爺,心里忽然堵得慌,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難受,只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老秦,你怎么了?” “沒怎么。” 他將心里的不舒服壓了下去。 老頭說完,便顫顫巍巍站了起來,他給秦越招了招手,秦越有些懵逼,東爺給他使了眼色,他才走了過去。 “小子,你決定了?” 決定什么了? 為什么他感覺要被賣了的節(jié)奏。 老頭見他迷茫,便笑了笑:“現(xiàn)在你不明白,沒關(guān)系,一會我給你從頭到尾說個明白,等我說完,你再做決定,不過,小子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你躲了這么久也該是時候站出來了?!闭f著,老頭便進(jìn)了里屋,從里面拿出一個木匣子,他將木匣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秦越。 “鑰匙?!?/br> 東爺提醒他。 秦越愣了一會,才將鑰匙拿了出來,老頭拿了鑰匙,長嘆了一口氣,便打開了木匣子,里面放著兩張面具,一張是馬茴的,一張則是他自己的,看到這兩張面具,秦越腦子忽然炸開,感覺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 石濤復(fù)雜地看著他。 想要開口,可最后沒有問。 有些事他還是別問,等弄清楚再說,況且這件事本身就復(fù)雜,他就算問了也白問,因?yàn)榍卦阶约阂矝]搞明白。 “路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要不要走,你自己決定,還有我要給你提個醒,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那局勢就亂了,說不定寶小子的局就白做了?!崩项^鄭重地看著秦越。 秦越深吸了一口氣。 他從木匣子里拿出自己的面具,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個面具做的太像了,如果不是他本尊站在這,他很有可能認(rèn)錯了,看到這面具,他忽然想起在墓室里碰到的那個人,那個人應(yīng)該是帶了面具。 “內(nèi)蒙那次,寶爺也去了對吧?” “去了。” 東爺毫不避諱地點(diǎn)頭。 那次是他打掩護(hù),讓所有人以為茴子在北京城,可實(shí)際上茴子帶了面具去了內(nèi)蒙,那次他還擔(dān)心會出什么事,可最后看到茴子的信息,他才徹底放了心,再后來,茴子去了云南,并讓李玉良引開蘇家人的視線,一來一回,進(jìn)行了大半個月,今天才和他聯(lián)系上,說真的,他收到短信,想殺人的心都有,可最后想了想,人便冷靜了。 這件事不能出一點(diǎn)差錯。 秦越聽到這話,頓時明白那個叫秦風(fēng)的人是誰,原本他以為寶爺在北京城遙控他們,可沒想到寶爺會和他們一塊,還差點(diǎn)被他斃了,想到這,秦越就覺得憋屈。 都他媽是騙子。 東爺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別覺得自己憋屈,寶爺還不是擔(dān)心你小子被花言巧語迷了心,這才跟去給你提醒,如果你小子當(dāng)時的腦容量夠,我兄弟也不會大老遠(yuǎn)跑內(nèi)蒙去,再說了,有些事,你一個人不行,得有人給你擋災(zāi)……” “那也不能扮成我的樣子?!?/br> “嘿,我說你小子的腦子是豬腦子是不是,這不扮成你的樣子,難道扮成我的樣子,再說了,黃毛鬼那幫人找別人嗎?”聽到秦越的埋怨,東爺不悅地瞪了秦越一眼。 秦越被這話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