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老劉的老皇歷
老劉將車往北邊開。 秦越和石濤癱躺在椅子上大口喘氣,剛剛那么一遭絕對是好萊塢大片,那動作絕對的漂亮,要不是他要引敵上鉤,肯定也過過癮。 石濤喘勻了氣:“老秦,那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子什么時候使得調(diào)包計,害得哥哥我擔了老半天的心?!?/br> “匣子沒變?!?/br> “沒變,怎么可能,里面不是寶爺要的東西嗎,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變成了炮竹了,該不會是你小子使得障眼法吧?”石濤還是不相信。 秦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匣子依舊是原來的匣子,只不過寶爺讓我們哥倆取得不是這個匣子……” “不是匣子,那是什么?” 聽到秦越的話,石濤更是糊涂。 老劉這時忍不住插嘴:“從一開始那姓陸的小子就和那幫人兜圈子,他特地設了一個套讓這幫人鉆,不過也多虧了你們的幫忙,要不然這伙人也不會這么快上鉤。” 到底是什么意思? 石濤覺得這兩人都明白了,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里,這種感覺讓他很憋屈,這跑了一趟,他連什么情況都沒弄清,就這么跟著秦越瞎跑,想想就覺得憋屈。 秦越抽出兩根煙,遞給石濤一根:“這事其實說來也簡單,胖子,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出發(fā)前陸旭把我叫到他房間的那件事嗎?” “記得,怎么不記得?!碧崞鹉羌?,石濤這心里還憋著火:“當時要不是你攔著,我肯定和陸旭干起來了,不過說實話,那天姓陸的給你說什么了,為什么不能讓我聽?” 秦越點了火,吸了一口:“陸旭給了我一個鐵盒子,而這鐵盒子就是寶爺要的東西,至于后面我們?nèi)セ哪谀鞠蛔樱鋵嵤亲鼋o那幫人看的,讓他們以為東西在木匣子里,可那木匣子是陸旭兩個月前埋的炮竹,只要匣子里的東西一接觸空氣,就會爆炸?!?/br> “原來是這樣?!?/br> 聽到這,石濤終于明白了。 原來這是陸旭設的陷阱,怪不得。 可想起那天陸旭中槍的場景,石濤看向秦越繼續(xù)問:“那天我們看見陸旭中槍了,這是他自己安排的還是真的?” “是真的。”秦越吐出一口煙圈,繼續(xù)道:“不過那槍偏了幾公分,如果不是巴木圖及時趕到,陸旭肯定就沒救了?!?/br> 沒事就好。 這次任務就算圓滿完成。 秦越看著身后茫茫的大荒漠,這久久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他吸完最后一口煙,然后將煙頭丟出了車窗外,身后殘陽如血,風揚起的沙粒在光線照射下發(fā)出絢麗的光芒。 沒一會兒。 他們和巴木圖匯合,看到車上的陸旭,秦越鼻頭有些發(fā)酸,他強忍著心里的酸澀上了巴木圖的車,老劉將那輛車停在岔路口,也上了巴木圖的車。 因為陸旭的傷勢嚴重,所以幾個人去了老中醫(yī)那,老中醫(yī)給陸旭取出子彈,又打了消炎針,忙活了一晚上才將陸旭的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看到陸旭沒什么大事,秦越終于長長出了一口氣。 老劉自從那天夜里將兩個人送回來,便銷聲匿跡了,秦越問了老中醫(yī),可老中醫(yī)嘆了一口氣就是不肯說。 秦越覺得老劉身手不錯,應該不會丟再爪洼國去,再說了,這個人神龍見尾不見首,他這么打聽來打聽去,肯定沒啥用,還不如想想后天怎么回北京,萬一再有人在火車站攔著,那可就麻煩了。 老中醫(yī)說他來安排。 秦越覺得可行,便將回北京的大事全權交給老中醫(yī),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老中醫(yī)還真是深藏不露,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竟然就是巴木圖嘴里常念叨的鐵爺,而且還是比寶爺還厲害的人物。 那天聽到老中醫(yī)的身份,秦越的下巴驚得都快掉下來了,想起之前老中醫(yī)的行徑,秦越就覺得人不可貌相。 十點剛過。 秦越就建議去路口的夜市攤準備吃點夜宵,石濤是舉雙手贊同,而老中醫(yī)囑咐他們不能吃葷腥,可秦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反正腦子不過事。況且這幾天都沒怎么吃,肚皮兒早就餓成一張紙了,要是再不補點回來,等回北京肯定成紙片人了。 巴木圖雖然畏懼老中醫(yī),可對于秦越也是言聽計從,兩個人一攛掇,當天將老中醫(yī)灌醉,三個人溜出中醫(yī)診所,跑到路口的夜市攤吃燒烤。 幾個人都是性情中人,自然不計較這些虛的,一上來就點了一箱啤酒,要了一百個rou串,三疊毛豆,邊吃邊喝。 “哎,陳老板,你們咱和混在一起了,我以前聽寶爺說,那個人拳腳厲害,能以一敵百,那戰(zhàn)斗力杠杠的?!卑湍緢D灌了口酒說。 以一敵百? 這不是吹牛么? 秦越不相信這種大話:“巴木圖,你小子誑我呢,老劉雖然身手厲害,可以一敵百就夸張了,況且那天我可是親眼所見,老劉以一敵十就夠嗆,如果以一敵百那還不被揍成二傻子才怪。” “那是現(xiàn)在,以前的他那可是威風凜凜,和北京城的寶爺,東爺,這三人那可象征無敵,當年寶爺大鬧潘家園,這兩位都是狠角色,抄起大鐵棍就往那幫人身上招呼,要不是,看在當時德爺?shù)拿孀由希本┏堑脑鼈冞@會準沒了?!卑湍緢D拿起一串rou嘖嘖道。 還有這事? 秦越喝了一口酒,問:“老劉真這么厲害,看著不像啊,而且他憨厚老實,不像耍狠的亡命之徒???” “不像?” 巴木圖哼了一聲:“陳老板,你這看人的眼光也忒差了,不說別的,就說您第一次碰見鐵爺?shù)膱鼍?,鐵爺那時要是給你耍個套,您吶,就別想著拿東西回北京邀功了,說不定早被鐵爺扎成半身不遂了?!?/br> 這話秦越承認。 要不是巴木圖親口說,秦越絕對想不到之前偷jian?;睦现嗅t(yī)竟然是他們要找的鐵爺,而且那天好像大不敬了,也虧得有寶爺這張護身符,要不然他肯定會被鐵爺剁碎了做藥引子。 石濤放下鐵簽子,反駁道:“這也不能怪老秦,誰讓你們藏的太深了,再說了我們來烏科蘇主要是幫寶爺拿東西,可誰成想姓陸的整出這么多事,不僅害得我們哥倆差點丟了小命,而且被那幫孫子看扁,你自個說說看,這事到底怪誰?” 巴木圖倒了杯啤酒,陪笑道:“是我們考慮不周,這事我給兩位老板陪個不是,還望兩位大人有大量,就別肚子里藏氣。” “算了,這事就這么揭過去了?!?/br> 秦越又開了一瓶啤酒,舉起酒瓶:“來,哥幾個,走一圈,這趟算是圓滿了,以后你來北京城,可得找我們哥倆。” “好好好?!?/br> 巴木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三個人喝到了十一點,又要了五十串rou串,巴木圖喝得有些高,趴在桌子上說當年老劉的光榮歷史,秦越漫不經(jīng)心聽著,剛開始他沒什么反應,可聽到寶爺也有自愈功能,秦越心咯噔了一下。 “你們是不知道寶爺?shù)纳裢斈晁蜄|爺兩個走南闖北,經(jīng)過多少事,可都是片葉不沾身,黑白兩道走得順暢,不提其他的,就是診所里的鐵爺,也是看寶爺?shù)拿嫔喜旁跒蹩铺K落了腳,如果不是寶爺,鐵爺這會準在云南落窩了。”巴木圖雖然醉得厲害,可吐字清晰。 他猛地抬頭看向巴木圖,試探地問:“這寶爺真有這么神,巴木圖該不會是你編故事誑我們哥倆吧?” “我誑你們做什么,況且寶爺這事何須我編,你回北京后,隨便拉一個有身價的老輩問一問就知道了。” 石濤放下杯子,問:“既然寶爺這么厲害,可為什么在后輩里沒人提起這號人,更稀奇地是古玩界也沒人提?” 巴木圖喝了一口酒,然后打蒙著眼睛對兩人說:“那是德爺下的一條死命令,當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整個北京城出了大亂,德爺有意打壓那幫泥腿子,可無奈自己被抓了辮子,這時寶爺出手,將那蹦噠的幾十號人連夜收拾了,而跟在寶爺身邊的就是老劉,而自從那件事后,寶爺被德爺趕出了北京城,并讓下了條死命令,誰也不準提寶爺,所以這時間一長,后輩們都不知道有這號人了?!?/br> 秦越心里唏噓。 原來這位寶爺也是個厲害人物。 只不過他不理解的是這個寶爺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難道是他碰了什么東西不成? 巴木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陳老板,石老板,這話我也是跟你們說說,這出去后可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br> “我知道規(guī)矩?!?/br> 秦越灌了一口酒點頭。 幾個人喝到了快十二點,這才攙著彼此往老中醫(yī)的診所走,石濤喝了不少,一路上叨叨他在南方的那十年。 秦越扶著兩個人,心里想著其他事。 如果這位寶爺如巴木圖所說是個厲害人物,那他為什么會找上自己,而且還開出天價酬勞,這事怎么想也不對勁啊? 還有陸旭最后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