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節(jié)
不過這女扮男裝的事兒既然是已經(jīng)揭了過去,慕流蘇和姬弦音二人之間的親事兒又是定了如此之久,的確是不能再一拖再拖下去了。 慕流蘇能夠早日成親,讓楚清越等人早些斷了念想也是極好。 思及如此,元宗帝面容上的笑意越發(fā)深了幾分,滿意道:“朕與皇后原是與你二人定下的七月初七乞巧節(jié)的日子為成親之日,如今雖然已經(jīng)是六月中旬,倒是有些來不及了……” 元宗帝方才說了來不及了四個字,便是聽得立在下方的姬弦音迤邐鳳眸微微一彎,朗聲笑道:“半旬時日,已然足夠,弦音早已備好迎娶之禮,成親之日,便是不用再改了?!?/br> 慕流蘇尚且還停留在元宗帝所說的那一件親事兒之中,恍惚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這二人這討論的進程竟然是這般快的出奇,方才分明只是說了一句定下了良辰吉日,怎生這還沒有半月時間,便是到了嫁娶之時了? 況且……她雖然是對男女情事兒無甚了解,卻也是男女成親一事兒,分明是需要長輩主持一說的,當初慕嫣然大婚的時候,便是慕恒親自主持了才離京的,便是慕恒因為極有可能去了南境的意外,那也是做足了準備的,嫁妝什么都是一應(yīng)俱全,總而言之都是跟著習俗走的。 雖說慕流蘇對于嫁妝一類的東西并不如何在意,可是慕恒卻是慕流蘇這一世真心承認的爹爹,如今倘若自己當真是到了成親的時候,慕流蘇倒是希望能夠見著慕恒在場的。 思及如此,慕流蘇便是下意識的朝著姬弦音的方向看了過去,正準備暗中告訴弦音慕恒尚未歸來可以讓婚期略微延遲些許的話,帝位之上的元宗帝卻是忽而爽朗一笑,看上去當真是心情頗好的樣子。 “哈哈,看來這年歲大了之后,朕當真是健忘不少了,”元宗帝一邊笑著,一邊搖著頭毒慕流蘇道:“朕倒是忘了,前些日子朕同意沈相請旨讓南秦五皇子入帝都之際,朕也應(yīng)了榮華世子所言,讓慕愛卿整頓些許便回京主持是她與你這丫頭的親事兒,如今算算日子,約么便是這兩日了,既是弦音小子親自請旨,想來這迎親之禮,弦音小子必然也是早就已經(jīng)備好了。” 元宗帝這一番話不僅是說的慕流蘇一愣一愣的,便是在場的眾人也是下意識的唇角抽搐了些許,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那位身穿雪色孔雀翎紋飾的榮華世子,實在是想不到這么一位看上去便是冷漠慵懶不可一世的世子殿下,竟然也有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娶親之日。 而且聽元宗帝所言……這位世子殿下似乎不僅僅已經(jīng)讓元宗帝知會了慕恒歸京,而且聽他所言似乎是已經(jīng)備好了迎娶之禮了? 若說慕恒被通知一事兒眾人還隱約能夠信上那么幾分的話,那么第二件事兒在眾人眼中,便是無異于是在胡說八道了。 畢竟這大半年的時間以來,整個榮親王府之上,分明一直只有榮親王爺在,而這位世子殿下,也的的確確只是今日剛剛跟著慕流蘇一起從北燕邊疆之地歸京來了,連榮親王府都未曾來得及踏足,怎么可能忽而就備好了迎娶之禮? 想來這位世子殿下,不過只是因為不愿意更改日期所以罷了吧。 眾人心中一陣盤算,慕流蘇被元宗帝這么一堵,自然也是沒有多言了。 此事兒便是如此商議下來,兩人的親事兒當真便是定在了七月初七那日。 元宗帝既然是已經(jīng)做了如此決定,旁人倒也不便多言,倒是秦譽過是對著元宗帝開口商議了一事兒,只說是大楚風光極好,打算在大楚多留上幾日。 旁人聞言,心中也是知曉這位南秦五皇子說的什么大楚風光極好不過只是一個借口罷了,只怕留在這大楚之中,便是為了等著看那榮華世子與慕流蘇二人之間成親那一日了。 不過秦譽此行,的確是救了大楚于水火,人家千里迢迢來解了大楚危難,元宗帝心中自然是多少存了幾分感謝之意,不過只是一個多在大楚留些時日的需求,自當是沒有什么不好答應(yīng)的。 此事兒商議之后,元宗帝似乎也是無心再多待在朝陽殿,畢竟還有楚晏寧和東陵大軍等人的事兒未曾解決,元宗帝便是借口說眾人今日受了驚嚇,所以便是讓眾人安心回了府休息去了。 不過因為東陵一事兒,大楚這幾日還是事情頗多,這些個朝臣自然也是知曉這是非常時期,上朝倒是勤快,鑒于那日東陵突襲之際,沈芝蘭以一己之力試探出了不少叛臣,導致大楚朝中好一陣官員空缺。 不過這等事情交到沈芝蘭手上之后,便是輕易解決了,新上任的這些個人對于沈芝蘭這位右相自然是感恩不已。 再加上如今大楚覆滅北燕,正是一派欣欣向榮之際,自然也是讓這些個新上任的官員們生出好一陣凌云壯志,元宗帝對此也頗為滿意,沈芝蘭選出來的人手,他自然是再放心不過了,更別說如今刑部大牢的那些個叛臣已經(jīng)是被當眾斬首,也算是給了這些人一些警告,短時間之內(nèi),這些人必然是安分的很的。 至于楚晏寧,當初雖然因為受了重傷未被直接帶到朝陽殿之上當眾處置,但是一國皇子謀反的事情,乃是死罪。 嚴刑逼供下楚晏寧雖是一直未曾說出自己為何會生出了叛變之心,但是楚清越這個太子也不是白當?shù)?,自然也是能夠從楚晏寧的只言片語之中套出來了這人是因為傾慕沈芝韻才會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幫著沈芝韻拿下大楚了。 “本宮倒是想不到我這三弟原也如此癡情?!背逶截撌至⒂诔虒幧砬埃嫒葜弦慌衫淠骸爸豢上?,如今因為你謀反之罪,害得你母妃一族即將被誅殺滿門,倒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子,因為東陵郡主的身份,能夠暫且免除一死?!?/br> 楚晏寧癱軟在牢獄之中干枯的稻草之上,渾身上下已經(jīng)是再無半點皇子尊貴的模樣,遍布全身的疤痕還有凌亂至極的衣裳,無一沒有彰顯著他落魄以后的凄慘模樣。 楚晏寧微微抬頭,露出一張血rou模糊的面容,微微聳拉著的眼皮滴著一串血跡,整個人早就已經(jīng)不見往日的英姿颯爽。 然而楚晏寧現(xiàn)在這般凄慘模樣,在楚清越眼中卻是沒有任何可憐之處。 不得不說楚清越的確是個極為合格的太子,忠于大楚,又忠于元宗帝,所以如今他對于這個背叛了元宗帝更是差點將整個大楚雙手捧給了東陵的楚晏寧實在是再也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畢竟若是是大楚之中真的出了沈芝蘭和姬弦音如此能夠預算諸事兒的驚艷人物,又有了慕流蘇手底下的鎮(zhèn)北軍和秦譽手底下的親衛(wèi)軍巧妙配合,如今他們大楚,只怕當真便是落入了東陵郡主的手中了。 楚晏寧對于楚清越的這般模樣倒也并不意外,畢竟這二人平日里雖然是沒有什么交集,可是到底還是手足兄弟,彼此之間的脾性便也是隱約知曉些許的。 他微微扯了扯唇角,唇邊好不容易凝結(jié)了血茄的傷口便是徑直又破開了,透出了些許血色,楚晏寧卻是不顧,只是涼涼笑道:“聽聞太子皇兄此言,似乎是芝韻尚且無事兒,如此,臣弟便也安心了?!?/br> 楚清越哪里想到時至今日自己這個皇弟如今自身都難保了,竟然還在此處擔心沈芝韻的事情,一時之間也是微微瞇了瞇眸子,透出些許鋒芒。 如今他才知曉原來楚晏寧竟然是藏的如此之深,若非是他聽出來些許蛛絲馬跡,倒也不可能知曉了楚晏寧原是對沈芝韻如此情深。 而今楚清越也是隱約回味過來,為何楚晏寧為何會在國交宴之上那般輕易答應(yīng)了秦霜云為她彈奏一曲的請求了。 眾人皆知楚晏寧雖然癡迷音律,可是素來不愿在眾人跟前張揚吹奏的習慣,更是不可能出了什么替人伴奏一事兒。 而他那人雖然表面看上去溫文爾雅,實際上也是個旁人無法左右之人,依著楚晏寧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是因為秦霜云身為南秦公主他便如此紆尊降貴愿意替之伴奏。 之所以會那般輕易替秦霜云伴奏,無非是因為楚晏寧對沈芝韻頗為關(guān)注,心中也是知曉秦霜云點名要的那一支舞曲是沈芝韻會的舞曲罷了。 楚晏寧知曉沈芝韻有奪了女子頭籌之心,也是明白若是秦霜云讓他吹奏一曲之后,沈芝韻為了勝過秦霜云勝得更加明顯一些,必然同樣會欽點了楚晏寧為之伴奏,所以才會那般沒有任何怨言的為秦霜云伴奏了一曲。 當初因為此事兒,皇宮之中還隱約有人傳出楚晏寧愛慕秦霜云一說,如今看來,楚晏寧愛慕之人哪里是什么秦霜云,原來一直都是沈芝韻! ☆、第二百五十九章不介意收回皇位 “不過只是為了一個女子,你便是剎點將整個大楚拱手奉給東陵之國,你可真是大楚的好皇子!”楚清越思及楚晏寧做的這些事情,臉上的神色越發(fā)寒涼了幾分。 畢竟當日實在是危險至極,誰也沒有料想到東陵的那位錦繡郡主竟然是趁著沈芝蘭離京之際,暗中弄進了那么多的東陵將士入了帝都,后來更是與楚晏寧一道輕而易舉的攻入了皇宮。 若非是大楚之中有鎮(zhèn)北軍在,只怕如今身為階下囚的人并非是楚晏寧和那在東陵名關(guān)喚姬錦繡的沈芝韻,倒是成了他楚清越了。 楚晏寧自然也是知曉楚清越對這件事情無法釋懷,所以面容之上也是一片苦楚之色。 他本就身為大楚皇子,自然是知曉做出了那等事情便是徹底的背叛了大楚,可是這偌大大楚之中,沈芝韻一人如此費盡心思,甚至是不惜離開東陵如此之久,只為了完成自己的夙愿。 整個大楚之中,沈芝韻孤身一人,若是沒有自己幫襯,那么她的下場如何可想而知。正是因為如此,楚晏寧終究還是選擇了站在沈芝韻這邊,甚至是不惜策劃禁衛(wèi)軍謀反,只為了成全沈芝韻。 ?哪怕是如今事情敗露,他由尊貴至極的大楚皇子一下子淪為了階下囚的結(jié)果其實他并不如何在意,唯一擔心的便是沈芝韻如何罷了。 選擇性的忽視掉了楚清越的冷嘲熱諷,楚晏寧忽而對著楚清越問道:“太子皇兄可否告知晏寧,父皇欲是準備如何處置芝韻?” 楚清越將楚晏寧如此指責一番,本就是想要他能夠覺悟一二,誰曾想到這人卻是如此一根筋的樣子,竟然事到如今仍舊是每句話都沒離了沈芝韻。 “冥頑不靈!”冷斥一聲,楚清越的面容越發(fā)寒涼了些許:“有這個心思擔憂那位錦繡郡主的死活,不妨還是顧及顧及你何時斬首吧!” 一語落下之后,楚清越明顯也是不想再無楚晏寧過多廢話,轉(zhuǎn)身便是要離開。 楚晏寧仍舊是對楚清越口中自己的死期 沒有半分反應(yīng),見著只是下意識的抬手拽住了楚清越的衣服下擺,語氣帶了幾分哀求之意:“晏寧懇請?zhí)踊市直O轮ロ嵰幻?!?/br> 因為知曉東陵突襲之事兒乃是無法隨意解決的大事兒,再加上楚晏寧也是知曉了東陵之中那位失蹤已久的華親王府小郡王已經(jīng)回來了,沈芝韻的下場必然是極為凄慘,如今他身陷牢獄之中,自然是再沒有法子保住沈芝韻的性命,也就只能開口哀求楚清越能夠出手幫襯一二了。 楚清越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了幾分。 本來他就對于幫著一個外人的楚晏寧沒有什么好臉色,如今見著他居然還有臉求著自己保住沈芝韻,臉色自然是陰沉得足夠滴下墨來。 “你當真以為本太子會答應(yīng)你這般無理請求嗎,沈芝韻率領(lǐng)東陵大軍險些覆滅我大楚,乃是死罪,若非是在等著東陵那邊的一個說法,她早就已經(jīng)人頭落地了,你以為你求著本太子還能有什么……” 楚清越微微挪了挪腳步,試圖甩開楚晏寧拽著自己衣擺的雙手。然而他這才微微一動,楚晏寧卻是越發(fā)攥緊了不少。 “太子皇兄,你對鎮(zhèn)北將軍的情意,恰如我對芝韻的情意,還請?zhí)踊市謶z憫,能夠答應(yīng)臣弟此生唯一的請求……” 楚晏寧看出來楚清越態(tài)度堅決。心中雖然一陣苦澀,但是手上動作卻仍舊是不愿意輕易放開了去。 他拽著楚清越,便像是拽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罷了。 楚清越哪里會想到楚晏寧竟會突然提及慕流蘇的事情,身形一僵,在一起的扭頭看了楚晏寧一眼,眉眼之中帶了幾分冷冽之氣。 許久,楚清越?jīng)鰶鲆恍?,竟然是隱約透出了幾分陰涼之色:“楚晏寧,沈芝韻有何資格能夠與流蘇相較!” 楚晏寧見著楚清越面容越發(fā)寒涼,心中也是已然確定,原來他這位太子皇兄心中愛慕之人當真并非是什么慕嫣然,而真的就是那些個獄卒口中女扮男裝的少年將軍慕流蘇。 只可惜,他也知曉慕流蘇與榮親王府的那位世子殿下情意匪淺,只怕這一番情意,也是要如他一般,沒有什么好的結(jié)局了。 “皇兄心有愛慕之人,想來也是能夠體會晏寧如今的……”可是他如今也是知曉自知已經(jīng)是再無出頭之日,只能仍舊是祈求著楚清越道:“太子皇兄,東陵郡王歸來,芝韻又犯了如此滔天大罪,已經(jīng)是再無可能受了重視,臣弟不求皇兄如何,只求皇兄能將此言告知沈相與鎮(zhèn)北將軍……” “告訴沈相與流蘇?”楚清越焉能猜不出楚晏寧心中是何想法,沈芝韻在攻城之日,雖然自認為能夠拿下大楚,但是一直以來對于沈芝蘭和慕流蘇二人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惡意,如今楚晏寧是打算讓這二人能念在沈芝韻對他們沒有惡意的份兒上讓沈芝蘭和慕流蘇放過沈芝韻。 只是這樣的想法在他眼中,無異于是可笑至極,哪怕沈芝韻對面沈芝蘭和慕流蘇二人沒有惡意,可是她來了大楚之地如此之久,卻是對大楚沒有半分歸念之情,且此人心機如此之深,那般幼小年歲便是如此知曉前往大楚謀劃了這么一出攻城戲碼,如此女子,豈能留著? 楚清越轉(zhuǎn)眸看了楚晏寧一眼,冷聲道:“莫說本宮不可能會放了此女一條生路,便是本宮當真告知流蘇,她如今忙于成親之事兒,也斷然沒有如此閑情逸致多管此事兒?!?/br> 楚清越此言,一剎便是將楚晏寧說蒙了,慕流蘇……成親?怎么會如此之快?這才剛才歸京,便是要舉行成親之禮了? 若是知曉流蘇成親之事兒,芝韻又會是如何想法,即便慕流蘇女扮男裝,可是……那終究也是芝韻真心傾慕之人。 楚晏寧臉色一白,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一時之間像是喪失了所有力氣。 …… 而這幾日,慕流蘇女扮男裝的事情已經(jīng)是宛若狂風一般迅速席卷了整個天下大陸,但凡是聽聞此事兒之人無一不是感到震驚至極。 畢竟沒有誰能夠想到,這位大楚之中崛起的新秀將軍,與南秦秦譽并列戰(zhàn)神之名的慕流蘇竟然會是一個女子。 這般一退南秦,二覆北燕的莫大功績,即便是對于尋常男子而言,也是極為難以辦到的事情,可是如今卻是被這么一位女扮男裝的小姑娘辦到了,也難怪會引起了如此大的轟動。 普天之下,除了以血脈至上的東陵出現(xiàn)過一次皇女組建軍隊之事兒之外,即便是華親王府,這么多年以來也不過是第一次因為嫡子出事兒才多出了一位東陵郡主有了可以繼承華親王府攝政大權(quán)的可能,可是這個可能,也是隨著沈芝韻攻打大楚失敗而落下了最終的帷幕。 而這也就意味著,這位大楚的少年將軍一舉成為了除去北燕皇朝之中那一位巾幗女相之外,普天之下第二位參與皇朝涉政之人。 而且從某個層次而言,其實慕流蘇比起那位北燕女相的地位明顯還要高了不少。 當初北燕女相成名,也不過是在北燕多有聞名,畢竟參政一事兒,并非經(jīng)常涉及外交當年,然而慕流蘇卻是不一樣,她身為大楚的少年將軍,一直以來都是在邊疆之地待著的時間比在大楚帝都的多。 其一是在南秦與秦譽交戰(zhàn),一舉名動天下,而后更是直接率領(lǐng)鎮(zhèn)北軍覆滅北燕一國,如此莫大成績,更是讓整個天下都認識了這么一位巾幗女子。 慕流蘇的威名,早就已經(jīng)與南秦秦譽比肩,便是她手中的鎮(zhèn)北軍,也是成為了名動一時的天下奇軍。 如此一支僅以三萬人馬便是在燕楚一戰(zhàn)中破了北燕十萬大軍的恐怖軍隊,普天之下可以說是沒有誰不想收入囊中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慕流蘇在天下的知名度越發(fā)高了一寸,坊間更是隱約流傳出天下人便是未曾聽聞國之皇子名諱,也一定聽過大楚少年將軍慕流蘇的傳聞。 可就在如此高的知名度之下,忽而便是傳出了慕流蘇身為女子的傳聞,那位名動天下的少年將軍,原來竟然是紅裝的消息。 起初對于這個消息眾人還持有觀望態(tài)度,然而第二日便是傳出了天下紅顏冊變動的消息,紅顏冊榜首易主,東陵錦繡郡主下滑入了第二,而紅顏冊榜首的位置,卻是落在了大楚將軍府上慕家流蘇的身上。 一時之間,整個天下都沸騰了,各國各地之人齊刷刷的朝著大楚進發(fā),只為一觀大楚這位美人將軍之容。 更是有不少人備好了數(shù)量龐大的提親之禮,浩浩蕩蕩的朝著大楚慕家將軍府行去。 這些人的想法自然是很明顯,且不說如今的慕流蘇成為了天下紅顏榜首的第一美人,便是看在慕流蘇那位居大楚正三品武將,手下握有鎮(zhèn)北軍之名的名頭,他們也是下了決心一定要爭取一二的。 這些人倒也不是不知曉慕流蘇與姬弦音二人之間曾經(jīng)定下了親事兒的事情,但是這種事情在他們眼中實在是算不得什么定數(shù),想當年慕流蘇的親事兒本就是幾經(jīng)波折才與姬弦音定下的,這次人家將軍恢復了女兒身,難保不會再有什么變數(shù)呢。 畢竟在這些人眼中,只要是讓這位將軍府上女扮男裝的將軍看上了自己,想來依著這位將軍的性子,必然是能夠有法子主宰自己的親事兒的。 至于榮華世子乃是北燕那位驚才艷絕攝政王的事情,則更是被這群人給自動忽視去了。 畢竟這個北燕攝政王的名號雖然恐怖,但是真正知曉其中厲害的也多是一些北燕人,或者說是與姬弦音打過交道之人,除此之外,在更多普通人的眼中,姬弦音根本就是一個經(jīng)年未變的無能世子,即便是國交宴之上褪去了廢物之能,但是唯一能夠拿的出手的,估摸也就只有他那一張臉了。 再加上慕家將軍府上的慕恒也是因為南秦與大楚互相結(jié)盟示好的原因提前歸京來了,聽聞已經(jīng)回了將軍府上坐鎮(zhèn),若是去提親,恰恰也是有長輩在家,是個合適時機,想到這里,這些人便當真是再無半點猶豫,歡歡喜喜的朝著帝都去了。 只不過在大多數(shù)人都朝著大楚帝都匯聚而來的時候,顏繁之卻是不得不踏上了立馬趕回東陵的的征程。 倒不是說顏繁之在知曉了自己是東陵小郡王以后,想要立馬回了東陵證明自己的身份,主要是如今東陵大楚之間的事情的確是不能再拖沓下去的,兩國之間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本就應(yīng)該立馬解決,更何況東陵的錦繡郡主沈芝韻仍舊還被關(guān)在大楚的刑部大牢之中,尚未做出適當?shù)奶帥Q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