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jié)
上一世臨死之前,慕流蘇這才徹底看清楚了謝瑤花蛇蝎心腸的偽裝,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如今謝瑤花竟然是比兩年之前還要惡毒了許多,竟然是對著清菱這么一個小丫頭都能下得去手了,謝瑤花自己也是一個女子,分明應(yīng)當(dāng)知曉對于一個女子而言,所謂的貞潔當(dāng)是如何重要之極。 可她如今竟然是心狠手辣到了這般地步,為達目的完全不擇手段,謝瑤花與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雙世宿敵,有什么仇什么怨,對著她放馬過來便是,可她偏生卻是對著清菱出手了,慕流蘇實在覺得有些難以忍耐。 她實在是想不到,當(dāng)初自己那般信任至極的閨中密友,為何會變成了這般惡心之極的樣子。 “流蘇哥哥救我……流蘇哥哥你在哪里,你快來救救清菱??!” 慕流蘇攥緊拳頭正想著事情,便是聽得那床榻之上的只蜷縮著身子竊竊私語的楚清菱,忽而便是發(fā)出一聲凄厲至極的聲音,這一聲聲音帶著濃烈的哭腔,滿是絕望和無助之意,聽到慕流蘇整顆心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慕流蘇立馬便是停止了腦中想法,直直便是朝著楚清菱的床榻直直而去,見著楚清菱在床榻之上絕望至極的樣子,流蘇也顧及不了太多,便是一把將人攬在了懷中,口中也是萬分擔(dān)憂的應(yīng)聲道:“清菱,我在這里……” “滾開……你們都給本公主滾開!不要碰我!滾開……滾開??!” 楚清菱突然被慕流蘇攬入懷抱之中,立馬便是如同受了刺激一般,徹底陷入了一種瘋潰狀態(tài),整個身子茫然的掙扎著,雙手也是拼了命的拍打著慕流蘇的身子,整個人的情緒也是似乎只是一剎便是徹底崩潰開來。 楚清菱整個人的頭發(fā)都還處于一種凌亂狀態(tài),脖子之上甚至還帶著青紫痕跡,就連她揮舞著的胳膊和大腿的腳腕之上,也是絲毫沒有幸免,無一不是在彰顯著楚清菱在這之前經(jīng)歷了什么。 很顯然是太子暗衛(wèi)這邊的人并沒有替楚清菱梳理過身子,哪怕是有著桂嬤嬤在側(cè),但是楚清菱如今這個情緒,卻是根本近不得身,只要稍微靠近那么一點,她的整個情緒,便是完全的崩潰了。 “都給本公主滾開啊……你們這些混蛋都給我滾開!不要碰我!滾開!放開本公主!我要誅了你們九族!滾開……” 然而此時此刻,慕流蘇這總歸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楚清菱一直處在這個瘋潰狀態(tài)之中的,所以如今之際,除了緊緊的抱著楚清菱,強迫她冷靜下來不要再害怕之外,慕流蘇也是再無別的辦法了。 “清菱……我是流蘇,你看清楚,我就是流蘇啊,我是流蘇哥哥啊,”無論楚清菱在自己的懷中如何掙扎,慕流蘇始終是緊緊的懷抱著她,絲毫不肯去放手。 畢竟依著楚清菱如今的情緒狀況來看,慕流蘇當(dāng)真是有些害怕至極,若是沒了自己的束縛之外,楚清菱又會做出什么樣瘋狂的事情呢,所以慕流蘇不僅是將楚清菱越發(fā)抱得更緊了一些,唇齒之間也是忙不迭的拼命安慰著。 “我來了清菱,流蘇哥哥來了,沒事了清菱,別害怕,沒事了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說著自己就是慕流蘇的事情,一邊又抬手撫著楚清菱的烏黑長發(fā),五指成梳,盡力的將楚清菱那一頭頗為凌亂的秀發(fā)梳理的稍微整齊了些許。 大概是隔了半盞茶的時間之后,慕流蘇的這般做法果真還起了些效果,本來一直處于崩潰狀態(tài)的楚清菱,此刻,整個情緒卻是忽然好轉(zhuǎn)了不少,雖然說她的眼中仍舊是呈現(xiàn)出一種恐懼又茫然的狀態(tài),但是至少她整個人已然是不如方才那般瘋狂至極的哭喊打鬧了。 楚清菱聽著慕流蘇所言,整個人忽而安靜下來,本來還埋在雙腿之間的腦袋,此時此刻也是下意識的抬了起來,怯生生的朝著慕流蘇的方向看了過去。 慕流蘇下意識的與楚清菱對視了一眼,見著楚清菱那一雙昔日里澄澈至極,甚至還帶著幾分小女孩的天真的眸子里此時此刻填滿了畏懼,慕流蘇只覺得心中一顫,整個人差點昏厥過去。 清菱……竟然當(dāng)真變成這般樣子了…… 一想到這件事情,慕流蘇便覺得頭腦疼痛,當(dāng)初到華洲城的時候他,她一心只顧著弦音這邊的事情,卻是忘了楚清菱人就在大楚軍隊之中,依著楚清菱的性子,必然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跑來這雪山之上,用什么以命換命的法子來救下弦音的。 說起來,楚清菱會這般跟過來,其實應(yīng)當(dāng)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那個時候弦音病危,慕流蘇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弦音身上,到底沒有多余的心思去處理別的事情。 而楚清菱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就連慕流蘇自己都覺得,這事兒是與自己脫不了干系的。 畢竟楚清菱會想方設(shè)法的跑出了這大楚軍營之中,還千里迢迢趕來這蒼虛雪山之上,除了是因為自己,再也不可能是為了別人。 “流蘇哥哥……”楚清菱神色愣愣的看著慕流蘇,隔了半晌之后,唇齒之間也是發(fā)出一聲嘶啞之極的質(zhì)疑聲音:“你當(dāng)真便是我的流蘇哥哥?” 事到如今,慕流蘇總算是相信了靈空大師所說的楚清菱已然是陷入崩潰狀態(tài),神志不清那句話了,畢竟倘若楚清菱但凡是有那么幾分清醒意識,斷然是不可能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的,可是如今她分明就在她眼前,她卻是連自己是誰都不敢確認了。 慕流蘇只覺得喉嚨之間一陣哽咽,差點說不出話了,看著楚清菱那一張臟污至極,甚至還帶了一個青紫牙印的面容,終歸還是哽咽開口道:“清菱,我就是流蘇……你的流蘇哥哥,不要害怕,流蘇哥哥來了……” 楚清菱自從問出方才那句話之后,整個人便是直勾勾的盯著慕流蘇,絲毫不曾轉(zhuǎn)開了眸子,儼然一副生怕慕流蘇有了什么奇怪的舉動,亦或者是害怕慕流蘇忽然搖頭否定了。 如今見著慕流蘇這般決然至極的點頭,楚清菱那一雙方才還戒備至極的眉眼之中,瞬間便是綻放開了一陣盛大的欣喜之意。 她也再也不像方才那般死命的掙扎了,反而是反手便將慕流蘇抱在了懷中,頭也緊緊的靠在了慕流蘇的肩膀之上,又是委屈又是驚喜至極的道:“流蘇哥哥,你終于來了,清菱等你好久了,流蘇哥哥你終于來了……” 楚清菱這一番動作實在是有些太過激烈了一些,就連慕流蘇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且楚清菱抱著慕流蘇的動作又頗為用力,當(dāng)真是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命的將慕流蘇整個腰身都圈在懷中,一點多余的空間都未曾留下。 慕流蘇被楚清菱這么用力的一抱,幾乎嗆了一口,隨即他便是下意識的想要推開,然而眸光落在楚清菱的手臂之上,見著她那一截皓腕之上醒目至極的青紫傷痕的時候,慕流蘇的動作便是下意識的輕了下來,終歸也是帶了幾分心疼之意。 慕流蘇見著楚清菱的情緒終于穩(wěn)定下來之后,這才立馬叫了桂嬤嬤趕緊進來服侍著楚清菱沐浴更衣。 ☆、第一百七十五章黏人 其實太子暗衛(wèi)這一群人對于慕流蘇的態(tài)度都是極為不好的,畢竟他們心中雖然認為這件事情的間接原因出在了桂嬤嬤身上,因為畢竟是桂嬤嬤帶著楚清菱出逃大楚軍營之中,來了這所謂的蒼溪雪山之地。 但是歸根究底,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于這位少年將軍無故跑來了此處,所以楚清菱才會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而這位剛剛抵達的少年將軍慕流蘇,卻是這般輕而易舉的勸服了他們的公主殿下進行沐浴更衣,太子安慰一時之間也是不知說何是好了。 畢竟他們這些暗衛(wèi)委實也是太過無用了一些,沒有護著楚清菱的安危也就罷了,竟然是時隔這么久,還沒讓楚清菱情緒安穩(wěn)下來,甚至是連讓她沐浴更衣?lián)Q上一身干凈衣裳都未曾辦到。 而這位在他們眼中視為眼中釘?shù)纳倌陮④?,一來便是將他們一群人未曾做到的事情給悉數(shù)做到了,他們心中也覺得有些打臉之極。 而青花青魚見著慕流蘇從那房屋之中出來,神色仍舊是一直處于凝重狀態(tài)的時候,就已然知曉楚清菱如今的狀態(tài)必然是與傳聞之中八九不離十了。 一時之間,青花一行人的面容之上,也是情不自禁的帶了幾分難色。 畢竟如今楚清菱出了事情,大楚皇宮之中那邊還不知是何反應(yīng)呢,這件事情儼然是與主子有了牽扯,就是不知曉這件事情當(dāng)真是偶然之事還是有人在背后設(shè)計陷害。 思及如此青花面紋之上,也是帶了幾分狠厲之色,倘若只是偶然之事也便罷了,但倘若是有人在背后設(shè)計陷害自家主子,那她斷然是不可能輕易放過她的。 桂嬤嬤替楚清菱換上一身干凈衣物,這才小心翼翼的的將人帶了出來。 慕流蘇見狀倒也沒有多說,而是吩咐青花等人將楚清菱扶到了馬車之上,自己也是下意識的準(zhǔn)備翻身上馬,準(zhǔn)備先回到大楚軍營之中再說。 奈何楚清菱出事之后,對慕流蘇便是萬分依賴,如今見著慕流蘇翻身上馬,她自己卻要一人進入馬車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些許的情緒,瞬間也是又開始崩裂開來,也是一剎便凄厲至極的開口喊道:“流蘇哥哥,清菱要與你一起,流蘇哥哥你不要扔下清菱!流蘇哥哥!” 喊到最后的時候,楚清菱聲音之中便又是到了明顯的哭腔,看那樣子,儼然是萬分不安。 慕流蘇:“……” 慕流蘇已然認定了這件事情必然是謝瑤花動的手無疑了,所以她如今也是徹底做好了準(zhǔn)備,打算直接騎馬先行回了大楚軍營之中,直接帶人去攻打北燕城池了。 畢竟慕流蘇先前雖然將自己手中的大楚兵權(quán)悉數(shù)交到了沈芝蘭和顏繁之的手上,但是如今楚清菱出了事情,她無論如何也是難辭其咎的。 總歸無論如何,慕流蘇如今都不可能繼續(xù)在那蒼虛雪山之上等著弦音安然歸來了,為今之計,回大楚軍營之中已然是勢在必行的事情,既然只能回了大楚軍營之中,那么趁著這次機會,直接攻下北燕也沒有什么大礙了。 謝瑤花經(jīng)過華洲城一戰(zhàn)之后,必當(dāng)也是受了極大的反噬,暫時沒有再戰(zhàn)之力,至于燕離歌,又無緣無故跑到了云和寺廟之中,至今未曾傳來半分消息,整個北燕上下,也是對這位太子殿下議論紛紛,然而一直到現(xiàn)在,卻都未曾傳來燕離歌的消息。 總歸沒了謝瑤花和燕離歌二人,北燕江山氣數(shù)已盡,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只剩下那個傳聞之中驚艷至極的北燕攝政王了。 可惜這位北燕攝政王殿下,自從前些日子派出了燕離歌出戰(zhàn)晉州城之后,便是又再次進入了閉關(guān)狀態(tài),時至今日也未曾出關(guān),總而言之,這的確是個攻打北燕皇宮的大好時機。 所以慕流蘇也是一心想著,趕緊趁此機會那謝瑤花和燕離歌二人齊齊解決了的好,屆時,待著北燕這邊戰(zhàn)事已定之后,想來弦音是時候從那蒼虛雪山之上痊愈歸來了。 那么到了那個時候,這世界便也是再也無人能夠威脅他的安全半分了。 慕流蘇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情都計劃完畢了,卻是未曾想到如今楚清菱又是這般傷心哭泣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是不得不心軟下來。 總歸從這個地方回大楚軍營之中這路線慕流蘇已經(jīng)行過一次,已經(jīng)是是熟悉之極,也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為今之計,還是楚清菱的安危最為重要了。 慕流蘇思及如此,便也是果斷放棄了自己打算先行駕馬趕回軍中的打算,轉(zhuǎn)身跟著楚清菱一起進了早已經(jīng)備好的馬車之中。 楚清菱方才還帶了幾分哭腔的聲音頓時便是消散干凈,整個人也是立馬安靜下來,變得乖巧之極,臉上的畏懼之色和恐懼之意也是淡漠了許多,轉(zhuǎn)而化作了傻乎乎的笑意,她用手緊緊的抱著慕流蘇的胳膊,也是半點不再鬧騰了。 一越見楚清菱如今的狀態(tài),一張英俊面容之上也是浮現(xiàn)出些許苦澀之意,但是很快便又轉(zhuǎn)為了一抹欣慰之色,雖然打從心底來說,他并不愿意見自己心儀之人與其余男子如此親近的樣子,但是總歸楚清菱如今這個狀態(tài),比起最初他見到的樣子情緒要穩(wěn)定得多了。 只要楚清菱不再若之前那般絕望無助,變成一副恐懼至極的的樣子,他便也就不再奢求更多了。 …… 一行人當(dāng)真是就這么不緊不慢的往大楚軍營之中趕了回去,半路之上,自然也是與急急趕來的風(fēng)嶺匯合了。 風(fēng)嶺在見著安然歸來的慕流蘇的時候,臉上也是明顯的有些欣慰之意,當(dāng)初他被慕流蘇留在大楚軍營之中并沒有半點掙扎,并非是因為他真的愿意在拉大楚軍營之中安然待著,無非是覺得,如果他真的失去了蒼虛雪山之上,眼睜睜的看見了慕流蘇用那他甚至以命換命的方式去就知弦音的一幕,自己必然會承受不住罷了。 因為自從慕流蘇在神醫(yī)谷說了他要去尋找靈空大師的話之后,風(fēng)嶺就已經(jīng)知曉慕流蘇對姬弦音的執(zhí)念之深了,他斷然是攔不住慕流蘇的。 所以,與其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慕流蘇為了姬弦音而主動送命,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呢。 好在慕流蘇并沒有讓他失望,總歸還是安然歸來了,青花在而且傳信自己來這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及了慕流蘇已經(jīng)尋到了靈空大師替姬弦音醫(yī)治的事情了,所以他心中也是放心了不少,畢竟在風(fēng)嶺看來,只要姬弦音這邊沒了什么意外,慕流蘇自己的安危,便也有了保障了。 見著慕流蘇無礙之后,風(fēng)嶺便是開始安心處理起楚清菱的事情了。畢竟還是天下頗負盛名的鬼手圣醫(yī),雖然她在姬弦音的寒極之癥上尚有些無可奈何,但是對于其他病癥,風(fēng)嶺當(dāng)真是醫(yī)術(shù)無雙的。 在替楚清菱把過脈之后,風(fēng)嶺也是立馬開了不少的藥物,將她這些日子以來的反復(fù)情緒徹底穩(wěn)定了下來,雖然她的情緒仍舊是有些低落,整個人也是時不時的也是陷入一種眼神空洞的狀態(tài)之中,但是到底不會有之前那般歇斯底里的狀態(tài)了。 看楚清菱如今的樣子,除了懵懂了一些,似乎是與遭遇意外之前的狀態(tài)也沒有什么太過明顯的異樣之處了,只唯一的一個變化很明顯的地方,那就是她對于慕流蘇的態(tài)度,當(dāng)真是越發(fā)黏人了一些。 ☆、第一百七十六章回營 簡直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巴不得與慕流蘇待在在一起,本來一直慕流蘇以往的性子,應(yīng)當(dāng)是極不愿意的,偏生楚清菱如今出了事情,慕流蘇又不忍心太過推拒,只能任由著楚清菱嬌蠻任性的黏著她了。 青花和青魚起初還能忍受一二,但是后面見著楚清菱絲毫不知收斂反而還越發(fā)纏繞成慕流蘇的樣子,心中也是有了些許惱怒,想著自家主子事情那么多,難不成啥都不做就陪著她一個小丫頭做她的心靈港灣不成。 只是看著主子顧及著這么個堂堂大楚公主出了那樣的事情,一心護著,青花和青魚也就只能將滿心的不滿憋在心中不再發(fā)作了。 至于大楚暗衛(wèi)這邊的人,雖然對于楚清菱這般每日每夜的黏著慕流蘇也是萬般不滿,但是到底楚清菱如今這個情況他們也不好多說,只能是萬般縱容著。 而楚清菱和慕流蘇在一起的時候,臉上至少還能帶著些許純凈無邪的笑意,大楚暗衛(wèi)見狀,心中也是感到欣慰至極。 畢竟這都已經(jīng)出了那樣的事情,楚清菱目前狀態(tài)還算好,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就這樣,一行人在幾日之后,終于是磕磕盼盼的抵達了北燕福州城。 慕流蘇帶著姬弦音離開華洲城前往蒼溪虛雪山之上求醫(yī)的這幾日之間,沈芝蘭和顏繁之帶領(lǐng)著大楚軍隊,并沒有過多的休整,而是選擇乘勝追擊,不過三日時間便是帶領(lǐng)著大楚軍隊又攻打下了一座北燕城池,也便是如今的福州城,在戰(zhàn)勝之后,大楚軍隊便是從華洲城遷到了這里來了。 對于慕流蘇歸來的事情,大楚軍隊之中眾人不僅沒有半分異議,反而還要舉軍歡呼,尤其是整個鎮(zhèn)北軍,在聽聞慕流蘇安然歸來的消息之后,甚至是自發(fā)到了福州城城門之外一里的地方,夾道相迎。 雖然慕流蘇之前已經(jīng)是決定放下整個大楚軍營之中的所有軍權(quán),并且是萬分決然的交給了沈芝蘭和顏繁之去處理,但實際上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北燕邊疆之戰(zhàn),慕流蘇在他們心目之中的威望早已經(jīng)勝過了萬千,完全就是整個軍隊之中的核心人物。 這樣的人,一旦離去,必然是舉軍待歸,而一旦歸來,必然便是萬軍相迎。 沈芝蘭和顏繁之二人聽聞流蘇歸來的消息也是萬分欣喜,畢竟他們最初就沒有打算同意慕流蘇將那些軍權(quán)交到他們手上,而他們也是知曉,慕流蘇之前帶著姬弦音離開,的確是有著以命換命的兇險的。 當(dāng)然,這是顏繁之一人的想法,沈芝蘭心中倒是放心不少,畢竟他當(dāng)初去過蒼虛山之上,親眼見著了靈空大師一面,也是知曉那位得道高人雖然性子有些不太正經(jīng),但是到底不是一個為難小輩之人。 更何況如今這個小輩,還是他當(dāng)初費盡心思救下之人,是整個天下之中,唯一一個通過他的方法重生歸來之人呢。 所以沈芝蘭也是知曉靈空大師是斷然不會為難流蘇的,至于之前的那一生病癥應(yīng)當(dāng)如何治愈,沈芝蘭的心中其實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當(dāng)初流蘇是因為已經(jīng)斷了氣息,所以姬弦音才會不得不耗費了那般多的心血將人救下來的事,而姬弦音如今這幅狀況,雖然看上去兇險致命,但是說起來也不過只是音殺之術(shù)反噬之后寒氣入體的表現(xiàn)罷了。 最重要的是,沈芝蘭兩年之前見著靈空大師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到靈空大師在現(xiàn)在沿著解決寒毒之癥的法子了。 如今兩年時間過去,沈芝蘭其實心中已經(jīng)斷定靈空大師必然已經(jīng)是想出了解決這寒疾之癥的法子的。 這也是為何他在知曉流蘇選擇用以命換命的方法去救治姬弦音之后,仍舊那般放心至極的讓慕流蘇前往蒼虛雪山之上去了。 不過放心是一回事,但是這天底之下,萬般事情都是講究一個萬一的,所以即便是沈芝蘭心中認定靈空大師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是想出了救治姬弦音的法子,但是到底還是頗為擔(dān)心慕流蘇的安危。 如今終于是見著慕流蘇安然歸來了,他心中說不歡喜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整個大楚軍營之中,一剎便是由先前的慕流蘇離去的低沉氛圍,轉(zhuǎn)而化作了滿心歡喜,若非是大楚軍營之中因為慕流蘇之前的決定,所以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軍妓一類人的存在,只怕早已經(jīng)是夜夜笙歌,歡呼起來了。 慕流蘇抵達大楚軍營之中的時候,與顏繁之、菘藍,還有大楚軍隊之中的諸多將士寒暄一番之后,率先便是朝著沈芝蘭行去,因為在蒼虛雪山只上,慕流蘇已經(jīng)通過靈空大師所言,認定了沈芝蘭便是當(dāng)初以命換命,救下自己性命之人,所以此時此刻,慕流蘇也是迫切的想要尋了沈芝蘭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