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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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看著這船只越來越沉沒下去的樣子,也是瞬間便加入到了那些北燕戰(zhàn)士們的對抗之中,一手一個人猛的一推,管他是什么盾衛(wèi)隊的人還是其他隊列的士兵,通通不去分辨齊齊都給推了下去。 這般動作之下,很快船只之上的人數(shù)便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急劇減少了,方才還剩下每只船上分明還剩下四五百人左右,如今轉(zhuǎn)眼便只剩下了一兩百左右的人了,而其余的人自然是悉數(shù)被吞入了河水之中,有的人甚至是來不及等他們將露出頭來,就又被鎮(zhèn)北軍的人一只長箭過去,直接取了性命。 …… “我的天,這鎮(zhèn)北軍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怎么會有如此厲害的射箭技術(shù)?而且那船只北燕的船只怎么會這么脆弱?。?!”與此同時站在,北境營地之中,負(fù)責(zé)觀望的北境大軍看著這驚呆眾人的一幕,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直直驚嘆道。另一人也是不甘落后的感慨道:“是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些個船只從哪里冒出來的咋們都還不知曉,但是看這樣子,北燕大軍似乎對這些船只分明就是已經(jīng)寄予厚望的,怎么會連區(qū)區(qū)箭雨都擋不住,這船只肯定是被誰動了手腳吧,只是這北燕大軍的德行未免也太難看了吧,一個軍隊的人,怎么還能在戰(zhàn)場之上不去齊心協(xié)力對抗敵人,而是自己先起了內(nèi)訌了呢?!” 而且看他們這般樣子,也實在是蠢得要死啊,本來像這樣的時候,應(yīng)當(dāng)是憑借著四五萬人的實力立馬行到只大楚邊境之地,然后進(jìn)行反攻的,畢竟下了陸地之后的北燕大軍還有一些人數(shù)優(yōu)勢呢。只可惜這些個北燕大軍偏生又是一群惜命之人,生怕自己有了生命危險,所以根本不愿意去冒險到北大楚邊疆之地上來,而是下意識的想要掉頭回到自己的北燕邊境之中,試圖得到一線生機。 只是他們也不想想,就算是他們掉頭回到了那北燕大軍之中又能如何,如今北燕損失數(shù)量如此之大,又還半點沒有收獲,豈不是貽笑大方嗎?而且鎮(zhèn)北軍難保不會乘勝追擊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呢? 若是鐵血軍人,就該直接沖到這兒大楚軍隊來,奮力廝殺,或許還能博得一個美名,如今這一群逃兵溜了也就算了,還在船只之上為了性命的問題導(dǎo)致軍隊中的人如此大打出手,實在是讓人看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除了哭笑不得之外,他們心中其實是有些震撼的看著那已經(jīng)染遍了大半條流沙河的血色河水的,那么多漂浮在流沙河上的尸體,看著便是有些讓人頭皮發(fā)麻,實在是難以忍受,而且再一看那些個那不足兩萬人的鎮(zhèn)北軍直直的站在流沙河岸邊,背上的箭羽雖然一只一只減少,但是手中卻是沒有半分松懈,也是沒有半分的停滯。 瞧瞧那般利落至極的射箭模樣,哪里像是什么傳言之中上不得臺面的痞子軍,根本就像是一支天下難得一見的奇兵啊! 至少這一出驚艷至極的射箭之術(shù),在這整個天下之中,也是沒有什么軍隊能夠抵得上這么一支鎮(zhèn)北軍了。 宋寒閔也在打量著鎮(zhèn)北軍這邊的動靜,他的視線當(dāng)然不是放在這些個射箭的士兵之上,而是下意識的去尋找著慕流蘇的身影,只是他將整個北燕大軍都看了一番之后,也沒有瞧著慕流蘇在哪里。 只是一眼看見先前他并沒有見過的那兩個男子站在萬軍之前,一副將領(lǐng)風(fēng)范,宋寒閔雖在之前并沒有見過這兩人,但是他平日里看著沒譜,實際上卻是早就已經(jīng)洞察了如今的大楚局面。 他也是知曉,在這東郊校尉營中,同樣有一個鼎鼎有名的和顏繁之關(guān)系極為親近的男子,名叫菘藍(lán),聽聞是他是唯一一個武功不算太高,但是進(jìn)了東郊校尉營之后,卻沒人任何人反對排斥不服的人,相反,東郊校尉營的人似乎還頗為聽這人的話,儼然是有什么貓膩在的。 而另一個靠著顏繁之站著的人,那個披著一身紫色披風(fēng),顯得頗有些風(fēng)情萬種的少年,宋寒閔卻是根本不識得了,他看了一眼,只能在心中感慨了一句,慕流蘇也不知從哪里弄來了這么一個人,竟然舍得將這燕楚一戰(zhàn)的大事兒都悉數(shù)交到他們倆人手中,也當(dāng)真不知是有多大的心態(tài)。 宋寒閔下意識的吐槽了這人一句之后,忽而也是靈光一閃,覺得似乎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如今燕楚一戰(zhàn)這么大的事情,慕流蘇卻是不在軍中,那會不會是說慕流蘇是有其他的任務(wù)去了?而且瞧著鎮(zhèn)北軍如今的這一番實力,看樣子并不像是能夠讓北燕的區(qū)區(qū)八千軍隊就能被覆滅了了一萬多人的樣子啊,這么說來,難不成這鎮(zhèn)北軍其實并沒有損失人馬,那消失不見的一萬多人,其實極有可能是被慕流蘇安排出去做了別的任務(wù)?!本來就只有三萬人,對上對手的十萬人也就罷了,她竟然還如此膽大的撤開了一萬多人,只安排了不足兩萬的人馬對付北燕軍隊,當(dāng)真不知慕流蘇這是多好的心態(tài)!想到這里,宋寒閔也是下意識的又想到了那剛才吐槽之人所說的船只問題,他也實在是沒有想到,北燕大軍竟然會想出這么一個精妙的法子,不是在這邊境之地造船,而是跑去了別的地方從綠地運送船只過來,用了這么一個出奇制勝的法子。宋寒閔頭腦一閃,瞬間便是極為自然的想到了滬城這個地方,滬城離北燕的邊疆之地最為接近,而且從當(dāng)年的北燕女相整改之后,這片地一直極為富饒,倒也是有那個資本能夠造出如精妙,數(shù)量極大的船只的,這倒是毋庸置疑。只是這些船只既然是北燕大軍費盡心思想要打造出來的,那又為什么會出了這么白癡的問題?竟然連連鎮(zhèn)北軍射出去的箭雨都能夠?qū)⑦@些船只射得滿是洞口,撕裂開來呢?如今這么多的水滲入進(jìn)去,這個船只分明就是一副即將沉船的樣子啊,如此一來的話,那這些個船只還有什么用處呢?這破船可以說是不僅是沒有半點用處,反而還將這北燕的十萬人馬悉數(shù)給害慘了啊,就像現(xiàn)在這副德行,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更重要的是自己還大打出手了。距離北燕大軍招搖而來的時間,也不過約么是半個時辰罷了,北燕的十萬大軍那邊卻是落得這么一陣陣兵荒馬亂,落荒而逃,甚至還自己起了內(nèi)訌的下場,反而是鎮(zhèn)北軍這邊不足兩萬的兵力卻是氣勢洶洶,越來越勢如破竹,看樣子,今兒這北燕的十萬大軍,當(dāng)真是要折損在這看上去沒什么用處,壓根不足掛齒的鎮(zhèn)北軍手中了! ☆、第四十一章通通殺了 隨著船只上的人越來越少,這船的沉沒速度總算是穩(wěn)定了一下,只是也不過是一時穩(wěn)定罷了,負(fù)責(zé)掌舵的人如今自然是絲毫不敢耽誤,朝著北燕境內(nèi)便調(diào)頭返回了去,拼命的想要讓這船只遠(yuǎn)離這流沙河的大楚河岸。隨著這么一陣的拼命的前行,這船只總算是脫離開了鎮(zhèn)北軍的射箭范圍,逐漸回了一個安全地帶。“實在是難以置信,區(qū)區(qū)三萬鎮(zhèn)北軍,如今甚至只剩下了兩萬人,都能使出如此精妙的射箭之術(shù),并且將北燕的這十萬人給打的落花流水,真是厲害啊,只可惜人家的這些個首領(lǐng)終究還是逃走了。實在是有些可惜了?!彪S著北燕大軍的這些個船只齊齊離開,一直歡迎的北境大軍又是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而鎮(zhèn)北軍的人見著這般情況,不知為何也是沒有半分著急之色,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壓根就沒有打算想辦法追過去。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因為沒有船只,還是真的并沒有將這些人看在眼里,見著燕長風(fēng)等人逃離,這些個卻是放下了手中的長箭,轉(zhuǎn)而去專注的注意著這些個跌入河流中的北燕士兵去了,將那些個沒有在河水之中死絕的人一一拖拽上來。那些個識時務(wù)投降了的人便收為俘虜,沒有投降的人便果決殺掉,手起刀落,沒有半分的猶豫之色。收拾得差不多之后,鎮(zhèn)北軍的人也是抬眸直直的看了一眼掉頭離開的船只之上所剩武幾的大部分兵力,以及那些個北燕的諸多將領(lǐng),曹總,見著他們拼了命的想要往著北燕邊境之處回去,鎮(zhèn)北軍一時之間也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而鎮(zhèn)北軍如此配合的沒有乘勝追擊讓他們死于葬身之地,顯然也是讓北燕的大軍趕到分外慶幸,他們實在是不想將自己的性命這么就結(jié)束了,只想著玩遠(yuǎn)離這個地方,能夠找到一個沒有箭羽的地方,不用盾牌護(hù)著,也能安心站著的位置。孟添也是沒有想到鎮(zhèn)北軍會如此出人意料的放他們離開,一雙眸子陰陰狠狠的瞪了過去,此時他也是氣的說不出半句話了,只能忍耐不住的冷笑了一聲,到底還是一群只知道射箭而毫無智商的傻子軍隊罷了,難道他們不知道,這燕楚一戰(zhàn)之中,他們北燕雖然的確是損失了人馬的確多,但是只要主將未損,就不能算是一種真正的勝利嗎?若是想要軍功,也得拿了他們的頭顱才行,否則若是他們這些人回到了北燕邊境之處,將這些個船只重新修補差不多了,再重新謀劃一番,與在滬城的那四萬軍隊重新匯合出戰(zhàn),到時候誰死得難看還不好說呢?!如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也實在是沒必要如著急。 只可惜孟添實在是想的有些多了,正如他先前所想那般,這個船只之所以會派上用場,實際上是因為大楚這邊不知道他們會將船只從那么遠(yuǎn)的陸地上運送過來罷了。北燕大軍如此大費周章去弄出這么一出大戲,的確是有些出其不意,但是如今這滬城造船的事情竟然被大楚這邊已經(jīng)知曉了他們會動用船只乘船過來的話,又豈會再沒有半絲防備呢?北燕如今錯失了這一次良機,便是當(dāng)真完全錯失了這燕楚一戰(zhàn)的首戰(zhàn)勝利了?!藭r此刻,北燕大軍這邊顯然已經(jīng)是沒有半分閑情逸致來顧慮大楚這邊的事情了,好不容易離開了鎮(zhèn)北軍的射箭范圍,他們的心中也是完全體驗到了一陣劫后余生之感,如今不去想別的,只想著趕緊回到他們的邊疆之地再重新想辦法洗刷恥辱。今日一戰(zhàn),原本大家都是覺得極有把握了,誰曾想到竟然是連這大楚邊境之地都沒有進(jìn)去,只在這流沙河上,便已經(jīng)讓他們損失了八九萬的人馬,到現(xiàn)在,船只之上的十萬軍隊,也是唯余一萬人還是個活生生的人了,鎮(zhèn)北軍以少勝多也就罷了,還勝得如此漂亮,實在是怎么想怎么丟臉。燕長風(fēng)冷著一張面容,已經(jīng)恨不得想要將眼前的這些面容苦楚的人從船只之上掀下去了,心中也是壓根沒有半點去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領(lǐng)導(dǎo)出了什么問題的自覺性,而是下意識都覺得他帶的這些人都是一群蠢豬一般的貨色,連不足兩萬人的區(qū)區(qū)鎮(zhèn)北軍都解決不了,如此兵士,根本不愿意與他們?yōu)槲?。只是燕長風(fēng)并不瞎,看著眾多人扭頭去看那流沙河中染紅了整條赤色河水的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先前將那么多人給扔入河水之中,確實是有些太過殘忍了,鑒于害怕被這些人給參上一本,燕長風(fēng)也就只能隱忍著不去發(fā)作。左右如今已經(jīng)離北燕邊疆之地不遠(yuǎn)了,超出了大楚的軍隊的射殺范圍之位,這些人也算殺不了他們了,哪怕是運氣不好被墜入了河水之中,只要滬城的那些人能夠趕緊趕過來救下他們也是極好。 如此想著,燕長風(fēng)便將身邊的一位副將猛的一推,極為不滿的呵斥道:“你們這些人還在這里呆呆站著做什么?不知道立馬發(fā)信號讓滬城過來的援軍來接應(yīng)咱們嗎?你們想讓本皇子在這流沙河水之中死無葬身之地嗎?!”燕長風(fēng)如此一聲發(fā)火,實在是來得極為沒有道理,畢竟人人都在船只之上,也都是極為珍惜自個兒性命之人,也是一心想要讓援軍前來接應(yīng)的,只是這船只還在這流沙河河水正中央的位置,雖然離開了北燕大軍的射箭范圍,但是離北燕邊境的距離也是極為遙遠(yuǎn)。再加上這船身早就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已經(jīng)快要淹完全淹沒在這流水了,想來也是不能夠順利的抵達(dá)北燕邊境的,并且滬城那邊的軍隊也是壓根就沒有船只的,如此一來,他們這么早遠(yuǎn)的叫人家怎么接應(yīng)啊,就算是有那個心思,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偏生燕長風(fēng)卻是完全沒有顧及到這一點,船只還在這流沙河河水中央的位置,就如此急急忙忙想著要通知人家滬城的援軍來來這里接應(yīng)他們,也是讓北燕的人一時之間感到極為無奈。不過人家竟然是皇子身份,皇子發(fā)話,他們這是個平民小將自然也是不得不聽了。一群人沒辦法,只能認(rèn)命的又學(xué)起了今晨時分召喚那八千被派去鎮(zhèn)北軍中打探消息的人回來的時候,齊齊朝著北燕邊境軍營之中休息的滬城援軍大聲吶喊道:“滬城援軍可在?大皇子傳話,援軍聽令,立馬速度前來接應(yīng)咋們!”北燕將士們一邊齊聲吶喊著,一邊又覺得似乎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們沒有發(fā)覺一般,回想一番,才發(fā)覺了這奇怪的地方在哪里。那就是滬城的這些個援軍雖然被他們安排去休息了,倒是不至于沒有一個人來注意著流沙河岸上的動機啊,怎么這些個滬城援軍的人似乎對于這燕楚一戰(zhàn)并不在意啊,齊齊在軍營之中休息也就罷了,怎么還半分動靜都沒有,甚至一個出來觀望的人都沒有?這滬城援軍到底是不在意這一兩國首戰(zhàn),還是以為著北燕軍隊鐵定能夠大獲全勝才如此毫不在意模樣,他們北燕大軍的人現(xiàn)在也不清楚,如今一群人都將希望寄托在了滬城的軍隊上面,只希望雖然他們也同樣的不熟水性,但是還是能夠盡力的去想一些辦法,不管是用什么法子,只要將他們這些人給接上岸邊就好了。好在滬城的四萬援軍雖然并沒有完全來齊,只來了一萬人,但是好在他們北燕之中還有著今晨從鎮(zhèn)北軍營地之中九死一生逃出來的六千多人,加起來北燕大軍之中,便是還有一萬六千多的人馬在原地待命了,救下他們這些剩下的一萬左右的殘兵敗將自然也是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才是。想到這里,一群人這才放了心安,反應(yīng)過來之后,便是又吶喊出聲道:“北燕軍隊的人,快些跟著滬城援軍一起來接應(yīng)咋們!”這一聲聲吶喊之后,他們也是覺得生的希望越來越大了,便一邊讓那掌舵之人越發(fā)加快速度往著北燕邊疆之地一路行去,不要有絲毫的耽誤。而這些個船只被鎮(zhèn)北軍的人射出來的箭羽損傷極大,顯然已經(jīng)到了不能負(fù)荷的地步了,還沒有行到這靠近北燕邊境的時候,整艘船便已經(jīng)完全的堅持不住,全然沉入了流沙河河水之中了。燕長風(fēng)還有所有船只上的北燕將士與士兵也是不得不齊齊墜入了河水之中,一大群的旱鴨子跌入這水流最深的河水之中,一連嗆了好幾口水,完全弄成了一個落湯雞的模樣。 好在燕長風(fēng)因為惦念自己的寶貝性命,所以難得有先見之明的提前讓船只上的其余人給他用武器從船只之上扒下了一大片的木板,又找了繩子一一捆綁起來,明擺著是用以制作簡單船閥了。好在因為孟添先前就已經(jīng)了籌謀著要用什么船閥迷惑大楚北境宋家人的視線,制造了不少的船閥,也是讓北燕軍隊的人有了些許制作經(jīng)驗,雖然因為材料短缺導(dǎo)致他們這次制作出來的東西不算完美,但是如今這個情況,能夠讓這木板鳧起水來不至于沉船下去了就已經(jīng)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了。燕長風(fēng)也是頭一次沒有半分挑剔之心,萬分沒有形象的扒拉在那塊極為碩大的簡要船閥之上,然后再有兩個副將在一側(cè)幫著他劃著這所謂的船閥,一路往北燕邊境而去?!⊙嚅L風(fēng)的這般做法顯然也是讓其余的北燕大軍悉數(shù)看在了眼睛中,他們看著燕長風(fēng)的如此舉動,也是有心想要效仿一二,但是他們之中,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如此幸運到能在船只上扒下一大塊木板還有人幫忙制作船閥的,只能認(rèn)命的試圖去看能不能將那些個木板扒拉一塊下來。而這樣一來,剩下的那一萬人也是自然而然的忍不住的哄搶開來,雖然的確是有不少人拿了木板,但是同樣也是有不少人撲通掉入了河水之中,一群旱鴨子毫無憑借之物的溺于如此之深的水中,無異于也是等于讓他們活活淹死無疑了。如此一來,本來就只剩一萬多人的北燕軍隊,一時之間又損失了幾千人馬,差不多算是全軍覆沒了,除了運氣好的扒下來了木板勉強漂浮在水面之上不至于沉沒了下去的萎靡又零散的北燕人馬之外,也就唯余這一些北燕軍隊和諸位將領(lǐng)了,這些人也是不得不拼了老命的護(hù)著這位皇子殿下往回走。今晨時分,北燕大軍還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帶了十萬雄師出征而去,誰曾想到這才多少的時日,便是只剩下了這完全不夠看的幾千人馬,還被敵軍弄得如此狼狽的漂浮回來。這般模樣,別說遠(yuǎn)在大楚軍隊的北境宋家大軍和鎮(zhèn)北軍看得極為熱鬧,就是他們北燕大軍自己也覺得實在是讓人面紅耳赤。這些人好不容易拼了老命才緩慢漂到了流沙河水的北燕河岸邊上,一群人都覺得有些精疲力盡了,這才滿懷希望的朝著營地之中的北燕軍隊的營地看了過去。而這么一眼看過去,卻是沒有如他們所期待一般見著了滬城的那一萬人馬朝著他們迎接而至,而是見著那一萬滬城援軍懶洋洋的從方才孟添和燕長風(fēng)安排給他們的營地之中冒出一個頭來,分外軟綿綿的倒在了營帳之外,看過來的視線也是綿軟無力,瞧著沒有半分神采。 那般姿態(tài),看著便是與一群喝醉了酒的醉漢,或者說是一群的剛剛睡醒沒有回過神來的傻子無異了。燕長風(fēng)和北燕軍隊的這些個殘兵敗將本來還要分期待滬城的援軍能夠來救助他們,誰曾想到一抬頭竟然是看著這些個滬城援軍這般模樣,頓時便是氣的差點沒大罵出聲。唯有燕長風(fēng)身為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子,是個脾氣不小的人物,別人能夠壓抑得住火氣,他自然是不可能,當(dāng)下便是對著那滬城的一萬援軍破口大罵道:“混賬!你們是耳朵聾了聽不見本皇子說話了,還是眼睛瞎了看不到本皇子現(xiàn)在的處境啊!本皇子讓你們來此處是來支援咋們大楚軍隊的,不是讓你們來偷喝咋們北燕大軍的酒水的!”燕長風(fēng)看著這些人醉醺醺軟綿綿的樣子,果然是如同其他人一般,認(rèn)為這滬城的援軍是喝了酒才會這般模樣了,不過他們這些人是遠(yuǎn)從滬城過來的,還負(fù)責(zé)做護(hù)送了那么多的船只,自然不可能還會千里迢迢的帶著酒過來,所以燕長風(fēng)也是自然而然的人認(rèn)為這是這些個不懂規(guī)矩的滬城援軍偷偷喝了北燕軍營之中的酒水了。不經(jīng)允許偷偷喝了北燕軍營之中的酒水也就算了,這些個混賬東西,還如此沒有分寸喝成了這副酩酊大醉的模樣,如今東倒西歪的樣子實在是看得人鬼火直冒,而今他們所有人都在這流沙河水之中漂浮著隨時都有沉入河水之中喪了命的危險,可是這些個混賬東西卻是沒有半點覺悟的爛醉不醒,可如何能夠?qū)⑺麄兘o接應(yīng)上岸?!燕長風(fēng)喊了幾句,嗓子都快干了,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些個滬城援軍的確是沒有一個清醒的能夠救下他們的人,頓時便是臉都綠了,萬分惱恨道“該死的東西!如此膽大包天不顧本皇子死活,當(dāng)真是好大的狗膽,若是讓本皇子上了岸,非要將你們通通殺了不可!” ☆、第四十二章不要命了 燕長風(fēng)這一聲吼叫,的確是叫一個殺意橫生,只可惜人家沒有力氣就是沒有力氣,不管燕長風(fēng)怎么吼叫,滬城的那些人馬依舊是原封不動的軟綿綿的癱軟在軍營之中,不能移動分毫。北燕軍隊的人也能夠清楚的覺察到滬城軍隊的人的視線似乎是若有若無的朝著這邊看了過來,便心中覺得有些古怪的地方,但是等他們想要仔細(xì)去看個清楚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眼睛聳拉著,壓根是瞧不真切半分神采。如此一來,北燕的這些個將士們也是只能如同燕長風(fēng)一般再次認(rèn)定這滬城的一萬援軍當(dāng)真是喝醉了,而不會將他們認(rèn)為是有什么東西害得他們成了這番模樣,畢竟這是北燕的營地,半個時辰之前,這里可是有著整整十萬的人馬,誰能有那個膽子跑來了北燕邊疆之地的軍營之中來搗亂來了?! 〉菬o論這些滬城的援軍到底是因為什么導(dǎo)致了這般情況的,總歸這事兒還是需要怪罪在這些人的身上,本來援軍就是被派遣過來幫助他們一起對戰(zhàn)大楚軍隊的,是因為燕長風(fēng)和孟添兩人見著這些人一副疲倦至極的樣子,所以才起了心思準(zhǔn)備讓她們在這軍營之中休息一陣的。可是不管是怎么休息,也不該混賬到了如此地步,一個外城來的援軍罷了,不聽指揮乖乖待在北燕營地之中待命,反而是如此猖狂到偷了他們北燕軍隊的酒水喝成了這么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樣,實在是可惡至極。他們這些在河流之中漂浮的人還是得需要上岸,可是這些個援軍卻是半掉也靠不住,實在是讓人心中生恨,這般軟綿綿的樣子,他們也的確是指望不上了。既然復(fù)仇的這些援軍靠不住,那他們也就只能惦記著今天早晨時候,那幾千從鎮(zhèn)北軍的營地之中慌張?zhí)痈Z回來,也是筋疲力盡被留在了軍營之中進(jìn)行修爭的北燕將士了。這些個沒有太多見識的士兵都能想到這六千多人,燕長風(fēng)這個最為貪生怕死的皇子殿下自然也不可能會輕易忘記了。想到這里,燕長風(fēng)便是立馬轉(zhuǎn)頭對著一眾北燕軍隊之中的諸多將領(lǐng)眼一個神示意過去,都是分外知曉燕長風(fēng)的脾氣而小心翼翼伺候著的人,如今雖然只是一個陰冷至極的眸光,他們自然也是不難看出明白燕長風(fēng)的言外之意,這些人心中感慨這大皇子殿下未免太過急躁了一點。心中想著北燕大軍若是在軍營之中,必然會前來接應(yīng)的,何必用如此兇神惡煞的神色來瞪著他們呢,這陰冷目光,實在是誰看著都覺得有些受不了。不過無論他們怎么吐槽,但是人家堂堂北燕的大皇子,的確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輕易攀比的,如此一來,這些人也是半點不好耽誤,得了燕長風(fēng)的命令以后便是立馬回過神來,再次齊聲朝著北燕軍隊吶喊道:“北燕軍隊的人,還不速速出來接應(yīng)大皇子殿下回營?!”這話其實是極為搞笑的,因為他們這壓根不叫做回了營地,而是叫做狼狽逃竄回來,只是北燕的這些個將士們顧及著自家皇子的臉面,到底是沒敢直白的說出來。 因為他們心中有著了極強的求勝欲,所以這一陣吶喊聲音也是喊的震耳欲聾,別說是軍營之中的人了,就是遠(yuǎn)在對面的北境宋家大軍和鎮(zhèn)北軍也是聽了個分外清楚,看著北燕大軍這個時候都還顧及著面子而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戰(zhàn)敗的事情,一時之間也是覺得有些分呀滑稽。好在北燕大軍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鎮(zhèn)北軍和北境宋家軍隊之人的反應(yīng),而是分外驚喜的發(fā)現(xiàn)那軍營之中除了滬城的一萬援軍之外的幾千北燕將士,總算也是有了些許別的反應(yīng)了。一群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幾千人馬從營地之中一路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穿著北燕的黑色戰(zhàn)甲,身上披著黑色的披風(fēng),一句行來,雖然臉上和衣服上還有著不曾換下來的血腥和灰塵仆仆之意,但是不知為何,走路的姿態(tài)還有那一身的作風(fēng),看上去也是極為英姿颯爽,總之是比他們這些個狼狽至極的殘兵敗將,要好了千倍萬倍不止。只是……這一番作風(fēng),根本就不像是他們北燕大軍的樣子啊,這般氣質(zhì)作風(fēng),壓根不是他們北燕軍隊能夠輕易做到的?! ⊙嚅L風(fēng)倒是沒有顧及這么多,他見著這些個從軍營之中走出來的幾千北燕軍人,一時也是看的自己眼睛立馬看直了,想著在這鬼河水之上漂浮了半天,人都快被這些個河水泡的腫脹了,如今這些個北燕軍人知道回應(yīng)他們了。 到底還是自己手底下親自帶領(lǐng)的這些個士兵最為有用啊,瞧瞧這一叫就到的迅速作風(fēng),實在是看的他分外滿意,他今兒這一條性命,也總算應(yīng)該能夠保下來了。想到這里,燕長風(fēng)的眼中竟是沒有忍住,差點像個姑娘一般泛起了些許淚花之意,想著他如今從鎮(zhèn)北軍的軍營之中回來,的確是有些太過些太過讓人心驚膽戰(zhàn)了,還有那萬箭齊發(fā)的樣子,也委實太過驚悚了一些,他們當(dāng)真是差點連小命都給交代在這里了。這邊疆之地委實太過危險了一些,他再也愿意踏足這個鬼地方了!爭什么軍功,要什么戰(zhàn)績,都還不如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來的實際,總之他是絕對不會再在這個鬼地方繼續(xù)待下去了。暗人不是也說了燕離歌一直對他這個大哥來了邊疆之地分外不滿嗎,還說他恨不得來取而代之,先前他覺得這事兒簡直是異想天開根本不可能,如今燕長風(fēng)這么九死一生的逃了回來,他也是完完全全的改變了主意了,他如今一心想著怎么想法子將燕離歌那個蠢貨誑出來,跑來這北燕邊疆之地,最好丟了一條性命才好!燕長風(fēng)如此想著,便是奮力的朝著滬城的那一萬軍隊奮力大聲呼喊出聲,那樣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窮徒,哪里像是什么尊貴的皇子:“快來快來!本皇子在這里!在這里?。∧銈冓s緊將本皇子給弄上岸去!”見著這僅剩的幾千好胳膊好腿的北燕士兵出現(xiàn)之后,燕長風(fēng)自然也是覺得有了救星,所以心思松懈了,也便下意識的覺得有些精疲力盡,索性燕長風(fēng)也是絲毫不愿意再動作了,只一心想著要讓方他吩咐叫的這些人能夠幫襯幫襯他們。只可惜燕長風(fēng)想多了,因為這些個朝著他們襲來的英姿颯爽的“北燕軍人,”其實并非是他們北燕的士兵,準(zhǔn)確說來,這些個人應(yīng)當(dāng)被他們稱呼為敵軍才對。 慕流蘇從北燕大軍的營地之中一路行來,經(jīng)過軟綿綿癱軟在地面上的滬城軍隊的時候,也是沒有空出半分多余的心思去打量一眼。她身穿著與其他人無異的黑色鎧甲,邁步在這幾千人中最前方的位置,身后便是僅僅跟著洛輕寒和青花二人,一行人一路行來,那般模樣,實在是太過大搖大擺,慕流蘇朝著燕長風(fēng)的方向行去,他們走得極為緩慢,閑庭信步的,手中還拿著長劍與長槍,看著實在是頗有幾分來者不善的模樣。 瞧瞧那番鎮(zhèn)定自若又頗有幾分目中無人的模樣,也是覺得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將他們這些個北燕大軍放在眼中。而更奇怪是聽,這些人聽見了燕長風(fēng)的驚喜至極的呼叫聲音之后,卻是半分沒有搭理,更沒有如他所愿一般過去拉他們一把,反之,他們手中還拿著諸多的武器,瞧著是那般殺氣騰騰的樣子,哪像是什么援軍,倒像是是一群準(zhǔn)備與他們作對的敵人。燕長風(fēng)本來還興高采烈的等著這些個“北燕士兵”來解救他們于這流沙河水之中,誰曾想到這些人竟然是毫不著急他們的處境,反而這般閑庭信步的走來,這般樣子,哪里像是來救人的,根本就像是來看戲的。 燕長風(fēng)哪怕是腦子再愚鈍了一些,但是總歸還是沒有蠢到半點的不對勁都沒有察覺出來,他總算是看出了這朝著他們行來的“北燕大”幾千人的臉上神色不對勁,一時之間也是皺起了眉頭。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些人有什么問題,畢竟這是北燕軍營,如此危險至極又重要至極的地方,怎么可能會有別的人混進(jìn)來。燕長風(fēng)覺得不怎么可能,也是半分不滿意的再次發(fā)問道:“你們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快來救本將軍?這般慢吞吞的走過來,是想看著本皇子繼續(xù)在這河水之中泡腫了不成?!” 燕長風(fēng)一邊皺著眉頭,一邊又開始忍不住的在心中發(fā)起火來,他的一雙眼睛瞪著走在最前方的慕流蘇,見他那一番風(fēng)姿,似乎也是有些太過異于常人的感覺,瞧著說便是不出的驚艷與尊貴,頓時便也覺得有些心中古怪。再一看這些人手中的武器,燕長風(fēng)更是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你們拿著這些武器做什么?如今船只已經(jīng)毀了,根本就去過不去這諾大的流沙河了,況且即便過去又如何,本皇子不信咋們十萬人馬都潰不成軍,你們這區(qū)區(qū)幾千人還真能與那強悍至極的鎮(zhèn)北軍對上不成?” 燕長風(fēng)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些許畏懼之色,顯然是剛才在大楚流沙河那邊親自遭遇的那些個密密麻麻的箭雨,已經(jīng)將他,已經(jīng)完全足夠在他心中留下了極為強大的心理陰影了。燕長風(fēng)生性膽小懦弱,如今他這番反應(yīng)也屬正常,只是無論怎么說來,他這身份畢竟是一國皇子,是個極為尊貴的人,如今這般輕易的露出這認(rèn)慫的模樣,也實在是太過窩囊了一點。慕流蘇不慌不忙的聽著燕長風(fēng)說完話,目光始終帶著淺淺笑意,朝著燕長風(fēng)對視過去眼中的光亮彌漫,宛若漫天星辰一般,璀璨動人。 本來慕流蘇如今還穿著那些個從北燕士兵們身上扒拉下來的衣服,并沒有來的及去洗漱,整個人身上還是一副血跡斑斑灰塵仆仆的樣子,還有諸多的臟污之處,一眼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個有些骯臟又有些狼狽的士兵罷了。但是這一張灰頭土臉的面容,如今配上這么一雙燦爛至極的眸子,卻是讓人忍不住的覺得分驚艷至極,像是這一雙眼睛里面藏了萬千星河一般,分明就是與這張臟兮兮的面容極為不相配一般。 慕流蘇勾唇一笑之后,便是繼續(xù)面帶笑意的深深看了燕長風(fēng)一眼,那眼中笑意生輝,又頗有幾分意味深長。還沒等燕長風(fēng)真的反應(yīng)過來,慕流蘇便自然而然的開口道:“尊敬的北燕大皇子殿下,煩請你睜大眼睛瞧清楚本將軍是誰,難不成你以為本將軍領(lǐng)著這六千余人千里迢迢跑到你這北燕軍營中來,是為了來救你不成?” 慕流蘇這句話說的頗為古怪,尤其是她還話語之中的那一句“本將軍”的自稱,還有這般輕佻的語氣,更是讓讓北燕軍隊的人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整個流沙河中的狼狽至極的北燕將士之中,唯有孟添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朝著慕流蘇看的過去,他的眸光分外犀利,的確是想要看出什么一般,然而等他視線觸及到慕流蘇的那一雙鳳眸的時候,頓時變得震驚至極,萬分錯愕的失聲道:“你便是是大楚鎮(zhèn)北將軍——慕流蘇?!” 方才這人自稱的就是本將軍,瞧著那言語之間的從容興味,實在有些太過古怪,偏生這人還恰巧生了一雙如此耀眼的鳳眸,分明就不像是個普通至極的人,怎么看都是一個驚才艷絕的人才對。即便是他的臉上抹了些許灰塵,卻依舊遮不住一身的靈氣,看上去也實在是比他們北燕這些人要英姿颯爽了不少,這一身和燕長風(fēng)來,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燕長風(fēng)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中就已經(jīng)完全認(rèn)定了這人便是大楚的鎮(zhèn)北將軍了,等他親眼見著這么一雙驚艷至極的眼睛的時候,一時之間心中也是涌起驚濤駭浪。孟添怎么都沒有想到大楚的那位少年將軍竟然如此膽大的跑到了他們北燕軍人中來了,他正想將滬城的那些軍隊將此人捉住,然而眸光一看過去,見著那所謂的幾千北燕軍隊的人面上悉數(shù)帶著的濃郁笑容,也是分外清醒的,意識到,原來這些個大清早從鎮(zhèn)北軍的軍營之中狼狽逃竄過來的幾千人,根本就不是他們北燕的士兵,竟然全部都是慕流蘇手底下的鎮(zhèn)北軍!孟添想起京城這些人回來的時候的場景,頓時更是將燕長風(fēng)給惱恨了半天,因為那個時候,他正擔(dān)心著滬城這邊船只的問題,所以一切的北燕之事兒都是交由燕長風(fēng)處置的。 只是孟添卻是怎么都沒想到燕長風(fēng)竟然蠢到了這個地步,竟然是連著自己手底下的將士都沒看出端倪來!燕長風(fēng)分明還問了這些人的話,說是鎮(zhèn)北軍的人折損在他們手中一萬多人,如今看來,折損個屁啊,根本就是他們昨兒派去的八千人全部折損在了這些個鎮(zhèn)北軍手中,那可是整整八千人啊,怎么可能在早晨那一點糾紛之中就折損了那么多人?!而慕流蘇更是大過膽大,鎮(zhèn)北軍的人總共就只有三萬人馬,她卻還敢派了幾千人跟著他跑到這營地之中來了,——一將主帥跑到敵軍手中,而且是在敵我實力懸殊的情況之下,這分明就是不要命的舉動?。?/br> ☆、第四十三章 然而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不能去想人家到底是不是不要命的這個想法了,慕流蘇如今帶著這幾千人站在他們身前站著,手中還拿著武器,很明顯是要讓他們這些個人全軍覆沒無疑了。 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才從鎮(zhèn)北軍的那些個射箭范圍之中逃竄出來,冒著溺水的危險,拼死拼活回到了這北燕邊境之處,怎么能夠甘心又折損在慕流蘇這么幾千人手中,實在是有些太過氣煞人心了,孟添就這么呆呆愣愣的看著身穿著北燕將士服的鎮(zhèn)北軍,一時之間差點沒忍住被氣得吐了血。 當(dāng)然,在如此一番正經(jīng)言語之后,其余北燕大軍的人同樣是如此感覺,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從那北燕是鎮(zhèn)北軍的地方,跑回來,竟然還會栽在這些人手中。一時之間也是差點暈厥過去,帶有一份見到死神來臨的絕望感。 尤其是燕長風(fēng),更是驚得差點從那北燕將士們替他好不容易造出來的簡易船閥之之上掉了下去,他趴在船閥之上,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為狼狽的姿勢,如今他在水中泡的時間久了,導(dǎo)致整個人都有些手腳發(fā)麻,一時之間也是根本就不能站起來,只能以這樣的姿勢看著慕流蘇。 然而,即便是他如今這副凄慘模樣,兩個人更是極為不安分,直直瞪著慕流蘇,眼中流露出些許倨傲和不甘之色。 “你便是大楚那所謂的鎮(zhèn)北軍之首鎮(zhèn)北將軍慕流蘇?誰給你們的膽子跑到我北燕大軍的營地之中來的,難不成是嫌命長了不成?本皇子可告訴你,這可是咱們北燕的營地,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本皇子離開!滬城那邊還有三萬人馬就即將趕過來了,你以為你們還能逃脫不成?!” 燕長風(fēng)這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擲地有聲,聽著那般大的聲音,這次會讓人覺得有些底氣十足,然而無論是其余聽著的人,還是燕長風(fēng)自己,都是覺得有些心虛至極。 慕流蘇本來就是北燕之人,且之前又擔(dān)任過北燕的女相一職,自然對這邊的事情極為清楚,慕流蘇一直都知曉,燕長風(fēng)的確是個資質(zhì)平庸到可以說算得上有些愚笨的人了,然而但是能夠愚蠢到這種地步,她也實在是有些服氣了。 如今已經(jīng)過了就過了整整兩年了,人家都已經(jīng)奪成功登基太子之位,混得風(fēng)生水起了,他堂堂一個皇室長子,卻是如此愚笨到連一個,竟然還是這么一個愚蠢模樣,實在是讓他太過失望了。 果然就北燕皇帝昏庸一世,連他自個兒的兒子也是完全養(yǎng)成了一群是扶不起來的阿斗, 除了一個燕離歌外,這北燕皇室之中,哪還有一個人有什么足夠挑起大梁的本事。 其實這北燕皇室若是將整個北燕交到了燕離歌手上,讓他作為掌權(quán)之人的話,想來也是能夠有一些起色的,再加上聽聞北燕的那位攝政王殿下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 若此人當(dāng)真如傳聞所說是個驚才艷絕的人物的話,那依著燕離歌的本事,兩人聯(lián)手想來北燕也是能夠繁盛一時的,至少不會弱,北燕皇帝如今掌權(quán)一般內(nèi)政凌亂便是。 若燕離歌這太子之位是他名正言順得來的話,慕流蘇倒是不會有任何異議,可惜這太子之位是她當(dāng)年嘔心瀝血,費盡千般心思,才助他得來的。 當(dāng)初看著燕離歌以成年皇子之中最小的一個皇子成功繼承太子之位時,慕流蘇甚至還覺得這是民心所向,仁君歸至,誰曾想到她跟著師傅學(xué)了如此之久的謀人謀心之算,卻是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燕離歌的確是在她的輔佐之下,成為了整個北燕最為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然而還不等慕流蘇歇一口氣氣,燕離歌轉(zhuǎn)身便弄出了一出狡兔死走狗烹的大戲。 若是燕離歌因為記恨自己的實力,將自己陷害至此的話,慕流蘇其實還是能夠接受的,畢竟如此多年的友情到底在那里,況且愿賭服輸,沒有什么可說的。 而且要怪就怪燕離歌太過心狠,他難道一鈀陷害自己將自己殘害致死也就罷了,竟然還會如此喪心病狂的害得寂家滿門抄斬,整整一百零七口人,無論老少婦孺,通通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如此深仇大恨,慕流蘇豈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仇人借著自己昔日的勞心勞力之能登上這所謂的九鼎之位,尚未登基,燕離歌便有著有著如此狠辣之心,若是登基之后,只怕除了內(nèi)政有些許起色之外,整個北燕百姓也是會陷入一陣一陣水深火熱之中。 況且,暫不論這天下大勢,而是單單就論這滅門之仇來看,此仇也是不得不報,如今她要做的可不只是她重生之后想的將這些毀了北燕寂家的人輕易殺了這么簡單,為今之計,慕流蘇絕對不可能再次眼睜睜的看著他登上帝位,而是要覆了這北燕皇朝,給寂家滿門冤魂一個交代! 想到這里,慕流蘇看著燕長風(fēng)這一張和燕離歌頗有幾分相似的面容,眼中也是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厭惡之色和仇恨之意,雖然這一抹厭惡之色和仇恨之意很快的便被慕流蘇掩飾了過去,但是這一幕卻是毫無偏差的落在了與慕流蘇面對面對視著的燕長風(fēng)眼中。 燕長風(fēng)自認(rèn)為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一時之間也是愣在了原地,畢竟他也是實在想不通,除了這兩軍交戰(zhàn)之外,這遠(yuǎn)在大楚之地的少年將軍,怎么會對她有著如此大的敵意和恨意! 方才的目光雖然只有一剎那,但是那般模樣看著也的確是泛著凌然殺意,自然是將燕長風(fēng)這個貪生怕死的皇子殿下給嚇得半死,嘴唇,都走了半天,一句話不敢多說。 慕流蘇也沒有和這位愚蠢皇子再打交道的興致了,如今北燕大軍,這些個還在水中漂浮著的殘兵敗將,實在是不足為懼,如此而來,她又何必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呢? 慕流蘇也不廢話,朝著青花使了一個眼色,青花心中會意,凌空一個飛躍,躍出數(shù)米之遠(yuǎn),然后手中的洛神鞭也是長鞭一甩,直直落在了扒拉在船舶之上分外狼狽的燕長風(fēng)身上。 燕長風(fēng)甚至還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覺得腰間一緊,便已經(jīng)被青花手中的洛神鞭整個纏覆上了,燕長風(fēng)只覺得喉嚨一哽,一道驚呼聲都沒有來得及說出來,便是整個人都被青花凌空重重的直接甩落在了流沙河的河岸邊上。 而青花的武功力道在荊棘門中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翹楚,如今狠了心的折騰燕長風(fēng),自然不可能下手過輕,所以也是鬧出了好大一番連鎖反應(yīng),就連著被那燕長風(fēng)用來作為保命憑借之物的船閥,也是沒有得到絲毫幸免,直直的被青花給掀翻,猛的甩在了流沙河水之中。 而那簡要船閥之上,負(fù)責(zé)替長風(fēng)劃船前行的二人也是沒有絲毫反應(yīng)也齊齊落入了流沙河水之中,兩個人猛的掉下去,濺起來一堆不小的水花,更是嗆了好大一口水,渾身撲騰著想要從水中上來。 只可惜如今這個局勢下,沒有任何人舍得去替他們搭一把手,鎮(zhèn)北軍既然是故意看著這些人遭罪的,那就絕對不會伸出半分援助之手,而北燕軍隊的人,雖然的確是有些人抱著其他的木板,還漂浮在水面之上,離開二人似乎也并不遠(yuǎn),若是當(dāng)真想要拉上一把,也許還能住上一面。 只可惜這些個北燕軍如今被這莫名其妙突然冒出來的幾千鎮(zhèn)北軍的人給嚇唬了個半死,更是被自己身底下泡得腫脹的流沙河水給嚇得萬分驚恐。 如今他們連自己能不能安然活下去都覺得極有問題,自然也是分外恐懼自己如今若是出手相助,會不會害得自己太過顯眼從而導(dǎo)致自己死命一條,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這一群人也是一動不動的趴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這二人在水中撲騰了一陣之后,由于不識水性終究還是溺斃了過去的場景。 先前在流沙河畔被那鎮(zhèn)北軍的人給萬箭穿心的場景仍舊歷歷在目,只是那個時候他們都忙著想要去維護(hù)自己的安危,所以并沒有真的如此近距離的看到有人在他們眼前溺水身亡的場景,如今他們親眼看著這群人在水中掙扎無果溺斃身亡的恐怖模樣,自然也是嚇得渾身抖擻,再無半點力氣了。 慕流蘇看了這些個殘兵敗將,眼中也是閃過失望之色。 若這些北京邊疆的人有那么幾分血性,知道去就這一人,他或許還能給他們一條生路,可是這些人在燕長風(fēng)和孟添的帶領(lǐng)之下,養(yǎng)成了本來他讓青花,故意將這二人掀翻到河水之中,就是為了試探鎮(zhèn)北軍一這北燕大軍一番。 明明今兒早晨的時候,北燕大軍還那般整齊至極的朝著鎮(zhèn)北軍這邊齊聲吶喊,讓他們那些個前來鎮(zhèn)北軍營地之中打探消息的八千人趕緊回去,如今不過相差一個時辰左右罷了,便是變得如此冷血又自私自利的樣子,甚至是連為自己的同胞說上一句話,或者暗中搭上一把手都不敢。 慕流蘇嘆了一口氣,早就知道從的北燕之地跟著燕長風(fēng)死命逃竄回來的這些人,必然是一群極為看重自己生命而不愿意顧及他人的人,但是鑒于這是活生生的幾天人命,慕流蘇還是存了心思想要試探一番,只是如今這個結(jié)果倒是不知是在意料之中,還是在意料之外了。 這般絲毫不顧及同胞的性命與安危,只注重自己的性命,如此軍隊,他北燕之人不能要,作為大楚的俘虜更是不能要,想到這里,慕流蘇也是沒有半分猶豫,便是對著洛輕寒果決下令道:“除了燕長風(fēng)之外,這水中無用之人,悉數(shù)殺了吧?!?/br> 慕流蘇這一句話說的極為平淡,似乎她口中的要結(jié)束了這幾千人的性命的話,其實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一般,如此說出來,倒不知是真的心性極好,還是說慕流蘇太過血腥殘酷了。 而這一句話自然也是將在流沙河水之中浸泡著的,這些個將士們嚇得半死,一群人,本來剛才還噤若寒蟬,如今便是絲毫不顧形象的朝著慕流蘇求饒道:“鎮(zhèn)北將軍饒命??!我愿意投誠,還請鎮(zhèn)北將軍別殺了我??!” “將軍,我也愿意投誠?。∪羰菍④娔阍敢夥盼乙幻?,我等定當(dāng)做牛做馬來報效將軍你,還望將軍能夠深思?。 ?/br> “鎮(zhèn)北將軍,我是北燕大軍之中的曾華副將,對北燕的軍事諸多了解,若是將軍能夠饒了我一命,我愿意奉獻(xiàn)出我知道的所有軍情,還望將軍能夠手下留情??!” …… 這些人聽到慕流蘇說要殺了他們,頓時一個一個炸開了鍋,一群人嘰嘰喳喳的為自己求饒,卻絲毫沒有想到在我的后面加上一個們字,而是單獨的為自己求饒而已。 更是沒有想到這北燕大軍中的副將盡然會說出這般要出賣手中軍情來換得慕流蘇饒命的話來,慕流蘇聽在眼中,頓時便眉頭皺了起來,眼上也有種涌上幾分厭惡之色。 雖然慕流蘇一只是待在在這北燕軍隊的營地這邊,但是他也是難得親眼目睹了這北燕大軍在船只之上互相推搡,將自己的軍中同胞給推攘入洪水之中,可以說得上是自相殘殺的兇殘場面。 而如今慕流蘇眼前漂浮在水面之上的這些人,也無一不是將自己同胞推入河水之中,用他們同胞的性命來換取自己一線生機的無恥之徒。 這些人對于自己的所做所為不覺得有些一羞燥之心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好意思向她求饒,本來慕流蘇對著這狼狽北燕大軍就沒有什么好感,如今看著這么一番自私自利毫無半分軍人模樣的樣子,更是氣的冷笑了一聲。 青花臉上也閃過鄙夷之色,她當(dāng)真是從來沒有見過軍營之中有如此無恥之人,為了自己的一條性命便能將自己的一切底線悉數(shù)豁了出去,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 也不知這燕長風(fēng)到底是怎么教導(dǎo)手下的兵士的,即使弄成了這么一番德性,不過素來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將如此窩囊殘暴無能,手底下的兵士會是這般自私無能的樣子,倒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可疑之處了。 鎮(zhèn)北軍的人都能看出慕流蘇如今心中的不悅之色,然而北燕軍隊的這些連連求饒之人,卻是依舊沒有看出來,仍就是腆著臉向慕流蘇求饒,哭喊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慕流蘇難得有興致的扭頭看了北燕大軍一眼,卻是朝著那對她說著什么要以北燕軍情換取一命的叫什么曾華的副將看的過去,不過她言語間的話卻不是問曾華口中那所謂的軍情, 慕流蘇臉上神色看不出端倪,一派從容的問道:“本將軍聽聞你們北燕大軍之中,有一名元老級的人物,稱之為于老將軍,如今他人在哪里,不妨告知本將軍?!?/br> 慕流蘇提及到于老將軍這一茬,本來還連聲求饒的北燕大軍也是轉(zhuǎn)瞬之間便是噤若寒蟬,他們的面容之上也是立馬露出極為微妙的神色來,眼中也滿是驚恐之意。 方才于老將軍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們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自然便是燕長風(fēng)這個所謂的皇子殿下給親腳踹入河水之中,被鎮(zhèn)北軍一箭穿心之后,又被燕長風(fēng)親手用長劍刺了一劍,當(dāng)真是死得極為凄慘。 ☆、第四十四章 “也別垂頭喪氣了,城主不是說了嗎,咱們只要將這些船只運送就到了邊疆之地之后就只管等著驗收戰(zhàn)利品就行了,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笑,如此一來,也算是彌補了咱們今日所費的力氣,倒也不算太過劃不來。” 見著這群人唉聲嘆氣的模樣,也是有人立即便出聲鼓舞士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