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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quán)寵之將女毒謀在線閱讀 - 第78節(jié)

第78節(jié)

    青花自然知曉慕流蘇的意思,長樂院烏煙瘴氣,自家主子雖然也是希望二小姐來看戲,但是二小姐無故去了長樂院反而會又惹了慕老夫人懷疑針對,還不如在暗中看看好戲,還省了一堆麻煩,心中感慨了一聲慕流蘇護姐心切,立馬轉(zhuǎn)身一個起躍,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原地。

    慕流蘇這才有了心思聚精會神的看著那群女人的大戲,果真是她料得沒錯,慕婉瑤果然還有后招,只是這后招委實太過低端,苦rou計,雖然確實能將這幾個女的一網(wǎng)打盡,可是平白找了一頓打,也是算她倒霉了。

    慕婉瑤的腦子最近越發(fā)不夠用了,竟是連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shù)都用了出來,而是這時間似乎也太早了點,看來這一群妾室也是太過惹毛了她,連掐著點能少挨些揍也忘了。

    何況苦rou計若是一兩人還好,可這分明是一群人,被整整七八個發(fā)怒的女人圍毆,即便是一群名義上的小姐,那后果估計也是不如何美妙的……

    慕流蘇看了一眼被人按倒在地上,又被人揪著頭發(fā),朝著臉上使勁扇著耳光的慕婉瑤,眼中帶著戲謔笑意,看的頗為起勁,忍不住嘖嘖出聲。

    “原來英武將軍還有這觀狗咬狗的習(xí)慣?!蹦搅魈K尚且看的興致勃勃,壓根沒想到身邊忽而傳來一道詭譎迤邐的男音。

    慕流蘇頓時臉色一變,下意識的便要挪開位置,一道纖長身影卻是兀自出現(xiàn)在她身后,微微伸手,長而有力的雙手剎那便將慕流蘇整個人環(huán)抱而住,將她緊緊鎖在懷中,似乎心情頗為愉悅的道:“好些日子不見了,本閣主甚是懷念英武將軍。”

    慕流蘇聞著鼻尖泛上的泠然幽香,英氣的眉羽剎那一皺,驀然扭頭看了過去——

    一張?zhí)尥脯摪椎陌子衩婢?,上面以朱砂筆墨細細勾勒了栩栩如生的曼珠沙華圖,微微露出一雙逶迤驚艷的眸子,勾了驚艷的胭脂眼影,宛若血色荼靡,黑色的眼線迤邐出驚心動魄美艷輪廓,分明是一雙妖冶至極的眼。

    偏偏黑曜石般純粹的墨瞳中又氤氳透著幾抹色澤詭譎的紅,襯著那華艷糜麗的胭脂眼影,越發(fā)鬼魅如妖。

    單單是這一雙眸子,就透出絕世的風(fēng)骨,襯著迤邐唇瓣上那一抹微微勾起的弧度,緋色薄唇殷紅如血卻偏偏讓人不覺違和,反而折射處幽幽光澤,映出攝人心魄的靡麗驚艷。

    再看著裝,仍舊是一襲邪肆張揚的赤色長袍,色澤殷紅宛若世間絕頂朱砂色澤,胭脂血色宛如上好的朱砂瓊墨揮灑而就,襯著隨意披散卻宛若凝脂綢緞的黑色青絲,縈迂糾纏,赤黑交疊,比照驚艷。

    那微微透著幾分凌亂不曾對稱的衣襟處,以千金難尋的暗金鮫紗絲線鑲接,恰恰衣擺上勾勒的紋飾對稱無二,錯落有致的鋪陳著大朵靡麗奢華的曼珠沙華。

    慕流蘇回頭看的時候,恰恰有春風(fēng)十里而過,帶起一片艷色衣袂翻飛,暗金鮫紗絲線描繪的曼珠沙華迎風(fēng)盛開,一片荼靡,襯得他那張覆了面具的面容越發(fā)驚艷詭糜。

    不是音殺閣的璇璣閣主,還能是誰?9!

    慕流蘇原本還尋思著尋個日子去尋璇璣閣主,如今倒好,十五回音殺閣不過數(shù)日,這位站在整個江湖頂端,也是如同江湖之中帝王一般的人物兒,卻是自己跑到將軍府來了。

    來倒是無甚大事兒,偏偏這人如今姿態(tài)詭譎,用了這么個親密至極的姿勢將她環(huán)在了懷間,兩個“男人”,如此摟摟抱抱的模樣,當(dāng)真是世風(fēng)日下不成。

    慕流蘇渾身的內(nèi)力試圖暴涌而出,然而下一年刻,一顆心卻是頓時一沉,此時此刻,她渾身的內(nèi)力卻是如同被強大威壓猛然壓制了一般分毫動彈不得。

    慕流蘇心中已經(jīng)無比篤定了先前在音殺閣的時候,自己借著手中的匕首那般輕易的壓制住了璇璣閣主的事情,原來只是璇璣閣主不欲與她動手的謙讓罷了。

    其實她早就知道,音殺閣作為江湖第一殺手閣,閣中也是諸多厲害至極的殺手,若是璇璣閣主不能服眾,憑什么能坐上這樣堪稱江湖帝王的寶座。

    可是她夜闖音殺閣那日,璇璣閣主分明表現(xiàn)出一副沒有半分反抗余地的模樣,甚至連她都沒有覺察到他身上有武功,她當(dāng)真以為是自己用匕首和噬心之毒唬住了璇璣閣主。

    如今看來,璇璣閣主的武功分明是出神入化已臻化境了,所以才沒讓她看出來。而先前璇璣閣主那般被她唬住了的乖乖交出了暖靈玉的小白鼠模樣,分明就是這人偽裝出來的。

    慕流蘇頓時有一種被戲耍了的羞惱感,想她重生以來,前世今生兩世的靈魂功力加起來,那般強悍的內(nèi)力,她都自信整個天下能勝過自己武功的人最多不過一手之?dāng)?shù),如今卻是比不上這個大楚江湖殺手頭子,頓時有些氣大。

    內(nèi)力動不得,慕流蘇頓時衣擺一動,手中一把精致的匕首瞬間滑落而出,慕流蘇狠狠瞇起了鳳眸,手中一動,抬手便要朝著璇璣閣主胸前刺了過去,比起江湖上實打?qū)嵉膬?nèi)勁之斗,她的近身搏擊自然也是頂頂?shù)纳硎帧?/br>
    然而那匕首還未送出去一寸,容色美艷的璇璣閣便是伸手微微一動,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慕流蘇握著匕首的手腕輕巧的捏在了手中,他抬眸一笑,艷色無疆。

    “英武將軍,如今咋們可是在樹上,本閣主聽著有一群人疾步來了,若是你在此與本閣主打斗,弄出了聲響,讓她們發(fā)現(xiàn)了動靜,還瞧著了本閣主容顏,那這整個將軍府,恐怕是得讓音殺閣來血洗一趟了?!?/br>
    慕流蘇咬牙切齒的看了音殺閣主一眼,憑她的功力,自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慕老夫人和宋氏得了環(huán)兒通報,此時已經(jīng)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若是她當(dāng)真打鬧下去,兩人的功力都不淺,過招必然也是動靜不淺,雖然威壓之下慕流蘇占不了好處,她依舊可以一搏。

    可是璇璣閣主連著血洗將軍府的話都說出來了,若是沒有兩人內(nèi)力和近身的交鋒,慕流蘇許是還不會受他威脅,但是方才這位閣主已經(jīng)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實力,即便將軍府是朝廷重府,但是這人顯然是沒有絲毫感說大話的意思。

    他若是能夠血洗將軍府,那便是真的能夠做到,甚至不用派出一群殺手,僅僅是他一人,便可以憑借一己之力血洗整個府邸,這將軍府畢竟是借她重生的原主自小生活之所,于情于理,她總歸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府邸毀在音殺閣的手上。

    慕流蘇頓時想起來當(dāng)初自己拿著匕首威脅璇璣閣主時候的樣子,她原本還覺著璇璣閣主吃了這么一個大虧會心覺憋屈,如今一看,憋屈什么,壓根是別人讓著她戲耍她呢。

    自知不敵,慕流蘇也就老實了些許,任由手中匕首被璇璣閣主奪過去把玩,慕流蘇語氣不善,冷嗖嗖的冷笑了一聲:“璇璣閣主當(dāng)真是好厲害的心思,如此厲害的武功卻能讓本將軍奪走了暖靈玉,委實是厲害得緊?!?/br>
    璇璣閣主瞧著慕流蘇氣鼓鼓的模樣,一張宛若輝月精致的面容危險的瞇著眼,薄唇緊泯,恨不得將自己揍一頓的模樣,怎么瞧著怎么可愛。

    璇璣閣主覺得此情此景委實極為難見,頓時妖冶的鳳眸微微染了幾分笑意,漫不經(jīng)心卻又明顯心情極好的道:“英武將軍無需套本閣主的話,那暖靈玉本就是有人高價求了音殺閣尋給榮親王府的姬二公子的,英武將軍既然愿意幫忙,本閣主何樂而不為?”

    若是初一十五聽著,必然會齊神腹誹自家主子分明就是多此一舉,為了見英武將軍一面引了人親自闖了音殺閣也就罷了,分明已經(jīng)到手的玉石,非得換個花樣,繞了個圈子讓英武將軍重新送到他手上,簡直就是閑的沒事了。

    不過一塊玉石,難不成經(jīng)了英武將軍的手送來,還能變成兩塊不成。而是事到如今自家閣主還在扯謊,也不知介時英武將軍知曉了這事兒壓根就是自家主子自導(dǎo)自演的,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可惜初一十五沒幸瞧著自己閣主信手拈來撒謊的一幕,而慕流蘇也并不知道眼前這位自己恨得牙癢的璇璣閣主,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要護在心尖的姬弦音,別說發(fā)現(xiàn)了,慕流蘇甚至從未想過這二人會有半分的聯(lián)系。

    畢竟這二人不僅穿衣風(fēng)格大相徑庭,性子,處事風(fēng)格,甚至說話的方式,都完全迥異無比,更別說前世今生慕流蘇都肯定弦音是沒有半絲武功的,何況弦音此人性子薄涼,身子頹弱也是不假,怎么會無端成為了這么個手握江湖生殺大權(quán)的音殺閣閣主。

    慕流蘇聽著璇璣閣主的話,也不知這人的話信不信得,難不成當(dāng)真有人會在暗中護著弦音,甚至求了這么一塊價值連城的暖靈玉送給弦音?可是荊棘門也是極為厲害的殺手門和情報組織,壓根沒發(fā)現(xiàn)大楚還有什么人在護著護著弦音。

    慕流蘇驀然想起一個人,難不成是……

    ------題外話------

    喜歡哪個樣子的弦音呀,弱美人版本的姬二公子還是黑化系的璇璣閣主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自食其果

    慕流蘇搖了搖頭,雖然宮中的那位公主對弦音似乎有所青睞,但是楚心慈不可能會有這個能力請的動音殺閣的人去尋暖靈玉。

    可是若是璇璣閣主所言有假,沒有人去求這玉石,那這有世無價的暖靈玉也不應(yīng)該會落到她手中,輾轉(zhuǎn)給了弦音呀。

    璇璣閣主眸光幽幽的看著慕流蘇皺眉微思,眼中帶著些許寵溺笑意,春風(fēng)正好,映著慕流蘇輝月一般的面容皎皎瑩白,宛若流光。

    覺察到有人靠近,璇璣閣主微微眸光動了動,卻是兀自劫了慕流蘇轉(zhuǎn)首便朝著流云院行去了。

    青花帶著慕嫣然一路歡喜而來,卻是不曾瞧見自家主子,她一雙杏目轉(zhuǎn)了轉(zhuǎn),瞧著那袋瓜子還規(guī)規(guī)矩矩的落在榕樹上,四周也沒有什么異常,這才微微放心來,也是想到自家主子應(yīng)當(dāng)是有什么事兒忙去了,否則必然會留下些許信號的。

    她將慕嫣然放在慕流蘇剛才斜靠著榕樹的位置,一張臉上帶了些許自認溫婉的笑意:“二小姐,主子估計是有事兒先忙去了,不過這并不妨礙主子讓我?guī)憧匆粓龊脩??!?/br>
    慕嫣然陡然被青花用了輕功帶著飛過來便罷了,如今還被放在了高高的榕樹上,美貌面容不由有些臉色發(fā)白,略微有些不太適應(yīng),有些驚懼的喃喃:“青花,這地方太高了吧……”

    青花瞧著慕嫣然有些驚懼的模樣,心中也是有些咂舌,想著這二小姐明明和自家主子是親生的姊妹,怎么就相差這么大呢,一個武功高深莫測才智無雙,一個溫婉賢淑偏生又性子單純,果然還是困在宅院中閨閣大小姐,對這些還是帶著難以避免的懼意。

    她不由朗笑出笑哄道:“二小姐你且放心靠著,不用管這是樹上,有青花在,必然不會讓二小姐受了傷的,你看看長樂院如今的樣子,一定會大為開心的?!?/br>
    慕嫣然瞧著這丫頭一副獻寶的模樣,也是半信半疑的朝著長樂院看了過去,只見著長樂院中,一大群的女人扭打在一起。

    仔細一看,那被壓在地上挨了七手八腳粉拳的人竟然是慕婉瑤,而那一群女人,不是慕老夫人被逼的前兩日給慕霖平新納入房門的幾位小妾還能是誰。

    瞧著這群人一副瘋魔發(fā)怒的模樣,一拳一拳毫無客氣之意,盡是對著慕婉瑤身上落下,看的隔了老遠的慕嫣然和青花二人,都覺得太過疼痛。

    青花自然是看的頗為解氣,不過因為性子使然,倒是沒有說出來,若是青魚那小丫頭在的話,估計早就興奮得手舞足蹈拍手稱快了,必然還會一邊笑著再搞些小動作扔扔石子加點料什么的。

    慕嫣然雖然平日里瞧著是個文雅嫻熟的,但是骨子里還是流著慕恒的血液,自然也是有那么幾分知曉恩怨的,平日里慕婉瑤壞事做盡,別說自己弟弟還未從邊疆回來的時候便對她百般為難。

    便是弟弟六年歸京回來的時候,她也是打了陷害自己的主子,企圖當(dāng)著將軍府門前眾多百姓的面誣陷她一個偷盜罪名。

    更別說慕婉瑤的娘宋氏接著慕惜柔的手差點毀了她的清譽,還有梅花宴上,她們還妄圖對流蘇的未婚妻沈芝韻動手腳,再誣陷慕流蘇下藥,這一樁樁的惡毒計謀,一個處理不好,便是聲名狼藉。

    慕嫣然不是個傻的,自然也是恨死了這對不安分的母女,如今瞧著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慕婉瑤也有被人圍毆的一天,瞧著這挨打的模樣,她自然沒有半分憐憫,反而還覺得有些快意。

    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慕嫣然自然也就忘了自己還在樹上了,大著膽子看著長樂院的一出好戲,素來美艷的面容上也帶著幾分泄憤的笑意。

    青花瞧在眼里,也是對這個二小姐稍改觀了些許,至少不是個為了博個好名聲便心慈手軟的小姐,也算人對得起自家主子的一番維護之情。

    兩人也不說話,就那么靜靜看著。

    很快,扔了盆子趁機偷溜出去報信的環(huán)兒便帶著慕老夫人和宋氏疾步而來,一群人身后還跟了一大群的丫鬟嬤嬤,還有不少的府上侍衛(wèi)。

    一群人火急火燎的沖向長樂院,慕婉瑤是宋氏的女兒,雖然是一顆不得不舍棄的棄子,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總歸不能看著慕婉瑤在自己兒子的院子里被人活活給打死了。

    宋氏原本還在心中祈禱那群剛剛才入府的妾室們應(yīng)當(dāng)會顧及著些許身份,不會對慕婉瑤下如大的重手,然而她并不知道慕婉瑤為了將這群女人都趕出去,竟然是連著潑人洗腳水這樣的事兒都做出來了,故意引發(fā)人的怒火,本就是演一出苦rou計,自然是讓她們下了狠手一次性解決的好,省的還留著給自己尋不快,于是也就壓根沒想著留手。

    等宋氏和慕老夫人領(lǐng)著一群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來的時候,正巧瞧著慕婉瑤被一群女人按住身子,甚至郭霞宛若一個潑婦一般騎跨坐在慕婉瑤身上,狠狠的從后背揪著慕婉瑤凌亂的長發(fā),將她整個脖子腦袋都拉扯直了,其他人也是圍在周圍,有人用巴掌扇著慕婉瑤,有人則是用拳頭打著身子,總而言之一片過混亂。

    慕婉瑤一張面容已經(jīng)被打的面目全非,青紫交加,鼻子還有鼻血曰曰而下,一頭青絲更是朱釵遍地灑落,整個頭發(fā)宛若雞窩一般凌亂,就連著上額頭的眼睛都腫得跟雞蛋一般,再加上一張你紅腫充血的嘴唇,整個腦袋完全就腫的跟個豬頭一般。

    郭霞一群人打的正是起勁,一邊打一邊一口一個賤人婊子的罵著,并沒有注意到人來,郭霞手中猛的一個用力,拽著慕婉瑤腦袋的長發(fā)更是要將人的腦袋生生拽斷了一般,她一手拽著,另一只手小指留著長而尖銳的指甲,狠狠的朝著慕婉瑤臉上劃了上去:“你這個低賤的賤人,你以為你仗著這張臉就能如此胡作非為,真是妄想,一個低賤的嬤嬤的女兒,有什么資格在本小姐面前猖狂!”

    話落,那長而尖銳的指間果真深深從慕婉瑤臉上劃過,帶出長長的一串血痕,帶出了慕婉瑤一陣尖銳又凄厲的哀嚎聲音,宛若被人活活剜了一刀一般?

    “混賬!還不快些住手!你們在干什么!”宋氏第一個沖上前來,看著慕婉瑤奄奄一息的模樣,一雙眼睛差點都氣紅了,惡狠狠的吼叫出聲,下意識的便想要朝著這群人沖上來。

    慕老夫人本就上了年紀(jì),如今火燒眉毛一般的疾步過來,還沒喘口氣,又見著這一副場景,也是被這么一副慘烈的場面下了一跳,也是憤怒的一吼:“來人,快把這些人都拉開!”

    話落,慕老夫人也朝著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頓時沖上前去,將面容憤怒的宋氏拉了下來,卻是低低在宋氏身邊低聲道:“宋姨娘,記得如今四小姐的身份!”

    宋氏一聽,心中頓時宛若被一盆涼水兜頭澆灌而下,立馬收了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慕婉瑤被那一群人壓在地上拳腳相向,卻是在心中告訴自己,她現(xiàn)在不能以一個母親的身份上去幫一幫自己的女兒,若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沖上去幫了慕婉瑤,那么她之前做的一切估計都會白費,自己的兒子霖平也會一道毀了。

    想明白了,她只能一動不動,靜靜的等著那些婢女嬤嬤,還有一眾侍衛(wèi)蜂擁而上,亂七八糟的將慕婉瑤和那一群宛如發(fā)了瘋的妾室拉開。

    因為人都在氣頭上,本來就是為了發(fā)泄,再加上青花早就知曉這一出時機,早就在那些個瓜果點心中加了些許狂暴的藥劑,自然一個個都打紅了眼不曾松手,一群婢女嬤嬤都是被幾個妾室頗為大力掀翻在地,然而那些個侍衛(wèi)也不敢就那么碰著了幾個妾室的身子,只能盡量避開一些敏感地方去拉人。

    如此,更是花費了好一陣子的時間,那些侍衛(wèi)才將一群似乎瘋魔了的侍妾拉開,這才將慕婉瑤解救了出來,然而畢竟也是受了重傷,沒人敢去動她的身子,生怕碰著了傷口,也就任由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樣。

    這很顯然是單方面的群毆,自然一眾侍妾除了衣服和發(fā)絲凌亂了些許,倒是也沒有受到傷害,偶爾有些許誤傷,自然也不嚴(yán)重,只是因為被那一盆水淋了,都宛如落湯雞一般狼狽的被一群侍衛(wèi)押著手,齊齊跪在地上。

    整個場景一陣子凌亂,雖然這群女兒都是用的手腳,多時皮外傷,但是因為指甲之類東西劃傷了皮膚,打斗后的地面也是有少許的血色流淌,看著委實還是有些滲人。

    慕婉瑤就趴在地上,青腫的面容,目光渙散,微微聽見她口中叫著救命,饒了她之類的話,目光轉(zhuǎn)動間,看著慕老夫人和宋氏的方向隱約有些許亮光,紅腫的唇瓣蠕動著,叫著老祖母,娘之類的話。

    “還不快去傳府醫(yī)給向姨娘看看!”慕老夫人見著這幅場景,再看了一眼慕婉瑤的慘樣,也是氣的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幾乎要氣昏了過去,她惡狠狠的敲著手中拐杖,恨不得將這群人全部給打一頓。

    宋氏因為沒有出手去救慕婉瑤,此時有些不敢面對慕婉瑤的目光,她側(cè)著頭,此時心中不是怨恨這群瘋子一般的女兒,反而想起了慕流蘇那張笑靨生輝的面容,她幾乎要氣的要碎了一口銀牙,都怪慕流蘇,那個柳氏的賤種,居然逼得她如今竟然連自己的女兒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護著!

    躲在榕樹上看著熱鬧的青花,自然敏感的捕捉到了宋氏眼中的那一抹怨毒之色,也看出了宋氏一個眼神都沒落在那群打了慕婉瑤的女人身上,卻又偏偏目光怨毒,可不就是在責(zé)怪自家主子么。

    青花心中卻是冷笑,這個賤女人,自己為了自家兒子不要背上個兄妹luanlun的名稱,居然連親兄妹成親的事兒都做的出來,如今自己也是為了保護慕霖平的聲譽,舍棄了慕婉瑤,甚至連出手救人都不敢,還在這里裝什么慈母心思,簡直是太過好笑了。

    自己的錯誤不敢承認也就罷了,偏偏還想怪到自家主子頭上,宋氏也不想想,若不是她自己想要暗中用計謀毀了自家主子名聲,自家主子怎么會將計就計才導(dǎo)致這樣,不過自食其果罷了,真是活該!

    ☆、第一百四十八章一疊休書

    那邊有人匆匆跑去請了府醫(yī)過來,這才差遣了一眾嬤嬤婢女萬般小心的將慕婉瑤扶進了屋內(nèi)。

    慕老夫人瞧著那群打紅了眼的妾室,瞧著一個個瞪紅了眼睛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樣,宋氏想著環(huán)兒來通風(fēng)報信的話,立馬開口道:“來人,快去端一盆水來,都給幾位姨娘清醒清醒!”

    一側(cè)的婢女嬤嬤又手忙腳亂的端了一盆水來,兜頭朝著幾人淋了下去。

    本就是早春十分,先前慕婉瑤倒在身上的水還沒有干,不過打架的時候用了力氣還沒決定多冷,如今自己被壓著跪在了地上,又受了一盆涼水潑頭。那些個侍妾頓時一個激靈,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后,一群侍妾顯然也是想起了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又看著慕老夫人和宋氏兩人面帶不善的目光,身形不自覺的發(fā)抖打顫,看著宋氏和慕老夫人直直求饒:“老祖母饒命啊,娘饒命啊,妾身不是有意的!”

    “饒命啊,娘饒命啊……”

    聽著一聲聲的求饒聲和哀嚎聲,慕老夫人臉上的神色卻是半點沒有好轉(zhuǎn),瞪著一張眸子恨不得將一群女人給通通瞪死:“一群混賬東西!你們到底怎么回事!青天白日的,居然在將軍府上毆打人,當(dāng)真是好教養(yǎng)!”

    那郭霞也沒想到自己今日怎么會這么突兀的就和慕婉瑤打了起來,不過想起來慕婉瑤潑了自己一身的洗腳水,還有那一雙味道頗重的繡花鞋,頓時臉上的驚懼少了些許。

    郭霞抬起頭,理直氣壯的對慕老夫人道“老祖母,不是妾身們不懂規(guī)矩,是因為向姨娘她朝著我們一眾姐妹潑水!這大冷的天,可不是將姐妹們都凍著了嗎,姐妹們原沒有搭理,誰知道向婉瑤又對姐妹們動手,這才逼得我們動了手的?!?/br>
    她自然是不好意思當(dāng)著一眾丫鬟嬤嬤的面說自己被慕婉瑤潑了一盆洗腳水的,若是說了,慕霖平必然會嫌棄她們,更會惹的這些婢女嬤嬤還有侍衛(wèi)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