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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之絕色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姚夏好話說了一輪,哄得竇太后見牙不見眼,也就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了,竇太后理了理衣襟,對上自家繼承了大位的孫子,就沒那么多笑容了,語氣微冷道:“早朝不見你坐著,現(xiàn)下到老婆子這里來坐,可是我這宮里的茶比大殿上的香甜些?”

    劉徹連忙起身告罪,但仍有些不服,小聲說道:“祖母,徹兒不想只干坐著做皇帝?!?/br>
    竇太后生氣道:“你能安坐,是高祖厲兵秣馬征戰(zhàn)得來的,是你祖父辛辛苦苦扛下來的,是你父親窮盡一生穩(wěn)定政局換來的,前頭有哪個皇帝能像你這樣安生?”

    “那是祖母不知什么叫安生!”劉徹本都坐回去了,一聽這話頓時站了起來,“安生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不用送公主和糧食去求蠻族賞幾年和睦,大漢的百姓在大漢的國土上能安安生生地耕種買賣,不用擔(dān)心白天還好好地活著,晚上頭顱就被匈奴人割下來,積蓄的金銀存糧被蠻馬馱走,妻女姐妹被掠上馬背去做女奴,而能護著他們的朝廷正在商議和談,然后再送一個金尊玉貴的公主給匈奴人玩樂羞辱!”

    “倘若大漢積弱,孫兒不是彎不下膝蓋的人,求和就是求和,跪著也得求,但我堂堂大漢兒郎千萬,五谷豐登社稷安康!憑什么要讓他們欺辱到頭上來?我們養(yǎng)著那么多的兵馬,為什么不能打?”

    竇太后被氣得幾乎喘不上氣,姚夏瞪劉徹一眼,給竇太后順了順背,竇太后擺擺手,輕咳了幾聲,語氣反倒比先前緩和了一些,她用那雙幾乎全瞎的眼睛看向劉徹,泛白的眼里帶著厲色,“如今距離高祖開國有多少年?”

    “六十一年?!眲厝讨鴼?,不知道自家祖母為什么問這個,卻不妨礙他語氣不好。

    竇太后冷哼一聲,說道:“當(dāng)年漢中破,秦軍主力不曾回還,是為了抵御外族,六十一年,三代人的時間,并不見匈奴人占了我們多少城,可見那不過馬背蠻族,殺人搶糧,不過是求存而已,邊關(guān)能有多少人,能有多少糧?讓他們殺去搶去,能有多大損傷?倘若積兵去壓匈奴,軍費錢糧且不論,這些兵馬要是坐定了邊關(guān),也要學(xué)淮陰侯擁兵自重想稱個王,邊關(guān)路遠,征討不易,到時又怎么算?這些你都可曾想過?”

    劉徹年少,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竇太后的這些話在大部分的帝王看來都是很有道理的,是長遠之計,但他聽不下,也不想聽,只是他還沒發(fā)作,就見陳阿嬌朝他眨了眨眼睛,那是他們小時候玩得最多的游戲,左邊眨三下,右邊眨兩下,是閉嘴不要說話。

    他不是想說話,他是想發(fā)火!

    姚夏于是又眨了一遍,劉徹氣得幾乎噎住,只能憤憤地哼了一聲,竇太后看不見兩人之間的小動作,但依稀聽得出自家孫子并不服氣,正要再說,姚夏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柔聲說道:“祖母,徹兒知道錯了,您知道的,他人小,說話下不來臺而已?!?/br>
    劉徹簡直要氣瘋了,好在竇太后也不信,姚夏把她按坐下來,拉著劉徹過來,一邊打眼色,一邊緩和地說道:“祖母也不想想,打仗是多遠的事啊,值當(dāng)為這個吵起來?不過說到征兵,祖母也別怪我站到徹兒這邊,您久居宮里,哪里知道軍中如今一大半都是干吃閑飯的人呢,我聽說多的是有懶漢家里托門路,把人送到軍中吃糧,幾年的兵連個鄉(xiāng)下混子都打不過,要是有一天真的打仗了,指望都指望不上呢。”

    竇太后不是呂后那樣的精明婦人,早年甚至還想過讓大兒子禪位給小兒子的糊涂事,雖則有幾個重臣隔三差五地來稟報朝事,但同樣的事情,不同的說法,從朝臣和親近的外孫女口中說出來,她自然更相信外孫女,但即便如此,話風(fēng)也沒有松一點,“那也整頓就是了,朝中那么多將軍?!?/br>
    姚夏就使勁給劉徹打眼色,劉徹的反應(yīng)能力極強,立刻就道:“軍紀可以整頓,但那些五六十歲的白頭兵再整頓也整不出精銳,還有十二三歲的小孩……”

    竇太后啊了一聲,姚夏就解釋了什么叫白頭兵,兩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雖然從未合作過,卻哄得上了年紀的老太后一愣一愣的,最后兩人出來的時候,竇太后已經(jīng)一臉嚴肅地要去召見幾位軍中老將談?wù)勄闆r了。

    三天之后,裁軍加征兵的事宜從太皇太后宮中正式下達朝議,雖然沒讓劉徹沾手太多,但趁著機會提拔幾個看中的新晉小將,挑一些青壯替換紈绔橫行的羽林軍,這些小事也還是把從未沾染過實權(quán)的年輕帝王喜得眉開眼笑。

    姚夏也得到了(劉徹以為的)獎勵,從平陽公主府帶出來的六名美姬。

    不得不說,平陽公主很會挑選女人,六名美姬各有風(fēng)韻,嬌弱柔美有之,張揚明艷有之,嫵媚含情有之,楚楚可憐有之,甚至有一個長得跟陳阿嬌有五分相似的,卻多了一點嬌美的可憐姿態(tài),可以想見,這些人到了劉徹的身邊會多受寵愛。

    現(xiàn)下,人到了皇后手里了。

    六名美姬沒有一個不害怕的,甚至來的時候都沒人敢在臉上涂抹脂粉,戴平陽公主給她們置辦的珠寶,穿的也都是普通的裙裳,還有多愁善感的,已經(jīng)在悄悄擦拭淚水。

    自古紅顏命薄,只嘆帝王無情。

    第122章 金屋笑

    姚夏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人的想法, 也不是她把她們要來的,是劉徹為了答謝她,主動把人送來表忠心,這在他日后的強權(quán)帝王生涯中,絕對是不可復(fù)制的一景,然而姚夏就只剩下頭疼了。

    要是陳阿嬌, 就算不把這些可憐的美人劃花臉?biāo)腿プ隹嘁?,也要打一頓趕走讓她們再也無緣見到劉徹,姚夏卻很明白堵不如疏的道理,總的來說, 一個男人身在皇家, 就注定了他會擁有比普通人更多的財富, 這些財富里自然也包括女人, 無論什么東西都是得不到的最好,而一開始就得到的, 反倒不大能夠吸引人。

    當(dāng)擁有很多的女人并不能讓一個男人感到快樂的時候, 和其中一個女人談一段單獨的感情是一件不錯的消遣,這也是很多帝王明明坐擁后宮三千, 卻常常會在一段日子里獨寵一兩個女人的原因。

    但劉徹的情況不一樣, 他還沒有見識過太多的女人, 如果不是陳阿嬌的愿望太霸道,她盡可以把這些美姬一股腦地送給劉徹, 只要保證他不會一時起意和這些美姬中的一個產(chǎn)生真正的感情, 當(dāng)然, 即便他和別人相愛,她也還是有一百種方法挽回他的心,等他見識的女人多了,自然而然就不會那么沖動。

    自古以來總有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越是薄情的帝王,越是三宮六院妃嬪無數(shù),他對自己的原配的妻子就越是喜愛,妻子活著,便是無可撼動的皇后,妻子死了,就是心上一道白月光,到死也還念著她,這便是姚夏眼中的帝王效應(yīng)。

    斷了這條最簡單的路,如何處理這些美姬就成了問題,姚夏嘆了一口氣,挨個問了原籍,又問她們愿不愿意回去和家人團聚,她會給一筆銀子作為安置費用。

    六個美姬中有四個人忙不迭地答應(yīng)了,剩下兩個,一個是相貌溫婉的素妝少女,另一個就是姚夏先前注意到的,和陳阿嬌有五成相似的明艷少女。

    她問了名姓,明艷少女姓常,平陽公主叫她常姬,她不肯回去的原因是因為她家里的人都死了,她抽噎著乞求姚夏讓她留在宮里,哪怕是隨處做個宮婢,也比在平陽公主處練舞陪酒待客好上百倍。

    姚夏沒有理她,又問那素妝少女,素妝少女溫順地低頭,自陳姓衛(wèi),名子夫,她和弟弟meimei都是平陽公主的家奴,并沒有原籍,所以希望皇后能夠把她送回平陽公主府上。

    其實并不需要她自陳,姚夏見她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她,陳阿嬌恨她恨她得入骨,姚夏卻沒多大火氣,只是想想這位上輩子的皇后在宮里做了那么久的苦役,還能因為又見了劉徹一面就復(fù)寵,說不得她和劉徹之間就有一種特別的緣分,想了想,她便道:“你跟常姬一道去館陶大長公主府上,我會派人跟你們一起,不必害怕,我會讓母親給你們安排良人出嫁?!?/br>
    常姬的眼淚全都糊在了臉上,幾乎絕望,她沒想到自己會和皇后生得這么像,大約就是因為這個,所以皇后才那么妒恨她,不光要把她趕出宮,還要她嫁人!

    早知道還不如回平陽公主府上!

    衛(wèi)子夫卻是微微一怔,溫順地低頭行禮,算是認了姚夏的安排。

    宮中長日無聊,姚夏對這件事情上了心,隔日就讓人請了館陶大長公主進宮,劉徹前一夜留宿在她這里,中午回來就見她們母女熱切地說著話,仿佛是在談?wù)撍腿サ拿兰w宿,不由得撇了撇嘴。

    當(dāng)朕真的會把送出去的人再要回來似的,那么急嫁出去,是怕朕反悔么?哼,天子一言九鼎!

    不過,看這可惡的女人上下cao心的樣子,也怪有趣的,果然是打小就癡癡愛慕著朕的傻女人啊,想到這里,劉徹的嘴角高高地揚著。

    館陶大長公主生來尊貴,脾氣也像男人,昨日兩名美姬到了她手里,她就盤算著怎么折磨她們了,沒想到自家女兒卻認認真真地要求她給這兩名美姬找夫婿,尤其是那個叫衛(wèi)子夫的,必要給她一個家世清白,性情溫柔的好夫君才是。

    館陶大長公主確定了自家女兒說的不是反話,簡直都要疑心她是不是發(fā)了癔癥,然而姚夏很認真的樣子,她也就當(dāng)女兒是想展現(xiàn)一下大度,反正這兩人也威脅不到她了么,于是再三保證一定會給她們一個好歸宿的。

    姚夏太明白這個年代的人眼里的好歸宿是個什么模樣了,索性親自圈了人選,又讓心腹的宮人替她去看過,才在三天后把衛(wèi)子夫嫁了出去,至于常姬,她的婚事還沒商定,就“幸運的”撞上了陳阿嬌的一個庶弟,被收作了侍妾。

    館陶大長公主幾乎要被那張和自家女兒像了五成的臉惡心死,連帶著看自家夫君的庶子都不順眼起來,她自己有侍童男寵,原本對夫君的侍妾也并不十分關(guān)注,這下那庶子帶著他侍妾出身的老娘一起入了她的眼,沒過幾個月,那常姬發(fā)了一場急癥去了,正巧一處軍營缺人,館陶大長公主十分賢良地讓庶子頂了那“肥缺”,走馬上任去了。

    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姚夏倒是不知道這些內(nèi)宅瑣碎,那日她給衛(wèi)子夫定的夫婿名叫殷則,是個容貌俊麗的羽林郎,父親早死,家中清貧,故而到了十九歲也沒娶上妻子,去歲入了禁軍,反倒搶手起來,他家老娘挑花了眼,正趕著吉日,由長公主府的一位有頭有臉的管事娘子做媒,把衛(wèi)子夫嫁了過去。

    殷老娘再挑,也都是從那些貧民女兒里挑,不是這個長相難看,就是那個粗手大腳,不是針線不好,就是家務(wù)不勤,衛(wèi)子夫在平陽公主府上待了幾年,勤快伶俐不用多說,能被劉徹看中,長相自然也不差,性情又溫順乖巧,不說殷老娘疼得跟親生女兒一樣,就是殷則對外冷冷淡淡,回到家里也是滿面溫柔,舍不得她多做事,索性又請了婆子丫鬟。

    衛(wèi)子夫在平陽公主府就是伺候人的,如今成了被伺候的人,頓時哪哪都不大習(xí)慣起來,殷老娘原本有些銀錢的,見她這個樣子反倒優(yōu)越起來,一邊數(shù)落著她不會享受,一邊得意地指揮婆子去燒飯,當(dāng)然,她還要偷偷去看兩眼婆子有沒有偷拿他家東西。

    殷則由得他娘,拉著衛(wèi)子夫的手,并不要她去打水給他洗腳,雖然很多同僚家中都是這樣的,但他總覺得自家溫柔懂事的娘子是不應(yīng)該做這些活計的。

    成婚才幾天,衛(wèi)子夫只在新婚那日正眼看了自家夫君一下,就那一下,就讓她羞得抬不起頭來,這會兒被溫溫柔柔地牽著手,臉頰霎時紅了,殷則嘴角微彎,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

    要是早先入了宮中,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會這樣喜愛她嗎?衛(wèi)子夫想了想,即便是喜愛的,也不會比如今更好了。

    如果有的選,哪個女子會愿意去做侍妾妃子,在別的女人手下討生活呢?

    這幢婚事不光衛(wèi)子夫滿意,她的弟弟衛(wèi)青也很高興,他今年剛剛參軍,雖然沒有入羽林衛(wèi),但已經(jīng)盤算著攢下軍餉來,好讓公主府的小吏能稍稍通融,他不想再見到自家的jiejie因為被看中,就隨便配給什么人做妻子,然而jiejie被天子帶走了,他并不喜悅,他在軍中聽過一些長安貴人的笑話,知道宮里的皇后是個多么兇戾善妒的婦人,他感到惶惑不安,然而沒過多久,jiejie被送出宮了,然后他就有了一個頂好的姐夫。

    這簡直就是天降的福氣!

    未來的大將軍衛(wèi)青十分感恩地想道,皇后哪里是什么兇戾善妒的婦人,分明就是,分明……母儀天下!

    劉徹尚不知未來的帝國雙璧已經(jīng)叛變了一塊,他正忙著四處搜刮精兵充盈羽林衛(wèi),兵權(quán)到不了他的手上,但羽林衛(wèi)是禁軍,直屬天子管轄,羽林衛(wèi)強大了,足可以掌控長安,掌控了長安,實權(quán)也就可期了,即便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想太遠,卻已經(jīng)本能地開始使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羽林衛(wèi)的兵力變多,也就意味著原本的人員里升官的幾率變大了,殷則比起別人,他有一個優(yōu)勢,他認識字,而且懂一點律法,沒過多久就等來了升遷,他成為了一個最低級的羽林衛(wèi)將官,升遷之后,他面臨的第一件事就是提拔一批新兵,自然,把自家各項考核都合格的小舅子安插在其中,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

    建元一年就這么風(fēng)平浪靜地過去了,宮里沒有多出一個妃嬪,又因為姚夏把甘泉宮處處都打理得十分舒適,劉徹幾乎住在了甘泉宮,然而朝堂之上,并不平靜。

    一女貴,雞犬升。

    眼看著年少的帝王一點一點地變成青年,甘泉宮那位雖獨寵卻無子,沒有一家朝臣不想把自家的女兒/meimei/侄女/孫女送進宮里,讓家里封侯拜相的。

    第123章 金屋笑

    在宮里, 無子是個致命的問題。

    如薄皇后,她也如陳阿嬌一般,有一個強盛的母家,薄太后一力扶持她上位,出嫁就是太子妃,然而她沒有生下兒子, 最后薄太后去世不過兩年,她就被廢了。

    姚夏無法和v666溝通,不知道無子究竟是陳阿嬌自己的問題,還是劉徹的問題, 但原本軌跡里劉徹有六個兒子, 雖然比起他父親少了一半多, 但至少證明他能生, 如果問題真的出在陳阿嬌這里,即便她再能抓住劉徹的心, 也免不了要為他納妃納妾。

    原本看著這年少的帝王出乎意料地好哄, 還以為任務(wù)不過如此,如今想來, 最難的地方是在這兒。

    姚夏嘆了一口氣, 瞥一眼四仰八叉在榻上的劉徹, 目光在他的下半身流連片刻,眼神幾乎都有些哀怨了。

    劉徹握著竹簡的手一頓, 飛快地瞄了瞄姚夏, 隨即臉頰就有些紅了, 輕咳一聲,說道:“等朕把這份奏章看完,你先去沐浴。”

    “天冷,不想?!币ο氖栈匾暰€,對著鏡子細細地描起眉來。

    劉徹應(yīng)了一聲,看了兩卷竹簡,又坐不住地說道:“別描了,描得鬼怪似的,來給我捶捶背。”

    姚夏嘴角一勾,卻并不理他,男人就是這樣,嘴上說著別打扮了,就喜歡你素顏的樣子,但打扮得漂亮一些,看得移不開眼的仍然是他們,真要相信了才是有鬼。

    劉徹要看的奏章確實很多,雖然大事都是由丞相制定,太皇太后首肯,但總要從他這邊走一遭過場,而且自從上次擴軍的事情之后,他也收攏了一小部分的實權(quán),如今每日盯著羽林衛(wèi)cao練,自覺給自己找了一份重要的活計干。

    姚夏描完眉,又撲粉點唇,折騰了半天,劉徹那邊的奏章也才批了一半下去,他不是做傀儡的料子,即便知道大部分的實權(quán)和自己無關(guān),卻還是把每一份奏章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不懂的地方也會記錄下來,等隔日上朝時問個明白,姚夏走到他身邊坐著,也跟他一起看。

    先前她第一次看劉徹的奏章時,還被遮擋過,到現(xiàn)在劉徹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說到底如今并沒有后宮不得干政的說法,反倒是一代代的太后握著權(quán),他雖然不覺得自己會比陳阿嬌早死,但讓她看看,明白些事理也不是壞事。

    “竇嬰又上書求請擴充后宮,朕見他就煩得很,要不是祖母……”劉徹說著,撇了撇嘴。

    姚夏眸子微彎,“祖母也喜歡竇家的姑娘,可她更喜歡我啊,只要你這邊不點頭,他就是氣哭也沒法子是不是?”

    劉徹想象了一下老成持重的竇丞相氣哭的樣子,不由得也笑了起來,笑完,卻有些悶悶不樂起來,小聲地說道:“外臣之所以敢言后宮,是因為我們沒有孩子,你什么時候給朕生個孩子?”

    姚夏抿嘴,頭微微地低了,劉徹感覺不對,連忙掰過她的肩膀,見她眼眶發(fā)紅,連忙說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別哭啊,我們成婚才一年,以后還有大把的時間,朕明天就把竇嬰狠狠地罵上一頓!”

    姚夏小聲地抽噎了一下,抱住了劉徹,她的身子發(fā)抖,顫得有些可憐,劉徹從未被一個女子這般依靠過,滿心的保護欲幾乎要溢出來,他輕輕地拍著姚夏的背,不住地安撫著,直到懷里的人哭夠了,哭累了,他才緩了一口氣。

    “其實那些朝臣有幾個沒有私心?朕是妃嬪子出身,所以他們見你無子,就打著各種各樣的主意,也想家里出個太子,幾世的富貴誰都想貪,卻擺出那副正氣凜然的嘴臉,館陶姑姑都比他們好得多,朕知道皇后的委屈,朕發(fā)誓,只有我們的孩子能繼承大漢的江山,如果,如果我們沒有孩子……”

    劉徹咬牙說道:“那就從藩王子中遴選太子,朕絕不會負你!”

    姚夏哭著搖了搖頭,放開了劉徹,她的妝哭得暈染開去,像一只花花綠綠的鸚鵡,落在劉徹的眼中,卻還帶了幾分可愛,她抽噎著說道:“不要發(fā)這樣的誓,如果我們真的沒有孩子,你就去找別的女人生吧,我寧愿做薄皇后,也不想看著你后繼無人?!?/br>
    劉徹感動得幾乎不知道說什么好,也跟著落下淚來,“不,不會的,朕不會讓你落到那樣的地步,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

    姚夏哭著投入了劉徹的懷抱,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微勾,她知道,劉徹說的是真心話,然而只是現(xiàn)下的真心話,君王多變,不是因為他們本性善變,而是因為他們會經(jīng)歷很多的事情,少年意氣的時候說出的話,到了疑慮重重的晚年,也許就成了不二的罪證,正如現(xiàn)在的劉徹正在熱戀,承諾給得輕易,而當(dāng)他到了晚年甚至盛年,真的落到無子的時候,他想起的絕不是今日甜蜜的承諾,而是對罪魁禍首的怨恨。

    姚夏無意去考驗人心,盡快懷上孩子才是正理,陳阿嬌的月信紊亂,她索性也不去算什么日期,每日只管纏著劉徹,劉徹正當(dāng)年紀,絲毫不畏懼美色如虎狼,每天精神奕奕從甘泉宮出來,批奏章的效率都比從前高了。

    事實上他也不是沒有見異思遷過,至少陳阿嬌無論怎么示弱,都比不上那些天生柔弱動人的美姬,他喜歡陳阿嬌的嫵媚多變,解語風(fēng)情,但更喜歡柔柔弱弱的佳人,每次看到都要多看幾眼,有一次在平陽jiejie府上隔間里,腰帶都解了,然而一見美人羞羞答答寬衣解帶的樣子,腦海中就揮之不去陳阿嬌雙眸含淚的樣子,等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在回宮的馬車上了。

    劉徹不大愿意承認他是真的愛上了陳阿嬌,只能找理由說服自己,譬如這個美人長相并不如陳阿嬌好看,比她好看的美人腰肢沒有她細,比她腰肢細的沒有她胸鼓,比她胸鼓的沒有她腿長,比她腿長的沒有她美貌,說起來他已經(jīng)有了天底下最美的女人,還要費那個拈花惹草的事做什么?

    如此他便說服了自己,愈發(fā)心安理得起來。

    臨近春日的時候,姚夏忽然干嘔起來,醫(yī)工看過之后,跪伏下去,報了三聲喜訊。

    獨寵一年,她終于有了身孕。

    劉徹一時也說不上是喜是悲,喜的是他和陳阿嬌終于有了孩子,悲的是他剛從宮外弄來了一份新的春宮戲木圖,本想著夜間和她一道研讀,如今只能壓箱。

    醫(yī)工診斷是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因為陳阿嬌自小身體就不大好,有些瘦弱,所以沒有太過顯懷,甘泉宮中一傳來消息,喜得從不出門的太皇太后都來了一趟,握著姚夏的手不住地絮叨,王太后也來了,兩位宮里身份最尊貴的女人臉上笑開了花,一左一右地拉著姚夏說話。

    姚夏知道,這位王太后其實并不是很喜歡陳阿嬌,她是苦過的人,見到天生擁有一切的嬌慣小輩有一種近乎本能的不喜,只是她太聰明了,把一切都掩飾得很好,如今肚子面前,卻是真的沒有了半點芥蒂,一副恨不得摸兩下的樣子。

    王太后是真高興,陳阿嬌沒有懷孕之前,她看見兒子去甘泉宮就生氣,如果不是理智壓著,幾乎想給自家沒見過世面的兒子塞十個八個美人,然而陳阿嬌懷孕之后,她卻忽然覺得,自家的孫子就該從這樣身份尊貴的姑娘肚子里出來,說到底,那些身份卑微的美人能生出個什么來!

    宮人來傳訊的時候,劉徹還在上早朝,緩過氣之后,他就得意洋洋地把事情在朝上說了,群臣立時都賀喜起來,唯有丞相竇嬰再一次站了出來,朗聲說道:“陛下,皇后有孕乃是大喜之事,正該于此時大開后宮,沾此天恩,為皇室子嗣綿延,千秋萬代?!?/br>
    劉徹的臉頓時就落下去了,沒等他說話,太尉田蚡就開口道:“丞相此話不妥,皇后有孕既是天恩,天恩豈容他人沾走,莫要分薄了皇子的福氣!”

    竇嬰是太皇太后竇家的人,田蚡是王太后異母的兄弟,兩人同為外戚,竇嬰風(fēng)頭正盛,然而田蚡十分懂得察言觀色,很得劉徹的心,兩人在朝堂上時有爭斗,今日也不例外。

    竇嬰冷笑著看向田蚡,道:“陳侯尚未說話,太尉倒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