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薄書容是厲承勛的母親,身為媳婦,同樣身為女人,她是最看不起男人發(fā)酒瘋打女人的。 上次把他困在靳家的教訓,還不足以威懾他,看來,她還得另外想辦法修理修理他。 葉悠然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十一點,這會兒就喝大了,他是從早喝到晚的嗎?連公司都不去了? 他不去公司,倒也是給厲桐省事了。 葉悠然想著,瞥了眼客廳里其他傭人,胖嬸明白她的意思,立即清場,“該干嘛干嘛去了,回到自己崗位上去,張姐,給然然做點吃的端過來。” “好嘞?!?/br> 沒了旁人,葉悠然走到薄書容對面坐下,看著這個淚眼汪汪卻強裝無所謂的狼狽女人,“婚前你們不是有簽婚前協(xié)議嗎?” “簽了,但是我總要為承勛拿回來點屬于他的東西?!?/br> “你就不用管他了,先把自己摘出來再說?!?/br> 薄書容咬了下唇,眼里掠過一絲不甘。 葉悠然看她,“厲承勛之前沒有回來繼承家業(yè)之前,對厲家這份產(chǎn)業(yè)根本就不在乎,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現(xiàn)在?” “那能一樣嗎?”薄書容瞪她,“以前他在軍隊里,沒有付出沒有收獲,我也不會替他覺得不公平,可是他為嶸錦當牛做馬這么些年,什么也沒得到?!?/br> “他不在乎,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為他討回什么公道,你這么在乎得失,是因為你自己,你為自己覺得不值?!?/br> 她一句話直指薄書容的內(nèi)心。 薄書容臉上閃過一抹對她的恨意,但是她又沒辦法反駁,沒錯,她是為自己覺得不值。 葉悠然見她這樣,也是無奈,又不能撒手不管,“厲承勛在嶸錦工作,你真以為他什么也沒得到嗎?他得到的,是金錢買不到的,經(jīng)驗,人心,這些都是無價之寶,有了在嶸錦工作的鋪墊,即便是在他走后,嶸錦那些人依然以他馬首是瞻,厲桐,跟他是一條戰(zhàn)線的?!?/br> “你說得輕松!厲桐要是成了家主,還有我們承勛什么事?他在厲家,永遠低人一等了,再說,家主是承勛奶奶傳下來的,落入旁支之手,算什么?。∷先思胰掠兄?,只怕是恨不得從地下蹦出來!” 葉悠然嗤笑,“你也太小看奶奶了,她能創(chuàng)下偌大家業(yè),沒有龐大的胸襟和度量根本不可能,她的容人之量你根本無法理解,婆婆,別以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行嗎?” 啪! 薄書容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葉悠然鼻子開罵,“我如今落到這個地步,你面子上很好看嗎?葉悠然,我是你婆婆,不是你仇人,我們都是為承勛好,我們是一損俱損的關系!” 管家一看這架勢,左右為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該勸誰比較好。 胖嬸一點都不客氣,走過來打掉薄書容的手,狠狠瞪她一眼,“讓你進門就是給你臉,別蹬鼻子上臉?!?/br> 薄書容很怕胖嬸,手背霍霍作痛,愣是生生忍了下來。 “說到底,還是你不甘心?!比~悠然不痛不癢的看她一眼,“說吧,怎么樣才肯放下?” 薄書容欲開口,葉悠然又抬了下手,“不管你離婚與否,厲家這一切,厲家家主之位,嶸錦集團,都跟我們無關了,不要妄想這個,其他的,你還有什么想要的,我與跟厲邵元協(xié)商。” “不過,我覺得,最多也能要來一些金錢之類的,其他的,你也別妄想了?!?/br> 補充完,葉悠然給她機會說話。 薄書容想了想道,“我要五個億?!?/br> 葉悠然蹙眉,“他給你多少?” “一毛不拔?!北堇浜咭宦?。 那你怎么有這樣的底氣一開口就要五個億,誰給你的自信? 葉悠然暗暗搖頭,看她,“你要這么多錢干嘛?” 薄書容嗤笑一聲,“誰還會嫌錢多嗎?” “好吧,當我沒問?!比~悠然又道,“他自己卡上有沒有五個億都成問題,你一張口這么多,到后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還不如要少點,他為了名聲面子說不定會給你?!?/br> “四個億,不能少了,我知道他有,他最近新拍了一塊價值一個億的原石,他看石頭一向準,翻倍不止,像這樣的東西他私藏了很多,都留著給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就喜歡這些東西?!?/br> 葉悠然很久才反應過來,那個女人指的是誰,她看向管家,管家朝她點了點頭。 葉悠然問,“那個女人,你不是說她死了?” 薄書容面露不自然,“她即便是死了,她兒子還活著,她兒子跟她一樣都喜歡擺弄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一個德行!” 所以,到頭來,還是在嫉妒厲景望那母子倆。 葉悠然看向咬牙切齒的薄書容,“婆婆,你是不是根本不想離婚?” “我……”薄書容欲言又止。 葉悠然明白了。 她是察覺到那個女人也許沒死的事情,所以,不想這樣放了厲邵元。 她這邊離婚了,厲邵元就可以甩開包袱去追求愛情了。 薄書容才不會讓他得償所愿! 耗也要把他耗死。 如果是這樣,葉悠然覺得,這是薄書容的心魔,她幫不上什么忙了。 “夫人,老爺剛才也說了,沒有現(xiàn)金,但是外面的兩棟別墅和市區(qū)的房產(chǎn)他都可以給你……” 管家看葉悠然為了難,忍不住在一旁插嘴。 薄書容訓斥,“閉嘴!那些算什么!不過是他想早些擺脫我的狡猾詭計!那點東西就想擺脫我!他想得美!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她的眼睛變得血紅,咆哮的模樣有些歇斯底里,胸脯不斷起伏,像是一個快要爆炸的氣球。 葉悠然后退兩步。 管家也嚇了一大跳,“夫人,您,您淡定點,您嚇到二少奶奶了……” 薄書容喘了口氣,后知后覺的看向葉悠然,估計是自己的丑態(tài)讓她看到了,她面子上掛不住。 冷哼一聲,扭頭離開。 管家對葉悠然說了聲‘二少奶奶見諒’就趕緊隨了上去。 葉悠然蹙眉,薄書容這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難道,她已經(jīng)知道,雪芙夫人,就是厲景望的母親? 也不是沒可能。 也只有那個女人能讓她這么失控。 葉悠然望著薄書容的背影,抬腳跟上去,姜花和胖嬸不放心,也一起出了院子。 正好,碰到要上車的厲邵元,和拉著他理論的薄書容。 厲邵元將她推到一邊,“滾開,你這個潑婦!” 薄書容一個趔趄。 不等葉悠然上前,姜花已經(jīng)率先過去托住了薄書容的后背。 厲邵元嫌惡的撣了撣自己的衣袖,“薄書容,我警告你,想離婚就那些東西拿去,不想離就算了,別以此為借口到我這里找煩,我對你,沒有任何耐心。” “厲邵元,你裝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迫不及待的等著跟我離婚,好去找那個賤人!” 厲邵元表情一怔,面上劃過一抹疑惑。 但很快,他就怒不可遏,冷笑道,“我的確是早就想跟你這個賤人離婚了,你跟別的男人做的好事我都不稀得提,我嫌臟了我的口,不過我警告你,不要再去侮辱她,她活著的時候你連她放的屁都不如,她死了,你連她的名字都不配說出口!” 這話,可真是夠過分的。 葉悠然恨不得捂住自己耳朵。 不過,她也能看得出來,厲邵元似乎并不知道,那個女人還活著。 難道,她真的死了? 葉悠然看向薄書容,薄書容似乎愣了一會兒,隨即道,“她死了?你他媽騙……” “夠了!”葉悠然慌忙打斷她的聲音。 薄書容被打斷很不悅,更何況是對方是葉悠然,她當即就怒了,“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滾!” “瘋狗!”厲邵元實在受不了這個老女人,見誰都咬,他頂著她丈夫的頭銜他都覺得丟人。 “厲邵元!你去死吧!” 薄書容大叫一聲,揮開姜花就撲了過去,她的力氣很大,又是突然之間發(fā)力,姜花一下子沒攔住。 厲邵元躲了,但是沒躲開。 “啊!” 厲邵元發(fā)出一聲慘叫。 他一腳將薄書容踹開,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腹部。 葉悠然愣愣的看著血液將他的手染紅。 他低頭看去,然后自己都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向薄書容,顫抖鮮紅的手,指著她,“你,你竟敢……” 薄書容也哀叫一聲摔倒在地,“我的手,我的手……” 還是車上的司機意識到不對,下車來,然后就看到這樣一幕,大叫道,“殺,殺人了,殺人了……” 他說著就要跑開,被從院子里沖出來的葉安民給截住了道路,葉安民手一抬,司機就兩眼一翻,暈了。 葉安民把他扔在了車里,看了眼靠在車上的厲邵元,他擔憂的看向葉悠然,“姐……” 葉悠然怎么都沒想到,婆婆竟然會對公公下手。 姜花也反應過來,走過去查看厲邵元傷口。 厲邵元看到她,就露出害怕的表情,“管家,管家,報警,快給我報警!” 他不信任姜花,因為姜花是葉悠然的人。 管家也嚇傻了,他看著被薄書容丟在地上的菜刀,還有蜷縮在地上的薄書容,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厲邵元一喊,他就真的去摸身上的手機,摸出來了,又收了回去,“不能啊老爺,這怎么能報警?這……夫人……太太,怎么辦???” 他左看右看,目光最后又落到葉悠然身上。 目光充滿懇求和恐懼,“我,我真的不知道夫人這刀子從哪兒來的,我……天啊,這該怎么辦??!” 葉悠然走向厲邵元,厲邵元揮舞著手,“滾開!都給我滾開!” “你想死的快一點就使勁動。”葉悠然的眼神堅定冷漠,好像,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也沒把他這條命放在眼里,更不屑于取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