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果然,接下來的時間,葉悠然的手機靜悄悄的。 葉悠然走進關押雪芙夫人的房間,她乖乖的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很嚴實,聽到開門聲響,她戒備抬頭,之前,有人進來,剝光了她的衣服,拍了幾張照片,還對著她腹部擊了兩拳。 她這輩子,除了那次被薄書容算計,被男人強jian懷上旋司,她再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待和侮辱。 她發(fā)誓,等她出去后,一定要這些人,不得好死! 她的眼睛暫時還是看不到,但是從腳步聲能聽到,是之前那個女人,腳步散漫輕松,跟雪芙夫人急促的喘息,形成鮮明對比,她抓著被子開口問,“你還要對我做什么?” “我把你的照片和你的慘叫,發(fā)給了歐道奇,可是你猜怎么著?”葉悠然在墻邊椅子上坐下,語氣云淡風輕,面上也淡淡,“他竟然無動于衷,也沒有把我的人放出來,就這么,跟我耗時間,這是為什么?一方面,你不夠重要,另一方面,他不相信我會做出真正傷害你的事情,他覺得我不敢跟總統(tǒng)叫板……” 雪芙夫人聞言,反而松了口氣,“我猜,你的人,是薄書容?” “你也以為,我不會拿你怎么樣?” “雖然你變了聲音,但我覺得,你年紀應該不是很大,二三十來歲,小姑娘,你的人生未來路還很長,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兩個人自說自話,都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葉悠然笑了下,“你說既往不咎,就像我說,我害怕,所以要放了你,一樣不靠譜?!?/br> 雪芙夫人眼里閃過一抹寒光,葉悠然拍了拍手,館長進來,打開房間里的全部燈光,遞給葉悠然一套衣服和面罩,葉悠然緩慢的動作穿在身上,只露出一雙眼睛可以視物,然后,葉悠然取過館長手托托盤上的一把匕首,館長看她,欲言又止,葉悠然問,“怎么?” “還是我來吧。”盯著她那雙白皙的手,戴上手套,依然小巧,柔弱無骨,館長無端端覺得,這樣一雙手,不適合握這柄可以殺人的刀子,太違和了。 葉悠然搖頭,“你拿穩(wěn)攝像機就好?!?/br> “是?!?/br> 察覺到不對,雪芙夫人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大叫,“你要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 看她忙亂中,露出了雪白的皮rou,葉悠然吩咐,“拿一件衣服給她?!?/br> 衣服,是一件可以蔽體的白色裙子,很短,而且有點緊,修飾著她飽滿的身體。 葉悠然拿著匕首走過去,雪芙夫人察覺到危險,連忙跳下床,嘴里緊張的重復著,“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告訴你,你敢傷害我,我兒子絕對不會放過你?!?/br> 葉悠然步步逼近。 最后,雪芙夫人縮在了墻角,葉悠然走到她面前,匕首貼著她的臉,“別亂動,我刀法不準,一不小心,把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劃花了,我們的歐道奇歐部長,可是會心疼的喲,嘖,他看中的,也許就是你這張臉,你說,如果臉沒了,他還會跟你好嗎?” 雪芙夫人再堅強,再聰明,也是個女人,女人沒有不在乎自己美貌的。 她嚇得一動不敢動,“你,你不要亂來……” “你放心,我絕對不亂來,我只是,給歐部長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他還不肯就范,那我就真的生氣了,我生氣的話,會做出很多瘋狂的事情……” 說話的時候,葉悠然的匕首往下游弋,刀尖,抵住心房偏上的位置,話音一落,她手腕用力。 噗! 匕首入rou,只余下一個柄端。 只有少許血液浸出來。 雪芙夫人正在緊張中,匕首刺入身體的那一刻,有種微妙的感覺,她聽到了那聲音,她愣住了,卻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感覺不到痛,像是胸口那一塊被什么尖銳東西壓了一下,強行擠了進去。 過了三四秒,她才感覺到,痛!撕心裂肺的痛! 她掙扎了一下,痛意瞬間席卷了全身,倒是被人拿刀劈開了一樣。 她痛得流出了眼淚。 葉悠然按著她一邊的肩膀,依然是輕飄飄的語氣,“告訴你了,不要亂動,我刀法太不準了,剛才沒有刺中心臟,但是你稍微動一動,也許,這鋒利的匕首移了位,你,性命不保。” 縱然痛,雪芙夫人也不敢再動一下,“你這個瘋子,快點給我請醫(yī)生,我死了,你也得陪葬!快去??!” “別激動,你暫時死不了,痛不死的。” “你,你……” “現(xiàn)在,我要松手了,這把匕首,就留在了你身體里,什么時候歐道奇把人給我放出來了,我再替你找醫(yī)生,這交易,合情合理吧?” 葉悠然說完,真的松了手。 雪芙夫人貼著墻,早已痛得滿頭大汗,原本就無法聚焦的眼神開始渙散…… 葉悠然抬頭看向攝像頭,將自己被染紅的手移到攝像頭前,“歐道奇,這是一次警告,下一次,可就動真格的了?!?/br> 說完,館長關閉了攝像機,看了眼雪芙夫人,“小姐,她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 “找人看著。” 葉悠然脫掉外套走出去,“將錄像發(fā)過去?!?/br> …… 歐道奇站在桌前徘徊,幾近天亮,他一夜未睡,眼球都是血紅的。 屬下進來匯報,“總統(tǒng)說,雪芙夫人是死是活,跟他無關?!?/br> 歐道奇驚訝,“總統(tǒng)的原話?” “不是,是總統(tǒng)身邊的暗衛(wèi),他說,雪芙夫人之前惹惱了總統(tǒng),凡是夫人的消息,他一概不聽?!?/br> 歐道奇不悅擰眉,“她又怎么惹他了?” 屬下湊上去一些,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歐道奇大怒,“簡直胡鬧!” 她不是沖動的人,怎么會故意弄一份造假的親緣鑒定給總統(tǒng)呢?而且,還折騰到了報紙上。 一個小小的旋司,值得她大動干戈嗎? 現(xiàn)在好了,惹怒了總統(tǒng),他這邊,少了一個助力。 摒開屬下,歐道奇看向凳子上坐著的男人,“你怎么看?” 呂波眼里射出一道精光,“部長,東南亞這邊,顯然不是厲承勛指使的?!?/br> “那是誰?” “或者是胡勇的手下,或者,是兄弟幫所為。” 歐道奇片刻怔愣之后就嗤笑出聲,“兄弟幫的骨干,都在胡勇手下做事,你覺得,兄弟幫剩下的一群老弱病殘,能有什么作為?那個人叫葉安民是吧,一個小屁孩而已,不足為據(jù)?!?/br> “不是葉安民,葉安民跟在葉悠然身邊做事?!?/br> “葉悠然?” 歐道奇嘴角的笑意僵了下,面上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為什么覺得是她?就因為她跟蹤薄書容?回來匯報的人不是說了,那是巧合?兩人是順路,而且,后來,還不是讓我們逮住了薄書容?所以,即便她是想保護薄書容,事實證明,她也沒這個能力?!?/br> “我剛才電話問尚承爵,他說,薄書容讓他轉(zhuǎn)告你,葉悠然,向你發(fā)起了挑戰(zhàn)?!?/br> “哦?” 歐道奇覺得很稀奇,也很有興趣,一個小女娃,竟然向他發(fā)起挑戰(zhàn)? 怎么個挑戰(zhàn)法? “查到她在哪兒了?”歐道奇笑著問呂波。 呂波皺眉搖頭,“她和旋司在殯儀館,為尸體整容,那是旋司拍攝的紀錄片,我們混進去的工作人員是這么匯報的,說她和旋司一直呆在房間里,沒有出來?!?/br> “所以,你覺得,她是個威脅?” 呂波抿唇,他也覺得這個女人就是一只小白兔,毫無攻擊力,可是,薄書容的話,他覺得不像是假的。 他心里惴惴不安,總覺得這個女人,成為了不確定因素,讓他無法把握,所以才覺得更加危險。 天色大亮。 尚承爵那邊的消息來了,胡勇,依然沒有把薄書容失蹤的消息報告給厲承勛。 “部長,該行動了?!眳尾ㄌ嶙h。 歐道奇手里握著那枚手機,還在忌諱東南亞這個號碼,有些擔心那些人真的會對雪芙夫人做什么。 “即便是葉悠然,她也不敢對雪芙夫人怎么樣,受點皮外傷,也是在所難免,部長,不要再猶豫不決了。” 歐道奇點頭,呂波立刻回饋消息給尚承爵,“可以動手了。” 歐道奇眼皮直跳。 下一刻,胡勇那里,就收到了一份同城快遞,打開盒子一看,是一小節(jié)血淋淋的手指。 他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何況是一枚斷指? 可是,這斷指是薄書容的,那就足以讓他驚駭了。 他再也無法對厲承勛隱瞞了。 會議室里,正在進行早餐餐會,胡勇將斷指放回冰箱里,立刻敲門。 餐桌旁,都是政要人員,和一眾工作人員。 厲承勛正歪頭跟靳豐茂說著什么,看到胡勇,眉頭輕挑,胡勇咽了下唾沫,手心里冒汗,“厲總,我有要緊事匯報?!?/br> 厲承勛對著旁邊的人說了聲‘抱歉’,款款起身,一邊整理著袖口一邊走出來。 站到門外,他看著胡勇心神不寧的樣子,問道,“什么事?” “厲總,之前因為太太的叮囑,我沒有告訴你,太太想讓你全力以赴,不要被打擾,可是現(xiàn)在,事情有些失控了。” “怎么失控?” 厲承勛雖然不問,但是他心里同樣清楚葉悠然在做什么,具體的,不知道,總是,初衷是為了他。 但是,她經(jīng)驗不足,也是事實。 哪里出現(xiàn)疏漏,也是正常。 看了眼厲承勛,胡勇道,“有人,寄來了夫人的一截斷指。” 厲承勛眸光一縮,手指緊了緊,然后,又松開了,“告訴太太了嗎?” “還沒,我的意思是,我接手……” “不必?!?/br> 胡勇驚呆了,“厲總,您不是不清楚歐道奇的手段……” “我知道,我想,太太也知道?!眳柍袆椎溃叭绻唤財嘀?,能夠讓我母親回心轉(zhuǎn)意,能夠消除我大哥對她的恨意,能夠給我太太上一課,也是值得的?!?/br> 胡勇嘴唇動了動,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