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阿宸不想去洗澡啊,他便是出汗,也不臭,怎么可能熏到meimei呢? 他委屈,好委屈,求助地看向自己的父皇蕭珩。 蕭珩從進(jìn)屋后一直沒說話的,此時聽到顧穗兒這么說,卻是根本對于阿宸的求助置之不理,點(diǎn)頭道:“好?!?/br> 阿宸頓時無奈了。 自己的爹也真是的,這還是一朝天子嗎?怎么這么懼內(nèi)呢?娘說句話,他就當(dāng)圣旨! 不過他也是沒辦法,對阿宛使了個眼色后,便耷拉著腦袋跟著蕭珩出去了。 顧穗兒親自出去看了看這父子兩人的獵物,發(fā)現(xiàn)倒確實是豐盛,有狍子有山雞什么的。顧穗兒之前在北疆,也是學(xué)會了整治這種野味的,便想著許久不曾顯露手藝,如今倒是能做一頓好吃的,也算是慰勞下蕭珩這段日子的辛苦。 她讓廚房把那些野雞袍子的先料理了,該拔毛的拔毛,該去皮的去皮,帶料理妥當(dāng)了,她便開始燒制了。 這邊的廚房自然不比宮廷里的御膳房,相對來說簡陋了,不過東西倒是齊全,顧穗兒在廚房內(nèi)親自燉雞湯,燒狍子rou的,好不忙乎。 正忙著,安嬤嬤跑過來,瞅瞅四下無人,低聲道:“娘娘,那個下賤女人,怕是今晚就要動手。” 顧穗兒一聽,微驚了下,什么下賤女人,什么今晚就動手,這倒是好像說有人要干什么傷天害理的勾當(dāng)? 安嬤嬤見顧穗兒不懂,這才神秘兮兮地道:“就是之前暖房那個女人,現(xiàn)在皇上去洗澡了,我猜著,那女人必然是趁著皇上洗澡的時候去下手,幫著搓背沐浴更衣的,然后趁機(jī)勾搭!” 顧穗兒想想也是,蕭珩大多都是陪著自己和兩個孩子的,也只有洗澡的時候可以有機(jī)會被勾引。 “那就隨她去吧,皇上也不是說隨便一個什么女人就能勾引得了的?!?/br> 安嬤嬤看顧穗兒一臉淡然,急得只跺腳:“娘娘啊,不可不防!” 顧穗兒看她著急得那樣,也是覺得好笑,又感念她替自己cao心:“罷了,等下這雞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我們過去浴房外看看,只當(dāng)是散步賞景了?!?/br> 安嬤嬤舒了口氣,不過想著那邊情景,又提起心來:“娘娘好歹長些心,總得提防著點(diǎn),不是我說,如今皇上的身份尊貴,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跪倒在皇上身邊服侍的!所以咱們得留心,不能讓皇上身邊出現(xiàn)這種妖里妖氣的女人?!?/br> 正說著間,她們卻聽到前方浴房外傳來一聲尖銳的哭啼聲,正是之前那位嬌滴滴,只不過此時的聲音那簡直是聲嘶力竭惶恐委屈。 安嬤嬤聽著,一怕大腿;“不好不好,這莫不是真和皇上成了事,如今正尋死覓活要皇后封妃子給名分?” 也是她在耳邊一直叨叨,顧穗兒雖說篤定蕭珩絕對不會做出什么事來的,但是也有點(diǎn)疑惑,想著那個女人是出了什么事?好好的怎么叫成這樣?可別真不小心給賴上,到時候?qū)m里安置這么一位,豈不是給自己堵心? 當(dāng)下便快走幾步,跨過那月牙門。 一進(jìn)月牙門,卻見一個身上穿了薄紗紅裙的女子,正散亂著頭發(fā),珠翠綾羅,而那紅裙也狼狽地遮不住半邊雪背。 這么一個女人,正滿臉驚恐地尖叫著,院子里四處亂竄,倒像是發(fā)瘋了一般。 “救命,啊啊啊啊救命,救我救我!” 而就在院子旁邊浴房門口的臺階上,小阿宸正背著手,老神在在地看著這發(fā)瘋的女人。小小的他微微瞇起眸子,眼神涼淡,那樣子,倒頗有些像他的父親蕭珩。 “這到底是怎么了?” 顧穗兒終于忍不住,擰眉問道。 ☆、第169章 第 169 章 第169章山莊美女 顧穗兒終于忍不住, 擰眉問道。 旁邊的安嬤嬤見此,早就看不慣這個妖艷女子的,如今便立即冷下來, 厲聲呵斥道:“這是什么賤奴, 竟敢在皇后娘娘跟前喧鬧!拿下,掌嘴!” 底下幾個宮女都是跟在顧穗兒多年的, 自是知道這妖艷女子據(jù)說是要勾引皇上,聽得安嬤嬤這話,自然是齊齊上手,將那女子抓住按在那里, 左右開弓,幾巴掌過去了。 那女子被按在地上后,尤自大哭大叫的。 顧穗兒倒不想這么欺負(fù)一個女子,當(dāng)下命人止了巴掌,塞住她的嘴巴免得尖叫不止,之后擰眉, 望向自己兒子阿宸。 阿宸本來老神在在地站在臺階上,津津有味地看著好戲的,如今見顧穗兒過來, 頓時變了臉色,當(dāng)下屁顛屁顛地從臺階上跑下來,心虛地對著顧穗兒露出人畜無害的純澈笑容:“兒臣參見母后, 母后萬福金安!” 顧穗兒挑眉, 盯著自己兒子。 她就知道, 這兒子平時的時候言行無狀,可是一旦到了自己要生氣的時候,那架勢那模樣那規(guī)矩,真是比阿宛都能看著更乖巧! 她望了一眼被壓在地上塞了嘴巴依然滿臉惶恐驚懼的女子,淡淡地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個女子為何如此舉止失常?又為何無故在此喧鬧?” 阿宸頓時一個賠笑,不在意地道:“母后,這個就怪不得兒臣了,怪只怪這個女子實在是太多事了!” 顧穗兒淡聲問道:“多事?” 阿宸攤攤手,無奈又無辜地道:“本來父皇在浴房沐浴,我在旁邊暖池里玩水,我們父子倆都能自己洗自己玩,不需要伺候啊,誰知道這個女子竟然進(jìn)去父皇的浴室要服侍,父皇斥了她,命她出來,她竟然不死心,還在浴房外徘徊,甚至有偷窺父皇之意!我見此,想著這個女子好心,定是要服侍我等,便讓她過來服侍我?!?/br> 顧穗兒聽這話,自然是明白了。 這個女子就是要趁著蕭珩沐浴時勾搭蕭珩,不過蕭珩顯然對她毫無興致,便斥了下去。本來這事兒就過去了,誰知道這女子竟然不死心,徘徊在浴房外甚至偷窺,這就別管阿宸小爺看不過去了,不整下她簡直是對不起阿宸這頑劣性子! “讓她來服侍你?”顧穗兒擰眉:“那你到底做了什么?” 阿宸更加無辜了,露出一個純潔的笑來:“也沒什么啊,我不過是扔了一只臭蟲在她褲子里?!?/br> 他這話說完,在場的安嬤嬤以及其他宮女甚至嚴(yán)肅地站在不遠(yuǎn)處的侍衛(wèi)全都驚呆了。 驚呆過后,大家再看看地上滿臉驚惶的女子,突然就覺得這事兒十分滑稽。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女子見鬼了呢竟然怕成這樣,誰知道只是一個臭蟲! 人群中就有人發(fā)出憋悶的笑聲,那是使勁憋著卻憋不出的笑聲,后來終于有一位忍不住,噗嗤一聲,這一開禁,其他人也都紛紛噗嗤起來,最后竟成了哈哈大笑。 這時候那怡和園管事也過來了,跪在顧穗兒面前,磕頭不止,一疊聲地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奴才治園不嚴(yán),這才出了此等紕漏!求娘娘恕罪!” 顧穗兒掃了一眼那女子,淡聲吩咐說:“解開吧?!?/br> 那女子終于被放開了,又拿去了塞住嘴巴的巾帕,尤自害怕,在身上胡亂摸著。 “你區(qū)區(qū)一婢子,竟膽敢在皇上沐浴之時偷窺,有刺客之嫌,來人,拿下,關(guān)押起來,細(xì)細(xì)審查?!?/br> 顧穗兒如今倒是也知道了一些手段。 這個女人果然是存著勾引蕭珩之心,卻實在是膽大包天,縱然背后有個皇太后撐腰,那又如何,還是要實施懲戒,也好讓那些覬覦蕭珩的女子知道,龍榻上的位置,可不是她們輕易能得的。 那女子確實是有絕世姿色,本以為憑著自己姿色,放手一搏,博一夜臨幸還是可以的,誰知道竟然遇到這種事! 先是那沐浴的皇上連抬頭看她一眼都不曾就被斥出來,接著又遭遇了個性子奇怪的太子爺,竟然給自己裙子里放臭蟲! 可真真是…… 她咬牙切齒,想要辯解,可是卻又不知道如何說,只能是低著頭瑟瑟發(fā)抖,一味地哭啼哀怨,并做嬌媚姿態(tài),想著萬一皇上看到后或許會垂憐于她。 旁邊的侍衛(wèi)聽得顧穗兒命令,當(dāng)下揪起來,押解下去審查了。 顧穗兒掃了一眼自己那兒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之后轉(zhuǎn)念一想,又欣慰。 有自己兒子出手,這種飛蛾撲火一般努力向蕭珩身邊湊的鶯鶯燕燕,自己竟是不用出手了! 阿宸看自己母后那么瞅著自己,趕緊走到了母后身邊,一臉討巧賣乖:“母后,兒臣幫著抓住了一個刺客,是不是應(yīng)該有賞!” 顧穗兒笑了:“可以,賞你今晚多吃點(diǎn)青菜吧!” 阿宸:“……” 有這樣的娘嗎?這是親娘嗎? 阿宸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 沐浴過后的蕭珩神清氣爽,清朗俊美,顧穗兒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男人。 蕭珩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再過幾年也是而立之年,此時的他比起過去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神色間的冷淡疏離在歲月中沉淀為了眉宇間的尊貴。 這個手握天下權(quán)柄的男人,在那外表的皮相外,有了一種沉穩(wěn)篤定的大氣,那是尋??∶郎倌昀伤荒苡械摹?/br> 這樣的男子,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夫君? 擁有這般的夫君,又怎么可能不讓天下女子惦記? 蕭珩感覺到了顧穗兒的目光,抬眸,瞅了她一眼,淡定地坐在那里:“今天的膳食不錯。” 顧穗兒低哼了聲:“那是當(dāng)然了。” 阿宸見此,偷笑了下,故意道:“這是母后親自下廚做的,當(dāng)然好吃了!” 阿宛滿臉期待:“娘,阿宛要吃rou,要吃rourou?!?/br> 蕭珩聽得這話,疑惑地看向顧穗兒:“竟是你親手下廚做的?” 顧穗兒抿唇笑:“那是自然,我是想著你們父子兩個上山打獵不易,若是讓底下人做,倒覺得糟蹋了,干脆自己下廚了。” 蕭珩聽得,眸中泛有暖意:“皇后親手做的膳食,自然不能浪費(fèi),阿宸,阿宛,多吃一些?!?/br> 阿宸阿宛聽得此言,頓時來勁了,兩眼一起冒光,不過還是記得起碼禮節(jié)的,先看看蕭珩,再看看顧穗兒。 顧穗兒見女兒乖巧,而小兒子雖然皮,但都知道孝順禮讓,也是欣慰,便也坐下,陪著兒女一起用膳。 顧穗兒廚藝好,做出來的菜雖然未必有御廚那么高明,但是一家子吃慣了這個味道的,如今再吃,自是津津有味,分外懷念。 “娘做的好吃!”就連阿宛都高興地說出一句流利話。 “那是自然,這是父皇和我獵的野味兒,母后親自下廚料理的,普天之下,哪有比這還好吃的!”阿宸大塊吃rou,還不忘拍下馬屁。 顧穗兒早就習(xí)慣了自己兒子的,也不知道這兒子跟誰學(xué)的,竟是這么一副性子,完全不像自己,更不像蕭珩。 蕭珩瞥了一眼兒子,警告。 阿宸趕緊正襟危坐:“知道了,知道了,食不言寢不語!” 吃完晚膳,顧穗兒先親自照料阿宛洗漱睡下,之后才陪著蕭珩一起坐在榻上。 “今日之事,你打算怎么處置?” 顧穗兒對蕭珩自然了解,自始至終他都沒說怎么處置,那估計是有其他想法吧。 誰知道蕭珩卻道:“皇后娘娘不是已經(jīng)處置了嗎?” 顧穗兒微詫:“我,我處置什么?” 蕭珩想起白日里那女子的惡行,眸中便泛起一道冷光。 身為天子,他是可以后宮三千佳麗,也可以閱盡天下美色,可是那自然不是他的性子。 這世間縱然有千嬌百媚,他也從無半點(diǎn)興致。 這無關(guān)乎那些女子是否比顧穗兒更美更嬌更年輕,而在于,妻子就是妻子,旁人就是旁人,這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