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就是有!”阿宸堅持。 蕭珩面上不動聲色,不過腳尖卻以著讓人不易察覺的角度微微用力。 巴木荊悶哼一聲,皺眉咬牙,不敢再和阿宸犟嘴了。 阿宸仰起臉來,奶聲奶氣地道:“跌,我也要欺負他,給我娘報仇!” 蕭珩:“好?!?/br> 巴木荊的屬下見此情景,都紛紛低下頭。 他們替巴木荊覺得丟人。 不過又暗自慶幸,還好,還好,就是個小奶娃兒,他能有什么力道,讓這小奶娃兒欺負下也沒什么嘛。 男子漢大丈夫,得說話算數,既然已經輸了,那確實應該付出代價。 巴木荊開始也覺得自己丟人丟到家了,后來也就想開了,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忍一時之辱方能成大事!干脆咬牙對自己來一個狠心的:“蕭珩,我同意!讓這個小娃兒欺負我,欺負完了,咱們一筆勾銷!” 蕭珩:“好。”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可以說讓巴木荊懷疑自己是個大傻蛋了。 他本來以為就是個小奶娃兒,欺負一下就欺負一下,總比被蕭珩痛揍一頓強。 可是誰知道,小奶娃兒欺負起人來,才真正是讓大好男兒顏面掃地只恨不得一掃了之! 原來阿宸先是拿了一根木棍,沾著血和墨汁在他臉上涂畫了一番,之后讓他趴在那里當驢子,他要騎驢。 騎上了驢子還不算,還要拿著小木棍一聲一聲地吆喝,樂顛顛地喊:“驢,驢,快跑!快快跑!” 再之后,他突然沮喪地說:“爹爹,這驢怎么不跑!” 說著,還拿了小木棍敲打巴木荊的腦袋:“你跑,快跑??!” …… 周圍所有的北狄人,全都低下頭,不忍去看。 他們英明神武的六王子啊…… 而所有的大昭將士,開始是憋著笑,后來終于忍不住,發(fā)出哈哈哈的大笑聲。 ☆、第138章 第 138 章 第138章蕭珩小吃醋 小阿宸好生一番把巴木荊欺負, 最后弄得巴木荊顏色盡失,周圍北狄將士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畢竟巴木荊是他們北狄的六王子, 如今被當成驢子來騎,實在是有礙觀瞻。 “阿宸, 不許胡鬧了?!苯K于,旁邊負手站著的蕭珩開口了。 “爹,我還要騎驢!”小阿宸玩心大發(fā),聽他爹說不讓他玩了, 還有些不高興呢,頓時嘟嘟起了小嘴兒表示抗議。 “不可, 回去?!笔掔裱院喴赓W,卻是不容兒子再胡鬧的。 畢竟他剛剛踢的那幾腳, 足夠巴木荊回去養(yǎng)傷兩個月了,如今阿宸又把巴木荊當馬騎, 算是狠狠地羞辱了他。 “哼!”小阿宸小嘴兒嘟得能掛個油瓶兒, 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巴木荊一眼, 到底還是聽他爹的話,拔腿回去找他娘去了。 眾人看得這情景,總算是松了口氣, 那北狄人就想著, 丟人的事總算過去了, 而大昭將士們想著, 若是再這么羞辱人家六王子, 只怕人家北狄人先看不過去, 就要惱火了。 畢竟殺人不過頭點地,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人家是北狄六王子,北狄第一勇士呢。 狼狽的巴木荊被自己的屬下扶起來后,他臉色難看地抹了一把臉:“蕭珩,我巴木荊言而有信,我是輸給你了,所以任憑你兒子羞辱我一番,今天這事兒算是了結,但是若有來日,我定要報今日之仇!你等著!” 蕭珩淡瞥了他一眼:“好?!?/br> 昭陽公主從旁,冷嘲熱諷一句:“我的六兒子啊,你就別在這里吹大話了,趕緊回家去,你爹還等著你伺候呢!” 巴木荊冷冷地瞥了昭陽公主一眼:“母妃,你是不是也應該隨著我們回去北狄王宮?” 只要昭陽公主跟著他回去,他有的是辦法? 呸,嫁給他爹是吧?他先把她給要了,看她怎么嫁給他爹! 昭陽公主一攤手:“可能剛才忘記告訴你了,我的夫君北狄王說了,說我身子虛弱,需要回去大昭都城燕京城養(yǎng)身子,可以讓我先行回去娘家好生休養(yǎng)?!?/br> 巴木荊萬沒想到還有這茬,氣急敗壞地呸了一口,對屬下下令道:“走!” 一時北狄人回撤,大昭將士也隨著蕭珩回去,雙方各自散去。 顧穗兒見一切了結,總算是徹底放心了。 她這些日子擔驚受怕的,如今回到了蕭珩準備的馬車上,看著四周圍的大昭將士,心里才算感到踏實。 踏實了的她,便覺困乏。 她如今懷著身子,很容易就累,便閉著眼兒,摟著小阿宸在那里歇息。 誰知道這一歇,竟真得睡著了,待到醒來的時候,便見馬車依然在往前慢慢地行走,身邊卻多了個蕭珩,而桂枝和寶鴨甚至阿宸都已經不在了。 蕭珩正凝視著她,目光溫煦平靜,看起來守了她許久。 “阿宸呢?”她下意識坐起來。 “他出去騎馬了。”蕭珩低聲這么說,說著間,用胳膊微扶起她的后腰,免得她累到。 “額……”顧穗兒想起之前他戲弄羞辱那巴木荊的事:“你也太過放縱他了,萬一那巴木荊惱了性子,傷了他怎么辦?” 她可是記著那巴木荊突然掐她脖子的事,那人喜怒無常,萬一惱了,直接去掐阿宸的脖子,到時候便是救都來不及。 “沒事,我一直看著?!笔掔竦故钦Z氣頗為篤定。 “那巴木荊性子可怕得很。”顧穗兒還是心有余悸的。 蕭珩聽聞這個,沒說話,沉默地望著她,最后目光下移,落在她的脖子上。 細白的頸子,肌膚柔膩得很,雪白無瑕的仿佛白玉雕刻而成,那細薄的肌膚下還有淡藍色血脈隱隱可見。 就是這么柔弱的頸子上,有一處觸目驚心的淤痕,泛著青紫。 他伸出手指來,輕輕地撫過她那處淤痕。 總是沉靜如水的眸光變得幽冷:“他掐的?” 顧穗兒本來打算瞞著他這事兒的,免得他擔心,如今他既然已經猜到了,也只好承認:“是?!?/br> 蕭珩的指尖沁涼:“今日便宜他了?!?/br> 原本覺得這懲罰也夠了,不過如今細看顧穗兒脖子上的淤痕,他覺得應該再來十倍的懲罰才好。 顧穗兒嘆了聲,反而安慰蕭珩:“也沒什么,當時嚇了一跳,看著傷得厲害,其實都是皮外傷。想想,最初我被他劫持的時候,我還以為,以為——” 她默了下,不忍說出。 畢竟她這樣的婦人家,落到巴木荊那人手中,萬一巴木荊□□熏心,哪里會管她是不是懷著身子,強要了她也是有可能的。 如今只是受了些皮rou傷,其他時候都是好吃好喝,也沒毀了貞潔,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蕭珩聽她這語氣,雖并沒聽到她后面的話,卻也猜到了她意思。 抬手摟住她在懷:“這倒是我的錯,不該讓你過來邊疆,以為能護你周全,誰知道竟出了這等事。” 顧穗兒見他這么說,卻是不忍心他責備他自己的,便故意道:“也沒出什么事啊,難道說,你竟不信我,以為我和那巴木荊已經——” 她話還沒說完,蕭珩已然捂住她的嘴巴。 “不許胡說八道,若真如此,我早把巴木荊剁成rou泥了!” 他自然是知道并沒有的。 她的性子,他再了解不過,若真有什么,她斷不會像現在這般坦然,怕是早就尋死覓活,沒臉見他了。 顧穗兒見他急了,便趴伏在他懷里,故意撒嬌道:“那你不許再說后悔讓我來邊疆的事,要不然,我就認為你是不信我!” 蕭珩看她那賭氣撒嬌的樣子,倒是啞然,抿唇,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俯首在她耳邊低啞地道:“好,我不說。” 語氣中頗有無奈讓步的意思。 蕭珩發(fā)現,他是越來越拿她沒辦法了。 她說怎么樣就是怎么樣。 顧穗兒得了勝利,心中喜歡,又道:“我瞧著你心里還是不痛快,說不得哪里嫌棄我呢!你說有沒有?” 蕭珩擰眉:“沒有?!?/br> 顧穗兒低聲埋怨:“那你這么不高興?” 蕭珩:“我沒有不高興。” 她僥幸無事,又回到他身邊,阿宸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安好,他自然沒什么不高興的。 顧穗兒聽得這話,一下子不說話了,她仰起臉來看著他。 心里其實歡喜得很。 這么多天的功夫,離開了他,被那巴木荊搶去,心里不知道瞎想了多少,害怕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他,也害怕不能護住肚子里的孩子。 多少擔驚受怕,總算在今日全都煙消云散了。 她又回到了他懷里,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嗅著他熟悉的氣息,她看到了這輩子原本應該有的模樣。 胸臆間的喜歡幾乎要滿溢而出,她都不知道該怎么來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就是不高興,不然你怎么都不笑!”夜色中,她望著他一如既往沉靜幽深的眸子,故意這么道:“你從來不笑……” 她從來沒見過他笑起來的樣子。 他好像根本不會笑的。 蕭珩聽得她剛才的話,默想了一會兒,微微皺眉,語氣中頗有些為難:“是嗎……我沒笑過嗎?” 她無奈了,他自己從來不笑,難道自己不知道? 當下忍不住抬起手指頭,去摸他的鼻子。 高高的鼻子,摸起來很硬,她又順著他的鼻子去摸他的眼睛,摸他的眉心。 精致好看到可以入畫的男人,為什么從來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