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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家小嬌娘在線閱讀 - 第120節(jié)

第120節(jié)

    皇后本來看到顧穗兒便覺心中不喜,如今見她這邊裙子濺上湯汁,便故意向那婦人責(zé)道:“這是何故,竟打破杯盞?”

    包姑見皇后言語中責(zé)怪,忙跪下,恭敬地道:“皇后娘娘息怒,求皇后娘娘恕罪,只是奴婢手中拿著杯盞,本和孺妃娘娘有些距離,卻不提防孺妃娘娘竟然突然抬手,胳膊正撞在了奴婢身上,這才……奴婢有罪,求皇后娘娘責(zé)罰!”

    ☆、第114章 第 114 章

    第114章包姑的心機

    這番話聽在眾人耳里便又咂摸出別的意思來, 都以為是這婦人本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伺候三皇子妃,卻因為顧穗兒突然的動作打碎了杯盞。

    一時看顧穗兒, 不免心中意外,想著看她剛才用膳姿態(tài)優(yōu)雅,或許不過是一時的裝樣罷了,其實骨子里還是那鄉(xiāng)下婦人, 倒害得三皇子妃旁的這位婦人挨罵。

    其他命婦再看向顧穗兒的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長, 到底是鄉(xiāng)野出身,總歸上不得臺面的。

    也有些和顧穗兒熟識的, 便覺得不對勁, 那韓老夫人甚至上前要替顧穗兒說話:“孺妃娘娘剛才安分坐在自己座位, 怎么可能一抬胳膊就碰到了這位婦人?”

    而睿定侯府一眾人等, 心知這必然不是顧穗兒的過錯, 反而不說話, 免得讓人以為是幫親,只是從旁靜觀其變。

    三皇子妃見此情景,臉色便不好,掃了眼身旁的包姑, 斥道:“你毛手毛腳, 竟然還意欲怪到孺妃頭上, 還不快跪下給孺妃娘娘磕頭賠罪!”

    顧穗兒低頭看了看裙擺上的湯汁,一時有些發(fā)懵, 她疑惑地看向包姑。

    剛才分明是包姑自己把杯盞打碎濺到自己身上, 怎么會怪到自己頭上?

    當(dāng)下便道:“回稟皇后娘娘, 臣妾一直坐在這里,便是抬起胳膊,又怎么會碰到這位婦人的杯盞?除非臣妾的胳膊有三尺長,或這位婦人過來將杯盞遞到臣妾身邊,不然便是打死臣妾,臣妾也是做不到的!”

    在場眾人一聽,想想也是,紛紛覺得有理,有點甚至還忍不住看了下自己和旁邊座位距離,暗暗比劃了下,都覺得這不可能是顧穗兒干的。

    再看顧穗兒說話間還算沉穩(wěn),不免覺得自己到底是誤會了人家,這孺妃娘娘倒是也當(dāng)?shù)闷鹑驽鷥蓚€字。

    皇后坐在鳳椅上,不悅地道:“就這點子小事,何必破了雅興,三皇子妃,你這仆婦去給孺妃賠個不是,再隨著一起去換身衣裙便是!”

    三皇子妃聽了,忙恭敬稱是。

    一時大家退下殿來,殿上夫人們重新宴席,旁邊鼓樂之聲也開始了,大家就像沒發(fā)生過這事兒一般。

    三皇子妃拉著顧穗兒,說了幾句賠不是的話:“這包姑,我本想著帶她出來也見見世面,誰知道竟然是個上不得臺面的?!?/br>
    說著間,對那包姑冷斥道:“還不跪下,給孺妃娘娘磕頭。”

    包姑低下頭,跪在地上,情態(tài)可憐,滿臉歉疚:“給孺妃娘娘賠罪了,剛才是包姑不好,包姑眼拙,沒看清楚,竟然以為是孺妃娘娘撞壞了杯盞,是包姑錯了。”

    這倒是讓顧穗兒略有些過意不去,之前她在大殿上公然污蔑自己,自己馬上辯解,算是指出了她的不是,當(dāng)時心里多少是有些惱的,如今看她這樣,便想著她打碎了杯盞未必是故意的,怕是在殿上怕事,這才推脫到自己身上,畢竟自己品階比她高。

    這點小錯事兒,放在自己身上不算什么,放在她身上,足以要了她的命。

    如今這般,也就不想計較這個了:“包姑你趕緊起來吧?!?/br>
    到底是往日一起同住的,有些交情,如今兩個人命運天差地別,她又何必作踐包姑。左右以后包姑是三皇子妃的,和自己沒什么干系,自己躲著就是了。

    包姑低著頭跪在那里,聽到這話,悄悄地瞥了顧穗兒一眼。

    她以前和顧穗兒是一樣的啊,都是在后廚做雜活而已,當(dāng)時客棧里的少爺還喜歡她,會偷偷地給她塞好吃的。

    她給顧穗兒講少爺?shù)募埡凸P,顧穗兒什么都不懂。

    可是現(xiàn)在,輪到她跪在顧穗兒面前了。

    不過她還是低頭道;“是,奴婢謹(jǐn)遵孺妃娘娘教誨?!?/br>
    一時又恭敬地道:“孺妃娘娘,奴婢陪著你過去一起更衣,也好讓奴婢盡心贖罪,要不然三皇子妃說不得回去要責(zé)罰奴婢?!?/br>
    顧穗兒看包姑跪在那里,滿臉惶恐,想著她如今也不容易,當(dāng)先便點頭:“也好?!?/br>
    兩個人到了偏殿更衣室內(nèi),顧穗兒看了眼旁邊的包姑,還是勸說道:

    “今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過包姑你以后記得行事謹(jǐn)慎些,如今幸好三皇子妃寬容慈厚,要不然換個主子,未必能這么容人的?!?/br>
    包姑點頭輕笑;“是,我都聽你的。”

    說著間又問:“孺妃娘娘,你在這里更衣,我可否先出去下?”

    顧穗兒聽著有些疑惑,不過想著許是她急著回去伺候三皇子妃,便道:“既如此,你出去便是?!?/br>
    包姑聽著,便點頭,向顧穗兒行了一禮要退出去。顧穗兒忍不住再次提醒道:“記得好好和三皇子妃說下,免得回去后她又責(zé)罰你。”

    包姑一愣,眼中閃動,仿佛有猶豫之色,不過最后卻只說道:“穗兒,你慢慢換衣裳就是,我,我我先退下了?!?/br>
    說完便關(guān)門出去了。

    顧穗兒想起剛才包姑的神情,終究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她那眼神很奇怪,說不上是歉疚還是猶豫。況且她之前叫自己孺妃,后來怎么又突然叫自己穗兒,這個稱呼,莫名有些不對勁。

    心里這么這么想著,她已經(jīng)解開繡裙輕輕褪了下來,許是湯汁滲了進(jìn)去,那雪白的中衣也隱約有些印子了,她拿帕子將中衣上的印漬擦拭了兩下,卻是難以去除。

    好在中衣穿在里面,先捱到出宮回家再說吧。顧穗兒這么想著,便直起身,突然聽到殿外好像有什么動靜。

    顧穗兒擰眉側(cè)耳傾聽了下,像是有人正向這個方向走來,許是路過的巡行侍衛(wèi),顧穗兒這么想著便伸手去拿要換的衣物。

    “我歇在這間殿里就好?!?/br>
    突然有個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過來,那聲音是個男聲,這就已經(jīng)讓顧穗兒一個激靈,再細(xì)想下,那聲音倒是仿佛聽過的,正是顧穗兒萬分不愿見到的三皇子的!

    顧穗兒驀地就驚出一身冷汗,自己被引著來這處更衣,怎么就偏偏三皇子也要歇在這間殿里!

    這若是撞上了,自己便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偏偏進(jìn)這皇宮內(nèi)院,每個人也不過是只能帶一個丫鬟罷了,自己帶著的桂枝已經(jīng)隨著阿宸過去皇上處,自己孤身一人,竟是連個作證的都沒有!

    若是真?zhèn)鞒鋈ナ裁?,蕭珩又不在燕京城,那自己豈不是正好落一個難收空房和人通jian的罪名?

    她猛地想起了李家姑娘,想起李家姑娘曾借著換衣裙的事構(gòu)陷蕭珩,如今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只著一身中衣,和當(dāng)初的事件何其相似!

    她如今這是中計了?

    難不成這深宅大院婦人之間,翻來覆去就這么一招?可真真是人心險惡,稍不留意,便落入了圈套之中!

    顧穗兒一把抓起要換的衣物,一面飛快地穿在身上一面想著脫身之策。

    只是那腳步之聲越來越近,甚至能聽到三皇子衣物的窸窣聲,她卻還沒想出來個主意,急得猶如熱鍋螞蟻,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她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個法子,便干脆豁出去了,向著外面大喊:“刺客!”

    “有刺客!”顧穗兒竭盡全力地喊道:“這宮里有刺客,要行刺貴人!”

    要知道她自從進(jìn)了侯府又入住皇子府還從未如此大聲說過話,今日她可是放開喉嚨,只盼著宮中的巡行侍衛(wèi)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左右之前皇宮里也是有過刺客的,她如今貿(mào)然喊出,應(yīng)該不會讓人起疑。

    這事兒也是說來湊巧,那睿定侯府的侍衛(wèi)江錚因被蕭珩見疑,又因蕭槿之事不得不離開睿定侯府,如今恰好被蕭珩安置在宮中當(dāng)差。

    這江錚聽到呼喊聲,也是意外,當(dāng)下忙帶領(lǐng)屬下當(dāng)差的過來捉拿刺客。

    顧穗兒見外面有了動靜,大喜,一邊往外跑,一邊拿起旁邊的花瓶等物,使勁地扔向了三皇子。

    她知道如果被人看到她和三皇子孤男寡女在這里便洗不清了,如今是矢志要和他劃清楚的。

    那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朝代的花瓶,估計名貴得很,可是顧穗兒也顧不上了,扔出去花瓶,果然砸中了外面的三皇子。

    三皇子哎呦一聲,被砸了個鼻青臉腫,又踩到了地上的碎瓷片,一腳跌倒在地。

    江錚帶領(lǐng)人馬匆忙趕來時,只覺得明明是女子聲音喊刺客,這里竟然有個男子摔倒在地,再加這里深宮內(nèi)苑,光線本就暗,看不清楚,自然是誤會了。

    這三皇子本就被瓷片傷了臉,又摔了個狗啃屎,

    猝不及防間,又被江錚帶著人馬一頓亂打,最后按在那里,五花大綁的。

    “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三皇子惱怒的大喊,頭發(fā)凌亂,一臉狼狽。

    江錚一看是三皇子,大驚,連忙幫三皇子解綁,又跪著求恕罪。

    而這邊的動靜太大,驚了正殿中的人紛紛出來看刺客,趕到偏殿外就見被龍騎衛(wèi)團團圍住的三皇子,以及站在不遠(yuǎn)處的顧穗兒。

    人們只聽說有刺客,哪里想到這所謂的刺客竟然是三皇子呢,一時也有些詫異,再看顧穗兒在這里,不免疑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時也有那知道之前事兒的,低聲道:“一早就聽說這兩位私底似乎有什么不清楚,眼下這情形……”

    這么一說,馬上便有人想到了曾經(jīng)的傳聞,說是這三皇子和當(dāng)時還在侯府的蕭珩因為現(xiàn)在的這位孺妃娘娘而大打出手。

    想到這些,眾人看向顧穗兒的眼神便有些曖昧不明,而人群中的議論聲甚至更囂。

    三皇子一聽就惱了,他先是被人胖揍一頓,后又傳這種是非。

    雖說他是對顧穗兒有意,但是本來沒有的卻被說通jian,這太惱火了。

    當(dāng)下怒道:“簡直是胡說八道,本殿下往日進(jìn)宮都會在這里歇息,今日本是過來歇息一下,怎么就遇到這種事!”

    皇后看他臉上傷得不輕,揮手,淡道:“你先下去,讓御醫(yī)看看。”

    三皇子:“我不,我要聽個明白,這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三皇子頓時氣虛,先下去了。

    而此時睿定侯府老夫人聽著那些傳言著實不像話,皺眉:“穗兒,這到底怎么回事?三皇子怎么成了刺客?”

    顧穗兒自然是注意到了周圍的眼神,她知道如果自己這時候不站出來好好說明白,從此后怕是通jian的傳聞就落實了。

    恰這時候就連皇上和皇后都過來了,她一咬牙,邁步上前,噗通跪在地上了:“求父皇做主,兒臣好生冤屈!”

    ☆、第115章 第 115 章

    第115章宮中3

    卻說顧穗兒跪在地上, 還未曾言語,兩串眼淚已經(jīng)往下落, 不過她還是努力咬著牙,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如今蕭珩不在京城中,沒人為自己出頭,睿定侯府的便是想幫自己, 但是礙于和自己太過親近, 這件事上也不好出頭,如今自己靠的只有自己了。

    “父皇, 自五皇子外出, 兒臣便每日深居簡出, 唯恐瓜田李下, 惹下事來, 反而于殿下名聲有礙。直到如今, 殿下離開燕京城數(shù)月,兒臣不過是在睿定侯老夫人相邀過府一次,除此之外,只是日日在府中陪伴阿宸, 不要說出門去, 就是連二門都不曾邁出過一步。兒臣如此謹(jǐn)守本分, 不過是怕惹下麻煩來,畢竟兒臣只是一個婦道人家, 殿下不在, 遇到事兒, 兒臣也沒什么主意!”

    顧穗兒繼續(xù)哭道:“今日進(jìn)宮朝拜皇后,參加這年宴,兒臣本想著凡事少言寡語,恪守本分,不和人計較,等參宴之后便離開宮中,回去府里,絕對不敢惹什么是非??墒俏丛氲?,便是如此,也被人設(shè)計詬害,意欲污我名聲。如今殿下在外征戰(zhàn)為國效力,兒臣一弱質(zhì)女子,遇到這等荒唐事,無人做主,只能請父皇為兒臣討回公道了?!?/br>
    睿定老侯夫人聽著這番話,眸中頗有些贊賞之意,想著穗兒如今在皇子府掌家,如今也慢慢變得會說話了,這一番話說出來,可真是有理有據(jù)有情有義,當(dāng)下便上前道:“啟稟皇上,穗兒說的沒錯,自阿珩離開,她便連府門都不出了,也就是上次我想阿宸了,讓她帶著阿宸過來,她才過去看我?!?/br>
    顧穗兒感激地望了眼旁邊的睿定老侯夫人,繼續(xù)道:“父皇也應(yīng)該知道的,我是帶著阿宸進(jìn)的宮,原本說好了宴席過后便趕緊去接他回去。我若真是存了那不正之心,要做什么對不起殿下的事,也斷斷不會挑選今日這人多眼雜的宴席上?這分明是有人看殿下在外,而我又不存防人之心,這才設(shè)下計謀陷害于我!”

    顧穗兒跪在那里含淚哭訴,說得句句在理真情實意,在場眾人聽了這一席話也便起了疑,這孺妃娘娘怎么看都是個性情柔弱的女子,又怎么會想辦法在皇宮中私會三皇子?這得是多大的膽子??!

    顧穗兒繼續(xù)哭道:“我猛地看到三皇子過來,開始并不知道是三皇子,便以為是個刺客,實在是受驚不小,如今知是三皇子,更覺可疑,還請父皇明察!”

    她這么一說,可算是把三皇子和自己的干系撇了個一干二凈,便是有人懷疑什么,也得分明知道,她這次可是連三皇子的面都沒看到,要不然也不至于認(rèn)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