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蕭珩見此,便喚桂枝把小阿宸抱出去,然后讓顧穗兒站在自己跟前,他探入里面掂量了下。 水嫩滑潤,沉甸甸的,形狀也生得猶如最優(yōu)美的桃兒。 顧穗兒瞬間憋紅了臉:“三爺?” 蕭珩收回動作,淡聲問道:“最近詩背得怎么樣了?” 蕭珩這邊仿佛云淡風清,顧穗兒卻是莫名所以。 她突然就被他摸了,正以為他會抱著自己上塌,結果又突然聽他提起了……背詩? 顧穗兒茫茫然地看著他那清冷的側顏,想了一會兒,才艱難地道:“三爺,你是說你最近給我的那三本?” 蕭珩側靠在床頭,微合著眸子,慵懶地道:“嗯?!?/br> 顧穗兒只好老實交待:“我已經看了一些,不過上面有些字,我實在是不認識,本來平時可以問問陸姑娘的,但最近陸姑娘不是回家了么,一時倒也沒人可以請教?!?/br> 蕭珩睜開了眼:“你是什么不懂?” 顧穗兒忙過去拿來了一本,把自己不認識的字指給了蕭珩。 蕭珩微微一托顧穗兒的后腰,把顧穗兒抬到了自己腿上,然后伸出胳膊,恰好從后面環(huán)住她。 他的指尖也恰恰好碰觸在她的紅果兒處。 “唔……”顧穗兒低低出聲,下意識仰起臉,腦袋卻碰觸到了他的下巴。 蕭珩低頭,剛硬的下巴抵扣在她耳邊。 “哪個字不認識?”他低聲這么說。 他一說話,她耳邊便縈繞著團團熱氣,燒得她面頰發(fā)紅。 “就是這里面的,這個字。” 蕭珩看過去,卻見那是一首七律,叫《望薊門》的。 “這個讀作薊,薊城是一個地名。你看這句,沙場烽火連胡月,海畔云山擁薊城,意思是說打仗了,烽火連天,把邊塞明月都遮掩得看不到了,南有渤海,北有云山,拱衛(wèi)著薊門城?!?/br> “嗯……那這句呢?”顧穗兒小聲地問道。 平時他說話不多,像現(xiàn)在這樣侃侃而談,極少極少。 耳邊的聲音清冷動聽,讓她忍不住想再多聽聽。 “最后這句,少小雖非投筆吏,論功還欲請長纓,這個投筆吏是引用的一個典故,漢人班超家中貧寒,常為官府抄書以謀生,后來戰(zhàn)爭起時,曾經扔下自己的筆,說大丈夫當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間。之后征戰(zhàn)沙場,終于封封定遠侯。這個詩人意思是說,他縱然不如班超,可是也想自請出征。” 顧穗兒想了想,覺得自己明白了,可是一想,又有疑惑,于是仰起臉來問道:“我看好多詩中總是提到烽火,這烽火就是打仗的意思,可為什么叫這個?。俊?/br> 蕭珩看她仰起毛茸茸的腦袋問問題的樣子,忍不住抬手輕輕摩挲了下那腦袋。 烏發(fā)順滑,散發(fā)著淡淡奶香,是他最喜歡的。 “打仗的時候,一旦烽火臺發(fā)現(xiàn)敵情,會點燃狼糞,狼煙直直往上而去,很遠的地方都能看到,所以一旦狼煙起,或者烽火起,都是說要打仗了?!?/br> “這樣啊……”顧穗兒若有所悟,忍不住再問:“那這個呢,這里我也不認識。” 蕭珩一手摟著她,一手拿著那書卷,耐心地講解給她。 顧穗兒半靠在他肩膀上,聽著他略顯清冷的聲音,想象著遙遠邊疆的苦寒,想象著那些關于狼煙烽火的故事。 屋子里的熏香溫暖動人,慢慢地,顧穗兒便閉上了眼睛。 蕭珩在顧穗兒閉上眼睛許久后,才停下聲音。 他攬住她,低頭,嘴唇摩挲過她光潔的額頭。 *************************** 左秀妍自從那次的飛花令后,便有些訕訕的,連著好幾天和蕭槿悶在屋子里讀書,不怎么出來的。 一直到有一天老夫人問起來,她才過來老夫人這邊,陪著說話打牌的。 這一日外面天好,恰好今日廚房做了太和餅,二少奶奶又拿出她自己做的二冬膏來,大家伙分著吃。 那太和餅是添加了山藥蓮子白術幾種藥材,又用老米飯和蜜糖做成的小餅,藥味不那么濃,吃起來好吃,老夫人往日最喜歡了。 屋子里熏香縈繞,地龍燒得暖和,兩位少奶奶并蕭槿蕭栩都在,左秀妍自然也在,圍繞在那里陪著打牌。 小阿宸在矮塌上爬著玩兒,顧穗兒從旁看著他。 老夫人摸了幾把牌,都贏了,又覺得沒意思,便道:“穗兒來替我?guī)装?,我來看著咱們小阿宸?!?/br> 顧穗兒笑道:“老夫人,我那牌技你也是知道的,回頭都輸光了。” 她們今日玩的是有籌碼的,是那種打牌專用的金葉子,一片葉子就是一片金,玩牌前每個人分十片金葉子。 “這怕什么,你就打吧?!?/br> “不行不行!”蕭槿嚷著說:“那是老夫人辛苦贏的,總不能讓穗兒上來就占便宜,我們還是把金葉子重新分一分,再重新玩兒?!?/br> 她這一提議,大家也都沒意見,于是就重新分了。 顧穗兒牌技確實不好的,玩了那么幾把,輸?shù)枚嘹A得少,很快她面前的金葉子就只剩下兩片了。 和她一起玩的是蕭槿,大少奶奶和左秀妍。 大少奶奶笑呵呵地道:“穗兒,你這都輸?shù)弥皇O聝善?,果真是牌技不行?!?/br> 蕭槿笑著揚眉:“我有十二片金葉子了?!?/br> 說著她湊過去左秀妍那邊數(shù)了數(shù):“秀妍jiejie你這邊最多,竟然有十七片,你牌打得真好。” 左秀妍聽到這話,抿著唇,姿態(tài)優(yōu)雅從容,不在意地淡聲道:“我也就隨便打打,不曾想竟贏了這么多,是運氣好罷了。” 正說著間,外面棉簾子動了下,就有小丫鬟支著簾子,有人進來了。 大家伙看過去時,卻竟然是蕭珩。 因屋子里不是蕭珩的嫂子就是meimei的,倒是沒什么忌諱的,他徑自上前拜過老婦人。 老夫人摟著懷里可人疼的阿宸,笑著問道:“你怎么這會子回來了?” 蕭珩:“宮里頭今日新做了八珍糕,聽說味道不錯,我想著老夫人素來愛吃,便帶了一些來?!?/br> 說著,取出那八珍糕,還是熱乎的。 老夫人平日最愛吃這些甜膩的,此時見了,自是高興;“難為你在宮里當差還記掛著我,也是孝心一片?!?/br> 說著間,把那八珍糕拿出來分給在座的媳婦姑娘的一起吃。 大家伙吃得樂呵,不免笑道:“咱家才做了太和餅,吃著二和膏,又來了個八珍餅,這下子算是湊齊了一家子!” 這話一出,屋里的都笑起來,就連榻上的小阿宸也打著滾兒踢騰著小腿兒樂呵。 “這是做什么?”蕭珩看起來并不著急要走,他逗弄了幾下小阿宸后,便看向那邊的牌面。 “這不是消遣時間,我讓她們幾個打牌玩呢。你們繼續(xù)玩吧,不用管他,也不是什么外人?!崩戏蛉藢Χ倌棠趟齻冞@么笑著道。 蕭槿剛才摸了一把好牌,正惦記著,聽到這個,正好招呼著大家繼續(xù)玩兒。 蕭珩見了,便走過去,坐在了顧穗兒身旁,還拿過她的牌來幫著看。 他這一坐下,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至于顧穗兒對面的左秀妍,則是臉上瞬間漲得通紅了。 ☆、第68章 第 68 章 第68章擰娃事件1 可以說, 在蕭珩坐下的那一刻,這個屋子的氣氛都不太對勁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牌上,而在蕭珩身上了。 顧穗兒有些無奈。 蕭珩總是督促她要多背詩,說玩那飛花令不能輸,她也是硬著頭皮在背,這也沒什么。 不過她本來就不會玩牌,如今十片金葉子輸?shù)弥皇O聝善? 讓蕭珩看到,說不得要挑挑眉失望了。 誰知道蕭珩卻并沒說什么,也只是坐在她后面看著而已。 溫熱的氣息就在耳邊,她抬起頭看向恰好坐在對面的左秀妍。 左秀妍顯然是不太自在的,咬著唇,臉上漲得通紅。 顧穗兒低下頭,無聲地繼續(xù)打牌,腦子里亂糟糟的。 她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境, 對面是蕭珩以后要娶進門的正妻, 結果現(xiàn)在他坐在小妾身邊陪著打牌, 而且, 而且還離得那么近! “專心打牌。”身邊的男人這時候仿佛絲毫不知道自己坐在這里有什么不妥, 反而這么沉聲提醒顧穗兒。 顧穗兒沒辦法, 輕輕嗯了聲, 之后打起十二分精神, 看牌, 打牌,摸牌。 “打這一張。” 就在顧穗兒打算扔掉一張牌的時候,蕭珩抬起手,按住了她的,又幫她把另外一張牌抽出來,打出去。 “這樣可以?” 顧穗兒擰眉,怎么感覺不對勁呢。 “打。”蕭珩的聲音是不容置疑的。 沒辦法,顧穗兒聽話,打出去了。 到了下一輪,顧穗兒摸了一張牌,摸到后,她就知道,自己扔出去的上一張牌實在是扔得很好。 又打了幾輪,在蕭珩的指點下,顧穗兒竟然贏了這一局。 這一下子就是三個金葉子,顧穗兒的金葉子從兩片一下子變成了五片。 二少奶奶也就罷了,蕭槿噘嘴,而左秀妍則是依然笑著,只是那笑顯得有些僵硬。 而接下來的幾輪,蕭珩時不時指點幾下,有時候甚至伸出手來握著顧穗兒的手,親自幫她理牌。 二少奶奶和蕭槿對此還好。 二少奶奶到底是成了親的,又是嫂子,看底下小叔子和弟妹怎么都可以。 蕭槿是沒成親的,對□□懵懂不知,又滿心在牌上,自然沒注意到。 左秀妍卻不一樣了,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仿佛被人放在火上烤著。 那一日初見,在那涼亭之上,他可是親自扶起了自己,那么冷的一個冷清郎君,如冰似雪的,看著自己的眼神卻有些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