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說著,便對那三皇子和大少爺?shù)溃骸拔覀冞^去湖那邊吧。” 可是誰知道,這三皇子自打看到顧穗兒,竟是眼睛都不曾挪一下,一直就這么直直地盯著顧穗兒看。 蕭珩見此,揚眉,涼涼地盯著三皇子。 顧穗兒是他的妾室,是他的女人。 再怎么樣,三皇子也不能這么盯著顧穗兒看。 很快大少爺也發(fā)現(xiàn)了三皇子的異樣,忙咳了一聲,提醒道:“三皇子?” 然而三皇子仿佛根本沒聽到大少爺?shù)奶嵝岩话?,直勾勾地盯著顧穗兒?/br> 到了這個時候,顧穗兒也感覺不對勁了,總覺得這人的目光有些奇怪,驚惶一瞥后,忙搭著安嬤嬤的手就要離開。 三皇子卻腦子里轟隆的一下子。 如果說之前他還不確定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是真真切切地認出來了。 塵土飛揚的官道旁,柳葉嶄綠的院墻下,一個稚嫩纖弱的姑娘小心翼翼地提著一桶水走過,水桶里的水花四濺間,姑娘抬起眼來,偷偷地瞥向他。 就是那黑白分明清澈見底的偷偷一瞥,怯生生的猶如小兔子一般,讓他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似花非花似霧非霧,那一夜醉眼朦朧,許多情境他都記不清了,卻清楚地記得這雙眼睛,在黑暗中含著淚,驚惶羞怯地望著他。 他甚至還清楚地記得,她烏黑的長發(fā)散亂了一枕頭,隨著他的奔跑而在不停地顫,也記得那大汗淋漓的奔跑之后,頹然而滿足地倒在她身上的滋味,蝕骨消魂。 “是你?” 三皇子看著她離開,臉色已經(jīng)變了,等再看清楚她纖細身骨下面那大得驚人的肚子,心中更是波濤起伏,驚駭?shù)貌荒茏砸选?/br> “她是誰,她怎么會在這里?”他連忙問向蕭珩。 “這是我的妾室,顧氏?!笨v然是自小玩到大的好友,可是這并不意味著蕭珩愿意把自己妾室一五一十地介紹給三皇子。 事實上他現(xiàn)在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沒有哪個男人愿意看到朋友這么盯著自己的女人瞧。 “你的妾室?她怎么會成為你的妾室?她,她不是徐山腳下客棧的那個姑娘嗎?” 三皇子卻比蕭珩的反應(yīng)更大,他盯著蕭珩,眼里簡直是要冒火。 他看上去像是被朋友搶了女人的男人。 “她就是我的妾室,還懷著我的孩子。”蕭珩此時的臉色已經(jīng)堪比萬年冰霜,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已經(jīng)不悅到了極點。 “不,她是我的,她和我……”突然的發(fā)現(xiàn)讓三皇子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他待要說,卻說不出,震驚之中,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再次看向那遠去的女子。 她肚子很大,馬上就要生了的樣子。 三皇子只比蕭珩大兩歲,但是他的妃子和妾室已經(jīng)給他生了兩兒一女。 他有經(jīng)驗。 從時間來推斷,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那個時候的?會不會……會不會是他的? 三皇子臉色頓時像豬肝一樣難看,他直接跨步過去,追上了顧穗兒。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在這里?你怎么會嫁到這里當妾?我回去找過你,你為什么離開那家客棧?” 顧穗兒本來在安嬤嬤的扶持下已經(jīng)走出老遠了,猛然間被這尊貴的三皇子追上,又被他問這話,那真是一頭霧水,懵懂茫然,她怔怔地望著他,怎么也不懂,最后只能求助地看向蕭珩。 蕭珩陰著臉,走過來,直接插到了三皇子和顧穗兒之間,把顧穗兒擋在后面。 “三皇子,這是什么意思?” ☆、第44章 第 44 章 第44章生產(chǎn) 三皇子抬起眼, 盯著蕭珩, 那目光仿佛要把蕭珩看穿。 “你怎么會把她納為妾室?”三皇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我為什么不能。”蕭珩眉眼冷得猶如冰封, 不過說出的話卻是輕淡得很,仿佛這是一件多么理所當然的是。 三皇子定定地望著蕭珩,咬牙,深吸口氣,突然道:“阿珩,她是我的女人!” 她是我的女人…… 這一聲說出的時候,恰好讓匆忙趕過來的老夫人聽到, 頓時震得這老人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處花圃涼亭距離老夫人的正屋很近,是以早有機靈的下人一看這情況不對,就趕緊過去回稟了老夫人。 老人家聽得這話,那真是驚得路都不會走了。 “阿洛, 這, 這什么意思, 我聽錯了吧?” 阿洛是大夫人的閨名。 大夫人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看看三皇子那架勢,再看蕭珩護在顧穗兒面前那比冰還冷的神情, 不信也信了。 “或許這其中有什么誤會吧?!贝蠓蛉酥荒苓@么安慰老夫人。 而就在這兩個婦人言語間,蕭珩冷冷地瞥了三皇子一眼, 他用看瘋子一樣的神情看了眼三皇子,之后牽著顧穗兒的手, 就要護著她離開。 三皇子卻一步攔住他們:“不能走, 阿珩, 你好歹把事情弄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這句話更是驚倒了一群人。 顧穗兒是蕭珩的妾室,那肚子里的孩子當然是蕭珩的,而三皇子竟然在這里說,要弄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所有的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顧穗兒也是傻眼了。 她的兩腳發(fā)軟,腦子里懵懵的,她不明白這位三皇子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要這么糟蹋自己的名聲。 她氣得兩手都在顫抖,薄薄的唇兒更是哆嗦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如今聽得三皇子這么說,她終于受不住了,哆嗦著道:“你,你,你怎么能這么敗壞我名聲,我根本不認識你的,你為什么這么說?” 三皇子原本兩眼都已經(jīng)發(fā)紅了,如今聽得顧穗兒這么說,一時咬牙,恨道:“你怎能不認識我,難道在那徐州腳下的徐家客棧,你沒有見過我不成,你,你——你那晚明明和我……” 他不明白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她怎么會成為蕭珩的妾室。 顧穗兒聽得這話,簡直是氣得臉都泛白了。 這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這是當著蕭珩,當著老夫人,當著睿定侯府一大家子??! 她只是一個妾,這人怎么竟然這么敗壞自己的名聲? 氣憤又委屈,她求助地望向蕭珩:“沒有,我和他沒有任何干系,我……我只是在客棧里見過他,但是就看過一眼!我從來沒有,沒有和他有過什么不干凈,他在污蔑我的清白!” 她不懂,這個三皇子怎么可以這么壞,竟然扯著她,紅口白牙的就那么編瞎話。 蕭珩扶住她的后腰,淡聲道:“不必理會他,他是個笨蛋,還瘋了?!?/br> 說著間,用自己堅實的胳膊護住她,就要領(lǐng)著她往回走。 “我不是笨蛋,我也沒瘋,我很清醒,蕭珩你忘記了,就是那一晚,我和你說過的,后來我還找過她,你知道我一直在找她,你竟然把她納在你房里當妾?” 三皇子紅著眼睛瞪著蕭珩。 蕭珩把顧穗兒交給安嬤嬤扶著,然后回過身來,對著正在說話的三皇子,抬手就是一拳。 劈臉鑿在鼻子上,三皇子猝不及防間,被打了個正著,頓時臉上開花,鼻血外涌。 一拳落定后,蕭珩挑眉,冷冷地望著眼前的三皇子:“這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少給我胡說八道,敗壞我女人的名聲?!?/br> 三皇子和蕭珩從小就認識的,一起做過詩也一起學過武,兩個人切磋不知道多少次,可是上來直接被蕭珩打得這么狠,還是第一次。 他咬著牙,沉默地摸了摸自己帶著滿是腥味鼻子上的濕潤,低頭間,他看到的是鮮紅的血液,沾滿了手指。 他瞇起眸子。 可以說,剛才是他沖動了。 他只是太過震驚,為什么那個怎么也尋不見的徐山腳下客棧里的姑娘,竟然成為了蕭珩房中的妾。 他甚至還想起當初蕭珩是特意帶著這個妾室去了桂園,光明正大昭告天下。 滿燕京城都知道蕭珩得了一個妾,且是十分寵愛的妾,連他自己都曾眼巴巴地追過去,好一番打趣蕭珩。 誰曾想,蕭珩的妾就是他想找的那位姑娘! “你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竟然故意把她納入你的房里?” 然而當他說出這話后,蕭珩卻是直接又來了一拳。 “你有病?!?/br> 伴隨著蕭珩拳頭的,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冷森森的這三個字。 “蕭珩,你太過分了!” 三皇子此時氣怒交加,握拳也沖著蕭珩過來。 這兩男子就這么你來一往,拳腳相加,打了起來。 旁邊的大少爺開始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他不明白怎么妾和肚子里的孩子還能爭起來,這不應(yīng)該是明擺的事嗎? 等他想明白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jīng)打起來了。 他還能怎么樣,只能趕緊上前勸架。 旁邊的老夫人大夫人也是懵了,懵過之后,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老夫人。 “造孽啊,這是在發(fā)什么瘋,去把他們兩個人拉開!你們,你們快去!” 侯府里的仆人還有三皇子的侍衛(wèi),都一起沖過來,然而那兩個男人打得實在是太激烈,以至于拳來腳去間,侍衛(wèi)們也都被放倒了,現(xiàn)場亂作一團。 而顧穗兒站在那里,懵懵的傻傻的,她不明白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突然冒出來一個男人就說和自己有干系,他怎么會認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自己只見過他一次啊…… 那一夜,分明是蕭珩,不會有別人的。 月光那么好,她清楚地記得自己上方那男子的眉眼。 女人怎么會忘記一個要了自己男子的模樣! 這三皇子怎么可以當著這么多人隨便污蔑她的清白。 一個婦人沒了清白,別說是這侯門深宅,就是尋常鄉(xiāng)下百姓家中,也難以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