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梁時應了一聲,“好,我誰也不看?!?/br> 離開梁府之后,梁時搖頭失笑,跟他的姑娘待久了之后,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 太皇太后近日在cao辦炎帝選妃一事,離著皇太后崩逝已經(jīng)快近三載了,眼下也無需再忌諱什么。 炎帝下了朝即被召見了過來,見了諸多花名冊,炎帝連看一眼的耐心都無,“皇祖母,孫兒自己心中有數(shù),您就少費心了?!?/br> 孩子大了,總歸會有自己的想法。 太皇太后早年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炎帝如今是她最后的寄托,“皇上這是打算與哀家抗爭到底么?后宮形如虛設,皇上在外面的那些事,哀家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皇上也要記得自己的職責,為皇家開枝散葉也是朝廷大事!” 不是太皇太后急著抱重孫,而是如今朝廷皇室已經(jīng)到了人丁稀少的境地。 當年大皇子滿門被誅之后,蕭湛就被奪了皇姓,至今也是無妻兒。 輪到炎帝了,他這個歲數(shù)的皇帝,理應是血氣方剛時,可他依舊如同廢棄了后宮,子嗣一事更是遙遙無期。 大周天下看著還算太平盛世,但太皇太后心里很清楚,朝中只要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這天下就要改朝換代了。 炎帝打算敷衍了事,“孫子知道了,皇祖母挑幾個喜歡的貴女,擇日入宮吧?!?/br> 太皇太后被他給氣到了,“皇上這話是要氣死哀家?哀家喜歡有甚么用?!” 炎帝自己也無法,他就是不喜歡,能讓他怎么辦! 正說著,宮人進來稟報了一聲,“太皇太后娘娘,攝政王求見?!?/br> 聽到蕭湛來了,祖孫兩人都是微微一凜。 蕭湛無事不登三寶殿,皇太后崩逝之后,蕭湛已經(jīng)數(shù)年沒有踏足過后宮一步,就連給太皇太后請安,也不會專門走一趟。 炎帝終于得了自由,起身行了一禮,“皇祖母,既然皇叔來了,朕就先走了?!?/br> 太皇太后氣不打一出來。 當初讓炎帝娶蕭氏為后,也是為了讓蕭湛心安,太皇太后并不喜歡皇長子由蕭氏生出來。 可是炎帝除卻不寵愛蕭氏之外,他是整個后宮都沒有放在眼中,即便有過那么幾個寵妃,也是一陣子之后就拋之腦后了。 太皇太后只好先放過了炎帝,又命宮人請了蕭湛進來。 攝政王好大的派頭,一身親王蟒服,氣勢威壓,冷峻的臉上比起幾年前又多了幾分肅重與狂野。 人到了一定境地,再怎么隱瞞也是無法藏住那一身的戾氣與欲.望。 太皇太后休養(yǎng)得當,至今沒有一根白發(fā)。她坐正了身子,對蕭湛的到來,一時間摸不清頭腦。 蕭湛往哪兒一站,便有一股王者的霸氣,先帝與炎帝都不及他,他面色無溫的行禮,“臣給太皇太后娘娘請安?!?/br> 這聲音磁性雄厚,太皇太后的小身板微微一僵,勉強鎮(zhèn)定,“都是自家人,王爺無需多禮。來人,賜坐!” 宮人很快就端了錦杌過來,蕭湛撩袍落座,直言道:“臣有一事要問太皇太后。” 以前蕭湛還會在太皇太后面前自稱一句“兒臣”,如今的態(tài)度卻是生硬又果決。 太皇太后感覺形勢不妙,揮退了所有宮人,這才道:“王爺有話不妨直言?!彼齼?nèi)心愈發(fā)不安。 蕭湛這人心思太重,不是十萬火急之事,他不會親自跑一趟過來詢問,確切的說是質(zhì)問。 蕭湛胸膛挺拔,古井不波的眸子緊緊鎖著太皇太后,一字一句道:“十三年前的那天晚上,太皇太后因何突然宣見了蕭皇后,還賜了她鞭刑?事后卻沒有治罪?試問蕭皇后究竟犯了什么事,竟讓太皇太后關押了數(shù)月之久才放出來?” 蕭湛一語中的。 太皇太后突然之間面色蒼白,楚家的女兒都少了一份心機。 蕭湛沒有給太皇太后過多思量的機會,接著道:“臣殺了蕭家大爺,他可是國丈!太皇太后也不曾追究臣?為什么?太皇太后在庇佑誰?蕭皇后?” 太皇太后已經(jīng)無言以對了,至于廣袖之中的手緊緊捏著,她沒有回避蕭湛的眼神,甚至于還有咄咄逼人之勢,“王爺這是懷疑哀家會聯(lián)手皇后害死了自己的親侄女!” 楚翹的死也是太皇太后的心病,她修身養(yǎng)性了多年,已經(jīng)太久沒有情緒波動,今日蕭湛前來質(zhì)問,她索性也就說了出來,“翹翹怎么死的,王爺心里會不清楚?如若不是王爺你……怎會有人想害死翹翹?!” 蕭湛腮幫子鼓動,好在……好在那窒息之感已經(jīng)稍有緩解,那個人一直躲著他,是不是也懷疑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蕭湛不是一個會宣泄情緒的人,那些從未說出的情義,他已經(jīng)掩埋內(nèi)心太久,久到了生根發(fā)芽,再無拔除的可能。 他的情義再深,那人卻一無所知,甚至于還會將他想成十惡不赦。 蕭湛閉了閉眼,再次道:“太皇太后這是打算為誰脫罪?” 面對這樣的質(zhì)問,太皇太后拒不接受,“你問哀家,哀家問誰去?從頭到尾翹翹都是無辜的,若非你們一個個不擇手段想要她離開皇宮,她怎會招來殺身之禍!” 蕭湛這時突然起身,“那又是誰害得她守寡多年!” 太皇太后已然被蕭湛氣壞了,蕭湛今日也完全沒有將太皇太后放在眼中。 二人似乎各有把柄,互不相讓。 這時,站在外殿的炎帝漸漸收攏了拳頭,年輕的臉龐上殺意十足,聽到這里,他徹底轉(zhuǎn)身離去,背影已經(jīng)完全是個成年男子的體魄了。 原來……那個人的死,是這些人害的! * 羅一倫被炎帝暗中召見時,羅一倫嚇一跳,他沒想到那個白玉一樣的帝王還有這樣駭人的一面。 炎帝雙手朝后,吩咐道:“你去將蕭家給朕里里外外查個清清楚楚!朕要知道蕭皇后這些年與娘家誰人走近,又都做了些什么?速去!” 羅一倫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聞言后,當即應下,“是!皇上!” 待羅一倫退下,炎帝一個人久坐半晌,無心處理政務。 沒過多久,宮人就上前通報了一句,“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炎帝正想到此人,她竟然就送上門來了,炎帝不是一個徒有其表的庸人,他只是礙于朝中勢力,一直在藏拙。 但如今到了這個歲數(shù)了,他好歹也是一朝帝王,不該隱忍的便不會繼續(xù)隱忍下去。 “讓她進來!”炎帝口.吻.強硬。 少頃,蕭皇后親自端了一盅參湯過來,她此前還盼著得寵,但如今是否得寵已經(jīng)不要緊了,她只想要一個皇嗣。 皇長子必須從她的肚子里生出來! 見到炎帝這一瞬,蕭皇后明顯感覺不太對勁,她是蕭家女,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快就收斂了神色,對炎帝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臣妾給皇上親手熬了參湯,皇上趁熱喝了?!?/br> 炎帝看著不遠處打扮的雍容華貴的女子,他眸色瞇了一瞇,語氣意味不明道:“難為皇后每日往御書房跑了,今后這種事就不勞煩皇后了?!?/br> 此前得寵的幾位美人,近幾個月都沒有動靜了,蕭皇后以為她的機會來了,卻不想炎帝竟然還是這般冷絕的態(tài)度。 蕭皇后從十五歲入宮,至今已經(jīng)等了近五年了,再冷硬的石頭也該讓她捂熱了。 但炎帝的態(tài)度儼然比當初更冷了。 蕭皇后精致的容貌微微起了變化,她將托盤交給了身后的宮女,突然沒來由的冒了一句,“皇上!臣妾這些年的一顆真心都在皇上身上,難道皇上看不見么?” 炎帝最是厭煩這樣的哭哭啼啼,“皇后可以走了,朕還有政務要處理?!?/br> 蕭皇后所以的尊嚴都拿出來賭了,已經(jīng)被炎帝無情的拒絕了多少次了?她記不清了。 她突然沒來由的道了一句,“難道皇上還打算執(zhí)迷不悟下去?皇太后已經(jīng)崩逝近三年了!” 這話刺激了炎帝的神經(jīng),他今日的所見所聞已經(jīng)快令他窒息了,蕭皇后這個時候挑釁無異于是火上澆油。 炎帝此前忌憚蕭湛與蕭家,可是今日他可能不太想繼續(xù)隱忍下去。 炎帝從龍椅上下來,上前幾步捏住了蕭皇后的手腕,“好狠毒的蕭氏,虞美人那次流產(chǎn)一事,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毒害過朕的子嗣數(shù)次,朕都已經(jīng)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朕根本不在意,但你休得對皇太后不敬!” 第72章 有孕兩月 楚夫人與楚家大奶奶都十分疼愛楚翹。 總能在楚翹身上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 這世上不存在借尸還魂一說,她們雖是心中納罕起疑,但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楚蓮見楚翹吃了近半碟子的毛栗燒雞,不由得有些驚嘆,又見楚翹身段纖細,該長的地方豐.腴.飽.滿,不該長的地方卻是細若春柳。 即便楚蓮自己整日注意飲食,腰肢也不像這么纖細的。 因為太餓的緣故,所以一開始楚翹吃的有些生猛,待回過味來,發(fā)現(xiàn)這次又吃撐了。 她胃口一直都很好,只是腰太細,每次稍微吃多了一些,就會脹肚子。 楚遠有些事不太明白,梁時與楚翹明明早就做了真正的夫妻,而且楚翹八成有孕了,但是她自己卻不知? 饒是楚遠這樣精明的人也是無法理解這對夫妻之間平日里究竟是怎么相處的。 在楚翹回府時,楚遠心思一動,道:“如玉meimei,你吃多了不消食,腹中也難受,不若請了郎中過來看看?楚家倒是新來了一位杏林高手,二哥我這就讓他過來給你把脈?!?/br> 他非得在梁時之前知道真相! 那孩子也是他的侄兒! 楚翹想拒絕,吃撐了這種事傳出去太有損顏面了。 但不消片刻,楚遠已經(jīng)領著郎中來到了梁府,而且楚遠還沒有離開,他就堂而皇之的站在一側(cè)看著。 按理說,即便楚翹已經(jīng)是楚家的義女了,可到底男女有別,即便是嫡親的兄妹,到了這個歲數(shù),也不便緊盯著人家看的呀。 阿福在一旁暗示了幾句,楚遠沒那個耐心,手中折扇抵在了阿福臂膀上,將她推開了。 楚遠幾乎是迫不及待,“究竟怎么樣了?腹中……一切可安好?” 楚翹一直都知道她二哥不是個正常人的,但今日也實在是太奇怪了。 郎中很快就收起了診脈的紗巾,面上帶笑,先是恭喜了一番楚翹,“恭喜梁夫人,賀喜梁夫人啊,夫人已經(jīng)有孕兩月之余了,只是……胎相不甚明顯,不過夫人身子健朗,應無大礙?!?/br> 楚翹聞言,一直干愣在那里,臉上沒什么表情,人好像已經(jīng)放空了。 這廂,楚遠長長舒了一口氣,命人將郎中送了回去,之后一屁股坐在了石杌上,看著出神的楚翹,關切的問道:“如玉meimei,你這是怎么了?有孩子了這是天大的好事,你怎的還不高興?” 這件事讓楚翹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她與梁時昨日才圓房,兩個月的身孕是從哪里來的? 難道她早就失.貞了? 楚翹咬著唇,突然將這陣子梁時對她的態(tài)度統(tǒng)統(tǒng)聯(lián)系在了一塊,梁時即便對她很照顧,但晚上很多時候只是抱著她而已。 可她是什么時候懷上的孩子,她怎的就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