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阿憐翻了個白眼,道:“你 是我見過最菜鳥最廢柴的九尾狐,以后少在我面前吹噓你們九尾狐族了。丟人!” “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打死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共生(27) “你打不著?!卑z用發(fā)釵搗弄了半晌,沒有任何反應。憑她的技術,京城那些富貴人家的鎖再精致,她都能搞得定,可這鎖就像是被燒死了似的,根本打不開。 施了咒的鎖當真不一樣!她有點討厭這些非人類,欺負他們?nèi)祟惒粫ㄐg咒語。 芋圓一副“都說了打不開還一臉不信”的表情鄙夷她。 這時,地牢上方忽然發(fā)出轟隆的聲音。 阿憐和芋圓抬眸看上去,正對面的墻壁上打開了一道石門,透出光來。石門下端,從墻內(nèi)又伸出一個機關平臺。平臺緩緩下降,直到落在鐵籠子的正前方,上面站著一個人。 阿憐和芋圓看著那人從平臺上慢慢走下來,一身灰色長衫,陰險狡詐的面相,竟是吳管事。 吳管事用火折子點著了墻上的油燈,然后徑直朝芋圓走過去,一雙渾濁而陰鷙的雙眼死盯著芋圓看了又看,莫名閃著興奮的光芒。 阿憐試探性地問道:“是童天佑派你來的么?要放我們出去么?” 吳管事冷笑一聲,道:“童天佑?呵呵!如今他都自身難保,能不能活過今日午時的太陽還是個問題,哪有時間來管你們兩個?!?/br> 自從夜幽若將童天佑綁回來,關在房里,他就跟沒了魂似的,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夜幽若雖然嘴硬,但是始終擔心他想不開,自毀了原神,所以一直守在他的身旁,寸步不離,就連地牢里關著這只千年修為的九尾 狐貍都顧不上處理。夜若幽她不來,那就便宜他吳鼠。 吳管事貪婪的目光直瞅著芋圓。九尾狐貍,這是可是上古神獸,若是能得到他的內(nèi)丹,便會多了上千年的修為,那他從此以后就再也不用懼怕那只黑寡婦了。 吳管事沖著芋圓道:“乖乖把你的內(nèi)丹交出來,我不僅可以讓你少些皮rou之苦,還可以饒你一命?!?/br> 芋圓沖他吐了一口吐沫,道:“我呸!你當老子跟你一樣傻叉么?免我一死?老子把內(nèi)丹吐給你這只老鼠精,還能活么?”媽的!要他吐內(nèi)丹,還不如直接跟他說讓他自毀原神,魂飛魄散來得更快一些。 吳管事削尖的老臉頓時變得黑青,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br> 吳管事按動墻上的機關,頓時,鐵籠子下沉。就在阿憐內(nèi)心驚恐時,鐵籠子一下子浸入水中。毫無預示,阿憐和芋圓灌了好幾口水。 黑暗之中,阿憐驚慌地四處亂抓,好容易雙手抓著鐵欄桿,不敢松手,死命憋著氣。就在她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吳管事又按動機關,鐵籠子又向上升起。 被水嗆著的滋味極其難受,阿憐趴在欄桿上痛苦地咳嗽著。而芋圓張大了嘴,貪婪地呼吸著新鮮容氣。 “九尾狐貍,想清楚沒有?”吳管事陰森森地笑著。 芋圓罵道:“我呸你老母!” 吳管事二話不說,再一次按動機關,鐵籠子又一下沉了下去。待到他見 二人泡了差不多,方松了手,讓鐵籠子再次提上來。 阿憐咳得幾乎快要斷氣。 “你只要把內(nèi)丹給我,我就放這個丫頭一條生路。”吳管事陰險地看著阿憐。 “內(nèi)丹……咳咳咳……是什么?”阿憐抹了抹臉上的水珠,一臉不明地看向芋圓。 芋圓一雙眼睛死瞪著老鼠精,沉默了半晌,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先把籠子打開,放她出去,我就把內(nèi)丹給你?!?/br> “芋圓,你別傻。這只臭老鼠說的話不能信!”阿憐不傻,雖然她不懂什么是內(nèi)丹,但是能叫芋圓露出這般為難神情的東西,她想那一定不是普通的東西。 “我吳鼠雖然是只被人瞧不起的老鼠精,但好歹也行走江湖這么些年,說話算話?!眳枪苁屡闹馗WC。 阿憐嗤之以鼻,“芋圓,你別聽他的!” 芋圓道:“你送她上去,送她離開浮涼山,我就給你?!彼拿前z救的。他當初殺了莊昶和鄭妙姝,若是沒有阿憐,他也早已死無葬身之地。 吳管事道:“我立即送她上去可以,但是內(nèi)丹必須先給我,拿到內(nèi)丹,我保證送你們兩離開這里?!?/br> 阿憐扒著欄桿道:“芋圓你別聽他的。他是在騙你!” “成交。”芋圓道。 吳管事高興極了,從身上摸出鑰匙,念動咒語,那鎖便咔嗒一聲開了。 阿憐又道:“芋圓,你別傻了!玄遙很快就會來救我們?!?/br> “你先離開再說。別管我! ”芋圓咬著牙道。只要阿憐離開這個籠子,離開這個地牢,他自有辦法,對付這個老鼠精。 阿憐被吳管事強行推上了平臺,機關起動,平臺緩緩向上升去。 正下方,芋圓看著她升到了地牢的頂端,只要邁出去,就能逃脫地牢。 “好了,她已經(jīng)上去了?!眳枪苁麓叽僦髨A快點吐出內(nèi)丹。 “你開籠子?!?/br> “你先吐內(nèi)丹?!?/br> 芋圓只好張開嘴,一顆泛著金光的紅火內(nèi)丹從他的口中升了出來。 吳管事迫不及待拿出鑰匙,念動咒語,正要打開芋圓的籠子。 忽然,阿憐凌空縱身從平臺上跳下來,騎在了吳管事的身上,與此同時,她手中的小刀直扎向吳管事的后心。 “啊——”吳管事慘叫一聲。 阿憐迅速拔出小刀,頓時吳管事的后心血噴如柱,那腥臭的血直濺得她滿臉全是。阿憐沒有猶豫,再一次用力盡全力,狠狠地又給了他兩刀。 剎那間,吳管事變幻成一只一人高的灰黑色短毛老鼠。它回過頭,一雙赤紅的眼睛怒瞪著阿憐,“你簡直找死!” 老鼠精將她甩下身,正要發(fā)怒弄死阿憐。 芋圓在籠中大叫一聲:“老鼠精,你不是要內(nèi)丹么?沖著我來!我給你!” 老鼠精一聽,轉過身,走向籠子。 阿憐爬起身撲向他,用力全身的力氣將它撞下了石臺,只聽撲通一聲巨響,它轟地墜入水底。 阿憐連忙按動墻壁上的機關,鐵籠子隨著平臺一起往 上慢慢升。阿憐用老鼠精留下的鑰匙連忙打開鎖,正要拉開鐵門,這時一條細長的尾巴忽地從水中直伸上來卷住了鐵籠子。阿憐怕它再登上來,用小刀對著那條尾巴使勁割去,鎖住鐵柱的尾巴頓時松開。 就在阿憐以為要安全升到水牢頂部的時候,那只老鼠精忽然從黑暗之中飛上來,鋒利的爪子一把抓住了阿憐的衣擺,用力地將她一起拖入水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共生(28) “臭丫頭,我就是死,也要拉著你墊背!”老鼠精憤怒地叫著。 “轟”的一聲,阿憐與老鼠精一同墜入水中。阿憐拼盡全力浮出水面,就在老鼠精張大了嘴要吃她之時,她舉起小刀往老鼠精的咽喉刺去,腥臭的鮮血四處飛濺。 老鼠精吃痛在水里慘痛地叫著,翻騰著。 阿憐沖著芋圓大叫:“芋圓,告訴玄遙,一定要殺了那個蜘蛛精。我在忘川河畔等他,他不來,我絕不渡河——” 老鼠精一巴掌將阿憐打入了水里,她的聲音也一同淹沒在水里。 “阿憐!阿憐!阿憐——” 芋圓被困在籠子里,望著底下黑洞洞的深淵,拼命叫喊。然而黑暗之中,水牢下再無任何聲音動靜,頓時,他的眼淚冒了出來,扒在鐵欄桿的爪子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這個傻丫頭,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內(nèi)丹交出去,他根本就是在騙那只老鼠精,目的就是要誘引他過來打開牢籠將兩人先放出來,這樣,他才機會與那老鼠精一戰(zhàn),她才有機會逃出去……可是這一切,全讓這個傻丫頭搶先他一步做了。他又欠她一條命。真討厭!為何總是他欠她。她還要他幫忙報信!真是個討厭的丫頭! 芋圓難過地捶著鐵籠。 老鼠精留下的鑰匙,落在平臺的邊上,只要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掉入底下的深水里。 芋圓伸出爪子,費力地勾著那串鑰匙,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讓他 勾著了。拿到鑰匙,他立即打開籠子。 他望著鐵籠下的黑暗深淵,用爪子抹了眼淚,轉身跳了出去,穿過那道石門,爬上階梯,離開這座水牢。 三個月時日未滿,玄遙提前出關,只因為他感應到他那個笨徒兒跪在了石門外已有整整三日。 石門開啟的剎那間,玄遙見著奎河一臉頹喪地跪在洞門前,便知道阿憐定是出了事。 深深自責的奎河意外見著師傅提前出關,一臉慚愧地將事情原尾說了一遍。 玄遙定定地看著他,深嘆一口氣,可不想倒不是阿憐出事,是聰明的芋圓為了??泳谷槐蛔饺?。 “一個個成不住氣!起來!收拾那兩只妖孽去!” “師傅,三月未滿,您就出關……”奎河擔心師傅這樣強行出關,反噬更大。 “我若是真等到三個月期滿,你們?nèi)齻€是準備讓我替你們收尸去么?”玄遙冷嗤一聲。 奎河不敢再說話。 玄遙念動瞬移咒。 宅門上懸掛著兩盞大紅的燈籠,紅燈籠上各貼著一個喜字。玄遙抬眸耽了一眼,抬手一揮,只聽“哧啦”兩聲,燈籠上兩個大紅的喜字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用力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正前方緊閉的大門哐當一聲打開,像是被一只無形的腳給用力踹開。 奎河抬眸看了一眼燈籠再看看斜前方的師傅,果然師傅一出馬,這氣場就是不一樣。 院中幾只小花妖正在打掃著庭院。老爺病倒了,這老太夫人 滿心焦慮著急,一個不順眼就拿這院內(nèi)的花花草草撒氣,于是便有了這滿院狼籍。 他們正專注著地清掃著殘花落葉以及被弄損的假山石,忽然被這有力的踹門聲驚住,抬眸驚恐地看向大門外立著的人。 白衣勝雪,如沐月華。渾身散發(fā)出高貴而極純至精的仙氣,這可不是凡人,這位是她們從未見過的圣仙吶。然而,圣仙俊美非凡的一張臉卻是滿臉殺氣,嚇得他們尖叫一聲,連忙扔了手中的掃帚,四處逃散。 玄遙張開手掌,掌心隨即泛起一團金光,如同吸石一般,將一只正在死命逃跑的刺玫花妖吸了過來。 小花妖跌在玄遙的跟前,瑟瑟發(fā)抖:“圣仙饒命!圣仙饒命!我從未害過人,只是被這里的……主人強逼在這里做事。絕對沒有害過人!請圣仙饒命!” 玄遙冷冷地道:“被那只蜘蛛精抓回來的凡人女子和白狐被關在哪里?” 小花妖顫著聲道:“凡人女子?圣仙說的可是憐夫人?” “憐夫人?”玄遙冷嗤一聲,聲音越發(fā)得冰冷,“說!她在哪?” “小的不知道?!毙』ㄑ龜[擺手道。 玄遙即刻抬起手來,掌中的真氣帶出來的熱浪似是要燃著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