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節(jié)
蘇宴頓時有些自責,眸子也有些急,正要喊外頭的秦九去找容非來,脖子上卻忽然一重,然后一道柔軟的唇邊堵在了他唇上,軟綿綿的,還帶著發(fā)燒體溫的熱氣和苦味。 蘇宴愣了一秒,迅速把她拉下來,黑著臉阻止她的靠近:“別每次都來這一招,如今我不吃這套!” 凌若眨巴著眼:“我真錯了……” 蘇宴別開視線,卻是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凌若于是再一次死死抱住他:“頭好疼……你別走!” 蘇宴便果然沒有動,整個身形僵持在那里,卻是又冷笑了一聲:“凌若,你究竟當我是什么?”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用品?玩弄于股掌之間?你就吃定了我只吃你這一套是嗎?”他終于轉過頭來,卻眸底暗紅,“這兩年來,我小心翼翼維系,可一旦有事,你連我一句解釋都不肯聽,你還說相信我,要與我患難與共?” “沒錯,凌家母女是我找回來的,凌欣月就是我指給謝朝林的,那又怎么樣?”他聲音發(fā)寒,寒的凌若都能覺出他身上傳來的涼氣。 狂妃在上 第895章 別扭 她低垂下視線眨了眨眼睛,手上卻并沒有松開他。 “我知道你不會這么做?!绷枞糨p聲開了口,終于抬起視線,在他盛怒的目光之下,死死摟著他的腰,不肯松開,“世上女子千千萬,你就算真的要給表哥指一門親,也不會去找凌欣月!拋開我與凌家的恩怨,單凌母參與毒害你母妃這一條,便不可原諒,而你也不可能去原諒!” “高氏知道你不可能原諒她,也知道她必遭你的報復,所以凌欣月才會千方百計抱緊平西王府,這樣一來,就算到時候你想動她們,也得顧忌平西王府、顧及你自己的地位!這是她們的籌碼,卻不是你愿意看到的結果!” “我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不止覺著凌欣月配不上謝表哥,更重要的是凌家當年是寧王附庸之一,我娘的死與他們脫不了關系!我們費盡心思把凌家給端平,都絕不想凌家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當時,我便下意識以為你為了母妃的死亡真相與她們妥協了,我覺得你背叛了我們的曾經……是我太心急!” 凌若說到這兒,看他依舊不愿看自己,便伸出手來一點點將他的臉捧過來:“你別氣了!” 蘇宴面色依舊冷凝,但比之剛才卻緩和了許多。 她的目光當即凝上了他的額頭,那日,那杯子就砸在他額頭上,當時的場面現在想起來依舊覺得rou驚。 “還疼嗎?”她的手指撫上他的傷口,驚得蘇宴一下子站起身來。 “你病著,好好休息!” 他沒有看她,而是直接往外走。 “蘇宴——”凌若喚他,他卻是頭也不回。 然凌若這會兒是真的頭暈,也沒有力氣再去拉他,竟就這么靠著昏沉睡著了。 然后感覺到有人抱了她將她送入被褥之中,然后頭上又是涼涼一片。 大約,她又發(fā)燒了。 第二日醒來,她還在書房的休息間,蘇宴已經不在了。 凌若不用問也知道他必然是早朝去了,但想到了什么,她立刻找來管家。等吩咐完之后便又讓翠柔將她的東西拿來,并且把書房里所有可以供休息的榻全撤了。 蘇宴再回來,凌若也不打擾他,只在他和官員議事時,間或的咳嗽兩聲,引得那些官員紛紛朝他身后的后堂休息室看去,浮想聯翩。 這幾日太子妃站在外頭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眼下外頭不見了太子妃,卻聽見這咳嗽的女聲,一時之間眾人已經腦補出一場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看向這位年輕太子的目光頓時一片了然。 誰還沒有年輕過! 誰還沒少年輕狂,沖冠一怒為紅顏。 但那位太子殿下至始至終神色如常,甚至于拖長了今日的議事進度。 大家伙兒還以為年輕的太子殿下的確是定力過人,直到后堂里傳來杯盞碎裂的聲音,然后是女子驚呼。 他頃刻便站起身來:“今日之事就依照張大人所言去辦,李大人,你協助張大人全權處理此事。行了,都散了?!?/br> 狂妃在上 第896章 祈福 大臣連忙告退,而等他們的身形離開書房,男人頃刻邁步往后堂走去。 “你……” 一進入后堂就瞧見凌若一身寢衣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等到蘇宴移步過去,才看見她原來是對著一個碎裂的杯盞嘆息,而手指指尖,竟有殷紅。 “起來!”蘇宴二話不說拉了她,命她在床榻邊坐好,分分鐘便找來了傷藥和包扎的布條,二話不說將她的手指包了起來。 凌若看著他沒動,甚至于乖巧得不像話。 等到手指包好了,她便又站起身來:“我讓人收拾……” “坐好!”蘇宴聲色冷硬地打斷她,觸到她看過來的視線立刻便又移開目光,“我去。” 很快便有下人進來收拾完了碎杯片,凌若卻在這時抬起頭來看向他,聲音委屈道:“我餓了?!?/br> 的確,因著蘇宴一回來就霸占了書房,她在書房后頭餓到現在。 男人眉心跳了跳,終于是一言不發(fā)走了出去。 很快,外面書房的小案上便擺了許多精致的小菜,外加清淡的清粥。 凌若頓時坐過去,吃得歡快,等她吃完,立刻有人來撤,她頓時看向蘇宴:“你不吃嗎?” “吃過了?!甭曇衾涞?。 “哦?!?/br> 等到下人將食物撤下,男人卻又開始坐在書案后辦起工來。 自回京以來的他,因著身份不同,每日的衣著都格外精致華貴。黑色衣袍,金色蟒紋,腰戴紅穗紋龍玉佩,頭上的紫金冠包裹著束發(fā),面色英俊冷凝,這樣子的他的確是讓人移不開眉目的。 凌若反應過來,才發(fā)覺自己盯著他看了許久,而男人大約是受不了她的目光,終于抬起頭來與他對視,眉目微不可見擰起:“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