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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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郁“嗯”了一聲,懶洋洋道:“我不怕啊,我這段時間好好看著,看到底誰蹦得最歡,躥得最高......” 蘭芝被他摸得渾身發(fā)軟,陣陣酥麻:“然后你想做什么?” 趙郁含著蘭芝的耳垂輕輕咬了一口,輕笑道:“我瞧誰蹦得最高,我就收拾誰,殺雞駭猴!” 蘭芝不禁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有些喘:“阿郁,回......回房吧......” 趙郁抱起蘭芝,起身往房里走去。 一時事畢。 趙郁抱著蘭芝,聲音沙?。骸鞍⑷@會兒不知道在做什么......” 阿犬今晚跟著外祖父和外祖母住在東偏院里,沒有回來。 蘭芝全身酥麻,都快要睡著了:“他早睡了吧......” 趙郁在蘭芝散開的青絲上吻了一下,低聲道:“明日皇伯父一定會派人來接他?!?/br> 蘭芝“唔”了一聲,腦子一片混沌,幾乎是在瞬間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趙郁并不知道蘭芝已經(jīng)睡熟了。 他的手伸到前面撫摸著蘭芝,口中道:“梁家的事,你給我出的主意還挺好,梁啟宗他爹如今一蹬腿去了,他得守兩年多的孝,他的兄弟和兒子也都跟著回了楚州,待他回來,我早把他的那些人清理得干干凈凈......” 趙郁說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抬起身子去看,見蘭芝香甜地睡了,不由微笑,湊過去在蘭芝溫暖柔軟的唇上吻了一下,躺下來抱著蘭芝進入了夢鄉(xiāng)。 此時已近子時,御河街林宅掛滿了紅燈籠,整座宅子被喜慶的紅光籠罩著,卻靜謐異常。 洞房內(nèi)小篆香細,華貴舒適,金桂飄香。 林文懷難得穿了紅衣,越發(fā)顯得溫潤如玉。 他服侍韓香綾洗了澡,把韓香綾從浴桶里抱了出來,輕輕放在了鋪著大紅浴巾的床上,膜拜似地俯身吻住了韓香綾...... 早上趙郁正在睡,聽到外面?zhèn)鱽戆⑷穆曇簦D時嚇了一跳,忙起身拿了潔凈中衣服侍蘭芝穿上。 蘭芝實在是太累了,閉著眼睛不肯起身,嘟嘟囔囔道:“干嘛呀......” 趙郁抿著嘴角,認真地給蘭芝綁著衣帶,口中道:“阿犬來了!” 蘭芝閉著眼睛彎起嘴角笑:“阿犬是我的兒子,怕什么......” 趙郁才不理會她,自顧自幫蘭芝穿上中衣褻褲,這才起來穿自己的衣服。 他剛披上中衣,就聽到明間房門被推開的聲音,與阿犬急促的腳步聲同時響起的是阿犬清脆的一聲“娘”。 阿犬沖進了明間,腳步不停又一直沖進了臥室,口中不停地喊著:“娘親!娘親!娘親呀——” 最后都是在撒嬌了。 趙郁飛快穿好中衣,大喇喇坐在床邊等著阿犬。 阿犬飛快地邁動小短腿沖了進來,沒見到娘親,卻見到爹爹一個人攔在床前,一下子停住了腳步,烏溜溜大眼睛看著趙郁:“爹,娘呢?” 趙郁看著這個因為開始抽條變瘦了的小家伙,得意一笑:“阿犬,你娘不在這里!” 阿犬歪著腦袋狐疑地打量著爹爹,忽然扭頭看向梳妝臺方向,瞪圓了眼睛,伸手指著梳妝臺方向響亮地“啊”了一聲。 趙郁自然順著阿犬手指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阿犬趁機邁動小短腿,飛快地沖向拔步床,一下子從趙郁身側(cè)躥進了拔步床,撲在了蘭芝身上,聲音響亮,歡喜之極:“娘,娘親呀!” 趙郁:“......” 他眼睜睜看著阿犬捧著蘭芝的臉,左臉親了三下,右臉親了三下,又去親蘭芝的額頭。 被阿犬親過之后,蘭芝白嫩的臉頰上,留下了亮晶晶的口水的痕跡...... 趙郁:“......” 蘭芝剛開始還迷迷糊糊,這會兒被兒子柔軟沁涼的嘴唇一親,當(dāng)即清醒了過來,雙手放在阿犬脅下,把阿犬給抱了過來,也有樣學(xué)樣,在阿犬左右臉頰和額頭上親了好多下。 趙郁實在是看不慣這娘倆rou麻兮兮的親熱勁兒,探身過去,老鷹捉小雞似的捉過阿犬:“阿犬,爹爹帶你泡澡去!” 阿犬剛開始還掙扎著不肯離開娘親,可是一聽爹爹說要帶他去泡澡,他當(dāng)即不掙扎了,開開心心趴在爹爹肩頭,愛好泡澡的父子倆一起去浴間泡澡去了。 洗罷澡,趙郁又讓人把早飯擺在院中桂樹下,請了岳父岳母過來,一家五口坐在桂樹下用了早飯。 用罷早飯,秦仲安和秦二嫂帶著阿犬回東客院了,趙郁便陪著蘭芝在庭院里散步。 今日天氣晴朗,碧空如洗,秋陽燦爛,金風(fēng)送爽,甚是涼爽。風(fēng)中帶著桂花的甜香,輕輕吹拂著趙郁和蘭芝的衣服,舒適得很。 夫妻倆手挽著手,在桂花叢中散步說話,悠閑自在。 趙郁抬眼看了看日頭,忽然道:“皇伯父派的人快要到了!” 蘭芝眼波流轉(zhuǎn),看向沐浴在秋日陽光中的趙郁,覺得趙郁越發(fā)清俊好看,心中滿是愛意,聲音也溫柔了許多:“阿郁,你怎么知道?不會是你又嫌我的阿犬太膩歪我,故意把他送走吧?” 趙郁被蘭芝說中了心事,卻依舊面不改色:“怎么可能?我會嫌棄自己的兒子?是皇伯父想念阿犬了,這才派人來接的!” 蘭芝才不相信他的鬼扯,只是意味深長看著他——前世的時候,趙郁就是這樣,他一旦說謊話,會先垂下眼簾,令眼睫毛遮住眼波,然后再抬起來,眼睛亮晶晶,開始說謊。 趙郁被蘭芝看得受不了了,只得笑嘻嘻解釋道:“這幾日皇伯父梁氏的門生親信一直在朝堂生事,皇伯父受不了他們的吵嚷,就讓我監(jiān)國,他老人家要去嵩山行宮住些時日,待梁氏的人消停了再回來?!?/br> 蘭芝:“......皇伯父可真是心大??!” 她看向趙郁:“阿郁,你只是郡王爵位,皇伯父讓你監(jiān)國,以什么名義呢?” 趙郁原本還笑得燦爛,小虎牙閃閃發(fā)光,聽了蘭芝的話,頓時收斂了笑意,眼睛清澈專注凝視著蘭芝:“蘭芝,明日是八月十二,正是欽天監(jiān)算得的好日子,皇伯父打算在明日告廟,立我為嗣子,阿犬為皇長孫?!?/br> 蘭芝:“......” 她心跳有些快,眨了眨眼睛:“咦?你要過繼給皇伯父了?” 趙郁點了點頭,眼睛溢滿笑意,一把把蘭芝抱了起來:“蘭芝,咱們可以生女兒了!我早就想要女兒了!” 馮瑯的女兒珠珠和白佳安的女兒白貞常來郡王府和阿犬一起玩,每每看到這兩個可愛的女孩子,趙郁都羨慕極了,恨不得明日就和蘭芝也生一個比馮珠珠和白貞更可愛更漂亮更乖巧的女兒! 蘭芝白了趙郁一眼:“現(xiàn)在咱們最該關(guān)心的,難道不是你和阿犬重新記入玉牒的事么?” 趙郁笑著在蘭芝唇上親了一下,道:“這些我都安排妥當(dāng)了,連你的新禮服我也親自看了,放心吧!” 蘭芝雙臂攬著趙郁,臉貼在趙郁臉頰上,低聲道:“我只愿你歡喜快活,愿我們一家三口平安和樂......” 果真沒過多久,宮中傳旨的太監(jiān)就過來了。 趙郁要帶著阿犬進宮,見蘭芝閑來無事,便道:“蘭芝,金明池別業(yè)已經(jīng)修建好了,你今日若是無事,不如約了幾個好友去那里先賞玩一日?!?/br> 蘭芝聽了,大感興趣:“我也正想去看看呢!” 趙郁想了想,道:“白佳寧和胡靈今日也在金明池別業(yè),他們在寶津樓那一帶玩賞,你們女眷不過去那邊就是了?!?/br> 白佳寧和胡靈是郡王府常來常往的親朋,每次進京,都是住在郡王府月光湖畔的聞笛院,蘭芝平常無須回避,再加上金明池別業(yè)實在是太大了,所以趙郁也不擔(dān)心彼此有礙。 送了趙郁和阿犬出門,蘭芝興致勃勃,親自寫了帖子,命阿貴派人分送出去。 不過一個時辰工夫,白大太太、馮大奶奶、馮姑娘、甄夫人和新晉林夫人韓香綾就乘著馬車趕了過來。 蘭芝帶著母親與眾女眷會齊,連帶著跟著伺候的丫鬟媳婦乘坐的馬車,一共十余輛馬車,在青衣衛(wèi)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出城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只有一更,明日雙更~ ☆、第一百三十四章 慶和帝正在與武應(yīng)文等閣臣在紫宸殿議事, 聽白文怡稟報說端懿郡王和阿犬小公子到了,頓時有些坐不住, 道:“此次過繼之事, 一則穩(wěn)天下百姓之心, 二則慰趙氏先祖在天之靈, 諸位卿家無需再言?!?/br> 武應(yīng)文察覺到了慶和帝的急切, 看了對面的閣臣謝一冰一眼,順勢結(jié)束了話題, 散了閣議。 謝一冰如今身兼工部尚書和紫宸殿大學(xué)士,新近入閣, 正是朝廷新貴。 他是梁啟宗的門生, 是梁啟宗一手提拔起來的, 一向感念梁啟宗,明日告廟立嗣, 謝一冰自會讓端懿郡王不好受, 而武應(yīng)文則與之策應(yīng)就是, 務(wù)必要阻止這次告廟立嗣。 謝一冰心事重重,似乎沒注意到武應(yīng)文的矚目, 他匆匆離開紫宸殿,在一眾親隨的簇擁下回自己的府邸去了。 謝府外書房內(nèi)聚集著十幾個儒生打扮的人, 正摩拳擦掌群情激憤, 見親隨簇擁著謝一冰回來了,忙齊齊迎了上去,口中叫著老師, 向謝一冰行禮。 謝一冰落座之后,接過小廝奉上的清茶飲了一口,待喉嚨滋潤了些,這才頹然道:“陛下心意已決,明日便告廟立嗣,無可挽回了......” 那些個書生聽了,當(dāng)即議論起來,都是在罵趙郁,其中有一位書生正是國子監(jiān)祭酒文蘊之的侄子文鑒。 文鑒饒有興致地聽著眾人罵端懿郡王趙郁,幾乎懷疑這些書生口中的端懿郡王趙郁,和自己隨堂姐夫馮瑯見到的端懿郡王根本不是一個人。 他見到的趙郁容顏清俊,身材高挑,愛說愛笑,十分平易近人,而且反應(yīng)很快,智慧遠超世人。 一個書生沉痛地述說道:“趙郁這廝,依仗著武力,在西北屠殺了不少穆木爾人,真是罪大惡極——怎么能屠殺穆木爾人呢?他們懷著對大周的景仰,千里跋涉來到了大周,實指望能沐浴在皇恩浩蕩之中,卻被趙郁那屠夫一夜之間屠戮殆盡......嗚嗚——” 說到悲傷處,這人難過地哭了起來。 謝一冰看了過去,認出是來自陜州的舉人白秀智,心道:這白秀智是假傻還是真傻?趙郁若是不屠殺那些穆木爾人,這會兒西北早被穆木爾人與西夏人里應(yīng)外合血洗了,你白秀智還有機會在這里痛哭流涕? 不過能把假話說得跟真的一樣,的確是本事?。?/br> 此人以后可納入轂中。 另有一個身材瘦高脖子奇長的書生大聲道:“端懿郡王身為宗室,卻沒有絲毫的禮義廉恥之心,居然扶正小戶女出身的妾室為妻,實在是不敬天地祖宗,他既為宗室,自當(dāng)做萬民表率,迎娶高門之女,方能保證皇室血脈的純凈!” 謝一冰看了過去,心道:這是個傻的,皇室與世家的矛盾由來已久,作為皇位繼承人,趙郁若是再繼續(xù)聯(lián)姻下去,將來外戚專權(quán)局面勢必會到來,大周岌岌可危矣。 他心中鄙薄著,面上卻一副贊許模樣,撫著胡須微微頷首。 這些書生中有一個最是激憤,見眾人呶呶不絕,卻說不到點子上,當(dāng)即越眾而出,大聲道:“老師,難道咱們就眼睜睜看著趙郁這等武夫兼無知小兒一步步登上大位?” 謝一冰認出此人正是武應(yīng)文的遠親武應(yīng)元,當(dāng)即一臉頹唐:“我一介書生,兩袖清風(fēng),只知報效朝廷,報效國家,如今遇到這樣的不平之事,我也只能心中郁郁而已?!?/br> 武應(yīng)元當(dāng)即卷起袖子,高高舉起握起右拳,大聲號召眾人道:“我等舉人秀才,俱是朝廷供養(yǎng),自當(dāng)為國分憂,我們絕對不能讓趙郁那無知小兒登上大位!” 當(dāng)下眾人響應(yīng)起來,紛紛舉起右拳齊聲高呼:“不能!不能!不能!” 看著眾人反對趙郁的情緒被點燃了起來,謝一冰心中歡喜,拈須遠望:老師,我雖然一時不能扳倒趙郁那廝,可是我會讓他盡失民心民意! 如今正值秋試之時,京中聚集了打量的應(yīng)試學(xué)子,再加上明間二月的春闈即將到來,天南海北的學(xué)子都聚集在了京城,這些人是最好煽動的,倒是可以善加利用...... 慶和帝回到延福宮,剛進入宮門,就看到趙郁在陪著一個穿著玉青錦袍的小人兒踢毬,勾踢拐打之間,一旁圍觀的太監(jiān)宮女無不喝彩,熱鬧得很。 他當(dāng)下也走了過去,笑著先叫了聲“阿犬”。 眾人聽到慶和帝聲音,齊齊行禮,就連正在踢毬的阿犬也停了下來,一腳踩在毬上,笑嘻嘻似模似樣給慶和帝行禮。 慶和帝走過去,蹲下和阿犬平視,眼中滿是歡喜:“阿犬,皇爺爺和你一起踢毬,好不好?” 他今年才兩歲,所以還留著垂髫,漆黑軟發(fā)柔順地垂了下來,因為踢毬,劉黑被汗水打濕,白皙細嫩的臉上晶瑩泛紅,眼睛幽黑澄澈,實在是個極可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