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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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郁眉頭微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孫冬壓抑住內(nèi)心的郁憤,沉聲道:“負責(zé)往刑室送飯的是一個陣亡士兵的妻子,名喚鄭娘子,韓雙不知何時引誘了她,鄭娘子往飯食中放了蒙汗藥,刑室的人都被蒙汗藥麻翻,全都被韓雙殺了,包括鄭娘子自己。” 得知自己的屬下死在韓雙手中,趙郁雙手緊攥成拳,內(nèi)心閃過一絲陰霾,他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道:“你去請林公公過來,我有事要和他商議?!?/br> 事情既已發(fā)生,與其只顧著憤怒生氣,不如先考慮補救之法。 孫冬答了聲“是”,正要退下,卻聽趙郁又交代了一句:“因公殉職的咱們的人,除了按陣亡士兵例撫恤,另外再補上青衣衛(wèi)的撫恤?!?/br> 白佳寧待孫冬出去,這才開口道:“韓雙和韓單的勢力大部分都在青州,他若是要逃出去,很可能逃往青州方向?!?/br> 趙郁清俊的臉有些蒼白,一向清澈的眼睛蒙著一層陰霾,緩緩道:“不,韓雙一定會潛入京城。” 在這個世上,韓雙是對他那位好母親最忠誠的人了,忠誠到了令趙郁難以理解的地步。 前世韓側(cè)妃被幽禁在金明池后,韓雙和韓單一直企圖營救韓側(cè)妃,為了營救韓側(cè)妃,韓雙喋血金明池,韓單加入倭國海盜禍亂大周海疆...... 趙郁一直囚禁韓雙,為的就是審出韓雙韓單兄弟與倭國海盜的勾連,找出韓側(cè)妃與倭國海盜走私福=壽=膏進入大周的證據(jù)...... 誰知在那樣嚴(yán)密的地下刑室中,韓雙居然也能逃走...... 不過還有時間,西北到處是他的人,韓雙寸步難行,只能翻過昆侖山,進入西南,再去京城...... 白佳寧正要和趙郁爭辯,見趙郁神情凝肅,便閉口不言了。 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原來是林文懷到了! 林文懷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帶著一抹不可思議:“郡王,韓側(cè)妃......從金明池逃走了!” 他聲音都有些變了:“有人從城外一個農(nóng)莊挖了個地道,地道穿過金明池底,一直到了幽禁韓側(cè)妃的鐘樓,然后用一個與韓側(cè)妃生得甚是相像的婦人代替了韓側(cè)妃,以至于守衛(wèi)被蒙蔽了這么長時間......” 趙郁眼睛亮晶晶:“皇伯父知道這件事么?” 他從來都是這樣,壓力愈大,他就越興奮;挑戰(zhàn)性越強,他就越沉著。 林文懷的臉原本就白,此時就更白了,沉聲道:“郡王,陛下去運河邊釣魚了,還不知道此事?!?/br> 他是慶和帝的親信,自然知道韓蓮給慶和帝這一生造成的陰影有多大,今日慶和帝偷得浮生半日閑,難得有閑心去運河邊垂釣,他實在不忍心驚動他。 趙郁當(dāng)下就明白了林文懷心中所想,低低交代道:“我去見皇伯父,你按照我說的去做......” 韓側(cè)妃既然逃了出去,就絕不能讓她再以他的生母、福王側(cè)妃的身份出現(xiàn).......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霸王票的各位小親親~晚上八點還有一更喲~ 空流霜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1018 20:07:38 amanda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1019 07:39:49 水晶蘋果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1019 12:33:55 32028143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1020 00:45:18 26240971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1020 09:05:16 ☆、第八十七章 秦二嫂看病不同于一般御醫(yī), 看罷脈息,又望聞問了一番。 隨著慶和帝過來的太監(jiān)在一旁聽著, 覺得有些問題僭越了, 上前一步, 正要開口, 卻被慶和帝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秦二嫂望聞問切之后, 打開醫(yī)箱,取出一疊裁好的紙、一支精致的鵝毛管和一盒深玫瑰色藥汁, 用鵝毛管蘸了藥汁,因陋就簡寫了個方子, 道:“余毒淤積, 思慮過甚, 若想醫(yī)治,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 宜緩緩解之。我寫個方子, 制成丸藥, 每晚戌時服用一粒,清肝解毒, 輔助睡眠?!?/br> 慶和帝看著秦二嫂刷刷寫下藥方,手速很快, 字跡狂放, 不由微笑。 秦二嫂把藥方寫好,拿在手里吹了吹,待字跡凝固, 這才把藥方遞給了慶和帝身后的隨從:“拿去先讓人看看,再決定用不用我這方子吧!” 她忙完了這件事,甚是輕松,笑瞇瞇伸手接阿犬:“阿犬,外祖母帶你去尋你娘,好不好?” 阿犬本來舍不得離開慶和帝,可是一聽外祖母說要帶他去找他娘,當(dāng)即探身讓外祖母抱。 慶和帝沒想到阿犬如此輕易就拋棄了他,不由悵然若失。 秦仲安見秦二嫂要帶著阿犬回去,忙也收拾了釣魚用具,也要跟著回去。 慶和帝立在那里,目送秦仲安秦二嫂夫妻抱了阿犬有說有笑離開,心里說不出的寂寞。 秦家夫妻剛走,林文懷就來到了河邊。 見慶和帝連斗篷都沒披孤零零坐在運河邊釣魚,林文懷忙走上前,從隨從太監(jiān)那里拿過玄狐斗篷搭在了慶和帝身上,然后把韓側(cè)妃自金明池行宮逃走的事情說了。 慶和帝沉默片刻,道:“文懷,你覺得朕應(yīng)該怎么做?” 林文懷看著渺無人煙的冰面,緩緩道:“陛下,臣以為福王側(cè)妃韓氏已經(jīng)病故于明池行宮的鐘樓?!?/br> 慶和帝也是這樣打算的。 為了讓趙郁的帝王之路走得順暢,韓氏必須死。 也只有這樣,她才不能用孝道來要挾趙郁。 片刻后,慶和帝淡淡道:“讓鴻臚寺通知福王府側(cè)妃韓氏的死訊,韓氏身邊的親信都處理了,青衣衛(wèi)從今日起,全大周搜尋韓氏,只要死的,不要活的?!?/br> 林文懷深吸一口氣,答了聲“是”。 慶和帝看著運河對岸被白雪覆蓋的小山,低聲道:“阿郁那邊,你去說吧......朕不知如何開口?!?/br> 林文懷答了聲“是”。 蘭芝已經(jīng)起身,正在整理家里的賬目,聽到外面?zhèn)鱽戆⑷穆曇?,忙笑著起身去迎?/br> 在里屋哄睡阿犬后,蘭芝這才出來。 秦二嫂出去尋陸mama說話了,正房堂屋只有秦仲安。 秦仲安心情甚好,就把上午在運河邊與姓趙的兄弟一起釣魚的事以及自己讓秦二嫂給“趙兄”看病的事說了,還問蘭芝:“蘭芝,白家莊子里是不是來了女婿那邊的親戚?” 蘭芝越聽越覺得不對,顧不得回答爹爹的問題,反而問道:“爹,你說的那個‘趙兄’看上去多大年紀(jì)?長什么模樣?” 秦仲安忙把“趙兄”的特征說了,然后看向蘭芝,等著蘭芝解惑。 蘭芝一聽就知道是微服的慶和帝,頓時哭笑不得,道:“爹爹,我娘是女醫(yī),??磱D科和產(chǎn)科,你讓我娘去給你這位‘趙兄’診病,你不怕人家生氣?。 ?/br> 秦仲安當(dāng)即道:“我與趙兄談天說地講古論今,發(fā)現(xiàn)趙兄心胸寬廣,光風(fēng)霽月,不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 蘭芝不由笑了:“好了好了!爹爹,你這位趙兄是位貴人,不是咱們一般人可以結(jié)交的,以后你再見人家,可得注意些!” 秦仲安笑瞇瞇道:“我的女婿是郡王,我是郡王的老丈人,我也不一般呀!” 見她爹如此自得其樂,蘭芝不禁笑了起來,卻不肯說破。 爹爹既然這么喜歡這位“趙兄”,就別戳破爹爹的美夢好了,反正今日都臘月二十了,慶和帝日理萬機,忙于政務(wù),得回京主持臘月二十三的祭祀活動了,今日不走,明日一早也得走,以后哪有見面的機會,不如讓爹爹保持著對“趙兄”的美好回憶。 到了下午,蘭芝回到后園小樓陪著阿犬睡了午覺起來,正在喂阿犬喝水,趙郁急急回來,道:“蘭芝,皇伯父要走了,咱們帶上阿犬去送他老人家!” 蘭芝忙把阿犬交給趙郁,自己帶著翡翠梳妝換衣去了。 莊子大門外的官道上,趙郁與蘭芝并肩而立,送慶和帝離開。 蘭芝不卑不亢看著慶和帝。 慶和帝微服扮作出行文人墨客而來,此時依舊做書生打扮,玄色飄巾,青色儒袍,藏青斗篷,兩鬢全白,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卻神情蕭瑟,分明是一位英俊滄桑的落魄書生。 慶和帝眼睛滿是不舍與慈愛看著抱在懷里的阿犬,柔聲道:“阿犬啊,以后會不會想我?” 阿犬似是能聽懂慶和帝的話,他不會說話,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咿咿呀呀亂說,而是撲過去,用他的胖胳膊攬住了慶和帝的脖頸,溫情脈脈地貼著慶和帝的臉頰,以表示自己的不舍。 慶和帝心臟一陣蹙縮,眼睛再次濕潤了。 他抱緊阿犬,聲音沙啞:“阿犬,早些去京城,到時候我陪著你玩......” 趙郁心里也有些難受,接過阿犬,勉強笑道:“皇伯父,明年春天,我們一家三口進京看您!” 慶和帝看向趙郁和他身邊的蘭芝,心里忽然有些慶幸:幸虧秦氏不像阿郁的生母韓蓮! 起碼秦氏對兒子阿犬愛若珍寶。 這樣一對比,他看蘭芝也順眼多了。 看著慶和帝的馬車在青衣衛(wèi)的簇擁下轆轆遠去,不但趙郁,就連蘭芝也有些悵然。 趙郁左手抱著阿犬,右手?jǐn)堉m芝:“走吧,咱們?nèi)谙嘁罏槊?!?/br> 人生路漫漫,我們一家三口彼此依偎,相互扶持,一起走下去吧! 正月初十那日,秦二嫂帶著阿犬出去串門了,蘭芝帶著翡翠制了一批八珍益母丸和益母止痛丹,正和翡翠儲秀一起把藥丸裝進瓷瓶,卻聽到外面?zhèn)鱽硇鷩W聲。 她有些驚訝:“外面怎么這么熱鬧?” 聽到外面有趙郁的聲音,蘭芝忙起身出去,卻見趙郁正立在院子里玉兆雁說話,便上前褔了福,權(quán)作見禮。 玉兆雁正和趙郁在小聲說話,神情嚴(yán)肅,一見蘭芝過來,不由滿臉都是笑,連眉毛眼睛都帶著笑意:“嫂子!” 他打量著蘭芝,見她脂粉未施,衣裙樸素,卻依舊靜美清艷,單是看著,心里就舒暢得很。 蘭芝微笑著點了點頭。 趙郁抬手在玉兆雁肩膀上拍了一下:“蘭芝,玉兆雁要回西北了!” 他如今一時半會兒回不了西北,須得讓白佳昊和玉兆雁等人替他握緊十五萬西北軍。 玉兆雁笑嘻嘻一拱手:“嫂子,后會有期!” 蘭芝和趙郁一樣,也是喜聚不喜散,她隨著趙郁送玉兆雁一行人。 目送玉兆雁騎著駿馬在隨從簇擁下打馬遠去,蘭芝心道:玉兆雁離開了,阿郁一定心理難受! 她看向趙郁,見他依舊看著玉兆雁等人遠去的背影,便伸手握住了趙郁的手:“阿郁,我和阿犬總是會一直陪著你的。” 趙郁其實正在想前世之事——前世他積聚多年,兵強馬壯,國力強盛,便與赫孫聯(lián)合,以玉兆雁為主帥,王湉為參軍,一舉攻破西夏王城。 接下來不過修整了一個月時間,他又命玉兆雁王湉率領(lǐng)大軍,勢如破竹攻下赫孫,終于解決了困擾大周幾百年的西北邊界問題。 他崩逝前,玉兆雁和王湉在西域西北建了無數(shù)軍屯,數(shù)十萬大軍就地解甲歸田,開墾軍屯,戰(zhàn)時為兵,平時為民,不但形成了一支強大的騎兵,而且把重歸大周的西北和西域變成了魚米之鄉(xiāng)...... 想到這里,趙郁心潮澎湃斗志昂揚,笑嘻嘻握緊蘭芝的手,道:“蘭芝,你說錯了,將來阿犬長大,也會離開你我,只有我會一直陪著你,你一直陪著我!” 他看向蘭芝,笑容可愛:“蘭芝,既如此,以后要對我更好一些!” 蘭芝滿腔的離愁被他這么一攪,頓時一掃而空,不禁也笑了起來:“美得你!” 兩口子相視而笑,牽著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