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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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郁眼睛亮晶晶,看玉兆雁仿佛是看一顆罕世寶珠。 他給白佳寧使了個眼色。 白佳寧和趙郁自小交好,簡直是心靈相通,當即一夾馬腹,往前行了一些,讓趙郁和玉兆雁并轡細說。 胡靈也識趣得很,縱馬往前,與白佳寧并轡而行。 玉兆雁見趙郁眼睛發(fā)亮看他,嚇了一跳,忙用右手去搓牽著馬韁繩的左手:“郡王,你別用這么充滿愛意的眼神看我——怪rou麻的,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趙郁不由笑了起來,小虎牙在正午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玉兆雁知道趙郁想知道什么——趙郁性格謹慎,定是要了解這批種馬的來歷——便低聲道:“我生父是赫孫的馬商,有一個挺大的馬場?!?/br> 趙郁前世就調(diào)查過玉兆雁的底細,知道他爹娘在他幼時就和離了,卻沒想到玉兆雁生父居然是馬商。 他笑道:“兆雁,這五百匹種馬,你打算賣給我,還是打算入股?” 玉兆雁義正辭嚴道:“自然是賣給你了——朝廷不讓武將經(jīng)商的!” 趙郁見他如此認真,不由笑了:“在價格上我不會讓你吃虧的?!?/br> 玉兆雁卻看向趙郁:“我不要銀子......等你們的戰(zhàn)馬培養(yǎng)成了,我要戰(zhàn)馬!” 趙郁思索片刻,道:“咱們回去后詳談吧!” 回到莊子外書房,趙郁四人剛換了衣洗罷手臉,丫鬟和小廝就送來酒席擺上了。 四人落座,白佳寧和胡靈居上,趙郁關(guān)席,玉兆雁打橫。 玉兆雁見菜肴豐盛,酒是上好的烈酒,便笑了:“二哥,嫂子可真體貼!” 他原本稱呼趙郁都是“郡王”,如今聽白佳寧和胡靈都是叫趙郁“二哥”,便自然而然地跟著叫起了“二哥”。 趙郁聞言,瞅了他一眼。 玉兆雁眨了眨眼睛,無辜得很。 白佳寧和胡靈早從趙郁的信中知道了他扶正秦氏及秦氏生子之事,當下忙道:“二哥,我們還都沒見小侄子呢!” 趙郁一聽,忙吩咐孫秋去后園,然后得意洋洋炫耀道:“犬子生得甚是像我,俊秀得很!” 玉兆雁聞言,忍不住道:“我還是覺得像嫂子多一些......” 趙郁懶得搭理這個杠精,瞥了他一眼,繼續(xù)向白佳寧和胡靈顯擺:“真的,眼睛像我一樣,特別有神;才剛滿月,鼻子就高高的——我問過岳母了,內(nèi)人小時候鼻子不高,應(yīng)該是像我!” 白佳寧和胡靈早習(xí)慣了趙郁的自戀,都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阿犬被翡翠抱了過來,白佳寧和胡靈細細打量,發(fā)現(xiàn)阿犬生得又白又嫩,穿著大紅衫子,精靈一般,玉雪可愛,的確很像趙郁,便都笑了起來。 胡靈一邊笑,一邊道:“阿犬真的像二哥??!” 白佳寧也是笑,認真地和猶自不服氣的玉兆雁解釋:“兆雁,阿犬真的像二哥,我見過二哥嬰兒時候的畫像,就是這個樣子!” 趙郁聽了,心里一動,看向白佳寧:“你在哪兒看過我小時候的畫像?”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嬰兒時候還有畫像? 白佳寧想了想,緩緩道:“那是在我十二歲那年......我隨著母親進宮覲見陛下,我那時候不懂事,母親和陛下說話的時候,我趁機四處看了看,見到御案上放著一張畫像,畫的是一個笑呵呵的胖嬰兒,極為傳神,上面題寫著‘阿郁百日小像’六個字......” 不知為何,那時候他就斷定,這一定是阿郁的畫像。 屋子里一下子靜了下來。 趙郁心里一驚,面上卻是燦然一笑:“哈哈!皇伯父一向疼愛我!” 白佳寧這會兒也覺得怪怪的,便也笑了起來。 一時滿座笑聲。 白佳寧和胡靈趁機拿出提前備好的給阿犬的禮物。 趙郁替阿犬道了謝,吩咐翡翠帶阿犬回去,很快轉(zhuǎn)移了話題,開始談在薤谷這邊種植藥材的事:“我岳母看了薤谷的土質(zhì),說可以種植這些藥材,咱們一起參詳一下?!?/br> 玉兆雁和胡靈喝得大醉,趙郁吩咐小廝扶他們?nèi)タ头啃?,自己卻與白佳寧去馬場散步去了。 兩個人走在細絨絨的草場上,隨從遠遠跟著,倒是說話的好地方。 趙郁默然良久,這才開口問白佳寧:“佳寧,關(guān)于我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他其實也一直覺得奇怪,為何皇伯父待他格外親切,為何前世太子薨逝后,皇伯父會急召他進京,扶他做了太子...... 蘭芝用罷午飯,見翡翠抱了阿犬回來,就喂阿犬吃了奶,哄阿犬睡下,把阿犬交給了母親。 阿犬如今可是秦二嫂的小心肝,她自有一套養(yǎng)育嬰兒的法子,說小嬰兒要健康長大,得經(jīng)歷陽光和風(fēng),讓人制作了一個小小的木床,鋪設(shè)得舒舒服服放在廊下,讓阿犬睡在小床上,她則坐在一邊守著阿犬做針線。 蘭芝見阿犬睡得安穩(wěn),便叫了儲秀和知禮過來,讓知禮陪著儲秀去張掖購買所需的藥材。 儲秀懂得藥理,知禮帶著人跟從保護就是了。 ☆、第七十一章 白佳寧沉默地向前走著。 他是慶嘉長公主的兒子, 奶娘陸mama是宮廷女醫(yī),有些瑣碎而隱秘的東西, 無論是慶嘉長公主, 還是陸mama, 都沒有特意告訴他, 他也從來沒有把這些串聯(lián)起來, 并聯(lián)系到自己的表兄弟和最好的朋友趙郁身上。 如今因為一幅多年前的嬰戲圖,趙郁問他:“佳寧, 關(guān)于我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白佳寧默默不語走著, 大腦卻在急速運轉(zhuǎn)著, 很多他原本不在意的東西, 被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網(wǎng)羅在了一起,然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他最好的兄弟阿郁的生父, 可能是當今天子慶和帝! 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事, 若是真的, 若是傳揚開去,將是一個極大的丑聞, 會被記入史傳,阿郁也會因此身敗名裂...... 片刻后, 白佳寧抬眼看向趙郁:“阿郁, 陛下除了趙曙之外,沒有別的子嗣,你是陛下的嫡親侄子, 陛下疼你,也是正常的啊!” 趙郁聞言,笑了起來,眼中細細碎碎全是光芒:“對??!” 前世他也曾經(jīng)有過懷疑,卻知道不能深究,再加上慶和帝曾把他流放西北,不像是生父能做出的事,因此他順勢輕輕放過了。 趙郁伸出手臂攬住白佳寧的肩膀:“佳寧,有一件事我倒是要拜托你!” “何事?”白佳寧抬眼看他,“只要我能做到!” 趙郁笑容狡黠:“你下次見了姑母,幫我問問,我是不是我母妃親生的!” 白佳寧苦笑道:“我還真幫你問過了,不管是我母親,還是我奶娘,給我的都是肯定答案。” 韓側(cè)妃如何對待趙郁,白佳寧心里清清楚楚,可是大周以孝治國,已到了變態(tài)的地步,“孝道”二字,竟成了一個利器,不少人栽在了這兩個字下面。 就連一向灑脫不羈的趙郁,也被這“孝道”二字給束縛住了。 好在陛下出手,幽禁了韓側(cè)妃。 不過這樣慶幸的話,無論心里怎么想,他和阿郁都是不能說出口的。 趙郁一見白佳寧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笑了,道:“我自從有了阿犬,才知道人居然會這樣喜愛自己的后代,我也是自私的普通人,看阿犬哪里都好,覺得他是世上最可愛的嬰兒,一想到這是我生命的延續(xù),我眼睛就濕潤了......” 所以他不能理解他母妃和福王為何會那樣待他。 白佳寧理解不了趙郁:“嬰兒有這么可愛嗎?尿你身上屙你身上的時候也可愛?哭鬧不休的時候也可愛?我大哥提起他那幾個兒女,都是直嘆氣!” 趙郁睨了他一眼:“哎呀,夏蟲不可以語冰,不和你說了!走吧,回去歇午覺!” 到了晚上,用罷晚飯,白佳寧又陪著趙郁去散步,他告訴了趙郁一個消息——安王世子趙淵、定王世子趙芃和福王世子趙翎以祭拜先太子為理由入京覲見了。 趙郁聽了,沒有說話。 白佳寧又道:“如今太子薨逝,陛下沒有別的皇嗣,也許要從血緣最近的三個親王福王、安王和定王的嫡出子嗣中選人過繼了?!?/br> 趙郁輕輕道:“皇伯父今年才三十七歲,正是春秋鼎盛之時,后宮嬪妃眾多......聽說梁太師七十高齡,還讓妾室懷孕生了孩子,皇伯父若是好好調(diào)養(yǎng),未嘗不能誕下皇嗣?!?/br> 這一世發(fā)生了這么多的變化,也許皇伯父不會像前世那樣去得那樣早...... 白佳寧知道趙郁從小缺少父母之愛,對慶和帝有一份慕孺之情,有些話趙郁怕是不愛聽,便不再提這件事,轉(zhuǎn)而談起阿犬的生母秦氏:“二哥,對阿犬的生母秦氏,你有什么打算?” 提到蘭芝,趙郁方才沉郁的神色一掃而空,眉眼皆是喜色:“阿犬的娘啊,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守著她好好過一輩子了!” 這些話他在別人面前不好意思說,可是在白佳寧這個好兄弟面前卻是可以隨便說的,便滔滔不絕道:“如今我正在想法子把她和阿犬的名字記入皇室玉牒,這件事若是辦成,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光明正大回京城逛逛了......” 這薤谷雖然安樂,卻還是偏僻了些,對阿犬的成長不利。 白佳寧是知道趙郁對秦蘭芝的癡情的——先前秦氏離了王府,趙郁好幾次喝醉了哭唧唧——不由笑了起來,耐心地聽趙郁說完,這才道:“我的二哥,你可真癡情??!” 這樣難得的癡情,作為好友好兄弟,他可得好好守護?。?/br> 因為白佳寧在薤谷,白佳寧的二哥西北鎮(zhèn)守使白佳昊特地來了一趟。 他不過在薤谷盤桓了兩日,卻生生被趙郁糾纏了兩日,最后煩不勝煩,只得以屯田為名義調(diào)撥了兩千士兵給了趙郁。 趙郁說他要訓(xùn)練出一支專門針對西夏人的鐵騎出來,白佳昊也不知道趙郁究竟能不能做到,反正他自己是快被趙郁活活纏死了! 白佳昊回了治所沒多久,他麾下的副將就帶著兩千精銳士兵來到了薤谷。 趙郁大喜,把這些士兵安頓在馬場外側(cè)新蓋好的軍舍里,然后就開始了熱火朝天的訓(xùn)練——這可是前世他經(jīng)過了多次對敵作戰(zhàn)總結(jié)出的訓(xùn)練騎兵策略。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八月。 薤谷的秋天靜美如畫,遠遠看去,綠草、黃葉、碧水、紅土,美好得簡直不像人間。 趙郁這些日子忙碌得很,不過無論如何忙碌,他每晚都會回家陪伴蘭芝和阿犬。 蘭芝這兩個月也沒閑著,她帶著人熬制了上萬盒秦氏止血膏,又選好了藥田,雇人種下了幾十畝藥材。 至于阿犬,他已經(jīng)快滿三個月了,健壯得很,自己在小床上已經(jīng)會矯健地翻身了,這孩子依舊愛笑,略微逗一逗就咯咯笑個不停。 這日蘭芝給阿犬換上了大紅錦袍,抱著他在園子里摘桂花玩。 阿犬十分喜愛娘親,湊到蘭芝臉上親啊親,涂了蘭芝一臉口水。 秦二嫂和翡翠在一邊,都笑得不行。 翡翠忙拿了帕子去擦拭蘭芝的臉:“姑娘,快擦擦吧,待會兒凝固了臉上難受!” 阿犬一見翡翠,忙又伸著藕節(jié)般的胖胳膊讓翡翠抱,嘴里咿咿呀呀。 翡翠也怕蘭芝抱阿犬時間太長累得慌,忙把沉甸甸的阿犬接了過來,口中道:“這阿犬,可真是小胖子啊!” 蘭芝也笑——這孩子單是吃奶,怎么就能吃這么肥呢! 阿犬玩了半日,吃了些奶便在廊下的小床里睡下了。 蘭芝、秦二嫂和翡翠都累得夠嗆,便坐在一邊歇息。 翡翠歇了一會兒,起身取水果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