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公主,跟我回家吧、神一樣的道侶、女配等死日常[穿書]、重生九零年代小富婆、穿書女配萌萌噠、[電競]你的蓋世英雄來啦、本宮就是這樣的女子、農(nóng)家寡婦好種田、半蓮池(出書版)、首輔大人養(yǎng)妻手冊
慶和帝聲音顫抖:“快去看太子!” 林文懷一把扯下紗幕,登上寶榻,伸手去試太子的鼻息:“陛下,太子還有氣息!” 饒是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在看到七竅流血的趙曙的時候,慶和帝還是無法接受現(xiàn)實,他只說了一句“快宣御醫(yī)”,便暈了過去。 待慶和帝醒來,已是傍晚時分。 醒來后,慶和帝問的第一句話便是——“太子怎么樣了?” 白文怡欲言又止。 太醫(yī)院院使和幾個御醫(yī)立在那里,都不敢吭聲。 最后還是白文怡開口道:“陛下,太子正在休養(yǎng),待身子穩(wěn)健些,再來給您請安。” 他看向一夜白頭的慶和帝,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低聲道:“太子只盼著陛下龍體康健。” 慶和帝心里明鏡似的。 太子怕是不行了。 而殺死太子的兇手中,就有他這個父皇。 太子是他心中的恥辱,他不愿意面對太子,一直以為自己還年輕,還能生下更完美的皇嗣取代太子,所以一直疏忽太子的教養(yǎng),放縱太子,閉上雙眼,塞上耳朵,任憑這吃人的皇宮一口口吞噬了太子...... 他這樣的父親,算什么父親? 不知道過了多久,慶和帝低聲道:“朕去看望太子......”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能挽回就盡量挽回。 太醫(yī)院院使帶著御醫(yī)們退下后,慶和帝沉聲吩咐林文懷:“德妃韓氏使用巫蠱毒害太子,你來徹查此事?!?/br> 林文懷答了聲“是”。 暮春時節(jié)的京城,開始了多年不曾出現(xiàn)的腥風(fēng)血雨。 太子妃武氏被幽禁,太子妃之父丞相武應(yīng)文被勒令在家反省。 京兆尹韓載被收監(jiān),韓府被青衣衛(wèi)圈禁。 京城的煙花之地,全部被封,牽涉進去的老鴇、妓=女和小倌全部被收入青衣衛(wèi)監(jiān)牢。 京城高官大族,人人自危。 趙郁從溫和送來的邸報抄件和林文懷的密信中,把京城這段時間的腥風(fēng)血雨全都拼湊了出來。 他眉頭微蹙,負手在書房內(nèi)踱步。 前世太子的病情沒這么嚴重,這一世為何會如此嚴重? 難道一個小小的改變,就可以引起更大的變化? 前世此時的他無知無覺,天真得很,一直到了蘭芝去了,命林文懷徹查,這才一點點揭開了事情的真相。 這一世的他提前暗示了林文懷,希望能夠阻止韓氏對太子的戕害,可是太子不但沒有得救,病情反倒更嚴重了...... 韓氏一族造孽太多,早該付出代價了,趙郁不打算救韓氏全族,可是韓府的女眷和稚兒,不該被牽涉進去。 前世趙郁自己也被流放,無法施以援手,這一世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韓氏婦孺被發(fā)賣。 想到這里,趙郁抬眼看向一邊肅立的溫和:“林公公還有別的交代沒有?” ☆、第六十三章 得知韓德妃的死訊時, 韓側(cè)妃正在涂蔻丹,當(dāng)即冷笑一聲, 道:“我這個jiejie啊, 一手好牌, 生生打爛, 男女之間的事, 不就那么回事,偏偏她當(dāng)了真, 還真愛上了那趙曙!” 不過也正是因為韓德妃的愚蠢,才會被她利用來毀了趙曙。 張mama到底是韓府家生子出身, 爹娘和兄弟姐妹都還在韓府服役, 試探著道:“側(cè)妃, 咱們韓府會不會......受到牽連......” 韓側(cè)妃垂下眼簾打量自己涂了鮮紅蔻丹的指甲,道:“倒不至于死......抄家卻是免不了的?!?/br> 而她自己, 怕是也要受德妃這愚蠢的jiejie的連累, 不過好在她有阿郁, 慶和帝不會真的把她怎么樣。 只要阿郁能成為太子,登基為帝, 她就算一時的不自由,又算什么呢? 她這么年輕, 以后還有大把的年華可以用來享受, 而她那死鬼jiejie,卻只能在冰冷的黃泉下和小情人趙曙廝守了! 張mama吃驚地看著韓側(cè)妃。 她早知道韓側(cè)妃狠毒,卻沒想到她連娘家親人都不顧! 韓側(cè)妃起身, 眼波掃過屋內(nèi)的張mama、雙喜和雙福三個親信,卻沒有多說。 圣旨估計快要下來了,眼前這三個人怕是要和她一起被圈禁了,不過也好,吃得咸魚耐得渴,想要榮華富貴就要付出代價! 她是如此,大周所有的高官世家都是如此,單只有她的jiejie韓德妃是個傻子! 愛情?呵,愛情是什么?呸! 趙翎大步來到外書房外面,小廝緊緊跟在后面。 福王的小廝奉琴正在書房院門外候著,見到他來了,忙迎了上去:“世子,王爺快要等急了!” 趙翎微微一笑,大步流星進了外書房院子大門。 外書房院子里靜悄悄的,薔薇花開得正好,芭蕉窗外掩映。 書房小廝試劍正在廊下候著,見趙翎過來,忙迎上來,用手指了指鑲了水晶片的畫窗,低聲道:“世子,王爺在里面候著您呢!” 趙翎微一頷首,見小廝思棋正掀起水晶簾,便徑直進去了。 書房內(nèi)青石鋪地,鮫綃床帳,冰簟珊枕,紫檀屏幾,名家字畫,古琴玉棋,流金小篆正焚著一縷龍涎,滿室幽香。 綠窗半掩,福王正立在窗前,見趙翎進來,當(dāng)即含笑道:“阿翎,京城的消息到了,趙曙命在朝夕,咱們的大事已經(jīng)成了一半!” 趙翎也笑了起來,道:“恭喜父王!” 他也接到消息了,趙曙和小倌鏖戰(zhàn)一夜后,又去和韓德妃廝混,過量服用助興的丹藥,以至于油枯燈滅,髓竭將亡。 福王含笑看著窗外的芭蕉,道:“我沒想到的是,趙曙居然不是死在那些小倌的身上,而是死在了御熙殿——這下韓氏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也折進去了!” 他以為趙曙還會再折騰兩三年,誰知這么快就不行了。 趙翎也是想不通,道:“御熙殿德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怕連累家族么?” 福王呵呵冷笑:“韓氏女,從來都不曾把家族放在心上,也不會把兒女放在心上,她們心里只有自己,不管是御熙殿韓德妃,還是咱們王府這位韓側(cè)妃。” 趙翎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他想起了二弟趙郁。 所有兄弟姐妹中,趙郁與他年齡最接近,感情也最好,他可是清楚韓側(cè)妃是怎樣對待親生兒子趙郁的。 父母哪有不疼兒女的?偏偏父王和韓側(cè)妃是個例外,父王雖然疼他,卻對趙郁甚是冰冷,而韓側(cè)妃則直接把趙郁當(dāng)成了爭權(quán)奪利的工具。 想到這里,趙翎在心里嘆了口氣。 福王不愿意談這個不愉快的話題,笑著看向趙翎:“阿翎,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太子薨逝之后,就會有大臣遞上奏章,要求皇兄過繼親王嫡子為嗣,到時候能和你競爭的只有趙淵和趙芃?!?/br> 他笑得得意:“趙淵和趙芃,是爭不過你的?!?/br> 趙曙如今病危,若是趙曙薨逝,慶和帝沒有別的皇嗣,只能從血緣最近的三個親王福王、安王和定王的嫡出子嗣中選人過繼,而趙翎是三個世子中和慶和帝血緣最近的,也是最優(yōu)秀最適合做皇位繼承人的。 趙翎心中歡喜,不禁笑了起來:“還是父王算無遺策!” 福王忽然想到了趙郁,便道:“趙郁現(xiàn)如今怎樣了?” 趙翎覷了福王一眼,字斟句酌道:“父王,阿郁的侍妾秦氏有了身孕,阿郁如今已把秦氏扶正,帶了秦氏去西北經(jīng)商了。” 福王的手指在紫檀木書案上敲了敲,發(fā)出清脆的“篤篤”聲,道:“如此甚好......” 其實若是想要一了百了,弄死趙郁是最合適的,只是阿翎這孩子一向心慈,講什么兄友弟恭,不愿對趙郁下手。 算了,趙郁既然胸?zé)o大志,讓他活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福王抬眼看向芭蕉掩映的綠窗,眼神復(fù)雜幽深。 此時趙郁正陪著蘭芝在看新建成的馬圈。 馬圈建在松林邊緣,是用松木做柱子搭建而成的,足有上百間。 而與馬圈相連的馬場,范圍就更大了,起碼占了半個山谷,全都是牧草豐美的草場。 蘭芝肚子高高隆起,已經(jīng)臨近產(chǎn)期,卻甚是靈活。 她驚訝于馬圈和馬場的規(guī)模,大眼睛亮晶晶:“我的天,這么大的馬場,可以養(yǎng)好多馬了!” 趙郁得意地笑了:“咱們大周缺的是馬,遼國、西夏和赫孫盛產(chǎn)良馬,卻無論如何不會賣給咱們。我這些種馬都是通過波斯商人從赫孫買來的,給我三年時間,第一批優(yōu)良戰(zhàn)馬就可以出廄了!” 蘭芝見他笑得燦爛,故意問道:“你哪里弄到這么多本錢?單是這塊土地就值不少錢了!” 趙郁一臉神秘湊近蘭芝:“蘭芝,你猜這臨松薤谷是誰的轄地?” 蘭芝當(dāng)然知道臨松薤谷屬于軍屯,而直接管轄此地的軍屯校尉正是白佳寧的嫡親二哥白佳昊的親信玉兆雁,因此前世趙郁也是很輕易就租賃到了臨松薤谷。 她雙目含笑瞅了趙郁一眼,心道:若是玉兆雁到了,趙郁會不會還像前世一樣愛吃醋? 趙郁被蘭芝這一眼看得心里癢癢的,便自問自答道:“臨松薤谷屬于西北軍屯,管轄此地的軍屯校尉名叫玉兆雁,是白二哥的親信,沒怎么費事就把這個山谷租賃給了我和白佳寧養(yǎng)馬?!?/br> 蘭芝慢慢走在軟綿綿的草地上,輕輕道:“即使你和白三公子合伙,可是建這么大的馬場,得不少銀子吧?” 趙郁從哪兒弄到這么多銀子?估計要上十萬兩了! 趙郁沒想到蘭芝會關(guān)注這些,不過她愿意關(guān)注他的事業(yè),趙郁還是很開心的。 他扭頭看了看,見秦二嫂正帶著翡翠阿貴等人蹲在不遠處,附近只有自己和蘭芝,便湊近蘭芝,低聲道:“蘭芝,你親我一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蘭芝被趙郁的氣息弄得耳朵發(fā)癢,癢意伴著酥麻的感覺,忙笑著躲開:“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趙郁怕蘭芝摔住了,忙抱住蘭芝,笑著輕輕道:“我又拉了皇伯父身邊的大太監(jiān)林文懷入伙,他出了十五萬兩銀子!” 蘭芝沒想到趙郁居然拉了林文懷入伙,簡直是佩服極了,她瞪圓了眼睛:“你可真能忽悠??!” 林文懷自幼伺候慶和帝,在慶和帝那里極有體面,趙郁把林文懷拉入伙,起碼看在投入進來的這十五萬兩銀子份上,林文懷會在慶和帝面前為趙郁說話——說不定趙郁就不用被流放了! 趙郁被自己女人崇拜敬佩的眼神看得得意洋洋,彎下腰,隔著衣服在蘭芝隆起的腹部敲了敲,柔聲道:“兒子,你爹我是不是很厲害呀?等你出生了,爹爹給你掙好大一份家業(yè),讓你做闊公子!” 蘭芝聞言,心里一動:“若是我腹中懷的是女兒呢?” 趙郁飛快地在蘭芝腹部吻了一下,笑嘻嘻道:“女兒也好,我趙郁的女兒,要像男孩子一樣養(yǎng)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