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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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湉笑得更加歡暢:“郡王,兩日后的九月二十是個好日子,秦家同意婚期定在那一日了!” 趙穆轉(zhuǎn)身看向王湉,眼神清澈:“既然要成親,自然該認真籌備,納采問名納吉這些流程都要有的?!?/br> 王湉知道趙穆對成親之事很重視,當(dāng)即道:“郡王,納采問名納吉這些流程都在今日和明日完成,交給我就行了!婚禮的籌備,我是這樣打算的......” 趙穆還是頭一次成親,對婚禮充滿了好奇,認認真真地和王湉討論了起來,甚至一邊和王湉商議,一邊拿筆在紙上繪圖,很是用心。 溫凉在一邊看了,不由微笑,心道:還是王湉有法子啊,郡王剛還讓他“滾”,如今就親親熱熱叫他“王先生”了...... 王湉得意了一會兒就有些翹尾巴了,見趙穆如此鄭重,忍不住道:“郡王,秦家可是說了,除了新婚之夜,郡王您還是得住在趙宅這邊的!” 趙穆一聲不吭,開口問道:“非得是秦氏引著我去拜堂么?” 只要能順利娶到蘭芝,保證他的長子或者長女的嫡出身份,他做些犧牲也沒什么。 再說了,蘭芝很容易對他著迷的,到時候他略施小計,就能和蘭芝同住了。 王湉笑嘻嘻道:“那是自然,郡王您可是入贅?。 ?/br> 趙郁:“......” 翡翠是真的有些懵了。 她不過是去慈安堂送一趟藥香,回來自家姑娘就要在兩日后出嫁了! 這會兒樓上房間只有蘭芝和翡翠。 蘭芝收斂笑意,抬眼看向翡翠:“翡翠,韓側(cè)妃非常非??膳拢粫p易放過我的。我必須得盡快找一個男人成親,不然我的身孕就沒法掩蓋了?!?/br> “與其找一個為了錢出賣自己的人,不如找一個我能看上的男人。” 若是以前她還弄不清楚前世之事的話,如今她有了身孕,早把前世之事看透徹了。 韓側(cè)妃,才是害她的那個人。 前世的趙郁雖然冷漠寡言,卻也一直未曾拋下她。 既然回京城的時候他沒有拋下她,那他要做皇帝了也不至于毒死她。 即使趙郁要通過立后封妃與大周高門聯(lián)姻,鞏固皇位,卻也不必讓她死,一個低等妃位,一座偏僻的宮室,就可以安置她了。 因此想要毒死她的人只可能是一向待她親近的韓側(cè)妃,而不是新帝趙郁。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翡翠沒想這么深,聽蘭芝這樣一說,她心里也有些后怕,忙道:“姑娘,既然如此,那我趕緊準備喜服!” 蘭芝笑了:“不用,這些自有趙大郎那邊準備。” 談到婚禮事宜的時候,趙家出奇地好說話,不待秦家人開口,就全大包大攬了。 不過蘭芝不愛占人便宜,一直在尋思著如何補償趙穆。 因為事情緊急,在王湉的主持下,納采問名納吉這些流程果真在兩日之內(nèi)走完了。 趙家的小廝也行動起來,在趙家的內(nèi)院和秦家之間的院墻上開了一道門,方便入贅秦家的趙穆進出。 轉(zhuǎn)眼間便到了成親的那一日。 因為是招婿入贅,成親自然是在秦家。 趙穆的小廝在大伙計溫凉的帶領(lǐng)下來到秦家,很快就布置好了禮堂,還鋪上了嶄新的紅氈。 因蘭芝算是二嫁,所以婚禮需要在黃昏時分舉行。 還未到黃昏,梧桐巷與秦家處得好的鄰居都來到了秦家參加婚禮。 趙穆身穿大紅袍子,在溫凉等四個大伙計的簇擁下,緊張地站在院中桂花樹下,等待戌時的到來。 秦家院子里滿是人,熱鬧得很,可是趙穆耳朵已經(jīng)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是在默默誦記著成親的流程。 戌時終于到來了。 充當(dāng)司儀的是秦仲安在州衙的同僚,他抬手做了個手勢,鼓樂聲開始響起,翡翠扶著新娘子從樓上走了下來。 新娘子戴著花冠,穿著大紅喜服,肩臂上纏繞著大紅色的披帛,手中拿著團扇遮住臉,娉娉裊裊走了過來。 趙穆心臟怦怦直跳,迎上前去。 翡翠解下大紅披帛,一端讓蘭芝捏著,另一端遞給了趙穆。 因是男子入贅,蘭芝一手拿著團扇,一手捏著大紅披帛,引著趙穆進了婚堂。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八點還有一更~ ☆、第四十七章 蘭芝到底經(jīng)歷了前世, 并沒有趙穆那么緊張,她專心聽著司儀的聲音, 按照司儀的安排用紅色披帛牽著趙穆進了婚堂。 司儀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身材矮胖, 相貌普通, 聲音卻高亢好聽, 帶著些磁性。 此時這司儀正昂首挺胸高聲喊道:“一拜天地日月星,再拜高堂!” 秦仲安和秦二嫂穿著嶄新的衣服, 端端正正坐在正前方。 看著蘭芝和趙穆齊齊向他們夫妻行禮,秦仲安眼睛濕潤了, 秦二嫂用帕子直抹淚——自從蘭芝進了福王府, 他們就沒想過居然有這一天。 以后就好了, 女婿也招贅了,孫男孫女也快了, 子孫滿堂闔家歡樂也不遠了。 司儀隨之高聲道:“天上牛郎會織女, 地上才子配成雙, 今日兩家結(jié)秦晉,榮華富貴萬年長——夫妻對拜!” 夫妻對拜之后, 蘭芝用大紅披帛引著新郎出了婚堂,上樓去了二樓新房, 并排坐在婚床之上。 在司儀“一朝同飲合巹酒, 一生一世永纏綿”的高聲吟誦中,蘭芝和趙穆交臂飲酒。 蘭芝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這樣的時候,明知道是假成親, 心底依舊一顫,一時有些恍神——前世的她,最初也曾盼著成為趙郁的正妻,“一朝同飲合巹酒,一生一世永纏綿”,官媒的上門,瞬間打破了她的美夢,趙郁的郡王身份,使她的夢只能是白日夢,因此她再也沒有開口提過一句...... 沒想到今生今世,她還有飲下合巹酒成為別人正式的妻子的一天...... 趙穆一抬眼,見到蘭芝眼睛里溢滿眼淚,不由一愣,酸澀感卻從五臟六腑里彌漫開來。 他壓抑住心中泛起的酸澀感,微微一笑,低低道:“這一世,我定會好好照顧你?!?/br>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趙穆心底一顫——這句話他似乎說過,而且他知道自己的是“來世,我定會好好照顧你”。 最詭異的是,趙穆清楚地知道,接下來自己會說——“我會讓你子孫滿堂歡喜自在無憂無慮,害你的人,我也會讓她生不如死”。 這時候司儀高聲贊禮:“送入洞房——” 趙穆忙用力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街坊鄰居的女眷圍在新房里,一邊賞鑒新郎新娘,一邊嘰嘰喳喳說著閑話,周圍熱鬧非凡。 這秦家招贅女婿,實在是大喜事,新娘子貌美如花,新郎英俊高大,真是一對璧人,人世間多得是“駿馬卻馱癡漢走,美妻常伴拙夫眠”,卻少見這樣般配的小夫妻。 張嫂作為媒人,一直在一邊服侍,聽到司儀宣布“送入洞房”,忙招呼眾人下樓吃酒聽曲。 眾人散去,翡翠也關(guān)上房門退了出去。 這時候夜已經(jīng)深了,洞房里點著一對龍鳳紅燭,屋子里一片大紅。 蘭芝和趙穆都沒有說話,屋子里靜得很,燭花爆開時的“噼啪”聲也清晰可聞。 樓下的琵琶聲、月琴聲、唱曲聲和喝彩聲不時傳來,熱鬧得很。 趙穆幾乎是挨著蘭芝坐在婚床上,蘭芝的體香壓過香脂香膏的芬芳,氤氳而來,在清冷的深秋夜晚空氣中彌漫著。 他看向蘭芝,正好蘭芝也抬頭看他,兩人四目相對,蘭芝還好,趙穆的臉卻紅了,好在這會兒燭光昏黃,再加上他臉黑,蘭芝并沒有看出什么。 蘭芝聞到了趙穆身上清新的氣息,心里原本有些疑惑——這氣息怎么和趙郁的一樣? 不過她很快就釋然了,大概年輕男子身上的氣息都是這般清新好聞,等到上了年紀,怕就越來越不好聞了。 蘭芝知道按照一般情形,接下來便要夫妻洞房了,不過她和趙穆是先做假夫妻,自然不用洞房了。 她大大方方站了起來,走到妝臺邊卸去頭上沉重的花冠,口中道:“西間窗前有一個榻,我已經(jīng)鋪陳好了,你今晚先在上面歇一晚,遮遮人的眼,明晚就可以回去歇息了!” 趙穆老老實實坐在那里,“嗯”了一聲,呆呆看著蘭芝卸去花冠,又用纖纖十指拔下發(fā)髻上插戴的各種釵環(huán)簪梳。 發(fā)髻上戴著些金玲瓏草蟲兒,有些抓頭發(fā),蘭芝一時揪不下來,正有些著急,趙穆走了過去:“我?guī)湍惆?!?/br> 這些金玲瓏草蟲兒首飾,戴在發(fā)髻上赤金閃爍,星星點點,甚是好看,卻容易抓頭發(fā),蘭芝平時很少戴,偶爾戴了,也都是翡翠幫她取下來。 蘭芝正要拒絕,可是趙穆的手指已經(jīng)挨著了她的頭發(fā),她只得背脊端直坐在那里,等著趙穆把那幾個金玲瓏草蟲兒給取下來。 趙穆尋到一個金玲瓏草蟲兒,慢慢捋順蘭芝的發(fā)絲,這才把這個金玲瓏草蟲兒取了下來。 他毫無意外地察覺到蘭芝身子微顫了一下。 兩人雖然才在一起一年多,可是趙穆卻覺得他和蘭芝仿佛是夙世因緣,他知道蘭芝頭發(fā)敏感,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的話,她會身子發(fā)顫。 他還知道蘭芝的背脊最是敏感,只要他想要了,就用手撫摸她的背,或者一寸寸吻她的背,最后總是能得償所愿...... 蘭芝忙咳嗽了一聲。 趙穆的手指很快就收了回來,俊臉瞬間紅透了——他想什么呢?蘭芝腹中懷著他的骨血,而且才兩個月身孕! 他不再拖延,麻利地摘下了其余七個金玲瓏草蟲兒首飾,放進了妝臺上的首飾匣里,然后若無其事地走開,在屋子里踱了一圈,道:“這里不也有一個長榻么?我歇這里吧,夜里你要茶要水也方便些!” 蘭芝原本正在對鏡取下耳墜,聞言動作滯了滯——這句話也是似曾相識??! 前世趙郁帶著他從西北回京,路過洛陽的時候她在驛站病倒了。 晚上的時候趙郁進房去看她,也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那時候蘭芝擔(dān)心自己過了病氣給趙郁,便隨口道:“有翡翠陪我,你去外院睡吧!” 趙郁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出去了。 蘭芝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整個人漸漸放松了下來。 這已經(jīng)不是前世,她不必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必擔(dān)心失寵,也不必害怕趙郁娶了正妻后自己沒有容身之處。 她靠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趙穆試探了蘭芝一句,見蘭芝沒有反應(yīng),便自作主張走到西間那邊,彎腰把窗前榻上的衾枕繡被卷起來抱到了東窗這邊,自顧自鋪到了榻上。 這些衾枕被褥枕頭全都是嶄新的大紅軟錦,應(yīng)該是當(dāng)初秦家為蘭芝準備的嫁妝,只是蘭芝進王府給他做妾,這些大紅的物事全都用不著了,就沒有跟著蘭芝送到王府去。 蘭芝回過神,見趙穆已經(jīng)在東窗榻上擺好了衾枕,而且已經(jīng)坐了上去,身上只穿著白綾中衣,只得閉口不言了。 酒宴結(jié)束,客人散去,樓下漸漸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