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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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大嫂聽了,滿心感激,忙起身道:“這是自然!” 秦二嫂也是擔(dān)心章家大兒媳,便帶著儲秀提著燈籠往章家去了。 晚上秦二嫂回來,累得臉發(fā)黃,坐在那兒半日沒動彈。 她忙了一晚上,秦家大兒媳婦終于止住血了。 蘭芝又是服侍她娘用香胰子洗手,又是給她娘捏肩,忙個不停。 秦二嫂被女兒柔軟的手按捏著,身心皆放松了下來,閉著眼睛靠在圈椅上,低聲問蘭芝:“蘭芝,你月信還沒來么?” 蘭芝想了想,道:“娘,我月信有時候不太準(zhǔn),估計快了吧!” 她知道她娘是擔(dān)心她有孕,可是前世她那么多年都沒動靜,這一輩子自然也一樣,不用擔(dān)心。 也許是趙郁不孕不育呢! 秦二嫂這才不吭聲了。 趙郁下午沒出門,一個人坐在外書房里研究一本偶然得來的書。 這本書是前朝一位經(jīng)歷亡國巨變的文人所著,他一直在高官身邊做幕僚,既熟悉官場朝堂,又熟悉民間疾苦,用自己的眼睛觀察,用耳朵傾聽,用心去思考,反省前朝覆亡的原因。 和史書的記載和朝廷的定論不同,這位文人認(rèn)為前朝滅亡,原因很多,他提出了幾個新的觀點:比如天災(zāi),前朝末年不斷的旱災(zāi)和蝗災(zāi);比如人禍,朝廷官員貪腐嚴(yán)重,貧富分化,北方大城每日清早的第一件事是收拾夜里死去的餓殍;比如軍事,國家明明不窮,卻舍不得在軍隊上投入,結(jié)果一旦發(fā)生異族入侵,軍隊很快就土崩瓦解,再多的銀子也保不住國土的淪喪...... 看罷了這本書,趙郁端坐在榻上,心潮起伏,在黯淡光線中靜靜思索著。 知禮進(jìn)來點著燭臺,道:“郡王,東邊剛才傳話過來......” 趙郁揚(yáng)眉看他。 知禮忙接著道:“秦家太太嫌吳mama一直拖延招婿的事,明日要去請另一位官媒劉嫂,打算早些招婿上門......” 趙郁略一思索,吩咐道:“你去見劉嫂,該說什么自己斟酌?!?/br> 知禮答了聲“是”,恭謹(jǐn)?shù)赝肆讼氯ァ?/br> 郡王治下甚嚴(yán),他交代下來的事情,知書不敢懈怠,今日帶著京城來的掌柜和伙計在外面走了一天,把幾個鋪子都定了下來。 到了傍晚時分,知書把他們送回麒麟園,好酒好菜安頓好,這才回王府向郡王覆命。 知書進(jìn)了青竹院外書房院子,見書房門窗緊閉無燈無火,知郡王不在,見小廝知文和知廉在門房里坐著,便叫了小廝知文出來,低聲問道:“郡王呢?” 知文眼睛小小的,像是還沒睡醒:“知書哥哥,郡王上午出去后,就一直沒回來!” 知書又問知禮。 知文迷迷瞪瞪道:“知禮哥哥啊,今日似乎見了一次,不過我記不清了!” 知書只得又問王湉。 知文這個倒是知道:“哥,你不知道么?王先生在外尋了宅子,已經(jīng)搬出去了!” 知書心知自己被郡王隔開了,一點心腹消息都得不到了,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恐懼,剛垂頭喪氣出了青竹院,就被小丫鬟雙艷拉住了:“知書哥哥,側(cè)妃叫你過去呢!” 韓側(cè)妃倚著錦緞靠枕坐著,手上敷著浸濕了牛乳的絲巾,雙福和雙喜正跪在兩邊服侍她用牛乳浸泡雙腳。 她瞟了立在珠簾外的知書一眼,懶洋洋道:“聽說你們郡王在做大生意,到底是什么生意???” 知書垂眉斂目不敢多看,恭恭敬敬道:“啟稟側(cè)妃,郡王如今和白三公子胡五公子合伙做瓷器絲綢茶葉生意,從宛州這邊買入瓷器運往江南,在江南發(fā)賣后購入絲綢、糧食和茶葉,再運回宛州,發(fā)賣一部分后,剩余部分再運往西北。” 韓側(cè)妃聽了,有些不屑:“我這個兒子,真是越走越下道了,居然做起了這上不得臺面的營生......” 知書怕韓側(cè)妃壞郡王的事,忙道:“啟稟側(cè)妃,郡王把所有積蓄都押進(jìn)了生意里,還在外借了不少,若是生意做不成,不知要損失多少!” 韓側(cè)妃哼了一聲,道:“你們郡王難道就不能安安生生呆在王府,安榮富貴做他的郡王?” 她為趙郁做了那么多,可恨這孩子自小有主意,一向?qū)λ@做母親的陽奉陰違...... 也罷,時機(jī)還不成熟,再等等吧! 京城那邊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不知道趙曙有沒有染上那病...... 不過也不用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只要還和那些小戲子來往,不愁他死不了...... 第二天天終于晴了。 看著金燦燦的秋陽,秦二嫂心情甚好,因為要等著另一個官媒劉嫂過來,她今日不打算出門,專門在家里等著。 等了一上午,劉嫂也沒來。 秦二嫂想著劉嫂大約是忙碌,便想著下午再看看。 到了下午,劉嫂還是沒有來。 秦二嫂急了,便叫秦仲安親自去請劉嫂。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2) 接連三道圣旨,一道比一道催的急,韓側(cè)妃也派人來催,甚至威脅要親自來西北,趙郁只得帶了蘭芝收拾行李進(jìn)京。 這時候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郡王爵位,一路倒也能讓蘭芝舒舒服服乘著馬車。 只是路途還是太遠(yuǎn)了,行到洛陽的時候,蘭芝終于支撐不住,一下子病倒了。 趙郁當(dāng)即停下了行程,在驛站里住下,打聽到洛陽名醫(yī)葉言山,忙親自進(jìn)城,請葉言山來驛站給蘭芝看病。 葉言山不虧為洛陽名醫(yī),一劑藥下去,蘭芝就發(fā)了汗,身子也輕快了許多,還起身用了一碗粥。 趙郁大喜,除了奉上十倍的診金,還送了葉言山不少西北特產(chǎn),又請葉言山吃酒,還親自作陪。 葉言山喝了幾盞酒,就有些醉了,什么都敢說:“郡王,您這位女眷可是有不孕之癥??!” 趙郁早在西北時就知道了,因此只是問了一句:“先生有沒有法子醫(yī)治?若是先生能治了內(nèi)子的病,小王定當(dāng)重謝!” 葉言山搖了搖頭:“郡王,令眷zigong甚是寒涼,不能受孕,在下沒法醫(yī)治??!” 知禮送葉言山回家,到了葉家門首,忽然對葉言山說道:“葉先生,我們郡王有一句話要我傳給先生?!?/br> 他湊近葉言山,語氣陰森:“先生,禍從口出??!” 說罷,知禮拱了拱手,告辭去了。 葉言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酒一下子醒了。 趙郁在外面屋子又坐了一會兒。 他其實有心弄死葉言山滅口,可是又想要為蘭芝積攢陰鷙,只能讓知禮威脅葉言山了。 坐了一會兒,趙郁擔(dān)心蘭芝,便起身回內(nèi)院看蘭芝。 見翡翠正服侍蘭芝吃粥,他便神情微凝,靜靜坐在一邊看著。 蘭芝挺喜歡吃廚子特地給她煮的皮蛋瘦rou粥,卻還嘟囔著想嘗嘗洛陽的牛rou湯。 趙郁聽了,心中暗笑,卻沒有說話。 第二天早上,蘭芝果真喝到了洛陽的牛rou湯。 幕僚悄悄問趙郁:“郡王,秦姨娘既然不能受孕,為了大局,你不如為了子嗣另擇良偶......” 趙郁面無表情:“我不喜歡孩子?!?/br> 蘭芝既然不能生,那就不要孩子好了。 幕僚不死心:“那陛下那邊......” 趙郁瞅了幕僚一眼,聲音冷淡:“我特別討厭孩子。有高明相士說了,我此生不能和子女相見,否則將有不測之災(zāi)。我不想早死?!?/br> 又道:“你把我的話傳給陛下?!?/br> 幕僚:“......” ☆、第三十八章 秦仲安出門之后, 秦二嫂有些坐不住,走到院子里看蘭芝。 蘭芝正帶著儲秀在院子角落里栽種馬三姐家送來的幾盆菊花。 馬三姐昨日也被請到林千戶府上給女眷彈唱去了, 恰好煙雨閣的頭牌李錦錦也在。 李錦錦當(dāng)初是跟著馬三姐的母親學(xué)的彈月琴, 一直待馬三姐很好, 見馬三姐也在, 便覷了個機(jī)會和她私下說話, 知馬三姐喜歡花,就命院里的小優(yōu)送了八盆名種菊花給馬三姐。 馬三姐知道這些菊花怕是哪位恩客送李錦錦的, 應(yīng)該不是常見品種,便又轉(zhuǎn)送蘭芝四盆。 蘭芝正在種菊花, 見母親一臉不高興, 就有心轉(zhuǎn)移母親的注意力, 想起西隔壁新鄰居的事,便道:“娘, 西邊關(guān)家的宅子賣給了一戶姓陸的人家, 他家的老太太帶著禮盒來咱家探望過了!” 秦二嫂一聽, 便道:“那咱們?nèi)ニ一匕莅?!?/br> 她吩咐翡翠裝了一盒蒸酥果餅,一盒白糖薄脆, 都用提盒盛了,預(yù)備提著去西鄰?fù)跫摇?/br> 蘭芝見母親終于消了氣, 不由暗笑, 把菊花栽種好,又澆了水,這才拿了薄荷香胰子去后門外的河邊洗手了。 秦二嫂正在院子里看翡翠裝好的提盒, 見蘭芝過來,便笑著道:“我的兒,你身上這衣服太素凈了,快換上新做好的那件大紅緞面寬袖褙子去!” 蘭芝如今乖得很,很聽她娘的話,便真的上樓換衣服去了。 一時母女倆打扮得齊齊整整,留下翡翠和蜀芳看門,帶著儲秀往西鄰?fù)跫野菰L去了。 王湉和胡靈正陪著趙郁在外院書房坐著,另外還有兩位商家子弟在座,都是趙郁的朋友,被趙郁請來商議合伙做生意的事。 趙郁說服別人往外拿銀子的時候,總是特別的有理有據(jù)蠱惑人心。 他笑嘻嘻分析著各種生意的利弊,投入銀子的回報率,把兩個朋友說得心潮澎湃,外面卻傳來小廝知義的聲音:“郡王,東鄰秦家的太太帶著女兒秦大姐兒來回拜!” 趙郁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便不假思索道:“我這就去迎接!” 一顆心怦怦直跳,都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蘭芝來了! 王湉見狀,忙起身含笑道:“郡王,這是女眷間的來往,自然該老太太去見?!?/br> 胡靈在一邊吃吃直笑。 他已經(jīng)知道這個宅子的東隔壁住的正是拋棄了趙郁的那位秦姨娘! 趙郁看著臉上還帶著笑,卻分明有些落寞,他“哦”了一聲,吩咐知義:“你去內(nèi)院通稟老太太吧!” 知義離開之后,趙郁定了定神,繼續(xù)說服他這兩個好友合伙做生意。 趙郁這陣子發(fā)現(xiàn)了做藥材生意的門路,因此打算拉上這兩位朋友入伙,商隊從西北回來的時候,帶上在西北收購的藥材回來發(fā)賣。 這兩個朋友都知道端懿郡王做事靠譜,其實早有心參與了,只是難得端懿郡王如此殷勤,便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非要吊趙郁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