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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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點了點頭,記在了心里。 眼看著快到中午了,秦二嫂和蘭芝這才從西暗間出來,一起洗了手,換了見人的衣服,又對鏡理了妝,預備出門。 蘭芝服侍母親穿上嶄新的翠藍褙子,口中吩咐翡翠:“你去看看爹爹雇的馬車來沒有?!?/br> 她爹還在州衙輪值,讓小衙役去雇了馬車接送她娘倆。 翡翠很快就回來了:“娘子,姑娘,馬車倒是來了,正在大門口等著,只是咱家西隔壁新搬來的那戶陸姓人家,她家的老太太吩咐小丫鬟送禮盒過來,說過一會兒就來看娘子和姑娘!” 秦二嫂沒想到這新鄰居還挺講禮節(jié),頓時有些躊躇。 蘭芝正不想去參加林千戶家的茶會,便笑盈盈道:“娘,你只管去林家吧,我守在家里等著西鄰陸家的人過來!” 這時候已經(jīng)快到午時了,秦二嫂不能再耽擱了,只得帶了儲秀上了馬車出門去了。 蘭芝立在大門口目送母親離開,正要和翡翠回去,卻聽到西鄰大門內(nèi)傳來說話聲,聽著似乎是有了年紀的女子的聲音,便停住了腳步。 一個小丫鬟扶著一個富態(tài)白胖的mama從西鄰大門走了出來,后面還跟著一個丫鬟,手里提著食盒。 這位又白又胖又圓潤的mama見了蘭芝,眼睛亮了亮,頓時笑了:“這位姑娘,便是我那貴鄰秦家的大姑娘么?” 秦蘭芝見這位mama甚是和藹,便答了聲“是”,笑著褔了福。 陸mama笑吟吟道:“我家姓陸,新搬到這梧桐巷,初來乍到,想著遠親不如近鄰,正要去你家拜望拜望!” 秦蘭芝見這mama衣裙都洗得發(fā)白,發(fā)髻上簪的是銀簪子,知道日子不寬裕,心里頗為憐老惜貧,就熱情了許多,笑盈盈引著陸mama進了自家,請她在一樓明間坐下。 陸mama一進堂屋,就聞到了藥香,細細分辨的話,有艾香,有三七磨成粉的氣味,還有黃蒿的香氣,另有白芷的味道,知道這秦家是同行,與蘭芝攀談時就試探了幾句,發(fā)現(xiàn)蘭芝頗通藥理,診病看脈卻有些不足,便笑著道:“秦大姐兒,不瞞你說,我年輕時在宮里服役,一直做醫(yī)女,只是如今老了,無依無靠,這才出宮養(yǎng)老,以后咱們鄰居,倒是可以常來常往,切磋切磋!” 蘭芝聞言大喜,大眼睛亮晶晶:“真的么?” 那陸mama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自然是真的!姑娘如果不信,我這就給姑娘看看脈息!” 蘭芝正要推辭,那陸mama已經(jīng)走了過來,親熱地握住了蘭芝的手腕,把三根指頭按在了蘭芝的脈上,細細辨別了一番,忽然抬眼看向蘭芝的臉,打量了又打量,這才笑了起來,道:“姑娘身子康健,脈象極穩(wěn),只需好好保養(yǎng),休要跑跳才是!” 翡翠在一邊笑了起來:“陸mama,我們姑娘今年十六歲了,不是六歲,如何會跑跳?!” 她自己想象了一下蘭芝又跑又跳的場景,不禁笑了起來。 蘭芝伸手輕輕打了翡翠一下,笑著嗔道:“多嘴!” 翡翠和她親近得很,哪里會怕她?依舊是笑個不停。 陸mama打量著蘭芝,見她生得極明媚美貌,是個甜姐兒模樣,雖然一看就知已是婦人,卻分明年紀不大,便斟酌著道:“姑娘家,雖然該以貞靜為主,不過適當?shù)幕顒舆€是很有必要的!” 送走陸mama后,翡翠笑著對蘭芝說道:“姑娘,這位陸mama到底是真醫(yī)女還是假醫(yī)女啊,說話神神叨叨的!” 蘭芝腳步輕盈往回走:“人家陸mama也是好心,讓我不要亂跑亂跳,說的也是好話,不知道她是不是真醫(yī)女出身,不過聽她說話,倒是真的懂得很多?!?/br> 又道:“陸mama給咱們送了禮,咱們得回禮過去,你我商量商量吧,待會兒就去陸家回拜。”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八點還有一更~ 各位小親親,中秋節(jié)快樂~ 我愛吃椰蓉月餅、紅豆月餅和蛋黃月餅,各位愛吃什么? ☆、第三十五章 小丫鬟蜀芳正蹲在院子角落里的小菜地里面薅小白菜, 見蘭芝和翡翠進來,便站起身問道:“姑娘, 我要做午飯了, 姑娘有沒有想吃的?” 蘭芝忽然有些想吃魚, 便道:“中午家里就剩下咱們?nèi)齻€人了, 不如咱們做一道紅燒魚, 再炒一個蒜蓉小白菜吧!” 蜀芳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姑娘, 魚先用油炸一下,再回鍋紅燒, 可以嗎?” 蘭芝沒想到蜀芳小小年紀, 居然還會做紅燒魚, 頓時大喜,走過去輕輕擰了擰蜀芳的小臉:“蜀芳, 你可真厲害!” 蜀芳臉都紅了:“姑......姑娘想吃......吃什么, 只......只管和我說......” 姑娘太好看了, 每次姑娘和她說話,她的心臟就怦怦直跳, 緊張得不得了。 蘭芝笑瞇瞇道:“你好好練習廚藝,再過幾年, 等你大一些, 我就放了你的身契,再給你尋個如意郎君!” 蜀芳忙道:“我......我不想離開姑娘!” 她在吳mama那里的時候,聽那些被重新發(fā)賣的丫鬟說了, 好多主人家都不要臉得很,打罵丫鬟糟踐丫鬟都是輕的,還有好多惡心人的事。 如今到了秦家,姑娘生得美,性子好,出手又大方,家主一天到晚不在家,主母又忙著掙錢,翡翠jiejie待人也好,她才不想離開呢! 蘭芝見她天真,便柔聲道:“你還小,還不懂這些,到時候你若是還想在我家做活,我出錢雇你就是!” 她自己也是經(jīng)歷了前世,才知道自由的可貴。 翡翠拿了些碎銀子,預備帶上蜀芳去梅溪河碼頭的魚棧買魚。 蘭芝忙了一上午,有些累,打算上樓回房歇著,便吩咐道:“翡翠,你們拿著家里的鑰匙,把大門的鎖在外面鎖著吧,我有些累,想上樓睡覺?!?/br> 翡翠忙道:“姑娘,你只管睡去吧,午飯做好我再上樓叫你!” 蘭芝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上樓去了。 她覺得眼皮沉重,睡意昏昏,進了臥室,見床上放的是她在王府時最喜歡的玫瑰紅緞子繡被,昨晚被翡翠整理了出來,索性脫了外衣,只穿著中衣褻褲舒舒服服裹著繡被睡下了。 繡被應該剛剛晾曬過,散發(fā)著陽光的氣息,還留著些蘭芝熟悉的氣息,在這些氣息的包裹下,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青竹院外書房里,趙郁正在見林文懷介紹來的幾個掌柜和伙計。 他和白佳寧胡靈合伙做生意,需要不少有經(jīng)驗的掌柜和伙計,上次在京城,他不過和林文懷提了提,誰知林文懷就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很快就派人送了這幾位過來。 趙郁頗有些受寵若驚——他不過是個不受重視的皇室郡王,又無實權,林文懷作為慶和帝的心腹大太監(jiān),在大周官場可是頗有分量的人物——他當即親自見了這些掌柜和伙計,一一詢問,甚是認真。 那些掌柜和伙計都是林文懷的心腹,精挑細選出來的,見郡王如此重視,自然更是恭謹,有問必答。 王湉在一邊陪著,偶有問話,卻也都問在了點子上。 只有胡靈陪坐在側,聽著趙郁他們在聊什么碼頭稅關鋪貨,甚是無聊,便坐在那里走神。 眼看著快到中午了,趙郁命知書送這些掌柜伙計去麒麟園安置。 他送客人到了廊下,目送知書引著客人離去,正要轉身回去,卻見知禮大步走了進來,不禁一愣——知義去梧桐巷宅子見知禮,怎么知禮自己回來了? 知禮遠遠看見趙郁,心中一喜,忙小跑跑了過來,喜滋滋一拱手:“郡王,小的有事要稟報!” 他說著話,眼睛卻瞅了陪著趙郁的胡靈和王湉一眼。 趙郁會意,請王湉和胡靈先回書房等他,然后帶著知禮去了通往薔薇閣的小路,這才輕輕問道:“陸mama看沒有?” 知禮點了點頭:“陸mama已經(jīng)看過了!” 趙郁心跳有些快,寒星般的雙目盯著知禮,聲音微微發(fā)顫:“陸mama怎么說?” 他自己也不知為何會這樣,心跳加快,手心泛潮,整個人都變得僵直。 知禮湊近趙郁,低低道:“啟稟郡王,陸mama確定秦姨娘已經(jīng)有了身孕,應該是快兩個月身子?!?/br> 趙郁白皙的俊臉漲得通紅,眼睛瞬間濕潤了——太好了,她終于有孕了! 他也不知為何,心底震顫,鼻子一陣酸楚,眼睛早濕潤了——似乎是盼了好多年,向上天祈求了無數(shù)次一般,他盼著這個孩子,仿佛這個孩子能夠解決所有問題,是他生命中極重要的福星...... 知禮沒聽到趙郁的回答,心中詫異,抬頭悄悄覷了一眼,見郡王眼皮泛紅,雙眼含淚,嘴唇緊緊抿著,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有些吃驚,心道:郡王才十七歲,即使要當?shù)?,又懂什么?怎么會這樣子? 趙郁管不住自己的眼淚,他抬手遮住眼睛,啞聲道:“你......等我片刻......” 又低聲道:“你若是把這消息泄露出去,我殺你全家?!?/br> 說罷,趙郁閉上眼睛,身子靠在路邊的一株冬青樹上,片刻后才道:“去拿帷帽過來?!?/br> 他知道自己這樣子沒法見人,須得遮掩一二。 知禮知道趙郁雖然說也有,笑也有,待人親切,可是一向說到做到,說殺他全家便不會留下一個,當下恭謹?shù)溃骸翱ね跽埛判?,小的決不往外吐露一個字!” 知禮離去了。 趙郁依舊倚著冬青樹站著。 自從秦蘭芝離開王府,薔薇閣就被鎖了起來,這條小路罕有人來,地上鋪著的青磚縫隙里冒出了絨絨青草。 趙郁倚著樹干,想起知禮方才說的“快兩個月身子”,心知正是蘭芝扇他耳光那次懷上的,心里也說不清什么滋味,又是歡喜,又是好笑,又是慶幸,眼淚卻有些控制不住。 他覺得有些丟人,因為他過于重視秦蘭芝的身孕了,可是這不是他的理智能夠控制的。 趙郁竭力讓自己穩(wěn)住,思索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他得先去梧桐巷看看,安排好秦蘭芝,再進京去見皇伯父。 反正他和秦蘭芝的兒女不能是庶出! 如果連皇伯父也反對,那他只能使出最后一個法子了...... 好男兒志在千里,這王府也沒什么可留戀的。 王湉和胡靈在書房里等趙郁進來,等了半日沒等到,便一起出來找,卻發(fā)現(xiàn)走廊里空蕩蕩的,忙拉著了小廝知文來問。 知文一臉迷惑:“小的也沒見郡王啊!” 王湉略一思索,心里有數(shù)了,當下便拉了胡靈:“郡王既然不在王府,咱們在這里也沒甚意思,不如去梧桐巷宅子玩耍!” 胡靈眼珠子一轉,想起自己被趙郁約束著,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去倚紅樓看望林嬌兒了,便道:“小王,你去梧桐巷宅子吧,我另有要事,就不陪你了!” 王湉明知胡靈是要去花街柳巷,微微一笑,道:“既如此,那咱們就分別行動吧!” 陸mama正在房里歇著,聽說郡王來了,忙起身出去迎接。 她剛走出房門,便看到一個戴著帷帽的少年大步流星而來,知禮和知義兩個小廝在后面小跑跟著,忙上前屈膝行禮:“見過郡王!” 趙郁啞聲道:“屋里說話!” 說罷,他腳步不停,直接進了一樓明間。 陸mama看了知禮和知義一眼,見他倆趕了過來,正扶著柱子立著,便答了聲“是”,隨著端懿郡王進了明間。 趙郁手里拿著帷帽,端端正正坐在榻上,寒星般的眼睛似籠著一層水霧,似在發(fā)呆。 見陸mama進來行禮,他盯著陸mama,輕輕道:“她真的有了身孕?” 陸mama在宮中多年,早收起了平時慈善愛笑的面目,恭謹?shù)溃骸皢⒎A郡王,秦氏的確有了將近兩個月身孕?!?/br> 趙郁心跳很快,有些坐臥不安,他欠了欠身子,抬手扯開月白錦袍的衣襟,看向陸mama:“陸mama,她......知道么?” 陸mama見端懿郡王眼神柔軟看著自己,一張臉明明與慶和帝年輕時候很像,卻帶著些稚氣,令人不由自主疼愛,心里一軟,柔聲道:“郡王放心,秦姨娘還不知道呢!” 她接著又問了一句:“郡王難道怕秦姨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