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公主,跟我回家吧、神一樣的道侶、女配等死日常[穿書]、重生九零年代小富婆、穿書女配萌萌噠、[電競]你的蓋世英雄來啦、本宮就是這樣的女子、農家寡婦好種田、半蓮池(出書版)、首輔大人養(yǎng)妻手冊
不管宮里那人如何狠毒,阿郁卻是她生的,不是別人生的,這就是她一生一世的依靠,是她富貴榮華笑到最后的保證! 趙郁果真過去,在榻邊的錦凳上坐下陪韓側妃說話。 聊了一會兒趙郁在京中的見聞之后,韓側妃便道:“阿郁,你父王明日一早就要回王府了,你明日老老實實呆在府里,讓我在你父王面前也有些光彩!” 趙郁乖乖答應了下來。 離開海棠苑,趙郁帶著知書和知禮兩個小廝回了青竹院。 趙郁大步流星走得極快,進了青竹院內院門,繞過影壁,習慣成自然,直接往東邊的青石小徑走,小徑盡頭有一道小門,直通東偏院薔薇閣。 知書見狀,忙叫了一聲:“郡王!” 趙郁猛地停下了腳步,抬眼看向眼前的紅漆院門——院門上方懸著一個匾額,上面“薔薇閣”三個字秀麗圓潤,還是秦蘭芝題寫的! 匾額依舊,薔薇閣還在,那個人卻已經(jīng)不在了。 趙郁靜立片刻,忽然轉身離開了青竹院內院。 知書忙追了上去:“郡王,今晚住哪兒?” 趙郁聲音悶悶的:“以后住外書房吧!” 中秋節(jié)這日天還沒亮,趙郁就被知書給叫醒了。 他洗了個澡出來,換上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戴了潔白簪纓銀翅王帽,便帶著幾個弟弟一起去見王妃,預備迎接福王。 到了王府內院正房,孟王妃還未起身,趙郁便和幾個弟弟在外面候著。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時辰。 好在趙郁善于說笑,和弟弟們講論功課,談天說地,時間倒也不算難熬。 終于孟王妃身邊的大丫鬟出來了:“郡王、各位公子,王妃已經(jīng)起身了,請進去吧!” 孟王妃生的清麗雅靜,端端正正坐在那里。 待這些庶子行了禮,她這才含笑開口道:“剛得了消息,世子陪著王爺趕到了運河別苑。王爺讓人傳信,讓我?guī)е蠹一飪喝ミ\河別苑,王府今年的中秋宴就在運河別苑辦,晚上接著在那里賞月團圓!” 趙郁等人齊齊答了聲“是”,自去安排出城事宜。 福王正與世子趙翎在運河別苑的書房內說體己話,聽小廝稟報說端懿郡王帶著其余幾位公子過來了,便道:“讓他們自在轉轉吧,趕上晚上的團圓宴就行!” 他倒是不缺兒子,不過用心培養(yǎng)的唯有世子趙翎而已,好在趙翎還算是可造之材,只是性子未免厚道了些,有時略微心慈手軟優(yōu)柔寡斷。 聽了小廝的傳話,王府諸公子都看向趙郁,等趙郁發(fā)話。 趙郁見弟弟們都眼巴巴看著自己,知道他們一向被禁錮在書房讀書,早想好好玩玩了,便微微一笑:“都去玩吧,不過得讓小廝跟著,注意安全!” 諸公子齊齊答了聲“是”,一哄而散,各自帶著小廝尋開心自在去了。 趙郁看著弟弟們散了,笑容漸漸斂了,心里依舊無情無緒。 他正要回自己住處,卻見知禮急急過來了:“郡王,白三公子的畫船就泊在麒麟園那邊,請您也過去呢!” 秦家一家人坐車騎驢,浩浩蕩蕩出了城,來到了運河邊的麒麟園。 麒麟園是慶嘉長公主駙馬白蔚然家的舊園,占地頗廣,景色秀麗。 因白家長居京城,麒麟園空置日久,前些年白家人便在麒麟園做起了酒樓生意,客人來到麒麟園,可以吃酒賞景,可以泛舟河上,可以散步游玩,還可以爬山散心。 宛州城漕運發(fā)達,商業(yè)興旺,百姓富庶,因此這麒麟園生意倒是好得很。 秦家大房的長子富哥兒今年十八歲,辦事還算老道,帶著小廝先到了麒麟園,定下了麒麟園后院的一個臨河亭子,安排好兩個八仙桌,男子一桌,女子一桌。 秦家眾人分男女坐下。 麒麟園的伙計很快就送上茶來。 秦家預訂的這個亭子位于地勢高阜之處,視野廣闊,秋風涼爽,桂香陣陣,倒是一個好去處。 秦蘭芝剛坐了一會兒,秦老太就開始探問她以后的打算。 秦二嫂忙笑著道:“婆婆,我和相公就蘭芝一個閨女,自然是想招贅一個少年郎做上門女婿,為我們兩口子養(yǎng)老送終!” 秦老太笑得慈愛:“哎呦,說什么傻話呢!‘招贅一個少年郎’?好人家的孩子哪個愿意做上門女婿?蘭芝,不是祖母說你,你也不是黃花閨女了,也別挑挑揀揀了,趁著你還有幾分姿色,不如找一個有錢的大官人做填房,你爹娘也能得百十兩銀子的聘禮養(yǎng)老!” 秦蘭芝聞言笑了,正要開口懟回去,秦仲安就從鄰桌過來了,皺著眉頭道:“母親,我們夫妻要靠著蘭芝過日子,早定好了要招上門女婿,以后蘭芝的事您就別cao心了!” 秦老太悻悻然,正要說話,卻見大兒媳婦王氏給她使了個眼色,便不再多嘴了。 秦鳳兒站起身,拉了meimei秦鶯兒起來,一起了過來,扶著秦蘭芝的肩膀,親親熱熱道:“蘭芝jiejie,咱們去看運河上的船吧!” 秦蘭芝正不想看秦老太那討人嫌的嘴臉,便和秦鳳兒秦鶯兒起身趴在欄桿上看運河上來來往往的大船小舟。 秦貴哥見了,便也湊了過去,指指點點只顧說話。 不遠處也是一個亭子,上面也有幾個人在看景,其中有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富家子弟定睛往這邊看了看,忽然道:“那邊莫不是秦家的貴哥?” 秦貴哥忙也看了過去,一眼認出是學堂中同學金鳴的哥哥金鵬,忙道:“金大哥,是我!你們也來這里吃螃蟹么?” 那金鵬和秦貴哥說著話,眼睛卻覷著看貴哥身邊的三個女孩子。 看到秦鳳兒和秦鶯兒還罷,一見到秦蘭芝,他不禁心搖目蕩不能自已,心知秦家讓他相看的便是眼前這位鮮艷明媚之極的少女了,不禁暗暗感嘆:怪不得這秦蘭芝能給郡王做姨娘,卻原來真的美到這種地步! 雖然不是黃花女,可畢竟是跟過郡王的,將來娶回家去,做生意的人家,說起來也不算丟臉! 秦蘭芝見那姓金的白臉錦衣青年只顧盯著自己,心中不喜,當下便和秦鳳兒她們說了一聲,轉身回到座位上,挨著秦二嫂坐下了。 她剛坐下不久,便聽到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卻見那個姓金的小白臉帶著個少年過來了。 金鵬剛才遠觀秦蘭芝,只覺得如月宮仙女,如今近看,才發(fā)現(xiàn)近看更美,當真是風流裊娜不可盡言,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澈如水,脈脈含情,他整個人都酥了——秦老太起初問媒人要的是二百兩聘禮,就秦蘭芝這樣的美人兒,別說一百兩聘禮了,一千兩他也愿意出! 秦老太一見金鵬這形容,心里明鏡似的,當下便咳了一聲,道:“你便是開綢緞鋪的金大官人的大兒子?” 金鵬忙行了禮,笑著道:“家父現(xiàn)如今得了王爺青眼,做了宛州提邢所的副提刑!” 秦老太一聽,眉飛色舞道:“你家本來就富,如今更添了貴了!” 又道:“我聽說夏天時你娘子沒了?是真的么?” 金鵬做作地嘆了口氣:“是我沒福,她竟這樣去了......” 秦老太便道:金大哥兒,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還是得快些尋一個娘子,替你當家立紀,管理產業(yè),教養(yǎng)孩兒!” 金鵬瞟了秦蘭芝一眼,見她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意味深長道:“小可一直眼光高,本以為找不到意中人了,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滿一千了,雙更慶?!獌筛蠟橐徽路钌蟸 ☆、第十九章 秦蘭芝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只能害羞裝鵪鶉,因此一直默默坐在那里,看都不看這位金鵬金大哥兒——要知道,她上一個男人可是趙郁! 論姿色,論出身,論前途,這個金鵬哪里能與趙郁比?還敢在她面前這么自信! 她是要找一個老實忠厚的漂亮小哥兒做上門女婿,不是要找一個二十多歲了還花蝴蝶似的小白臉! 心中計議已定,秦蘭芝抬眼看了過去,背脊挺直,這就要開口,誰知肩膀上卻被秦二嫂輕按了一下。 秦二嫂知道蘭芝要說的話,可是這話不能由蘭芝這樣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說,得她這個走家串戶見過場面的當娘的說。 她似笑非笑看向金鵬:“不知道金大公子說的意中人是誰,如果是我們秦家的閨秀,若是不嫌棄,我這做二嬸的倒是可以做冰人!” 不待金鵬解釋,秦二嫂便緊接著道:“我們秦家二房的閨女,是要招上門女婿傳宗接代傳遞二房香火的,大房倒是有兩位姐兒還未定親!” 金鵬倒是不知道秦家二房是打算給秦蘭芝招婿上門,秦老太通過媒人說這件親事的時候根本就沒提這個,他頓時有些發(fā)愣,馬上看向秦老太——他愿意因為秦蘭芝的美貌花聘禮娶她做填房,可不代表著他愿意放棄繼承家業(yè),去秦家做上門女婿! 秦富哥見狀,忙打圓場道:“金大哥,來這邊坐吧,小弟敬你一杯!” 金家那樣富貴,即使金鵬娶不到堂妹蘭芝,愿意娶他親妹子秦鶯兒或者秦鳳兒,也是不錯的! 金鵬見秦富哥給他遞了下臺的梯子,忙接了過來,帶著弟弟金鳴走了過去,在秦富哥身旁坐了下來。 坐下之后,想到秦蘭芝的美貌妖嬈,他心里猶自癢癢,忍不住又扭頭看了過去,誰知秦蘭芝正背對著他,只看到了她那挺得筆直的背影。 秦富哥全看在眼里,忙笑著執(zhí)壺給金鵬斟了一杯酒,雙手捧著遞了過去:“金大哥,請滿飲此杯!” 如今金家的絲綢鋪子都交給了金鵬管著,金家的船常年在運河之上南北往來,秦富哥有心攀上金鵬,跟著做南北販賣絲綢瓷器的生意,因此格外的巴結。 金鵬飲了這一杯,見秦富哥如此巴結,心中更加篤定。 秦家二房沒有兒子,將來勢必要依靠侄兒,既然秦富哥如此巴結他,倒是可以讓秦富哥幫他弄到秦蘭芝...... 他越想越美,便換了個位置,又看向秦蘭芝——這下子能看到秦蘭芝的側臉了! 白佳寧會賺錢,也會花錢,他這艘畫舫大而華麗,停泊在麒麟園內,預備宴會開始時再拔錨起航,在運河上泛舟。 趙郁上了船,與白佳寧打了個照面,便去白佳寧給他留的艙房更衣去了。 脫去冠帶蟒袍,他只穿著白綾中衣立在那里,接過知書遞來的藏青錦袍正要換上,忽然看到了自己中衣袖口內繡的“芝芝”兩個字,一種酸澀感立時從五臟六腑里彌漫開來——秦蘭芝最是淘氣,給他縫制的中衣袖口內都繡有“芝芝”兩個字! 趙郁抬起袖口,看著里面用銀色絲線繡的“芝芝”二字,心里分外悵惘:繡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還是很愛我的吧? 為何轉眼間就能那樣決絕? 趙郁頓時沒了出去聽曲賞景應酬的興致,怏怏道:“知書,你去和老三說一聲,就說我早上起得太早,先補會兒覺!” 畫舫上的午宴開場了。 運河上碧空萬里,運河河面碧波蕩漾,畫舫緩緩地沿著運河邊沿移動著,船上雕窗洞開,輕紗飛舞,香花盛開,絲竹悅耳,美女蝴蝶般穿梭往來,衣香鬢影霎是熱鬧。 在座的客人基本分為兩類,要么是來自京城的貴介子弟,要么是宛州的富豪巨商,觥籌交錯,倒也熱鬧。 作為主人,白佳寧敬了一圈酒之后,就尋了個借口離開了。 知書和知禮正在趙郁艙房的外間候著,見白佳寧進來,忙起身行禮:“三公子!” 白佳寧笑嘻嘻低聲道:“二哥還在睡?” 知書知禮答了聲“是”。 白佳寧看了一眼內間門上掛的錦簾,湊近知書知禮,低聲道:“二哥這幾日到底在為誰傷心?” 趙郁嘴巴實在是太嚴了,白佳寧只知道趙郁這幾日正在為一個離開他還穿著舊時衣裙的女子傷心,卻不知是為誰傷心。 知書知禮都不敢吭聲。 白佳寧見知書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便忽然湊近他:“二哥是為了房里的那個秦氏么?” 據(jù)他所知,他這位二哥平生只被一個女人睡過,那個女人就是二哥的侍妾秦氏! 知書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