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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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姈笑著走到她對面,道:“我是夫君唯一一個有名分的女人,相信這點(diǎn)小事情應(yīng)該能使喚的了jiejie的吧?!?/br> 碧思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心里恨不得把姜姈撕碎了喂狗。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姜媞真的會躬身去撿。 姜姈甚為得意,她坐著欣賞了一會兒,便覺得乏味,帶著丫鬟揚(yáng)長而去。 碧思不解道:“夫人,你為什么要去撿,就算她無理取鬧,你從來也不是縱容她的性子?!?/br> 姜媞默默地將豆子撿入新的盆子中。 “你們不都說我欠了他嗎,從七年前到現(xiàn)在,所有人都說我欠他的。”她的聲音透出幾分嘲諷,“那我就還給他吧,還的清清楚楚,讓我也嘗試一下看他娶親的感受,再嘗試一下被他的人欺負(fù)的滋味?!?/br> 碧思臉色霎時一僵。 姜媞說得不錯。 從七年前,在那條熱鬧的送嫁長街上,在姜媞坐在花轎里,面無表情地看著追上來的孱弱書生被李府的人踹倒的時候,就連作為她貼身的丫鬟,碧思也曾忍不住咬唇勸姜媞。 “就算是喜歡過一場的份上,您既然選擇嫁給了李少爺,那么欠他的就已經(jīng)不可能還清了,為何不讓李府的下人放過他呢?” 那時候的姜媞沉默,她只以為姜媞沒聽進(jìn)去,又或者在這么長的時間里,姜媞根本不會記得這樣的話。 可誰知道對方今日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里說明了一切。 李孝廣也曾一邊向姜媞敘述齊瑯后來的慘狀,一邊笑著打趣姜媞,說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薄情寡義的女子,若有來世,必然有大筆的欠債與那人還。 知道他們二人的旁人,都說姜媞欠的多了,都說齊瑯遇人不淑。 七年后,齊瑯把她關(guān)起來,也告訴她,他們之間不可能兩不相欠。 姜媞心想,她就是欠了他的。 從前不敢面對,直到那么大一塊疤被齊瑯血淋淋地揭開指責(zé)。 直到他迎新人進(jìn)府。 姜媞便想,果真是欠不得債。 既然是債,她還了就是。 是債就總會有還清的那天,總會有互不相欠分道揚(yáng)鑣的那天。 碧思雖有情分在,卻也愈發(fā)仔細(xì)起來,不敢再做出逾越之舉。 一直臨近傍晚,大門敞著,夕陽斜過門墻,一抹余暉灑落在門口。 姜媞仍舊在撿,她不吭聲,碧思也跟著沉默。 直到一只蹴鞠飛了進(jìn)來。 遠(yuǎn)遠(yuǎn)地就聽見下人的喊聲。 “小少爺慢些……” 一個小小身影便跑了進(jìn)來一把攔住了那蹴鞠的去路。 他抬頭看到屋里頭在地上撿豆子的女人擦了擦額上的汗,轉(zhuǎn)身又跑出去了,仿佛只是遇到了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碧思鼻頭微酸,想說話卻已無從勸起。 天徹底的黑了下來。 姜姈便等著天黑,滿心期待地等了一整晚上,只等齊瑯來將那洞房花燭給補(bǔ)齊。 哪知到了天亮,齊瑯的人影也都沒見著。 姜姈委屈得很,玉芍寬解她道:“大人向來都是忙,想必不是有意想要冷落您的?!?/br> 姜姈面色微緩,道:“他不來見我,我卻要想辦法與他一處兒,你現(xiàn)在讓廚房里的人按著他的口味熬個羹湯,待會兒我送過去?!?/br> 玉芍應(yīng)下了,待羹湯拿來了,姜姈也收拾妥帖,帶著玉芍和食盒往齊瑯的書房去。 到那邊見齊瑯果真在忙碌,頓時就松了口氣。 她見對方頭也不抬,便端著羹湯走到桌旁。 齊瑯抽空抬頭看她一眼,道:“可是有事?” “夫君,都忙了一晚上了,吃點(diǎn)東西吧,這羹湯是我在家時候母親教我的,也不知合不合您胃口?!彼郧烧f道。 齊瑯道:“放下吧?!?/br> “夫君,不如你歇一歇吧,我在家中還學(xué)了一套按揉之法,母親也夸我按得好呢,我給你揉揉肩膀吧?!苯獖栒f著便順勢伸出手去柔柔地?fù)嵩趯Ψ降募绨蛏稀?/br> ☆、下毒 齊瑯仿佛終于注意到了她一般, 抬頭望著她。 姜姈羞澀地低下頭去了。 “府中人口清楚了沒有?”齊瑯問她。 “嗯?府中人口……是夫君還有jiejie,還有我……”姜姈頗迷茫道。 齊瑯微微頷首, 道:“李嬤嬤,帶她下去。” 姜姈抬頭,便看到那日出現(xiàn)在她新房的嬤嬤出現(xiàn)了。 “夫人, 請隨奴婢這邊來。” 姜姈莫名其妙地被李嬤嬤帶了出去,正要問話,李嬤嬤便開口道:“府上共有八十六人,負(fù)責(zé)后廚的有八個人, 負(fù)責(zé)浣洗的有十二個, 負(fù)責(zé)打雜的有十人……” “嬤嬤,為何要與我講這些……”姜姈微喜, 莫不是要讓她來掌家了? 李嬤嬤道:“大人不喜歡有人打攪,待回頭你記住這些了,再把家譜背了 , 若是都背完了, 老奴再安排旁的東西給您。” 姜姈的神情頓時一僵, 隨即又故伎重施,她從手腕上褪下來一只玉鐲子遞到對方手中。 “我初來乍到不懂事兒,沒想好心辦了壞事還惹惱了他, 您可得通融些。” 李嬤嬤很自然地收下了,道:“其實(shí)多背些東西也好,咱們大人就喜歡會背書的女子?!?/br> 姜姈牽強(qiáng)一笑,知道這嬤嬤是個軟硬不吃的了。 早知那天就不給她金鐲子了, 還以為她真的是什么可用之人。 李嬤嬤盯了她一上午,待用過了午膳,姜姈就以午睡之名打發(fā)了對方。 雖如此,姜姈自然是睡不著了,氣惱地坐在涼亭里喝涼水。 “夫人,您看,那邊有個孩子?!庇裆盅奂獾?。 姜姈看過去,果真看到了一個小男孩坐在假山后面。 “哼,小畜生?!闭媒o她罵罵發(fā)泄。 “別……”玉芍惶恐地看四周,道:“夫人可要不能亂說,若是被人傳了出去,那可就不好了?!?/br> 姜姈翻了個白眼,道:“我知道,還要你來教?!?/br> 她說罷便撫了撫身上的裙子褶皺,朝假山那邊款款走去,露出了一抹極為親和的笑來。 “咦,你怎一個人待在這兒,伺候你的下人呢?”姜姈故作驚訝地走到對方面前。 齊子靜看著她的臉,稚氣道:“你認(rèn)識我嗎?” “小公子,她是姈夫人?!庇裆终f道。 對方道:“姈姨娘好?!?/br> 姜姈額角一抽,沒想到對方會這樣稱呼自己。 她討厭被人叫姨娘。 只是她面上不顯,還拿出帕子來要替對方擦汗,笑說:“瞧這小公子皮實(shí)的,出了這些汗呢。” 她手剛遞過去,齊子靜往旁邊一躲,那帕子便掉在了石頭上面。 “姨娘的帕子太香了,爹爹說我身子骨弱,聞不得香?!饼R子靜乖巧道:“姨娘自己在這里玩,我先走了。” 他說著便跳到地上,在她香軟粉紅的帕子上印上了一個黑腳印,跑得飛快。 姜姈看他跑遠(yuǎn)了,道:“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可他還是個孩子?!庇裆值吐暤?,“不管怎么說,府里下人都說大人很是疼愛這個孩子,若是您和小公子的關(guān)系好了,想必大人對您必然要改觀?!?/br> “你去打聽他住在哪里?!苯獖栒f道。 玉芍忙應(yīng)下,又道:“當(dāng)下只怕還有個事情,您明日便要回門去了。” “對,你不說我險(xiǎn)些就忘了?!苯獖柕男那轭D時轉(zhuǎn)好。 等第二天一早,管家老早便將東西打點(diǎn)好了,姜姈問過李嬤嬤齊瑯來了沒,李嬤嬤只推說齊瑯去早朝了。 姜姈臉色頓時又冷了下來。 “夫人莫要往心里去,您到底不是正室,若是眼下陪您回門去了,日后咱們大人娶了主母回來,要把主母擱在那里呢?!崩顙邒咝φf道。 姜姈也笑說:“嬤嬤說得哪里的話,我只是感慨自己這就嫁出去了。” 馬車一路出了齊府,過了幾條街巷,終于慢悠悠到了姜府。 府上早有人在等她。 阮姨娘見著她便緊緊握住她手。 “你祖母交代了,你一回來她便要先單獨(dú)見你。”阮姨娘有些不安道。 姜姈拍了拍母親,道:“想必祖母也有事情要交代給我?!?/br> 她毫無壓力地隨人去了姜老太君的上房。 見姜老太君坐在窗下羅漢床上,忙露出甜甜的笑來,嘴里喊著“祖母”,一面走近了去。 姜老太君朝她招招手,姜姈便坐下了。 等她要說話時,卻見老太太目光陰騭,嘴唇翕動,似心中憋了氣。 不待她開口,姜老太君抬起手臂便是一個重重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