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欺負誰?你這幅樣子沒有讓你砍頭都是好的!” 伊裊因為羞愧臉頰漲得通紅,她擺擺手,說:“只不過,只不過是九尾太好看了?!?/br> “什么!九尾這種大妖怪居然魅惑你嗎!”畢裊一臉吃驚。 “啊……好像是這樣?!币裂U一愣,像是找到了理由,使勁點頭。 “他可真無聊!”畢裊憤憤。 “是呀?!币裂U連忙附和。 九尾:“……” 涂綿綿連忙抱住他的胳膊:“別別別動手!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好不容易才勸住了九尾,涂綿綿沒想好如何緩和氛圍,兩只妖怪又開始作妖。 畢裊:“嚶!baby我好害怕,他居然理直氣壯地打妖!” “達令你不要害怕!你們兩個男人不要再為我而爭吵了,我只愛畢裊一個,誰都無法得到我的心!” “伊裊!”他感動無比。 “畢裊!”她柔情似水。 大家:“……媽的?!?/br> 為了讓兩個人重回愛火,實際上是再多說幾句,涂綿綿也攔不住妖怪們?nèi)簹臎Q心,因此他們決定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尤其是遠離九尾這個是非之妖。 全程強忍著要把他們一巴掌拍死在地上的心情,就連平日好脾氣的九尾也有些火大,他強行壓住煩躁,看著兩只妖怪收好包裹,離開這里。兩只妖怪磨磨蹭蹭,哼哼唧唧,一副郎情妾意的甜蜜模樣,哪還有剛才尋死覓活的樣子。 涂綿綿嘆了口氣,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催€能活到現(xiàn)在。 頭一回有因為這種……嗯……神奇的理由離開的妖怪,涂綿綿也無力阻止。他們兩只離開也挺好的,免得天天總在這里有事沒事的鬧別扭,被大家吊在半空用鞭子抽的時候,涂綿綿可就無力阻止了。 “那我們,就再見吧?!?/br> 兩只重歸于好的膩膩歪歪的鳥笑著說:“放心,我們閑了就會過來看望你們。” 涂綿綿:“……其實不用這么著急的。” 正說著,音招忽然清了清嗓子,像是終于找到理由唱歌。他憋足了勁,腳使勁在地上一擰,破鑼嗓子震天響:“比翼鳥你大膽——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頭——” 音招唱得正起勁,卻看到兩只妖怪跑得飛快,立即消失了身影。就連站在門外的幾只妖怪也回屋了,只剩下他們身嬌體弱跑不快的小涂經(jīng)紀(jì)人還站在原地。 音招摸摸胡茬,眼睛閃亮:“果然,只有小涂經(jīng)紀(jì)人懂得什么叫zuoai才!” 沒來得及跑的涂綿綿:“……” 回到大廳,被擺著的幾個沙發(fā)擺放到原來的位置,終于不用為了躲避某兩只妖怪而跑得遠遠。電視又?jǐn)[了回去,大家紛紛圍繞著電視坐下來,南山君在找綜藝節(jié)目看。 涂綿綿看時間還早,也跟著坐在九尾的身旁。 九尾斜斜地倚在沙發(fā)上,黑發(fā)白袍,白色描金線的狐貍面具,神態(tài)慵懶。他的面容極美,皮膚瓷白干凈到毫無瑕疵,每一處都勻稱秀美,即使戴著面具也難以遮擋他的風(fēng)華絕代。 涂綿綿想,如果是伊裊,偶爾晃花了眼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世間萬物對美都有共通性吧,不僅僅因為欲望。 “在想什么?” 那張狐貍面具不知何時轉(zhuǎn)過頭,望著涂綿綿。他屈起指尖,在涂綿綿的額頭點了幾下,神態(tài)促狹卻又親昵。 “想怪不得伊裊會看花眼啊?!蓖烤d綿笑瞇瞇地看著他,“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 “那你看花眼了嗎?”九尾也勾起唇望著她。 他的笑帶著幾分散漫,卻又像是在認真地詢問。涂綿綿翻了個白眼,說:“我像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嗎!” 說起來,她還是喜歡饕餮的眉眼,平日看著清淡,卻又在神態(tài)變化之間濃墨重彩,令人挪不開眼。這樣想著,涂綿綿又想去看看饕餮是怎么回事了。 九尾還想繼續(xù)逗涂綿綿,她咧著嘴,取笑地說:“你這只狐貍精以后還是小心做妖吧?!?/br> 其他正在看電視的妖怪也跟著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不要再當(dāng)別人的小三了?!?/br> “九尾是個慣三呢?!?/br> 九尾:“……” 他的心里有一只小人一邊奔跑,一邊拿出青龍偃月刀:哇呀呀!砍斷你們的狗頭! “嗷嗚……”狡心有靈犀地弱弱叫了一聲,隨即挪到涂綿綿的身邊,仿佛找到了庇護所。 想必從此刻起,九尾短時間跑不了“小三”名稱的調(diào)侃了。他平時喜歡調(diào)侃大家,這下可好,一個個促狹地反調(diào)侃回去,尤其是以涂綿綿為首,行為相當(dāng)?shù)貝毫印?/br> …… 饕餮從昨晚就開始沉睡,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涂綿綿帶著一盒小點心過去慰問一下。 她躡手躡腳地推開門,卻看到饕餮躺在床上正認認真真地捏小兔子。涂綿綿噗地笑出聲,在饕餮探尋的視線中坐在他身旁,問:“還頭疼嗎?” 其實饕餮在這些天已經(jīng)漸漸消化得差不多了。 他只是看著涂綿綿擔(dān)心的模樣,每一次都神態(tài)非常自然地表示還是身體不舒服。有了真正的小兔子,手里的兔子當(dāng)然可以扔到一邊了。 饕餮吃著小點心,兩人和諧地沒有說話,涂綿綿看著他沒事人的模樣,也就放松許多。她從沒想過在自己固有印象中從不會撒謊的饕餮居然也對她說了謊話。 饕餮想起什么,忽然問:“我們什么時候約會?” 涂綿綿:“???” 他定定看著涂綿綿,就像在看著一個撒謊成性的騙子:“你說過的。” 只不過,那一次的約會被大家的集體慶祝毀得干干凈凈。 作為一名山海公司的勤勞職員,他為了快點兒抓窮奇送了人情,被占小便宜的雨師妾三天兩頭惦記要怎么還。現(xiàn)在可好,多長的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提到要約會的事情。 這讓饕餮想起了他等待著涂綿綿抱被子過來睡的一晚。難道他即將再次遭遇狼來了的騙局嗎。 被饕餮一臉“說話要算話”的表情逗樂的涂綿綿哭笑不得。 她算了算時間,說:“最近好像日程安排得都很滿吧?!?/br> 饕餮淡定地說瞎話:“周五是我生日,周五吧。” 涂綿綿:“……騙子。”他出生的時候,別說日歷,連記載的年代都沒有,饕餮的生日,大概就是玄學(xué)一樣的存在了。 不過既然饕餮提出如此簡單的要求,看著他最近可憐的樣子,涂綿綿也沒能狠心拒絕。她算了算時間,可以把部分的工作推遲到周末,周五一整天時間可以用來陪饕餮。 為了讓妖怪們沒有機會sao擾涂綿綿,饕餮這些天花了一點時間去監(jiān)視他們的舉動,時刻防止妖怪們上門sao擾。 似是察覺到了饕餮大佬幽幽的目光,大家非常自覺地不去隨意打擾涂綿綿,讓涂綿綿還有些不適應(yīng)。 她正在刷微博,突然接到信息,居然是徐晉。 “周五有時間嗎,黎導(dǎo)想一起吃頓飯,談?wù)労献??!?/br> 徐晉的信息是幾個小時之前發(fā)過來的。涂綿綿猶豫了一下,回復(fù)道:“換個時間可以嗎,周五我有事?!?/br> 對方回復(fù)極快。 “黎導(dǎo)周六早上的飛機要去舊金山,下次見面就在一個月之后了。他希望能跟你面談,希望你盡量能抽出時間。” 黎導(dǎo)這種大導(dǎo)演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之所以找徐晉,大概是因為當(dāng)初黎導(dǎo)主要跟謝衿澤合作過,希望中間有個人緩沖,免得涂綿綿脾氣倔直接拒絕。 涂綿綿哪有他想象的那么臭脾氣不近人情。 她為難之下,先放下手里的活,悄悄地跑去找饕餮。 “那個……” 饕餮在翻一本心靈雞湯,正看得認真。聞言,他抬頭望向涂綿綿,立即意識到,或許面前這只兩腳獸又要毀約了。 “我周五又有工作了?!?/br> 果然。 他默默合上書,安靜地看著涂綿綿,讓涂綿綿眼神飄忽地別過頭去,不敢直視饕餮。 “我們周末吧,周末怎么樣?雖然人比較多,但是可以全副武裝,就像上次一樣。我們?nèi)€沒人的地方吧?”她的語氣討好,就像每一次失信之后的哄騙。 饕餮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涂綿綿惴惴不安地離開了。饕餮并沒有表現(xiàn)出生氣,這么說,他應(yīng)該還是可以接受的吧。 直到涂綿綿完成所有工作,四處找饕餮的身影,卻發(fā)現(xiàn)大廳寂靜無聲,只有饕餮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他的身旁還堆著一堆碟片,全是當(dāng)初南山君淘來的路邊攤。 他的手里拿著一個卡通小本子,眼神認真得像是在上課,模樣令涂綿綿很想上前揉揉他的臉。 涂綿綿笑著搭話:“你在看……什么……” 電視上赫然是優(yōu)雅的食人醫(yī)生漢尼拔,嘗試著用人rou烹調(diào)出新美味。在涂綿綿震驚的目光中,饕餮時不時地重復(fù)著配菜名字,低頭在一個小本本上記錄。 她顫顫巍巍地望向饕餮身旁的碟片。 《德州電鋸殺人狂》、《人rou叉燒包》、《地獄無門》……封面之血腥,之暴力,簡直慘絕人寰,慘無人道,慘死當(dāng)場。 “……” 涂綿綿僵著臉:“你要干什么?” “學(xué)習(xí)。”他的回答簡短有力,義正言辭。 涂綿綿連忙拉著饕餮去思想教育,告訴他吃人是不對的,吃人是犯法的,小涂經(jīng)紀(jì)人無法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居然敢吃人。 饕餮看著她焦急的樣子,異常溫順地聽著涂綿綿絮絮叨叨一個多小時,好不容易喘口氣,去喝水的時候,饕餮這才遲遲說道:“騙你的?!?/br> “哈?” “只是讓你意識到我在生氣。” 涂綿綿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喝水:“你真是嚇到我了!沒有那個想法就好!” “那種方法又麻煩又無趣,直接吃最方便?!?/br> “噗!” 涂綿綿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嗆得她拼命咳嗽。她咳嗽得眼圈泛紅,雙目含淚,使勁擺手一邊說:“不可以啊!直接吃也不可以??!” 饕餮望著她,頓了頓:“好?!?/br> 涂綿綿怒氣沖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想法,背著我吃也不可以!” “……哦?!?/br> 饕餮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失望。 那個名為徐晉的人類已經(jīng)在他的死亡黑名單里。只是為了照顧涂綿綿的情緒,他暫且將對方的順序安排在后面。如果涂綿綿知道饕餮的想法,恐怕得趕緊搖著他的腦袋讓他說清楚名單里究竟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