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我不知道這兩個之間有什么不同,但有些心情只希望獨有。所以這讓我感到困惑?!?/br> “我似乎對你產(chǎn)生了占有欲?!?/br> 涂綿綿啞然地望著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饕餮直白卻懵懂的語言令她心跳砰砰加快,這不像告白的告白,令她不知不覺地被融化。 “我會克制這樣的想法,所以你不用太過害怕?!?/br> 涂綿綿的眼神飄忽片刻,這才問道:“你對別的人……呃,妖怪,或是神祇產(chǎn)生過這樣的感覺嗎?” 饕餮搖搖頭。 她的心情瞬間愉快。涂綿綿揚起唇,說:“那好,我允許你有這樣的想法,不必克制?!?/br> “可以有占有欲?” “可以有。” “好?!?/br> 饕餮的眼神也亮了亮,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涂綿綿下意識地追問道:“你要去哪兒?” “去吃了你的追求者?!?/br> 涂綿綿:????。。?/br> “你站?。?!” 作者有話要說: 涂綿綿:談個戀愛好累哦…… 下一更十點 說好白天又晚上了,這幾天好像總是遲到_(:3」∠)_其實也不是忙,只不過就是各種瑣事纏身,不是親戚造訪就是同學(xué)婚禮之類,今天也是,從白天強行跟我聊到下午才走 過段時間會換個環(huán)境的,否則根本沒辦法專心做事情,瑣事真的很消耗精力 ☆、退出娛樂圈 饕餮對于沒能一次性解決令他討厭的人類而感到不滿。 不過, 正因為如此, 涂綿綿每天都盯著他,還好吃好喝地供著,他也就暫時釋懷了。 徐晉還不知道自己躲過一劫。 娛樂圈每天都是風(fēng)起云涌,紅極一時的謝衿澤就此黯然消失,也讓圈內(nèi)人紛紛感慨不已。誠嘉公司宣布翌日開發(fā)布會, 就謝衿澤一時作出決定。 所有人都明白,謝衿澤這次就算是沒能退出娛樂圈, 也和退圈無異。 老手們早已寫好推文的初稿,就等著發(fā)布會拍幾張照片, 早早搶熱門蹭熱度, 消費一下即將過時的明星。 就連誠嘉公司上下也議論紛紛。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 當(dāng)初趕走自己經(jīng)紀人的時候還意氣風(fēng)發(fā)呢?!?/br> “就是。別說明年了, 再過幾個月, 微博上也就沒有他的消息了。” “娛樂圈就是這樣, 不愛惜自己的羽毛,也就在退圈的邊緣……” “噓噓,小聲點兒。” 像當(dāng)初眾人議論涂綿綿一樣,謝衿澤從辦公室走出門的時候,工作人員們迅速作鳥獸散,做自己的事情去, 但一個個目光紛紛瞟向他,打量著一個娛樂圈明星最后風(fēng)光的一天。 謝衿澤戴著墨鏡,看不出他的眼神。只是他的唇抿得死緊, 只顧徑直地向前走。 沒了助理,就連車也是自己開。 謝衿澤開著他最后一輛豪車。他這些年花錢大手大腳,沒留下多少存款,幾個解約合同幾乎掏空他的所有財產(chǎn),包括房子和車。 一路冷風(fēng)掠過,吹得他的臉生疼。 謝衿澤面無表情。 跑車開過喧囂的鬧市,在距離發(fā)布會不過幾公里的街角,他眼神漠然,竟然生出幾分看淡生死的狠戾的絕望。 下一秒,在路人的驚呼聲中,他猛地踩下油門,朝著一片湖泊沖過去! #謝衿澤車禍 #謝衿澤生死未卜 #謝衿澤羞愧自殺,家人在醫(yī)院當(dāng)場暈倒 被及時打撈出來的謝衿澤立即被送到搶救室,但因為肺部嗆水導(dǎo)致缺氧,大腦受到損傷,目前還沒有醒來。主治醫(yī)生一句也要做好暫時醒不來的準備,讓謝父犯了心臟病,差點兒也被送去搶救。 發(fā)布會暫時不了了之,人命關(guān)天,又有事后諸葛開始指責(zé)大家都是兇手,不應(yīng)該實行網(wǎng)絡(luò)暴力。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涂綿綿看到新聞的時候也坐不住了。 她正在忙著處理輿論問題,卻不想這樣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沒過多久涂婆婆也打來電話,嘆著氣說會去看看謝家的小子,同時叮囑涂綿綿不要去,免得被狗仔議論。 涂綿綿應(yīng)聲之后,掛掉電話。 南山君還在一旁嗑瓜子:“怎么了,著急了?” “嗯,畢竟是一條人命?!?/br> “你別看我啊,我只是個小山神,沒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果然是南山君,對于她想說什么相當(dāng)了解了。涂綿綿眨巴眨巴眼睛,問:“那……沒有可以讓他醒來的東西嗎?” “我是沒有,你知道的,清官一個,兩袖清風(fēng)……” “別來廢話?!?/br> “哦?!蹦仙骄隽朔鲅坨R,一本正經(jīng),“我們不能輕易救別人,會影響因果?!?/br> “這樣啊?!?/br> “不過?!?/br> 南山君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你去向饕餮求求情,多做點兒吃的,保不準他能給你一點兒山上的好東西,這個不礙事。但他不愛管閑事,不搭理人,同意的可能性不大。我沒辦法幫你,也只能你自己磨一磨了?!?/br> 涂綿綿:“嗯……” 南山君哪能知道兇獸饕餮早已被小經(jīng)紀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好脾氣到?jīng)]天理。 饕餮大佬不僅立即同意,還主動請纓做免費的保鏢,深夜帶著涂綿綿一起去醫(yī)院。 他們來的時候是大搖大擺進去的,卻沒有一個人看到,就連監(jiān)控器上也什么都沒有。涂綿綿走進重癥監(jiān)護室,饕餮一手抄在口袋,默默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心里還在計算著要不要等會趁涂綿綿不注意順便把另一個討人厭的家伙也給吃了。 躺在病床的謝衿澤面色蒼白,是從未有過的慘淡。他的病容被拍上去發(fā)到網(wǎng)絡(luò)上,所有公眾號推送都是用這張病照,仿佛他已經(jīng)死去。 趴在小桌子上的小護士陷入沉沉睡眠,什么都聽不到。 涂綿綿打量片刻,輕輕嘆了口氣。 “何必呢?!?/br> 她把饕餮給她的一片葉子輕輕放在謝衿澤的胸口,以葉子為中心散發(fā)出點點的光,如一顆顆跳躍的星星,籠罩住他的整個身體。 他微弱的呼吸竟然漸漸開始恢復(fù)正常,面色rou眼可見地增添幾分紅潤。 謝衿澤的睫毛顫了顫,微微睜開,便看到涂綿綿站在他的面前。黑夜之中,她的渾身仿佛籠罩著一層光,柔和而朦朧,就像是前來接他去另一個世界的神女。 有那么一瞬間,謝衿澤恍惚之間真以為他已經(jīng)死去。而面前的地獄使者是涂綿綿的面孔,也是他自身罪惡的投影。 “你醒了?!蓖烤d綿淡淡道。 他緩緩拔開氧氣罩,嘶啞著嗓子說:“是你救了我?” 涂綿綿搖頭:“不是我,我沒有那么大的本事?!?/br> “……” 謝衿澤直勾勾地盯著她,聲音沙啞,斷斷續(xù)續(xù)地問:“為……為什么?” “還記得我幼時差點兒掉入水庫,是你拽著我沒讓我掉下去,你還硬氣地硬生生背著我回去。”回憶起當(dāng)初,涂綿綿低垂著眼瞼,就連聲音也溫和些許,“就當(dāng)把最后欠你的也都還清了吧。” 她也正是從那時候喜歡上謝衿澤的。 如今塵歸塵土歸土,兩人踏上截然相反的道路,就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謝衿澤的眼睛微微睜大,表情僵硬,他近乎失態(tài)地崩潰。 “你怎么可以這樣?” “什么?” “為什么不恨我?” “當(dāng)初恨過。不過恨一個人太費力,我不想浪費自己的生命?!?/br> 看到涂綿綿釋然的表情,他的睫毛顫動著,最終閉上。是不是他醒悟的太遲了。這么多年也曾蹉跎的歲月,未必不是喜歡涂綿綿的。 從父母對涂綿綿的悉心照顧,在他幼時的心中就埋下一根刺,伴隨著年齡的增長,這根老刺未曾被剔除,反而深深扎根,以至于他看到涂綿綿就會產(chǎn)生一種極為復(fù)雜的情緒。 又想傷害她,又極為關(guān)注她受傷害之后的表現(xiàn)。 他對于任何事情都醒悟的太遲,錯過的太多。 一滴遺憾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消失在枕巾上。過去的,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謝衿澤低低地問:“等我回去了,那盆多rou可以送給我嗎?” 這一次,他沒用“還”。 “啊。” 提起那盆被遺忘許久的多rou,涂綿綿也有些恍然。當(dāng)初是她抱著多rou離開這座鋼鐵叢林,如今從謝衿澤的口中再提起,一時間仿佛許多事情真的隨著時間流逝不見。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因為那盆多rou不再擁有她的執(zhí)念,說放開的,也真正不再在乎。 涂綿綿說:“如果還活著的話,隨你吧?!?/br> “……好。 還有,對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