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她維持著方才的動作,呆呆躺了許久,這才顫巍巍地探出手,摸摸臉頰。 被舔過的地方一陣guntang,仿佛被炙熱灼傷,她的心臟被安裝好加速泵,瘋狂狂跳,急驟的速度一度讓涂綿綿以為自己會爆發(fā)心臟病猝死在床上。 她半點都沒有緩過神來。 …… 饕餮從那個失控的晚上又開始玩失蹤。 涂綿綿做賊心虛,沒敢問饕餮的行蹤,總之南山君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就對了。 她像往常一樣工作、安排大家直播,只是總有些心不在焉,有時候發(fā)呆還會被南山君嘲笑,說她老年癡呆。 為了避免自己被上千年的靈魂sao擾,涂綿綿嚴(yán)肅告誡南山君,表示他最好換個愛好不要在追星。傷人傷己,退圈才是他的歸路。 南山君哭唧唧幾天,不得不承認涂綿綿說的是對的。 他努力克制自己追星的欲望,為此發(fā)展一個新愛好——那就是給狡織毛衣。 作為山海公司里唯一一只四條腿活動的妖怪,南山君認為他們都在穿衣服,只有狡光著身體未免不妥。他從拼夕夕網(wǎng)購一大堆廉價毛線團,開始瘋狂織毛衣。 狡嚇得每天躲在九尾的房間不出門,生怕被南山君提溜過去量三圍。那該死的南山君,居然連它的蛋蛋大小都要量的一清二楚! 比起狡每天以淚洗面,擁有新愛好的南山君則顯得活潑、快樂。 涂綿綿數(shù)次想說點兒什么。 不過,犧牲狡一個,也就算為蒼生造福吧。她默默咽回自己的話,決定裝作沒有看到。 身為“狗奴”的犬封國的虞奴卻對狡不太親近,同樣的,狡也不喜歡她。不過狡同樣不喜歡鳳皇、鸞鳥、鹿蜀,所以涂綿綿也就沒有在意。 虞奴每天勤勤懇懇地工作,沒有再出任何幺蛾子,也讓涂綿綿漸漸地開始接納她。 只是大家似乎習(xí)慣有事就找涂綿綿,盡管有時候在身旁的虞奴也懂得該如何cao作,依然要扯著嗓子到處叫涂綿綿的名字。 這日,虞奴一直在涂綿綿的身旁看著她工作。 涂綿綿抻了個懶腰,大功告成合上筆記本電腦。 虞奴忽然用細細的聲音問道:“饕餮好像出去很久了呢?!?/br> 被戳中心事的涂綿綿動作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說:“哦,他偶爾會這樣。很正常吧?!?/br> 虞奴搖搖頭。 “我從小到大一直對野獸的氣息極為敏銳。像饕餮那樣的會完好地封存自己的氣息,哪怕在某個地方待很久,我都無法感受到?!?/br> “但是,前段時間見到他的時候,卻能嗅到他的氣息了?!?/br> 涂綿綿有些意外:“是嗎……” 隨即她的面色變得十分古怪。這么說的話,難不成,虞奴能聞到她身上屬于饕餮的氣息? 虞奴果然從她身上嗅到了屬于饕餮的氣息。 當(dāng)天晚上還沒有,第二天清晨就能從涂綿綿的身上聞到極為強烈的……獨屬于饕餮的味道。那是一股飽含危險荷爾蒙的雄性兇獸的氣味,強烈到幾天都沒能消散。 能造成如此長久的影響,虞奴明顯想歪了。 涂綿綿還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面帶尷尬,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不過這并不是件好事?!?/br> “嗯?你的意思是——” “饕餮失控太過危險,若是他失控,必定是有原因的。應(yīng)該找到方法制止他危險的狀態(tài)?!?/br> 虞奴認真地問:“那,饕餮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發(fā)生什么異常的行為嗎?” 異常,行為…… 涂綿綿的腦海浮現(xiàn)饕餮將她按在床上粗重呼吸的場面,瞬間臉紅,不自然地站起說:“好像也沒有什么。對了,我還有點工作要做,下次再聊?!?/br> 她魂不守舍地朝自己的房間走,突然,電光火石之間回想起饕餮的話。 饕餮似乎有提到過。 他……有些餓? 作者有話要說: 饕餮舔后感:我果然想吃她! 隨后驚慌逃跑。 涂綿綿:我有點方。 ☆、虞奴要下線了 一場感冒似乎帶走了涂綿綿敏銳的腦筋,讓她想什么事情都慢半拍。 她腦袋發(fā)暈地回到房間, 沸騰的血液漸漸冷卻, 腦海里卻盡是虞奴擔(dān)心的話語。她拍拍臉頰,有些奇怪于自己的反應(yīng)。 按照平日, 根本不會對虞奴透露半點信息吧。 就像她曾經(jīng)喜歡謝衿澤的時候, 哪怕是再好的工作伙伴也不會在對方的面前透露半分。怎么今天一問就臉紅了呢? 但潛意識讓她覺得,不應(yīng)該懷疑虞奴。她只是個再可憐不過的女人罷了。 “……” 涂綿綿洗了把臉, 總覺得自己感冒依然沒好。她翻箱倒柜地尋找著藥, 卻不知道藥都跑到哪去了。 奇怪。 虞奴給她拿了好幾盒藥, 都是用來治療感冒的, 涂綿綿有兩天沒吃,現(xiàn)在卻一盒都找不到了。 “咚咚咚。” 正在找藥的功夫,門外傳來虞奴柔弱的聲音:“綿綿,你還是不舒服嗎?” “啊,是的……” 涂綿綿給她打開門,虞奴拿著兩盒藥,正柔柔地沖著她笑。 那一笑千嬌百媚,令人臣服于她的美貌之下。 涂綿綿忽然有些頭暈,她甩甩腦袋, 伸手摸額頭,果然,溫度不低。這一場感冒折磨涂綿綿有一周之久,讓她頭暈?zāi)垦?,無力再管理公司的事情。 這樣有虞奴在還是個好事吧, 能幫她接管許多事情。 虞奴微笑著上前,說:“奴家喂你喝藥吧?!?/br> “不用不用……” “我來吧,你的身體有些虛弱。” 涂綿綿被攙扶著坐在床上,她強打精神,看著虞奴去倒水,幫她攪開一袋顆粒。涂綿綿嗅到藥的味道,極苦,和她感冒時每天喝的藥都一樣。 從饕餮夜襲的晚上開始,或許受到了驚嚇,還是因為別的原因,涂綿綿的身體好了一些,也就沒有繼續(xù)再吃藥。 果然藥不能停,一停就出事故。 涂綿綿接過藥,虞奴站在她身邊,幫她拿著一杯溫水和一顆話梅糖。 藥聞起來太苦,涂綿綿的胃一陣陣地犯惡心,她仰頭喝了藥,結(jié)果虞奴的溫水喝下,最后含上話梅糖這才默默松了口氣。 她從來沒有因為喝藥的事情而猶豫過,這些天卻像個小孩子似的,令人頭疼。 “綿綿,你平日跟饕餮的接觸多嗎?” 再次被提起兩人的關(guān)系,涂綿綿卻很難產(chǎn)生反感的情緒。她含著糖,含含糊糊地說:“唔……還好吧,大家都是正常的關(guān)系?!?/br> “真羨慕啊?!?/br> “羨慕……什么?” “在犬封國,能跟著實力強大的男子,才是真正的幸運呢?!碧崞疬@件事,虞奴的臉上帶著幾分悲戚,“男子生性好斗,生死不過瞬間,但失去丈夫的妻子就只能去伺候生者?!?/br> “有的狗有成百的妻子,卻像一個窮兇惡極的男人養(yǎng)著成百條狗,無聊的時候就讓她們互相廝殺,完全沒有把女人當(dāng)成自己的妻子。” “女人生來為奴,這就是她們的命,就連我也難以逃脫。所以如果能跟隨一個永遠不會打敗仗的丈夫,也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了?!?/br> 涂綿綿怔怔看著她片刻,問:“虞奴啊?!?/br> “沒事的,奴家脫離那個環(huán)境,也就不害怕了?!庇菖€在低頭擦拭眼淚。 “我不是這個意思。”涂綿綿望著她,面色平靜,“可是你來的時候,不是說你要被陪葬嗎?” “……” 虞奴擦拭眼淚的動作頓了頓。 房間里一瞬間陷入死寂的沉默,仿佛地上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虞奴的眼角還掛著一滴淚,更顯得她楚楚可憐,嬌艷欲滴。涂綿綿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這讓她突然想向后退幾步,逃離虞奴的視線。 “你別誤會了。其實有時候想起來,比起當(dāng)別人的妻子,奴家還不如去陪葬,但奴家還是想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嗎。 涂綿綿沉默地望著她,一言不發(fā)。 虞奴把杯子放在桌上,低垂著眉眼說:“那,奴家就先回去了。你今天不舒服的話,奴家會幫你把今天的工作做了的?!?/br> “虞奴啊?!蓖烤d綿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虞奴一愣。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等待著涂綿綿的話。 涂綿綿說道:“一直知道你會巫術(shù),但是……你還沒說過,你都會哪些呢?!?/br> 她低垂著頭,露出的天鵝頸修長。 “犬封國的女人們只會一些五行之術(shù),無法攻擊別人,這是一脈相承的規(guī)矩,只怕傷害了犬封國的男人們。南山大人博古通今,自然知曉奴家的能力。綿綿你是對奴家有懷疑嗎?”虞奴似乎真的有幾分不高興了,就連語氣也沒有平日的柔軟。 她的話一出,涂綿綿就不便再多問了。 涂綿綿只是感謝她來送藥,隨即目送著虞奴出了門。 門被關(guān)上,涂綿綿立即倒在床上,眼睛睜大盯著天花板看。 回想起鸞鳥的話,似乎自己這些天對虞奴的確很縱容呢。其實,在遇到西王母之前,在涂綿綿的世界觀里,妖怪和神祇們都是善惡分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