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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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都想好了的。 明明她覺悟那么高。 遲早一面往外邊走去,一面抽著鼻子各種哭,秋水杏眸鮮艷潮紅著,又眼淚汪汪的,狼狽中還帶著點滑稽。 好在醫(yī)院里,又是人流手術(shù)室前,戴著口罩拼命哭一點也不稀奇,也沒人過分注意到她。 衛(wèi)驍在窗邊佇立了十幾分鐘,就見到遲早哭著出來了,他一顆心直接被攪碎了,他小跑著趕了過去,一把把遲早往大衣里攬。 衛(wèi)驍心底各種壓抑跟沉重,可這些壓抑跟沉重都比不過此刻遲早受到的傷害。 他將她摟得極緊,恨不得把她重新變成那塊他出生之初就遺落的肋骨,他想把她藏入他的身體里,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彷徨不安免她無枝可依。 “別怕,早早?!彼致暟矒岬?。 遲早是那種她哭的時候要是被人安慰了會哭得更兇的那種,這會兒,她一想到就是面前這家伙害得她懷了寶寶還要生下來,她就說不出的難過跟委屈,她哭得更慘了,一邊哭還一邊罵:“人渣,要不是你要打分手炮還把套□□破了就不會這樣了?!?/br> 遲早哭得這么慘兮兮。 衛(wèi)驍心都給擰碎了,他聲音悶悶地賠不是:“是的,都怪我,是我渣!是我對不住你!” 遲早哭得鼻涕都出來了,可她現(xiàn)在就在衛(wèi)驍懷里,于是就把口罩扯了,在他衣服上蹭了蹭鼻涕,一面抽泣,一面用那帶著哭腔口吻控訴道:“本來就是你的錯,全部都是你的錯,是你先不理我的,要不是你先不理我我也不會想和你分手?!?/br> 衛(wèi)驍這次沒吱聲了,是啊,只要他忙工作的時候稍微注意一點遲早的感受,也絕不會鬧到分手的地步,她走得那樣決絕,他也沒告訴她套套破了的事情,陰差陽錯,懷孕,流產(chǎn)…… 衛(wèi)驍心底充滿了對自己的痛恨跟厭棄,又因為遲早哭得這么兇心疼得厲害,再加上今天心情本就不好,于是他眼眶也開始紅。 他沒敢出聲了,怕聲音泄露他此刻的痛苦、迷茫跟脆弱。 遲早沒人安慰之后,就一個人默默哭了起來,她是那種一個人哭都可以哭很久的人。 衛(wèi)驍今天打底的是一件毛衣,胸口的位置,毛衣已經(jīng)濕漉漉的,他覺得她哭得他胸口都濕漉漉的,好像胸膛里暴雨傾盆。 是真的難受。 二十一年來頭一回這么壓抑這么難受。 可他只能怪自己。 遲早哭到最后開始打淚嗝,哭了半天,自己的情緒平復(fù)下來,一面打淚嗝,一面還抽鼻子。 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因為她的淚嗝和抽鼻子聲音中混入了另一個聲音。 衛(wèi)驍也開始吸鼻子。 她意識到他在哭,立馬兇巴巴地質(zhì)問道:“嗝,你哭什么?” 她自認(rèn)為語氣超兇的,但是她自己哭了一邊,平日里清脆如銀鈴的聲音都有點啞,帶著哭腔,還打著淚嗝,不僅不夠兇,多少還有些好笑。 衛(wèi)驍冷冰冰地回:“沒哭。” “你哭了?!?/br> “說了沒哭?!?/br> “你真的哭了?!?/br> “……” 遲早更氣了:“該哭的是我啊,最后還不是如了你的愿?!?/br> 衛(wèi)驍輕輕地抽了抽鼻子,他是個很硬氣的爺們,抹眼淚這種事他才不可能做出來。 他氣悶地想著,一時間沒跟上遲早的思路。 遲早又打了個淚嗝,道:“嗝,我又沒有做人流,你有什么好哭的?” ☆、第15章 臉紅 我又沒有做人流,你有什么好哭的…… 很簡單的一句話,可衛(wèi)驍花了好半天,才把這句話的意思琢磨明白。 反應(yīng)過來,就忍不住爆粗,我cao了,耍老子玩呢! 可一面各種氣,還一面各種開心,剛才的壓抑和沉重立馬煙消云散,有的只是甜蜜跟快樂,再去看懷里的小女人,便特別想把她欺負(fù)一頓解解氣,這會兒,手就去摸她臉蛋,最后掐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他,染了薄怒地道:“耍老子玩對吧!” 遲早剛狠狠哭了一通,眼底仍染著淚意,眼眶更是一片鮮紅,臉頰鼻子都是粉撲撲的,雖然狼狽,但也不失可愛,看得衛(wèi)驍心癢,下意識地想到以前在床上把她欺負(fù)哭的緋色回憶。 但現(xiàn)在,她懷了孩子,啥也不能干,甚至因為在醫(yī)院他帶著口罩,連接個吻都不能。 于是,氣到了,掐她臉蛋的大手力氣大了幾分。 遲早吃痛,氣憤地罵道:“松開啊,疼死了。” 是真的疼,她本來就愛哭,右眼角有淚痣的那種,被弄疼,圓溜溜的杏眸里那包淚登時就要落下來了。 這樣將哭未哭、柔柔弱弱的模樣,衛(wèi)驍這個糙漢大老爺們石頭心都給融化了,哪里還舍得生她的氣,松了手,去給她擦眼淚,只是他這人粗枝大葉,說是擦眼淚,也不過是直接探手給她揉臉蛋。 遲早氣炸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老揉我臉?!?/br> 衛(wèi)驍立馬回?fù)簦骸皣K,你又沒整,揉兩下怕什么?!?/br> 遲早腮幫子鼓鼓的:“皺紋都要被你揉出來。” 衛(wèi)驍好笑:“你才二十,去哪里長皺紋?!?/br> 遲早一本正經(jīng)地道:“要預(yù)防懂嗎?預(yù)防!你再揉下去,我眼角都要長細紋了?!?/br> 她長得美,且從小愛臭美,小時候會偷穿mama的高跟鞋,初中開始就給自己擦眼霜水乳,后來賺錢了,自是各種昂貴的護膚品用著。 這么努力,不就是為了那幾毫米的皮。 女人眼角的肌膚何等的脆弱,這樣揉來揉去的拉扯很容易長細紋的。 衛(wèi)驍這種比直線還直的直男,壓根不懂揉兩把她的小臉能跟細紋扯上什么關(guān)系,他也懶得糾結(jié)這個問題,直接問起當(dāng)下最要緊的事情:“哭得那么慘,我還以為你做了手術(shù)?!?/br> 遲早重新帶回口罩,淡淡橫了他一眼,道:“真做了手術(shù),我才不哭,現(xiàn)在不生孩子,我鐵定能過得特別瀟灑。正因為決定把孩子生下來,才要哭的?!?/br> 衛(wèi)驍怔了怔。 遲早嘆息一聲:“留下這個孩子,才是不明智的決定。” 衛(wèi)驍想到她剛才源源不絕的眼淚,分明感受到了她巨大的壓力。 二十歲,男朋友二十一,兩個公眾人物,兩個大學(xué)生,分過一次手,證都扯不了…… 得多勇敢,她才會選擇把孩子生下來。 衛(wèi)驍知道遲早是那種心思很重的女孩子,她性格雖然不至于沉悶,但也跟樂觀開朗沒心沒肺相隔萬里,他不希望她去承受這份壓力,因為他會來承受,他道:“怕什么,不是有我嗎?你真的什么都不用管,讓我來搞定就好?!?/br> 遲早淡淡瞥了他一眼,低低咕噥了一句什么,然后道:“回去吧!我不想再呆在醫(yī)院了?!?/br> 衛(wèi)驍去摸手機,道:“我打電話給周奕,讓他過來接我們。” 摸著手機,撥號的時候,突然回味過來遲早咕噥了一句什么。 她說的是,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cao。 衛(wèi)驍心底罵了一聲。 現(xiàn)在的媳婦兒,腦袋長反骨了,各種和他對著干,各種惹他生氣。 現(xiàn)在的她,一點都不乖,一點都不可愛。 衛(wèi)驍電話打完,就發(fā)現(xiàn)遲早突然停步,定定地盯著他看。 衛(wèi)驍詫異,卻也跟著停下來,問道:“怎么了?” 遲早喊他全名:“衛(wèi)驍?!?/br> 衛(wèi)驍不喜歡遲早喊他大名,準(zhǔn)沒好事,便貧了一句:“沒大沒小,得喊哥?!?/br> 遲早沒搭理這垃圾話,而是抬眸,滿臉嚴(yán)肅跟認(rèn)真:“我懷孕期間你最好安分點,別給我整一堆幺蛾子,要是你背叛我了,或者哪里對不住我,衛(wèi)驍,我可不會放過你,我會跟你撕逼的?!?/br> 兇巴巴的一通威脅,是遲早是沒信心的表現(xiàn)。 但凡她放心他,絕不會說出這樣近乎恐嚇的話來。 那次分手,真的讓兩人的感情有了裂痕,雖然和好如初了,但到底回不到從前,遲早傻fufu地信賴著自己的日子。 衛(wèi)驍心底嘆息一聲,臉上卻掛著一貫的痞笑:“我知道,你有一堆我的把柄,你真下手撕我,我估摸著別想在娛樂圈混下去了,不說別的,單被你包兩年就是丑聞一件。” 遲早白了他一眼:“真要包鴨子絕不包你這種。” 衛(wèi)驍當(dāng)鴨子都給嫌棄了,也是一陣火大:“我哪里不好了,長得帥,身材好,還器大活好會疼人?!?/br> 遲早涼涼地回了一句:“王婆賣瓜。” 王婆賣瓜,自賣自夸。這是一句歇后語。 衛(wèi)驍當(dāng)然知道這后半句,他只覺得自己此刻頭頂肯定燒了三炷香,青煙各種冒,給氣得。 倒是看不出來啊,媳婦兒還挺牙尖嘴利的,明明以前真的是個溫柔體貼軟萌可愛的小美人。 現(xiàn)在,他說一句,她直接懟回來。 不過衛(wèi)驍耍貧嘴從沒輸過,本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狠勁,衛(wèi)驍悠然地回:“這王婆賣的是黃瓜啊!” 遲早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反應(yīng)過來氣到狠狠推了衛(wèi)驍一把。 衛(wèi)驍開玩黃腔,一陣壞笑,笑完就又重新走了過來,摟遲早的肩膀,遲早扭了扭身體想掙脫,哪里掙脫得了,便放棄了,任由他摟著。 衛(wèi)驍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要是你要包鴨子,想包怎樣的?” 遲早也沒瞞他:“英俊、斯文、體貼的那種。” 衛(wèi)驍覺得這三個詞自己全占了:“看來就是我這種。” 遲早氣到嘔血,這得多大臉啊,才會覺得自己竟然跟英俊、斯文、體貼挨得上邊,她鄙視道:“你太兇殘了好嗎?” 衛(wèi)驍跟遲早在一起三年,自是聊過彼此的理想型,顯然,衛(wèi)驍不是遲早的理想型。 遲早喜歡那種斯斯文文的弱雞。 但,愛情嗎,就是這么不講道理,就算他不是她心目中白馬王子的模樣,但仍是站在她身邊了。 衛(wèi)驍當(dāng)然不至于為這種事情生氣,摟著遲早,到樓下,上了那輛保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