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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紅樓修文物在線閱讀 - 第265節(jié)

第265節(jié)

    榮府大老爺,襲了一等將軍爵位的賈赦日前中風,癱在榻上,不能言語也不能動彈。而榮府老太太史太君亦病著。于是這些日子里,到榮府探病的人絡繹不絕,大多嘆這賈家氣運不佳,寧府已經在閉門守孝,榮府不會也得這樣吧。

    當然也有人認為這是一種運氣,如今雍正對賈家也虎視眈眈,難保不會馬上動手,算起賈府的舊賬。但若是榮府也辦起白事,上邊動起手來大約也會緩一緩。

    賈府之中,人們對賈赦之事都諱莫如深。賈赦那晚中風之前,先是到嫣紅姨娘房里廝混了一陣,事畢飲了不少酒,想起書房里還有他新得的幾件書畫,惦記著還未看夠,要回書房,沒讓人跟著。結果路上出了事,若不是賈璉與寶玉晚間散步,府里一時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至于賈赦中風的緣由,按照大夫所說,莫過于飲酒無度,女色上不加節(jié)制,早就過了半百的人還能這樣糟踐自己,大夫說來也是唏噓。這正是應了早年間賈府老太太說過的話,“放著身子不保養(yǎng),官兒也不好生做去,成日里和小老婆喝酒?!?/br>
    這不,自作孽,不可活,他往后再想要喝酒陪小老婆,就只能想想而已了。

    賈赦病倒,賈璉自是得在榻前侍疾,自己的前程一時半會兒是顧不上了。他這頭老老實實地侍疾,同樣作為孝子孝婦的賈政夫婦則往老太太跟前跑得勤快。

    寶玉實在看不下去,偷偷摸過來賈赦榻前,告訴賈璉,說他的父母在賈母跟前侍疾之時,曾經多次提到“襲爵”的事兒。

    “璉二哥……大伯父,會不會……”寶玉說不下去。但如今賈府里風雨飄搖,實在是讓他時常生出憂心。

    賈璉聽說賈政夫婦每日往賈母那邊跑,竟是生的這個心,忍不住暗罵,賈府的爵位已經傳了三代,再往下降等就連一等將軍都沒有了。連這點爵位賈政夫婦也想貪?

    “可能是……二叔他們覺得我還擔不起這個家吧!”賈璉淡淡地道,碰上這樣一對夫婦,他難免有些心寒。

    “不不不,”寶玉驚懼地說,他生怕賈璉撂挑子,賈璉要是撂挑子,那不是全完了?“咱們家里,要是你當不起,還有誰當?shù)闷??這爵位承襲,向來是父爵子繼,您是大伯的長子嫡孫,咱們府將來都得你擔著才是。我,我……”

    他說到這里,突然記起“子不言父過”的話,一時卡住,生生憋紅了臉。

    賈璉瞅瞅寶玉,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承他的情,隨即施施然起身,也到賈母那里去探視一回。

    豈料他剛去賈母陪一會兒老人家,賈赦那里竟也發(fā)生了變化——賈赦竟然醒了,估計是被寶玉的一番話給氣醒的,只是他還完全不能動彈,能睜眼能說話,但是要動一根小指頭,也是絕難。

    但是賈赦照樣命下人將邢夫人找來,命她去尋了幾名賈氏的本家親眷,又將族長賈珍請了來,等人都到齊,賈赦才命人請了賈政夫婦,順便命人將賈母處的賈璉與寶玉提溜了來。

    “剛才大老爺已經當著我們這么多人的面兒說了,如今他染恙,打算請我代為上書,由賈璉兄弟襲爵,將來長房的事兒,全部由賈璉兄弟做主?!辟Z珍看到賈政夫婦進來,直接宣布了賈赦的“遺囑”。

    賈政一嚇,連忙道:“兄長春秋正盛,眼下不過是偶染小病而已,將來還要再享子孫福的,又何必如此早早安排?”這話一出,賈赦臥在病榻上,便抬眼望天,根本不理會這個二弟。

    賈赦這輩子最不爽的,就是賈政得了賈母寵愛,賈母是個“偏心”,如今他將自己活生生折騰成這樣,醇酒美人這輩子也別再想了,但唯一這爵位的事兒,他自己能做得了主,可以好好膈應膈應弟弟和弟婦。

    此刻賈赦在榻上想,這輩子,他就因為和這弟弟置氣,一事無成,人生過得一塌糊涂,到臨頭來,若是連爵位都給不了自己的親兒子,那他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了。因此到了此刻,賈赦就算是沒力氣,也勉力叫了一聲:“珍哥兒!”

    “剛才大老爺還說了,如今他病著,往后就算是病愈,也無法繼續(xù)當差,報效國家,與其這樣,還不如早早把爵位讓璉兒襲了。”賈珍聽說,又補充一句,“這話大家剛才都聽見的吧!既是都聽見,回頭侄兒可就代為上折子了?!?/br>
    賈府族中幾個老人如賈代儒等都在,聽見了莫不點頭,道:“大老爺這真是忠君體國,即便是病中,也想得如此周到?!?/br>
    旁邊賈政漲紅了臉,心想,難道他這個弟弟就不能繼續(xù)當差,報效國家了?但是他自詡儒雅,一向不喜與人撕破臉,只拈著須不說話。

    賈政身旁王夫人卻忍不住,道:“珍大爺,我們府大老爺說的確實是正理兒,可是大老爺上頭畢竟還有老太太,大老爺是孝子,璉兒是賢孫,凡事自然都難越過老太太去……”

    這回輪到賈赦生氣了,躺在榻上憋紅了臉,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旁邊候著的大夫看著不好,說:“快,大家快出去,病人需要靜養(yǎng),不能置氣,不能置氣!”

    賈璉這時候趕緊來到賈赦榻前,拱著手,將族親們盡數(shù)請了出去,來到賈政與王夫人面前,他也禮數(shù)周到而堅決地說:“二老爺,二太太,請!”

    賈政嘆息一聲,王夫人見了賈璉的眼神,卻不知怎么突然一嚇轉身,縮了縮脖子。

    這時候鴛鴦過來,直接截住了賈珍等族親,道:“珍大爺,我們老太太請幾位過去榮禧堂,她有幾句話要與諸位說。”

    王夫人甫遭驚嚇,聽見這話,立即又將頭昂了起來。因為剛才的事,她與賈政夫婦兩人與賈璉一道,落在眾人最后頭,因此最晚來到老太太的榻前。剛進屋,就聽見賈珍一面點頭一面說:

    “是,是,老太太的意思是,由賈璉兄弟襲爵,沒問題,好的!什么,府中大事,由賈璉兄弟說了算?中饋交給鳳meimei?大小事宜,全部由賈璉兩口子說了算?”

    作者有話要說:  1鳳姐在第七十二回 說過“把我們王家的地縫子掃一掃,就夠你們過一輩子呢”,示意王家的財富應當遠勝賈家,但是歷史上王家的原型杭州織造孫家的確沒有曹家招搖。本文這里,大致按照孫家來寫王家。也可以理解為賈府離開織造的位置“寅吃卯糧”太久,成了空殼。而王家到底一直都在織造任上,所以財政會比賈府更健康些吧。

    第350章

    賈政與王夫人到得晚, 聽到此話,莫不駭然呆在原地, 王夫人更是如魂飛魄散一般——他們夫妻不原本勸得好好的, 讓老太太插手長房爵位繼承么?雖說父爵子繼是正理, 但是榮府沒有分家, 老太太又是賈赦之母,由老太太發(fā)話,事情想必會有轉機。

    王夫人心里有鬼, 記起此前賈赦臥在病榻上憋紅了眼, 怒目圓睜的樣子,想想也是心慌, 心想莫不是賈赦真的快要死了, 一股怨氣直沖天際,結果這怨氣魘住了老太太, 所以才改了主意, 沒聽他們夫妻倆的?

    她一向不喜賈璉, 又不是她的兒子。雖然賈璉娶的就是她的內侄女兒,可是近兩年鳳姐一直隨夫在任上,賈璉小家固然是紅紅火火地經營起來了, 可是鳳姐與榮府這個大家之間卻顯得格格不入、漸行漸遠。鳳姐即便回京了, 也只管對府里諸事袖手旁觀。王夫人與這個內侄女兒也就再親近不起來。

    賈政得賈母偏疼了一輩子,卻知賈母在這等大事上不會含糊,連忙對賈珍說:“這話老太太說得明白,我們身為人子的, 自然唯母命是從。爵位之事,自然由我代替兄長向上遞折子。不敢再勞動珍侄了。”

    賈珍身上兀自穿著孝服,伸手探了探麻衣的袍角,面上掛著笑,說:“好說,好說,既然二老爺將此時攬下,小侄就不越俎代庖了。”

    賈政眼尖,一瞥瞥見賈珍孝服的領口那里還有一處鮮紅的婦人胭脂膏子,心里哀嘆一聲,曉得東府如今賈珍一人當家,無人管束,就是他把寧國府翻了過來,也沒有人敢來管他。如今新君登基,頗重孝道,寧國府如此胡羼,看來獲罪也是旦夕之間的事兒了。

    賈母那邊也由鴛鴦傳了話出來,向賈珍等人道了謝,將幾位族里的老人送出去,卻將賈政夫婦和賈璉、寶玉都留下,又命人去將鳳姐兒請了來。老太太命鴛鴦撩了簾子,扶自己靠在迎枕上,忍著氣喘,只管對兒孫們說:“剛才老大那頭的事,我自是聽說了。老二,老二媳婦莫怪我,在族人面前說這等話,做這等決定……我必須如此!”

    賈政一聽這話,趕緊跪了,道:“母親,兒子對此絕無半點怨氣。原本就是兄長襲的爵,如今侄兒出息,落在侄兒身上是天經地義?!?/br>
    王夫人不情不愿地跪下來,心里在想:老太太一定是糊涂了。

    卻聽賈母說道:“你們老大糊涂了一世,唯有在這件事上是清醒的。眼下府里沒別的指望,為了大家都活下去,府中所有的事情,就聽璉兒一人的安排吧!”

    這時聚在賈母身邊的人莫不心里震撼,聽賈母口中提起“活下去”三個字,賈政等人都呆住了,隔了半天,王夫人才張大了口,顫聲問:“老太太……”

    事情怎么會嚴重至此,老太太竟提到“活下去”這三個字了呢?

    “昔年我們兩府在江寧織造任上的時候,曾經為了接駕,虧空了五十五萬兩銀子?!辟Z母一時感慨,氣急了些,連連咳嗽,鴛鴦連忙遞了水上來,給老太太喂了一口,又撫老太太的脊背,“當時先帝爺憐惜,教用兩淮鹽政的銀子都給填上了……可是這畢竟是用國帑填補我們自家留下的虧空。先老太爺故去的時候就曾經留過話說這是隱患,我當時還不信,如今看著史家的下場,還有什么不信的?”

    論起來,史家的虧空還沒有賈府的虧空多。

    聽見賈母提起史家,王夫人也渾身一抖。

    “母親,您千萬別再為此事煩憂了,請您千萬保重身體……這舊日虧空的事,由兒子和璉兒寶玉一道想辦法……”賈政心里也覺得恐懼,但只能打起精神,顫著聲音勸道。

    “我……我自然會保重身體,我雖是這一把老骨頭,也還硬朗著,哪怕是為了璉兒,我也要撐著,撐下去!”賈母心中激動,眼中有淚,指著賈璉道:“還有他老子,他老子也是一樣,就算撐不住,吊一口氣也得吊著……”

    “……我們兩個沒了,你們就要丁憂,守喪三年,眼下你們雖然都是官職不顯,但畢竟在京中還有些親朋故舊,說出話去還有人愿意理你們??扇暌贿^誰還記得誰???”

    如今,榮府在這朝中,也就賈政與賈璉了。

    賈政當真沒想到母親心頭竟是動的這個心思,當下叩下頭去,哭道:“母親,兒子知道了,求母親保重身體,兒子愿侍奉母親長命百歲!”

    接著賈母的目光轉向王夫人,伸手向她道:“老二媳婦,你來!”

    王夫人心頭又是氣又是緊張,氣賈政沒有用,又緊張不知賈母會說出什么來。

    “知道你也是為了兒女。但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且和我一樣,放寬心思,過幾天清閑日子,家里中饋,就都交給鳳哥兒打理吧!”賈母淡淡的,不曾多說,多少給王夫人留了幾分情面。

    接著賈母喚賈璉與鳳姐上前,沒對賈璉說什么,卻只對鳳姐說:“孩子,委屈你了!”

    鳳姐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那淚珠兒成串兒似的往下掉。

    “……知道你能耐,也知道你以前為什么一直遠著這府里的事兒,府里如今弊病叢生,下人們多有偷懶貪污的,不整治,這家就真撐不下去了。我也知道旁人都無此才具,唯有你……只能讓你受累了!”

    說這話的時候,賈母又拿眼去瞅著王夫人,王夫人又愧又臊又舍不得,見老太太的眼光直直地盯著自己,無奈之下只有點頭:“媳婦這就將中饋的賬簿與鑰匙交給鳳哥兒去。”

    接下來則是賈璉,賈母卻沒多說什么,只是對賈璉說:“璉兒,回頭你去與珍哥兒商量商量,去將四丫頭過繼在你父親名下吧!”

    如今賈母身邊的女孩子嫁的嫁,未嫁的就剩一個惜春,只是卻是寧府的。賈母這么吩咐,顯然是覺得寧府的前景更加黑暗,怕毀了惜春的終身。

    賈璉聽出賈母的顧慮,趕緊點頭應了。賈母這時候終于面露乏色,命鴛鴦過來,給她去了背后的枕頭,閉上雙目,道:“我也乏了。一切就都由璉兒看著辦吧!”

    老太太這般將家務交代完,眾人大多站在一旁,靜靜地聽候吩咐,唯有寶玉在一旁,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賈母原本已經閉上了眼,這時候又睜開,伸手叫寶玉過來,道:“以前你老子逼你讀書,祖母總是攔著,知道你是個聰明的,逼了也沒用……可是如今,如今祖母也幫不了你什么,只能也幫著你老子一起逼一回你。孩子,咱們子弟中中舉入仕的實在太少,璉兒將來一人獨臂難支,若是你能考取個舉人功名,你們兄弟二人也能互相有個倚仗……”

    寶玉已經哭得不行,從來不逼他讀書的老太太,此刻也提了這樣的要求,可見這個家這個府……他必須得做點什么,雖然可能是他最不喜歡的事兒。

    說到這里,賈璉伸臂拍拍寶玉的肩膀,冷靜地道:“寶兄弟,老太太好著呢,咱們先出去,別讓老太太在這兒傷神了。”

    說著,兄弟兩個一起告退,鳳姐也隨即退出來。而賈政王夫人逗留片刻,老太太則已經閉眼睡去了,夫妻兩個無奈,只得也從老太太房里退出。鴛鴦自照顧賈母服藥養(yǎng)病不提。

    而賈璉趕緊去看賈赦,得知賈赦剛才動了那一回氣,原本已經復原了一丟丟,這回又壞回去了,依舊不能說話不能動,時時刻刻都離不開人。賈璉連忙告訴他,賈政已經允了替賈赦上折子讓爵,爵位的事情,賈赦是不用再擔著心事了。

    賈赦原本一直怒目圓睜,臉色發(fā)紅,此刻才終于覺得略好些,臉色恢復如常,閉上眼似要睡去。他好不容易清醒了片刻能說話,結果全部用來幫賈璉爭取爵位,膈應二房了;如今又病了回去,但是賈赦心中怨念已除,便睡得安穩(wěn),此刻覺得他這輩子總算不枉了。

    賈璉一直在父親的病榻旁等到賈赦睡著,才起身離去。只聽見賈赦房外,邢夫人正在指揮嫣紅等幾個姨娘和丫頭:“來,你們幾個,從明日開始,就拍個班兒輪流照顧老爺,負責喂食、飲水、更衣、清潔?!?/br>
    賈璉瞥了一眼,見都是賈赦房里的姨娘和最漂亮的丫頭。只聽邢夫人不無怨念地道:“反正你們老爺這往后是看得見,也吃不著了。你們越在他面前晃,他就越難受……”

    當下賈璉不敢再聽,轉身便走,可見邢夫人這幾年來對賈赦也是怨氣不少,聽說賈赦只能這樣不言不動地活著,邢夫人心底,可能其實是暗爽的。

    果然,賈政是個守信的“君子”,第二日便代兄長上了折子,說賈赦重病讓爵,身上的爵位讓賈璉承襲。

    然而這折子上了之后,有如石沉大海,上頭沒有半點兒回應。賈府中如王夫人等人便暗暗欣喜,賈璉等卻覺此事不是什么好兆頭,唯有暗暗心焦。

    待進了三月中旬,吏部依舊沒有下賈璉調任的文書,不僅榮府的人大多覺得無望,連賈璉自己,都覺得有些心灰了。

    這日王夫人在府里閑了無事,便約了隔壁尤氏過來賞花。尤氏應了午時三刻到,然而午時未至,忽然聽見外頭有動靜。榮寧街上兩府跟前,過來一隊差役,將榮寧二府前后一堵,各門把守,隨即有人大喊拍門,命兩府上下人等,一步不能亂走。

    此時榮寧二府分府已久。兩府之間有一道窄巷,作為分隔兩府之用。立時就有差役沖進這條窄巷,守住幾道角門,登時將兩府全然隔開,兩府人眾,全部隔開,沒有一人能夠亂走。

    “有旨意!”隨之有人在榮府門前報了一聲。賈政連忙與賈璉趕緊命開了中門備下香案,前去接旨。前來宣旨的人是恒親王,他一向木訥,又與賈政與賈璉俱個不熟,當即干巴巴地站在榮府堂中,將手中的黃綾圣旨一宣,賈政與賈璉一聽,俱是白了臉色——

    旨意是抄寧國府的。

    待到恒親王將旨意念完,將旨意一交,對賈政與賈璉道:“我出來的時候,皇上特地吩咐了,知道府上老太太有貴恙在身,特地叮囑了,不可驚擾貴府。但是寧榮二府同出一脈,兩府之中,未始沒有人員往來走動。少時步軍統(tǒng)領衙門的人還要核對人員名冊,若都對得上便罷了,萬一對不上,還請貴府將不屬貴府的人都交出出來。”

    賈政與賈璉都是聽得一身冷汗,心中唯有“唇亡齒寒”四字。如今朝廷話說得漂亮,只抄寧府,不抄榮府,但是卻將他們闔府都圍住……隔壁寧府那里,只聽人員往來,呼喝、呼號聲不斷。賈政與賈璉卻什么也做不了,說不了,只能干候著。

    賈政這邊壯起膽子,低聲問:“王爺,敢問寧府,犯的是什么事?”

    恒親王輕咳了一聲,冠冕堂皇地道:“賈珍于國孝家孝期間,引誘世家子弟聚眾賭博,此罪一也!”隨即他立即放低聲音,“圣上下旨收繳昔日府上與先皇的往來密折,貴府是一本不落地交了,寧府繳上來的,卻和宮中的記錄對不上,應當是截留了幾本……”

    賈璉聽了頗為震驚,實在是沒想到寧府竟然這么大的膽子,公然抗旨。而賈政卻想起寧府上存著密折的事兒好像還是他泄露出去的,此刻更是悔之不及,臉上又不敢露出來,只能強裝一張僥幸之至的笑臉,陪著恒親王。

    聽見寧府的動靜,內院早已來問。賈璉便故意命人帶話給鳳姐,說是圣上體恤,不讓老太太知道此事,切莫讓老太太聽見半點風聲。恒親王便點點頭,覺得這個年輕人確實識趣。

    一時寧府家產被抄,一一登記造冊。賈珍賈蓉等人俱被步軍統(tǒng)領衙門鎖拿,寧府家眷與下人暫時被關在寧府一處房屋內,等候與人口花名核對。恒親王看看差不多了,便向賈政與賈璉告辭,兩人恭送恒親王離開,這才有功夫見識隔壁寧府的情形,只見步軍統(tǒng)領衙門的差役列隊整齊,將寧府家資一項一項地全部往外運送,最先送出來的是文書賬冊,隨后是金銀箱籠,書畫古董,再后來是家具,連拔步床八仙桌之類竟都抄了出來。

    東西搬完,才是人口。寧府家仆有不少是與賈珍賈蓉一道被鎖拿的,其余沒入官中發(fā)賣,因此一起被鎖著,有些人說這些人會被發(fā)往內務府去,排到各皇莊上去執(zhí)役去,也有人說這些人其實是直接送去崇文門人市上發(fā)賣去了。

    這些人被差役押著,從榮寧街上離開,有些人看見賈政與賈璉立在榮府門口,紛紛高聲道:“政老爺、璉二爺,救救我們呀!”

    “看在兩府同氣連枝的份兒上,救救我們珍大爺!”

    賈政與賈璉都是作不得聲,畢竟賈珍如果真的是昧下當年的密折不繳,那一定會是重罪,掉腦袋可能不至于,去寧古塔是穩(wěn)了。

    正在此時,只見石詠匆匆趕來,對賈璉說:“織金所那邊情形不對,璉二哥,難道是你把先前的話放出去了?”

    賈璉大驚,搖頭道:“沒有啊!”

    石詠凝神想了想,道:“壞了,怕是有人‘趁你病,要你命’,背后遞刀子了。”

    第351章

    當下雙方坐定, 石詠與賈璉飛快地說起兩府的情形,三言兩語, 已經將寧府獲罪的情由、目前的情形、下一步該怎么辦, 榮府作為同宗的一支, 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全商量完了。

    賈政在一旁聽著,完全無法跟上這兩個年輕人的思路,在一旁直愣神, 根本接不上話。他完全不知道石詠與賈璉相交多年, 兩人心意相通,很多事情不用多解釋, 就立即能明白。

    石詠從南書房出來, 已經知道了寧府的事,但是眼下木已成舟, 反而是榮府現(xiàn)在被世人盯著, 決計不能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