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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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xiàn)在三皇子掌握著宮內(nèi)禁軍副統(tǒng)領的職位,所以一旦他這邊要發(fā)動政變,太子這邊很難應對;同時因為莊貴妃的母家淵源,他們這邊很容易調(diào)動京城的兵力,去下達一些指令。一旦太子被困,皇宮中禁軍勢力被三皇子調(diào)動起來,那么林清這邊趕的在及時,那也是無力回天。 所以,林清早在得知沈家這邊動向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讓太子做好準備,讓他尋一位和他相貌相仿的人呆在太子府中,而他自己則帶著手下的精銳隱在一處別院中,只等著今天這個時候! “沈家早就蠢蠢欲動許久,如今終于得到機會了,怎么可能不行動?三皇子一向自視甚高,稍一煽動奪位之心就更重了,太子殿下無須感嘆,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眼前的困境解決!” 林清知道太子趙賢是有些心軟之人,三皇子畢竟是太子的親弟弟,此刻面對兄弟反目的局面,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但是真的要去行動,還是有些難以面對。 只是此刻絕非兒女情長之時,這場奪位之爭,關系到大明未來的走向,關系到千萬人的利益,關系到諸多人的性命,已經(jīng)不再容許有任何退縮。 就像此時跟在林清身邊的盧偉,可能之前還有想過其他條路,可是現(xiàn)在他跟在太子和林清身邊,已經(jīng)是知道,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太子聽聞了林清的話,表情凝了凝,沉默了半晌,然后才終于堅毅起自己的內(nèi)心,將現(xiàn)在的情況和林清大致說了一遍。 永康帝一開始說自己要閉關修煉的時候,其實滿朝上下包括太子趙賢都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畢竟永康帝搞這一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正好前段時間永康帝對朝臣的火力非常猛,倒是讓大家都心里松了一口氣。 可是快一個月了,都無人可以見到永康帝,永康帝也沒有召見過任何人,倒是讓有心人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朝野上下已經(jīng)開始有些議論紛紛,要不是有內(nèi)閣的幾位閣臣鎮(zhèn)著,朝中幾位大臣都開始打算聯(lián)名上書請求永康帝召見朝臣,其實也是為了確認永康帝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狀態(tài)。 而就在幾天前,永康帝雖然沒有露面,但是卻開始下詔書,先是斥責了太子趙賢一番,說他無能無責,在他閉關期間沒有做好太子監(jiān)國,罰他閉門思過一個月;然后京城中又有大官在家中被殺,據(jù)傳是一名窮兇極惡的大盜所為,所以從三天前開始京城就戒嚴,今天更是不許人在城門口進出。 這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設計的倒也是緊湊。而永康帝突然又“能下詔書”了,看來他們已經(jīng)是將劉全這個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也給拿下了!否則這些詔書根本出不了養(yǎng)心殿! 看來這次是要有一場硬仗要打! 盧偉曾經(jīng)也是從底層兵丁做起,也參與過京城宵禁后的巡邏,自然對現(xiàn)在巡邏隊伍的路線了如指掌。他在前面引路,林清和太子趙賢一行人飛快地繞過巡邏隊伍,往皇宮行去。 太子不愧是太子,從小在這座皇宮里長大,竟是知道一條暗道,可以直通后宮!他帶著林清等人繞過太極門的守衛(wèi),在離皇宮很近的一處私宅中竟是暗藏了一條密道,然后帶著所有人通過這條密道往皇宮內(nèi)悄然前行。 眾人都知道,這是皇室不宣之秘,或許這次走過之后,只有兩種結(jié)果,一種就是自己一命嗚呼,也沒有機會將這個秘密宣揚出去;第二種就是事成,那么這條密道自然也會在這個世間就此消失。 這條密道之所,還是在趙賢做了五年太子后,永康帝對他非常信任、父子感情升溫的時候,永康帝才對他說出口的。這也是皇家只有皇帝或是太子才能知道的秘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一定不會去用這條密道的。 而現(xiàn)在,就是到了這萬不得已的時刻! 眾人在狹小的密道中沉默前行,無人敢此時說出任何一句話,就怕驚動了宮里的巡邏禁軍,連腳步都放輕了!密道中因為久不通風,再加上燃著幾個火把,更是覺得悶熱呼吸困難,再加上這密道又長,如果有幽閉恐懼癥的人此刻估計真的是無法堅持下去! 雖然是大冬天,可是林清感覺到自己頭上不停地滲出汗珠,有些汗珠直接從額頭低落到他的官袍衣襟中,因為缺氧呼吸也漸漸粗重。皇宮占地面積極大,林清此刻估算著時間和自己走的步伐數(shù),來計算著距離,忽略掉心頭的那種幽閉壓迫感。 而此時的養(yǎng)心殿內(nèi),則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第一百五十三章:大結(jié)局(下) 永康帝做了皇帝這么多年, 從來就沒有感覺到這么窩囊和絕望過! 這一個月來, 他一開始半邊身子還能動,嘴巴還能斷斷續(xù)續(xù)下達一些命令,拼命想讓太醫(yī)將他醫(yī)治好!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 他的身體非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一天天惡化,一直到現(xiàn)在, 他除了左手還能動,嘴巴勉強還能發(fā)出聲音, 整個人就像個活死人一般,一點用都沒有! 更加可怕的是,他的思維這個時候還是正常的, 并沒有因此而神志不清,甚至他感覺到自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要干什么! 他心里已經(jīng)明白, 自己大勢已去,這么多年尋求的長生不過是一場笑話。他雖然貴為天子, 可是也會如同這世間千千萬萬的凡夫俗子一般, 最后塵歸塵、土歸土,再無任何知覺。那樣的感覺一開始是讓他驚恐萬分的,可是當他一次次的嘗試挪動自己的身體、一次次地想表達自己的意愿, 可是自己的身體卻不聽使喚的時候, 身子也加速在衰敗的時候,永康帝也終于認清了眼前的現(xiàn)實。 他知道自己活不長了,而在最后, 他最終的牽掛,就是要將自己這個皇位平穩(wěn)的延續(xù)下去,可是當他斷斷續(xù)續(xù)說出“傳太子”這幾個字的時候,他一向信賴的大內(nèi)總管劉全,卻完全變了一副面孔,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旨意! 永康帝瞬間就知道了劉全這邊肯定還打著別的主意,他憤怒到想立即站起來,喚外面的禁軍進來殺了這個狗奴才,可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徹底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只能“啊!?。 钡睾鷣y叫著! 他想平息自己的情緒,試圖讓自己能夠順利地發(fā)出聲音,可是努力了很久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來!而此刻劉全卻依舊擺著往日里那副謙卑的面孔,靠近他,給他按了按被角,笑著道:“皇上,您還是歇歇吧!話說多了,容易傷了身子!” 永康帝怒目而視,恨不得啖而食之,以前劉全見不得永康帝發(fā)一點點脾氣,一旦永康帝發(fā)火,他就嚇得要跪伏在地上。而現(xiàn)在,劉全還能淡定得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就這樣坐在永康帝的床前,放佛自言自語,又仿佛確實是在和永康帝如同老友般談心:“皇上啊,您也別怪老奴,老奴伺候了您一輩子了,您也要為老奴的以后打算打算。三皇子殿下已經(jīng)將整個皇宮內(nèi)的禁軍都攏在自己手里了,老奴要是不從那也要跟著皇上您一起走??!現(xiàn)在三皇子答應老奴,等您駕鶴西去,他就讓老奴回山西老家養(yǎng)老,賜老奴爵位封地,以后老奴也可以在晚年享享清福吶!” “您也就別掙扎了,太子殿下仁厚,可是畢竟太過婦人之仁,您那三兒子,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才,狠辣果決,以后他要是當上皇帝啊,不會比您差的!”劉全嘴角噙著一絲和善的笑意,仿佛真的是在勸永康帝,可是那一句句話烙在永康帝心上,每一句都讓他戰(zhàn)栗! 最看中的兒子無能,一直提防的三兒子卻是要逼宮造反,將他老子弄死好自己登上寶座!人之將死,還有什么比聽到這些更加讓人絕望的嗎? 永康帝絕望的閉上了眼,不再去看劉全的面孔,他只覺得眼前一陣黑暗,再無力去思考更多。 劉全心頭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這么多年來,眼前這個人坐著,他站著;眼前這個人站著,他跪著;伺候的有任何不周,他都要受皮rou之苦,不管他位置爬的再高,只要他一句斥責,那么他就什么都不是! 而現(xiàn)在,就算你是皇帝又怎么樣?到了這個時刻,你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還要看著自己的兒子們斗個魚死網(wǎng)破!一想到這里,劉全眼里的陰狠之意就更甚! 很多人就是這樣,或許在慣常的壓迫之下,他也能順應眼前的局勢,卑躬屈膝地活著,可是一旦有一天他得勢了,那就馬上變成了另外一副嘴臉,他心里不再記得別人對他的提拔賞識,過去的主仆之情,想到的全部都是以前所受的苦難和壓抑著的委屈!所以背叛起主子來,那也是更加地得心應手,毫不心軟! 所以也難怪永康帝這么多年來,疑心病那么的重,確實皇帝是一份高危職業(yè),一旦手中權(quán)柄不在,那么眼前的情況就是他曾經(jīng)預想過的結(jié)果! 永康帝還沒從劉全話語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恍┤说哪_步聲,而且聽著就不是宮女太監(jiān)的腳步聲。宮女太監(jiān)因為長時間被訓練過,所以走起路來基本上都是悄然無聲,生怕驚到了貴人。而來人卻是腳步聲頗重,而且行色匆匆。 永康帝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人,原本平息下去的心情,又再次激動起來,嘴里“啊啊”發(fā)出一些聲音,卻說不利索,讓趙炎很是吃驚,忍不住喚了一聲:“父皇!” 趙炎心目中永康帝一直是自負又高高在上的,何曾見過這樣的永康帝?雖然早就聽說了永康帝現(xiàn)在半身不遂,口不能言,可是真的看到又是另外一種心情。 永康帝見趙炎還有擔憂他的模樣,忍不住神情愈加激動,還用眼神不斷示意趙炎,可是劉全此刻卻躬身上前對著趙炎道:“三皇子殿下,皇上這樣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太醫(yī)也無力回天。還是快點行動吧,否則皇上一個不好,這事就辦不成了。” 趙炎有些憐憫地看了永康帝一眼,可是腦海中一想到今日的計劃和以后自己將登上那高位,心情又忍不住澎湃起來!他的父皇沒有做一個好皇帝,而他則不同,他不會像他父皇那樣為jian人所蒙蔽,做一些荒唐之事。他會用賢臣,遠小人,開萬世之太平,成為名垂千古的帝王! 趙炎心頭豪情萬丈,而離這個目標又唾手可得!他父皇是自己發(fā)病,也不是他所害,而他現(xiàn)在要做的,也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難道真把大明的未來交給他二哥那樣的草包?! 趙炎拍了拍手,有兩人走了進來,一人黑袍長須,年過半百,可是一開口,那聲音就驚呆了眾人——竟是和永康帝的聲音一模一樣!而且他還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聲音,變得就和病中的永康帝一般無二! 而另外一個人,永康帝認識,是他最近剛剛提拔上來的戶部右侍郎沈牧涵!只見沈牧涵施施然走到御案前,劉全拿出一份空白的圣旨鋪在了御案上,然后一向管用右手寫字的沈牧涵竟然是左手執(zhí)筆,開始寫遺詔!而他左手寫下的字,筆跡竟然就是和永康帝的筆跡是一樣的! 永康帝目眥欲裂,這群人竟是想要假傳遺詔! 然后,讓他驚恐的一幕發(fā)生了,剛剛那名黑袍長須的中年文士道了一聲“得罪了”,竟是顫顫巍巍地爬上了龍床,平直地躺下,而永康帝這邊將被子拉高,加上如果到時候有外臣入內(nèi),根本不敢上前近看,也發(fā)現(xiàn)不了龍床上除了永康帝外,竟然里側(cè)還躺著一個人! 劉全站在龍床前,擋住了別人看到龍床上異樣的視線,三皇子趙炎和沈牧涵以及另外兩名手下跪在下面,只聽到龍床上傳來永康帝的聲音:“咳咳,今日招爾等前來,是朕命不久矣,臨終前,咳咳,朕寫下了,咳咳,遺詔。劉全,讀一下吧!” 劉全上前一步,仿若平時一般,讀起了詔書:“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三皇子趙炎,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tǒng)。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br> 然后,有聽到永康帝的“聲音”道:“三皇子留下朕還有話叮囑,其余人出去吧!劉全,咳咳,將朕扶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