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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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到底有沒有偷, 身上有沒有玉佩, 自己心里當然是一清二楚的, 若是搜了身, 查到?jīng)]有,那這小子定是要離開書院無疑了。 若論恨,那是沒有的,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一點點生活上的小摩擦不足以至此;若論怒,現(xiàn)在是有一些的,但是也沒有要讓對方離開書院的意思。 “這個提議我不同意?!绷智迩逶降脑捯粢宦湎?,就招到了在場所有人復(fù)雜的眼神,就連季夫子的眼里也開始不確定起來——這樣都不同意,未免會讓人起疑。 李守澤更像是通過這句話了解了一切,手指指著林清,剛想再說些什么,卻被林清直接打斷。 “慢!我也沒說不讓搜身。只是這軍令狀我不同意,你離開了云天書院,于我,有什么好處?” 李守澤被這句話說得一噎,簡直回不了嘴!是啊,自己離開了,對林清有什么實際的好處?這種感覺就像自以為自己做出了極大的犧牲,但是在別人眼里一文不值一樣,別提有多憋屈了。 季夫子的眼神給到李守澤,李守澤結(jié)巴了一下,一時也想不出什么有利條件,看到桌上的端硯,隨口道:“若是沒找到,我就把我這個端硯送給你!” 這端硯買來的時候是一百三十兩銀子,雖說也算出自名家之手,但在李守澤心里,比起自己離開云天書院來講,這根本就不值得什么。 誰知林清想也不想,直接點頭應(yīng)是,更是把李守澤心里堵得不知如何是好。 同時,林清還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我愿意為了自證清白,讓季夫子搜身,但是也不能就我一人吧?說白了,大家現(xiàn)在都是無憑無據(jù)的,這屋子里誰都有嫌疑,甚至李守澤會不會自己放哪兒給忘了也有可能,搜我一人,于事無補?!?/br> 林清這話說得中正平和,也正中了季夫子下懷,他一開始也是想將這屋里所有人還有角角落落都排查一遍,奈何李守澤的矛頭一直對準著林清,仿佛已經(jīng)確定了林清就是盜竊者。 黃永智和馬東辰的臉色開始有些不好看了,畢竟林清這話就是把他們放在了和林清一樣的位置上,心里不舒服極了,尤其是看到李守澤的動作雖然有些遲疑,但是還微微點了點頭,就知道李守澤慢慢被林清引著思路走了。 可是他們卻沒有想過,當他們在李守澤面前揣測林清的時候,林清心里的難堪比他們現(xiàn)在更甚。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林清此刻臉上反而掛上了溫和的笑意,沖著黃永智和馬東辰道:“當然,若是你們對搜身心里也有不舒服,那么李守澤那邊可還有其他值錢物件,盡管提就是,畢竟你們是好友不是嗎?” 黃永智的臉色越發(fā)的黑了,被逼到這個份上還不答應(yīng)搜身,那就是里外不是人了,而且還不能像林清那樣光明正大的給自己討一點補償,畢竟他和李守澤是“好友”! “學(xué)生也愿意自證清白,讓夫子搜身?!秉S永智對著季夫子行禮道。 馬東辰也不傻,也馬上跟上:“學(xué)生復(fù)議?!?/br> 事情的走向終于如李守澤所愿,甚至林清還幫著他將所有人都搜查了一遍,林清就當自己是又要科考,脫衣查驗也是動作自如,另外兩人就是從頭到尾羞憤欲死的表情,林清只當不知。 只是屋里四人,就是連帶李守澤都讓季夫子查驗了一遍,所有的角角落落都翻遍了,這枚玉佩依舊不見蹤影!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當時言之鑿鑿說林清就是盜竊者,現(xiàn)在人家辯也辯了,搜也搜了,卻是什么也沒有?;叵肫饎倓偫钍貪傻目隙?,甚至要立下軍令狀的種種表現(xiàn),現(xiàn)在看來簡直就是啪啪打臉,甚至是要把人臉都要抽腫了! 同時,李守澤臉上也是冷汗涔涔,若是剛剛真的立下了軍令狀,盜竊者是沒有找到,自己還要被逐出書院,想來也是一陣陣后怕,不由覷了林清一眼,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又立即低下了頭,根本不敢與林清對視。 “這事情有點意思。”林清知道李守澤沒有說謊,他確實有這么一塊玉佩,昨天晚上林清也看到了他把玉佩放進了匣子里,那現(xiàn)在如果屋里沒有一個人拿了這塊玉佩,這玉佩怎么會不見? 若不是屋里人所為,那就是外人所為了。 只是別人都沒有這個寢室的鑰匙,在不撬動鎖門的情況下,如何進入房間,拿走玉佩?這又是一個問題。況且云天書院管理極嚴,所有拜訪人員都需登記造冊,精確到哪一天什么時辰等內(nèi)容,若有學(xué)子家人前來,還必須由學(xué)子出門迎接方得入內(nèi)。 而最近幾天,他們四人中沒有家人造訪過。 林清的眼神飄向那扇半開著的窗子,這窗子就靠著李守澤的書桌,眼里若有所思。 季夫子此刻也有些頭疼,查了一圈事情又回到了原點,毫無頭緒,也翻閱了外來造訪人員的冊子,近期無人來訪,這玉佩還真是就不見蹤影了?! “季夫子,若是可以,請容學(xué)生問一些問題?!绷智迳锨耙徊剑笆终f道。 季學(xué)明剛剛冷眼旁觀著,就知道這林清看著年紀不大,但是剛剛卻一步步地將事情往他的目的去引,從軍令狀,到搜身,到擴大范圍檢驗所有人和屋子里的東西,都是他一個人在掌控著節(jié)奏,除了讀書上的天分,這心智絕對不低。此刻看林清好像有意想要查個水落石出,也是欣然點頭。 “李守澤,你回來后,看到抽屜是開著還是關(guān)著?桌上有沒有被翻亂的痕跡,或者有和之前不同的地方?你仔細想一想,任何一點細節(jié)都不要遺漏?!?/br> 似乎是被林清的認真所打動,也是找玉佩心切,李守澤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當時的情景:“當時我回來的時候抽屜被拉開了一半,因為我走的時候記得抽屜是關(guān)上的,所以才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玉佩被偷了。其他異常,我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br> 說著臉有些微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書桌,比起林清的干凈整齊,他這邊簡直亂的不像樣子,就算別人真動了他的書,他也發(fā)現(xiàn)不了啊。 “哦,等等,是有個地方有點奇怪,我有兩本書的封面上弄到臟的了。”李守澤書桌雖然亂,但是也只是書本亂放,作為一個讀書人,不太會沾污自己的書本。 見再盤問不出什么,林清先是看了看那個抽屜,又拿起書本仔細看了一下,并用手刮了刮,上面的臟污有點像泥水。 泥水?為什么會有泥水? 他們屋里的地面是青磚,外面的院子也是青石板,這幾天也沒有下過雨,如果人從院子進來,根本不會沾到泥水,除非是—— 林清迅速走到窗前,將窗子開大,望了出去,果然外面是是一座假山,上面有水流流下,再研究了一下窗子的高度,和室內(nèi)的情況,林清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敢問季夫子,我們書院里的齋夫,可有人家中豢養(yǎng)寵物?例如猴子?” 林清的話,讓所有人都瞠目結(jié)舌,猴子?!林清竟然認為是猴子偷了玉佩? 這,這怎么可能? 這確實有可能!林清生活在21世紀,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情見多了,新聞里為了博眼球也會屢屢曝出一些讓人難以預(yù)料的事情。 林清確認了這個窗戶的高度只有四五歲小孩可以爬進來,但是利用小孩子作案太過顯眼,況且他們窗下不足以站一個成人將小孩托舉進來,只有通過那座假山跳進來,若是彈跳協(xié)調(diào)能力不好的孩子,很有可能會出現(xiàn)意外,所以小孩子這個選項被林清排除了。 那在動物里面,有良好的彈跳能力,比較矮小,有力氣將抽屜打開,又能聰慧被馴化的,林清思來想去只有猴子這個選項。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后,唯一的可能也就是大概的真相了。 當林清講自己的想法一一講述出來之后,李守澤三人猶有懷疑,但是季夫子卻是立馬叫來了書院里總管齋夫的孫德,讓他帶上所有齋夫的名冊目錄前來。 云天書院本身占地面積極大,總共的學(xué)子有六七百人,齋夫五十余名,每一個齋夫到云天書院做事,都必須能說會寫,身家清白,并且入職后需要填寫家中三代履歷,由書院核實后,方能入職。 季夫子常年浸泡在書海中的,看書何其之快,不過一會兒就將視線凝結(jié)在一行字上:周大樹,年三十,祖父周平,耍猴戲者。 季夫子長舒一口氣,指著名冊對孫德道:“這個周大樹,是負責哪個院落的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