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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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婦恭敬地回道:“是榮恩公主派人送來的,說是公主不小心打壞了原先的, 深感歉疚, 特意買來賠償?shù)摹!?/br> 他問:“什么時候送來的?” 仆婦道:“就在公主來過這里后的第二天?!?/br> 英王藏于袖中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阿福娃娃碎裂的當(dāng)天,他就派了人四處尋找同樣的娃娃, 希望能補(bǔ)上。但這泥娃娃本就是產(chǎn)自江南惠山的手工制品, 京城原就不多見, 而各家手工作坊的師傅又各有獨家的做法, 娃娃的大小高矮、眉眼衣飾怎么可能一模一樣? 何況, 輕城的泥娃娃還是約二十年前買的。二十年,師傅就是還在,做出來的阿福娃娃也不一定會和原來一模一樣了, 除非能找到二十年前的同一批阿福娃娃。 他自是無處尋覓。還是含霜聽說了,回憶起當(dāng)初陪輕城買娃娃的鋪子,叫人上門試探著問問還有沒有當(dāng)年一批的泥娃娃。 當(dāng)時鋪子的老板還頗為奇怪, 他的鋪子已經(jīng)很久不進(jìn)泥娃娃了, 卻接連兩天有人要問他買娃娃。當(dāng)年的娃娃他還真剩了一對, 卻在前一天被人買走了。 他當(dāng)時惋惜了很久, 可老板也不認(rèn)識來買娃娃的人, 想找也找不到, 沒想到竟是被榮恩的人買走的。 她的人怎么知道在那個鋪子能買到一模一樣的泥娃娃的?真相呼之欲出。 從前忽略的小細(xì)節(jié)一一泛上心頭, 初見時,她一瞬間的震驚與隱藏的敵意;在慈月觀,她見到芙蓉金簪時的失態(tài);她莫名其妙地來了姜家,來到她生前的屋子;被他發(fā)現(xiàn)轉(zhuǎn)世的秘密時,她托夢說出她對自己的怨恨與控訴…… 她露出過那么多破綻,他卻一次又一次相信了她的解釋,絲毫沒有起疑心。 她騙得他好苦! 她什么都記得,卻執(zhí)意不愿相認(rèn),毫無負(fù)擔(dān)地喊著他皇叔。 他從不知道,她狠起心來竟能至此。他害慘了她,自然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甚至她要他的命他都沒有二話??伤趺匆蚕氩坏?,她的報復(fù)竟是眼睜睜地看著他親手將她推給自己的侄兒!她是他的妻子,他卻幫忙將她嫁給了別人。 而今日,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喉口一陣陣腥甜涌上,眼前陣陣發(fā)黑,他搖搖欲墜,伸手握住胸口,在仆婦的驚呼聲中,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 榮王府正院,趙璽沐浴梳洗完畢,已經(jīng)清醒了大半。再三確定身上清清爽爽的,已無酒味,這才回了新房。 粉彩雙喜蓮座燭臺上,龍鳳喜燭燃燒正旺。大紅綃紗帳下,輕城抱著喜慶的百子被,靠坐在拔步床外側(cè),頭一點一點地打盹。 她穿一件寬松的真紅色杭綢寢衣,露出干干凈凈的精致小臉與纖細(xì)修長如天鵝的雪頸,烏黑如墨的秀發(fā)披散下來,光澤如緞,愈襯得那張臉兒白生生、紅撲撲,嬌嫩得仿佛吹彈得破。 她顯然困極了,桃花眼兒微微闔著,卷翹的睫毛隨著呼吸輕顫,在眼瞼上投下一片密密的影,如花瓣嬌艷的朱唇微微翹起,帶著甜蜜的笑意。 趙璽的心頓時軟成一團(tuán):jiejie的生活向來規(guī)律,以往這個時候,她早該入睡了。今兒大婚,又起得格外早,想必她早就疲累之極,不過是為了等他,強(qiáng)行撐著罷了。 他忍不住低低叫了聲:“jiejie?!?/br> 聽到趙璽回來的動靜,輕城迷迷糊糊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又合上,忽然覺得不對,猛地睜大了眼睛,睡意全被嚇飛。 趙璽上身的衣物不知何時已不翼而飛,露出了寬肩窄腰,塊塊分明的腹肌。濕漉漉的頭發(fā)搭在身上,水滴不停滴下,順著他健壯的胸肌蜿蜒流下,流過小腹,一直往下,洇濕了下面的衣物。 輕城不是沒見過他不著上衣的模樣。以前在宮中,趙璽練武時,常常會把上衣丟掉??赡菚r他年紀(jì)還小,還帶著孩童的單薄,她便是看到了,也不會有其他想法。沒想到如今不過幾年光景,他已在不知不覺間長大成人,而且,變得如此強(qiáng)悍健壯。 縱然已經(jīng)意識到無數(shù)次,可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讓她無比清晰直觀地意識到:她的蠻奴,真的長大了。 視覺的沖擊無比強(qiáng)烈,她的心怦怦直跳,結(jié)巴起來:“你你你,你的衣服呢?” 趙璽道:“沒穿?!?/br> 輕城目瞪口呆:“你怎么能不穿衣服就跑出來?” 趙璽不以為然地道:“反正馬上要脫,穿它做什么?” 輕城的臉“轟”的一下燒了起來,竟是無言以對。可這回答也太不要臉了吧。抬頭,卻見他目光緊緊鎖住她,一步步走近。 仿佛有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她困住,她眼睜睜地看著他接近,感受到他的氣息,心跳如鼓,卻無法動彈,無法逃脫。 氣氛變得奇怪起來。 輕城的心跳得更厲害了,驀地站起道:“你的頭發(fā)還在滴水,我?guī)湍悴敛??!?/br> 趙璽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與膽怯,停了下來,含笑道:“好?!?/br> 她更緊張了,張嘴想叫布谷她們找塊帕子出來,猛地想起趙璽這模樣不好叫侍女們進(jìn)來服侍。她猶豫了下,認(rèn)命地起身,親自找了塊帕子幫他擦頭發(fā),一邊氣道:“錢小二怎么服侍的,讓你就這么出來了?著涼了怎么辦?” 趙璽享受著她的關(guān)心,順口附和道:“他就是這么粗心大意,該罵。還好現(xiàn)在我有jiejie照顧了?!蓖耆雎粤怂逶⊥曛苯于s走錢小二,迫不及待回洞房的事實。 輕城想到他這么多年都是這么胡亂對付過來的,最得用的阿卞都給了她,心柔軟起來。他已經(jīng)是她的丈夫了,她照顧他,本是天經(jīng)地義,沒什么可害羞的。 她的眉眼柔和下來,輕聲道:“你坐下,太高了我擦不到。” 趙璽乖乖地坐下,任她的雙手在他頭上輕柔動作。 輕城幫他擦得半干,又重新梳通,打著呵欠正要回床休息。趙璽忽然拉住她,啞聲道:“jiejie,我這里也潮得難受,你不幫我擦擦?” 輕城疑惑地看向他指的方向,正是剛剛水滴流入的部位。她呆了一呆才反應(yīng)過來,臉頓時漲得通紅,轉(zhuǎn)身要逃。 趙璽眼疾手快,一把掐住她腰,將她騰空抱起,緊緊固定于自己的腿上,直接吻了下去。 這個吻,和從前一樣熱情莽撞,卻似乎又多了幾分肆無忌憚,如狂風(fēng)暴雨,肆虐而過,兇猛得仿佛要將她一口吞下。 他從來沒有這么放肆地吻過她,仿佛心中有一只猛獸掙脫了牢籠,縱情肆虐。 輕城被動地承受著,渾渾噩噩,只覺所有的感官都被他主宰,整個世界只剩下他的存在。 不知不覺,她真紅色的寢衣已經(jīng)散開大半,露出一片瑩白如初雪的肌膚,在暈黃燭光的照耀下,更添誘人之色。 趙璽的眼睛都紅了,急促地喘息幾聲,驀地抱著她直接站起,向拔步床走去。 燭影搖曳,紅綃帳落,掩住滿室旖旎。偶爾傳出幾聲破碎的哭聲和話語。 先是輕城不滿的嘟囔:“你別壓得這么緊?!?/br> 趙璽緊張:“又壓疼你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太高興了,失了分寸?!?/br> 她的聲音帶上了低泣:“你輕點,疼!” 他無措:“好?!?/br> “不行,不能這樣。” “那要怎樣,這樣呢?” “這樣也不對!” “好jiejie,你是要急壞我嗎?要不我?guī)湍闳嗳???/br> “別,難受?!?/br> “忍一忍好不好,讓我再試試?” 到最后,“趙蠻奴你個大笨蛋,我不要試了,你放開我!” 趙璽滿頭大汗,抱著眼淚汪汪的她低聲下氣地哄:“我錯了,剛剛太魯莽,jiejie就讓我再試一次好不好?” 輕城一口拒絕:“不要?!?/br> 趙璽的臉頓時垮了:“jiejie……” 輕城別過臉,不愿搭理他。夏夫人說得一點都沒錯,兩個沒經(jīng)驗的雛兒在一起,果然是一場災(zāi)難。她再放軟了身子配合,也架不住對方太菜,動作魯莽,尺寸還不合,疼得她實在忍不了。她臨時抱佛腳學(xué)的那些知識,關(guān)鍵時刻就如紙上談兵,全然不中用。 趙璽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哪里甘心半途而廢,抱緊她,一下又一下地親著,低聲哄著她。 她干脆閉上眼睛,捂上了耳朵。 趙璽見她珠淚盈盈,嬌軀顫顫,偏又賭氣不理他的模樣,真是又可憐又可愛。他心旌搖曳,情思難抑,忍不住又抱緊了她些,卻見她臉上的害怕抗拒之色更重。 他心疼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明明都嚴(yán)格照著秘戲圖上的動作做了,怎么還會讓她這么難受? 心中天人交戰(zhàn)片刻,他終究還是啞聲道:“算了,睡吧?!眏iejie從來性子溫柔,也并不是嬌氣的人,這個樣子,想是真的疼怕了。 聞言,輕城驚訝地睜開眼看向他,沒想到他這種執(zhí)拗脾氣,竟然輕易就退讓了。此時兩人緊緊靠在一起,她分明能感覺到他的渴望并未消褪。她原本以為他不會放過她。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乖乖睡吧,別這么看我,否則……”她的桃花眼兒實在勾魂,他被她這么一看,魂都飛了,可不敢保證能克制住自己。 可想到剛剛的混亂,他又頭痛起來,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做才能不傷到她。jiejie的身子實在太柔弱了,怎么才能經(jīng)得起他折騰? 他懊惱不已,早知道,就不該那么愛面子,早點向梁休他們討教就好了。要不明天就去找梁休?怎么著也得亡羊補(bǔ)牢啊。 他心浮氣躁,再也躺不住,硬下心腸放開她,掀被起身。 輕城心里一咯噔,忍不住問道:“你去哪里?”新婚夜他要睡到別處,明兒起來,她就別做人了。她剛剛待他是不是太過分了?可想到剛剛慘痛的經(jīng)歷,她怎么也沒勇氣允他再試一次。 趙璽聽出她語中的忐忑,心柔軟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放軟聲音道:“別擔(dān)心,我一會兒就回來?!?/br> 他走到桌邊,提起桌上的官窯鴛鴦戲水粉彩提梁壺,倒了一杯茶,咕嘟嘟地喝下。 輕城偷眼看到,“唉呀”一聲,著急道:“茶已經(jīng)涼了,我讓他們重新?lián)Q熱茶進(jìn)來?!?/br> “不必,”他擺了擺手道,“冷茶正合我用?!币幻嫦胫?,冷茶似乎效果不大,他是不是該去洗個冷水浴才行? 第105章 第 105 章 第二天輕城是被熱醒的。 昨夜她實在累極, 沒等到趙璽回房就睡了過去。等到醒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 被他緊緊抱在懷中。 頸下、腰上橫著他的手臂,臉兒貼著他的胸膛,如緞的長發(fā)散落, 與他的交纏在一起, 襯著他身上的抓痕, 說不出的曖昧靡艷。 輕城紅著臉,輕手輕腳地抬起他落在她腰間的手,試圖坐起身來。卻不料頭皮一扯,一陣劇痛,她“唉喲”一聲, 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的發(fā)被打了個結(jié), 她一動, 直接就扯到了頭皮。 趙璽也被驚醒,剛剛被她拿開的手又纏了回來,將她一摟, 含含糊糊地道:“再睡會兒?!彼蛞箓涫芗灏?,輾轉(zhuǎn)反側(cè), 難以入眠,好不容易睡著, 這會兒正犯困。 這家伙……她看著睡意朦朧的趙璽與那個粗糙的發(fā)結(jié), 又好氣又好笑, 就算打結(jié)也得打個同心結(jié)啊, 不過想來這個家伙不是不想打,而是壓根兒不會打。 想到昨夜他在她睡著后,偷偷將兩人頭發(fā)結(jié)在一起的心意,她的眉梢眼角漸漸染上笑意,心軟得幾乎要化了:“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他看著魯莽粗疏,卻記得這個。 她的心里不由生起歉疚:他待她全心全意,體貼入微,可自己卻連作為妻子的職責(zé)都沒有盡好。 等等,夏夫人怎么和她說的?第一次都難免疼,所以更要做好前戲和準(zhǔn)備,若不適應(yīng),可以先用手…… 她不由捂住臉:昨夜全由趙璽主導(dǎo),她又羞又慌,頭昏腦脹,早把夏夫人的話全忘到了腦后。他莽莽撞撞闖了進(jìn)來,她根本就沒有準(zhǔn)備好,哪堪承受,最后簡直就成了災(zāi)難。可,要她主動告訴趙璽該怎么做…… 她臉兒發(fā)燙,忍不住從指縫中偷偷打量他,從他濃黑的眉到密而直的長睫,從挺直的隆鼻到薄而形狀優(yōu)美的唇,從他已經(jīng)恢復(fù)白皙的臉到狂放不羈的長發(fā),她的蠻奴,真是越大越好看。 趙蠻忽然睜開眼睛,恰好捕捉到她來不及撤回的視線。 “jiejie?!彼€未完全清醒,喃喃叫道。 她的臉越發(fā)熱得厲害,不敢再看他,喃喃道:“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啦,你還打算一直叫我jiejie嗎?” 趙璽道:“那叫什么,叫王妃太見外了,難不成叫榮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