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完美白月光的必備素養(yǎng)(快穿)、主婦的逆襲、占卜醫(yī)女生存指南、本公主乏了(穿書)、重生七零虐渣渣、我的一半是你、說好的女主全都性轉(zhuǎn)了、科舉官途、臨南(不可能喜歡你)、嫂嫂萬福(重生)
輕城心中暗嘆,卻也知道萬事不能求全。世道對女子苛刻如此,姜玉城能在娘家安穩(wěn)住上一段日子,已是不易。只恨她現(xiàn)在沒有出嫁,不能自主。否則,她就可以把姜玉城接到公主府去住上一段日子。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她問。姜玉城如今終究還是祝家婦,想要在姜家久住,楚國公又是這樣一個性子,只怕不大可能。可要再回祝家,她的日子必定不會好過。 姜玉城苦笑:“再過些日子,我終究還是要回祝家的。不過拖一日是一日罷了。” 輕城心里悶悶的,忍不住道:“就不能和離嗎?” 姜玉城驚訝地看向她,顯然從沒想過這個可能。 輕城也是脫口而出,心里卻知道,對姜玉城來說,和離有多難。光是楚國公那一關(guān)就不好過,祝家更不可能同意。 何況,還有竹簡的預(yù)言。按照預(yù)言,姜輕城必定是不可能順利和離的,除非自己能將那段劇情刪除。 唉呀,輕城忽然想起,她居然忘了問英王要回竹簡。 難道她要再去找英王?輕城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經(jīng)過了昨夜的事,她一點兒都不想再見英王?;蛘吲蓚€人去要?也不行,英王當(dāng)初說過會親自送來,她再派人去要就顯得太失禮了,畢竟,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他的晚輩。 那該怎么辦? 直到姜玉城告辭,輕城還是沒拿定主意。她糾結(jié)了一會兒,決定暫時放一放,還是等英王什么時候想起,將竹簡送回吧。反正竹簡在她手中也是雞肋,派不上什么大用處。 除非她能讓竹簡再次升級。 可再次升級系統(tǒng)的條件實在太苛刻,五百瓶營養(yǎng)液已經(jīng)是天文數(shù)字,但還算有希望,真正難的是找到剩下的半卷竹簡。 輕城心中一動:她記得前世,在英王府,她被毒殺前拿到的竹簡是完整的,等她變成榮恩后,再次拿到竹簡,就只剩了半卷。也就是說,竹簡是在時空轉(zhuǎn)換的過程中遺失的。 如果排除中途損毀這種原因,剩下的半卷竹簡最有可能留在了英王府,留在了她當(dāng)初喪命的新房。 若是這樣,知道另半卷竹簡下落的只有英王。 于是,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她要不要去找英王? 可她已經(jīng)推說曾經(jīng)的記憶是夢境,又該怎么改口,說知道夢中的新房是在英王府,說記得她曾是他的新娘,所以才能推測出另半卷竹簡在他手中? 她好不容易才和他撇清了關(guān)系,不想功虧一簣。 等等,還有一個人也許能幫上忙——含霜! 可含霜憑什么幫她?除非她知道自己是誰。 那么問題來了,相隔兩世,她還能不能信任含霜,和她相認(rèn)? * 輕城糾結(jié)的同時,山林中,第二天的圍獵活動正當(dāng)進(jìn)行得如火如荼。 烏云四蹄翻飛,一馬當(dāng)先。馬上的少年身手矯健,臂挽強(qiáng)弓,箭如流星,射下獵物無數(shù)。 梁休大驚小怪地叫道:“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嗎,這么興奮?”不過才開始捕獵,趙璽便有如神助,一個人就承包了他們這組三分之二的獵物,和昨天的心不在焉形成了鮮明對比。 奇怪,太奇怪了。 趙璽眸中帶笑:“明明是你小子水平太臭,還敢怪別人太厲害。” 梁休被他無情地打擊,捧著心口道:“哪有你這么埋汰人的?我縱然比不上你,也沒到水平太臭的地步吧?你自己興奮過了頭還不承認(rèn)?!彼D了頓,忽然想起什么,賊忒兮兮地笑道,“昨夜你也喝了點酒,該不會回去開葷了吧?所以才這么興奮?!?/br> 趙璽直接一鞭子抽了過去,兇神惡煞罵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耳根處卻不易察覺地紅了起來,心中莫名心虛:也不知她會不會發(fā)覺?應(yīng)該不會吧,他已經(jīng)控制了力道,沒敢太過放肆。而且,她一直睡得那么沉。 梁休哇哇叫著躲開:“你這樣不行啊,臉皮怎么還這么???要不等春獵結(jié)束,上次那個地方我再帶你去一趟,好好觀摩觀摩別人是怎么做的?!?/br> 趙璽又是一鞭子抽了過去:“給我專心點打獵。” 兩人正鬧著,前面草叢中忽地人影一閃。 姜重最是警覺,第一個喝問道:“誰在那里?” 草叢中毫無動靜,仿佛剛剛只是他們的錯覺。 趙璽冷笑,彎弓搭箭,拉弦如滿月,嗖的一聲就射了出去。草叢中人頓時兔子一般跳了出來,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長串的話。 梁休姜重幾個一個人都聽不懂,面面相覷。 再看那人,身材高大,膚色黝黑,頭發(fā)蓬亂,一臉絡(luò)腮胡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原人。 趙璽的臉色陰沉下來,目中戾氣滿滿,下令道:“格殺勿論!” 那人大驚,忙改用生硬的漢語叫道:“殿下饒命,是你母親叫我來找你的!” 第77章 第 77 章 一句話出, 眾人皆驚, 齊齊看向趙璽。 趙璽的生母是胡女,大家都知道,可這么多年沒有音訊, 誰都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這會兒, 忽然有個胡人大喊著是為他母親送信的,叫人怎能不驚疑? 如果趙璽的生母還活著,當(dāng)初宣武帝為什么不把她和趙璽一起接回宮?這些年她又在哪里生活?怎么一直不聯(lián)系趙璽, 這會兒卻忽然派了人來找趙璽? 趙璽面若寒霜,聲若玄冰:“我的命令不喜歡說第二遍?!?/br> 錢小二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拔出佩刀就向那胡人砍去, 阿卞幾個心頭一凜, 也回過神來,跟著出手。殿下平素待他們極好, 可若有人不遵命令, 下場就不太美妙了。 那胡人又驚又怒, 一邊抱頭鼠竄,一邊高聲叫道:“真的是胡姬叫我來找殿下的,殿下, 殿下?!?/br> 趙璽恍若未聞, 再次從箭囊中取出一支箭, 搭在弓上, 瞄準(zhǔn)。 胡人魂飛魄散, 抖著嗓子高聲叫道:“胡姬, 胡姬她快死了,她想見您最后一面?!?/br> * 輕城今日要去赴單家的全魚宴,等姜玉城走后,就在糾結(jié)著換哪一身衣服。穿得太簡單,顯得輕視單家;可真要盛裝打扮,又顯得過于隆重。 最后她選了件杏色的廣袖留仙裙,纖腰一束,配上赤金鑲珍珠頭面,描了眉,敷了面脂。她又對著銅鏡看了會兒,銅鏡中,美人妖嬈,明眸善睞,略一凝睇,便是百媚橫生。 這副樣貌,便是不用脂粉,也已足夠動人。 巳時剛到,單世瑤就親自過來接她前去單家的營帳赴宴。 這次春獵,單家除了單老太太,只來了兄妹兩個。太后的恩典,單家的營帳就緊挨著皇家營帳,連綿三頂,占地頗大。單世瑤領(lǐng)著她進(jìn)了最左邊的一頂。 輕城一進(jìn)去就聞到了一股奇香撲鼻。但覺眼前金碧輝煌,耀目生輝,地面鋪著花紋繁復(fù)華麗的波斯長毛地毯,帳頂綴著龍眼大的夜明珠,整塊的白玉屏風(fēng)前擺著一對一人高的大紅珊瑚。花盆也是白玉做成,上面用玳瑁和金箔貼出了精致的紋路。 單家豪奢,果然名不虛傳。 單世良穿了一身簇新的月白色繡銀山水紋錦袍,金冠束發(fā),玉帶圍腰,儼然一翩翩佳公子,笑瞇瞇地站在屏風(fēng)前迎她。見她進(jìn)來,行過大禮,便引著兩人轉(zhuǎn)過白玉屏風(fēng)。 輕城頓時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屏風(fēng)后,竟是一個丈余方圓的大魚池,池中水草蔥郁,中間放著一塊玲瓏山石,無數(shù)大小魚兒在其中穿來穿去,游得正歡。 這么短的時間,在營帳中搗騰出一個魚池,他是怎么做到的? 單世瑤笑道:“哥哥說,光是吃魚無趣得很,叫人連夜砌了這個池子,想吃什么魚就從里面抓,可以邊玩邊吃?!?/br> 輕城道:“這也太費心思了?!辈坏M心思,人力物力所費更不菲。 單世瑤不以為意地道:“這也不算什么。公主以后多來幾次就知道了,哥哥腦子里的玩樂主意多著呢。我們家的人又不能出仕,也就這上面沾點光了。老祖宗說,正該這樣,每天快快活活的,休要委屈了自己?!?/br> 輕城感慨,也只有單家能有這樣的恩寵了,用子弟不入仕換來的榮華富貴,自在逍遙。若換了別家,只怕早就有御使看不順眼,彈劾窮奢極侈了。 單世良已讓侍女拿了釣竿、網(wǎng)兜、魚叉之類的過來,笑道:“公主要不要試著自己捉魚?” 輕城看去,這些工具比她昨天跟著趙璽去烤魚時看到的要精致小巧許多,顯然都是為了在這個小池子中捉魚特制的。一夜之間備齊,單家,還真是用足了心思。 可她還真沒自己捉過魚,一開始不免束手束腳。單世瑤見她遲疑,熱情地塞了一根魚叉給她,笑道:“我們來捉魚比賽。”自己也抓了根,直接就往池子里刺。 水花四濺,魚兒驚游,小小池子頓時亂成一團(tuán)。單世瑤卻本事大得很,幾下就叉到了一條肥碩的鯉魚。自有侍女上前用桶接過。 單世瑤眼睛亮晶晶地吩咐道:“我要吃糖醋鯉魚?!币娸p城不肯動作,過來拉著她道,“公主,你也試試,可好玩了?!?/br> 輕城下不去手。梁休叉魚卻在溪中摔了個屁股蹲的情形深深留在她腦海中,陰影深重。 還是單世良看出她的膽怯,重新拿了一個網(wǎng)兜給她,對meimei道:“小瘋丫頭,你以為誰都像你這么野???” 單世瑤惱了,一手叉腰,兇巴巴地道:“好啊,哥哥,你也不用為了公主埋汰我吧。我生氣嘍?!?/br> 單世良做出害怕的樣子,舉手求饒道:“瑤娘勿惱,是哥哥錯了?!眴问垃幰痪洹斑@還差不多”還沒來得及出口,單世良又添了一句,“哥哥不該把實話說出來的?!?/br> 單世瑤氣得跺腳,拉著輕城道:“公主,你看哥哥,就會欺負(fù)人?!?/br> 輕城抿著嘴笑,這兄妹倆感情可真好。 兩個人這么鬧了一番,氣氛越發(fā)輕松起來。單世良見輕城拿著漁網(wǎng)不知所措,跑過來教她怎么下網(wǎng)、收網(wǎng)。輕城失敗幾次后,手中猛地一沉,卻是網(wǎng)到一條大青魚。 她心中大喜,手忙腳亂,要將魚撈上來,無奈力弱,差點被青魚跑了。還是單世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漁網(wǎng),幫著她一起將魚拉了上來。 輕城第一次親手抓到魚,心中興奮不已。 單世瑤在一邊拍手道:“公主運氣可真好,一下子就抓到了一條大的。我要吃熘魚片?!眴栞p城道,“好不好?” 輕城自然沒意見。 單世良接過輕城手中的網(wǎng)交給下人,一本正經(jīng)地對meimei道:“你怎么光夸公主,不夸我?” 單世瑤不解:“夸你什么?” 單世良道:“自然是夸我這個老師教得好?!?/br> 單世瑤給了他一個“你要不要臉”的眼神。 輕城嫣然道:“是要謝謝單老師。” 單世良紅了臉,不好意思地道:“公主,我和瑤娘鬧著玩呢,不敢居功。” 輕城調(diào)皮道:“那可不行,我還想老師教我用別的工具呢,當(dāng)然要多夸夸。” 單世良果然又教她怎么釣魚。輕城一開始還有些矜持,到后來完全放開,學(xué)會釣魚后,連魚叉都拿來試了試,雖然沒有單世瑤的準(zhǔn)頭,但也成功了兩次。到最后,魚好不好吃倒是其次了,三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宴席結(jié)束后,單世良送輕城到營帳口。 輕城忽地回身,笑盈盈地看著道:“單公子,上次你問我的問題,我覺得可以考慮?!?/br> 單世良眼睛一亮:“公主,你答應(yīng)了?” 輕城微笑,臉上卻燒得慌,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單世良的臉也紅了,喜形于色,聲音激動:“得公主垂青,余必竭盡所能,定不負(fù)公主?!?/br> 這呆子,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做什么?輕城紅著臉正要說話,身后忽然傳來少年含怒的聲音:“jiejie!” 她的心頭猛地一撞,回過身來,見趙璽神色不佳地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輕城的臉騰的一下燒得通紅,說這種話的時候被弟弟撞破,當(dāng)真是太尷尬了。 單世良倒是無論何時都鎮(zhèn)定得很,笑著向趙璽行禮:“三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