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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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隊,你是不是擔心這件事里面侯常勝也有份?”唐弘業(yè)明白了楊成的擔心,他很胸有成竹的搖了搖頭,“不會的,侯常勝這人我從小認識到大,他是一個什么樣的性格和人品,我是知道的。如果他真的是對我有意見,氣急了跟我打一架都是非常有可能的,就是不可能這么大費周章的去算計我。我自己的朋友我清楚,咱們都不說他的人品會不會到這種地步,就單說謀劃這種事的耐心,侯常勝就絕對沒有。他老婆那人你也看到了,雖然是挺讓人氣得牙癢癢的,歸根結底倒也是一個沒有什么腦子的人,她也謀劃不出來這樣的事情?!?/br> 楊成怎么說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過來人,這么多年的一線工作讓他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場面也都見識了不少,對于唐弘業(yè)的這種觀點倒也不是全然的反對,畢竟他只是覺得眼下的情況讓人難免有些起疑心,但侯常勝的為人到底是怎么樣的,唐弘業(yè)這個多年的朋友,很顯然要比他更清楚。 “之前咱們就考慮過,這件事看起來被綁架的是你們的這個老同學、老朋友,但實際上針對的目標卻似乎是你,考慮到你之前遇到過的幾次不成功的偷襲,原本我認為對方是想要用你的這個老同學來要挾你,做出一些對你的性命安全有危害的事情,但是這一封血書求救信拿來了之后,我有點改變原來的看法了?!?/br> 唐弘業(yè)一邊聽楊成講話,一邊揣摩楊成的思路:“楊大隊的意思是……對方不是想要害我的命,是想要讓我背負害死自己好朋友的這種罪名?” “對方未必沒有想要害你性命的心思,除非之前的那幾起事件跟這一回一點關聯(lián)都沒有,但是前幾次是單純的針對你的生命安全進行威脅,這一次很有可能是不僅想要弄死你,弄死你之前最好還能先搞臭你。”楊成說。 唐弘業(yè)沒有吭聲,楊成說的這種可能性的確是存在的,最近他也一直忍不住去回想這些因為侯常勝老婆而起的糟心事兒,雖然說最初因為侯常勝小姨子的那個狗血事件,導致了侯常勝老婆帶著孩子跑去向杜鵑發(fā)難,這肯定不是在任何人的謀劃當中的,但是后續(xù)侯常勝老婆一口咬定自己知道侯常勝的下落,是因為跟她過不去,所以才把侯常勝藏起來,不許他回家,以及現(xiàn)在甚至覺得侯常勝是因為得罪了唐弘業(yè),實名舉報了唐弘業(yè),所以才被唐弘業(yè)打擊報復,不得不躲起來,還得寫這種血書求救,又是去找領導撒潑,又是把調虎離山之計都使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分明一副把自己當成是壞人去提防的架勢,能出現(xiàn)這樣的局面,首先肯定是侯常勝老婆自己沒有什么腦子,其次也不能排除有人故意那么引導她,或者說誤導她,利用了她那種莽撞又多疑的性格,把事情給鬧大起來。 最近局里面確實有不少關于唐弘業(yè)的傳聞,負面程度略有不同,針對的方面也有一定區(qū)別,但是其中存在著一個不容忽視的共同點,那就是一點正面的東西都沒有,私下里議論這些話題的同事,大部分跟唐弘業(yè)關系比較熟悉的都并不相信,只是覺得唐弘業(yè)最近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并且得罪的還挺慘,讓對方這么不遺余力的去編排他,抹黑他。那些跟唐弘業(yè)原本就并不熟悉的人,有一些是將信將疑,也有一些雖然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太多,但是也有意無意的流露出一點自己的看法,那就是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沒有風又怎么會起浪呢?言下之意無非還是對唐弘業(yè)人品等等方面存在著一定的疑問。 唐弘業(yè)在刑警隊雖然還不算是什么老前輩,但是至少工作了好幾年,也已經不是剛剛走出校門的菜鳥了,一直以來他都因為隨和開朗的性格而與周圍的人保持著非常良好的人際關系,像這一次這么嚴重的名譽危機,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一個人假如說非常的痛恨另外一個人,恨不得對方死掉,這個其實不難理解,可是假如是一個人非常非常的痛恨另外一個人,對方死掉還不解恨,還要在弄死對方之前先讓對方名譽掃地,最好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才好,這種憎恨的情緒可就復雜得多了。 對于不管什么種類的報復形式而言,奪走了被報復者的性命,這就已經是最高形態(tài)的復仇和打擊了,偏偏還要在這種最高級別基礎上,再加上一個破壞對方的名譽,摧毀對方在其他人眼中的正面形象,從結果上來看,這并不會讓被報復者死的更痛苦,搞不好如果弄過了頭,被報復者因為名譽受損而產生了厭世情緒,那么最終的死亡非但不會令這位被報復者感到痛苦或者恐懼,反而還會讓人有一種終于得到了解脫的如釋重負。 但是這只是一個直觀的結果而已,當一個人,先是個人形象徹底崩塌,一下子就從一個風評還不錯的好人,變成了一個惡人,甚至是罪人,之后他就死掉了,那這個壞名聲,所有關于這個人的不良傳聞,就會一直跟這個人的姓名身份綁定在一起,沒有辦法分割,死無對證的情況下,當事人自然是沒有機會再去替自己辯解和澄清,當事人其他還活著的親友不管再怎么試圖去替死者洗刷污名,恐怕能選擇相信,或者還有興趣愿意去聽去了解的人,恐怕也是幾乎沒有的。 這樣一來,引發(fā)的一個結果,可能就是所謂的“遺臭萬年”。 殺人,并且殺人之前還要大費周章的確保死者在遇害之后遺臭萬年,這絕對是一種已經滲透到了骨髓里面的痛恨,是那種在心里面醞釀了多年,經過反反復復的發(fā)酵而產生的痛恨。 很顯然,這樣復雜的情緒,并不是之前自己逮捕過的犯罪分子會懷有的那種風格,如果現(xiàn)在的情況變成了有人揣著一把自制的土【hx】槍埋伏在自己家的住處附近,趁自己回家的時候突然跳出來,對著自己就是一番掃射,那唐弘業(yè)倒是覺得應該是跟自己親手抓過的犯人有關系了。 “可是……”唐弘業(yè)皺緊了眉頭,臉上滿滿的都是困惑,“什么人會對我恨到這種地步呢?人家都說什么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沒有比這更大的仇恨了,這兩樣我可是一樣都沒沾邊兒的啊!” “這個問題,如果你都想不到什么可能性,我就更不可能猜得到了?!睏畛蓢@了一口氣,“好在現(xiàn)在上頭領導也知道這件事是怎么一個情況,所以應該不會對你的工作造成什么實質影響,你也不用有什么精神負擔。我把你們叫過來呢,就是想要跟你們商量一下,考慮考慮吧,把這個案子交給別人負責,你比較信任誰?鐘翰還是戴煦?或者湯力?我看你們幾個平時比較熟,關系也比較好,所以你跟他們溝通情況的話,應該也比較容易,沒有顧慮??傊麄儙讉€人的工作能力那都是沒得說的,這件事交給你覺得信任的人,讓他們去替你查,你和杜鵑最近我可以不給你們安排太多往外跑的工作,你們兩個就先在局里待一段時間。” “楊大隊,我們也不可能干脆就住在局里,不是么?”唐弘業(yè)知道楊成的這個打算是對他們兩個人的一種保護,這讓他覺得挺感動,只是感動歸感動,并不代表著他會接受這樣的好意,“剛才你也說了,這件事的根源在哪里,我要是都想不出來一個頭緒,別人就更猜不出了,所以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得我親自來處理,別人再怎么工作能力強,畢竟沒有辦法比我自己還了解跟我有關的事情啊。” 第三十九章 細細回想 楊成其實也猜到了唐弘業(yè)未必愿意接受這樣的安排,所以從頭到尾也沒有打算強硬的要求他們如何,只是征求唐弘業(yè)的意見,現(xiàn)在既然唐弘業(yè)的想法是這樣的,并且也有一定的道理,他當然也不會表示反對,又對兩個人叮囑了一番,讓他們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特殊情況及時和局里面其他人溝通,尋求支援。 之后沒過多久,關于那個血書的檢驗結果就出來了,那上面的確是人血,血型也與侯常勝老婆提供的侯常勝血型相符,只不過因為沒有侯常勝的血樣或者dna樣本可以用來做比對,所以暫時沒有辦法完全確定那就是侯常勝本人的。 唐弘業(yè)和杜鵑也終于看到了那一封用來求救的血書上面究竟寫了什么內容,看過了那封信之后,唐弘業(yè)倒是有些明白了,為什么侯常勝的老婆會對自己鬧出了那么一出調虎離山來,因為那封信一共就只有幾十個字而已,畢竟血書的字寫不了太小,一張a4紙密密實實的寫也寫不下太多。 侯常勝在那封信上并沒有寫出什么對唐弘業(yè)實質的指控,而是以寫給自己老婆的口吻,說自己一直試圖向唐弘業(yè)求救,但是唐弘業(yè)和他賭氣,對他的求救愛理不理,讓他老婆想辦法,否則他就兇多吉少了。 “這個女人,真的是我這輩子截止到目前見過的最沒有腦子的一個!這種血書都能寄出來,怎么可能是侯常勝自己的所作所為!他要是連寫這么顯眼的一封血書,然后還能寄出來,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和阻止的話,那還叫什么被綁架!”唐弘業(yè)感覺到萬分惱火,“小孩子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她倒是想不通了!” 楊成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原來我還覺得,她可能就和之前接觸過的很多當事人家屬一樣,因為不愿意接受那種不樂觀的可能性,所以才會故意無視那些事實,希望能是比較樂觀的結果?,F(xiàn)在看來,倒是我想多了,這個女人根本不是那種思維方式,她要不然就是真的腦子不太對勁兒,所以弄不清楚狀況,要不然就是存心想要跟弘業(yè)你過不去,但是第二種可能性就太讓人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了,畢竟眼下自己老公的安危都還沒有得到確認,正常人誰會寧可干擾正常的工作程序,也要故意跟弘業(yè)過不去呢?這也是為什么我剛才會問你們,這個侯常勝的為人到底是怎么樣的,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不懷疑這兩口子是合伙做戲呢?!?/br> 楊成的這種懷疑,唐弘業(yè)也是無話可說的,畢竟按照正常人的理解來看,如果一個人在自己丈夫行蹤不明,安全得不到保障的情況下,就算會因為關心則亂而沒有了方寸,甚至某種程度上失去理智,也總不至于為了跟誰過不去,就把自己丈夫的安危都置之腦后了。 “對了,上一封舉報信的來路,你查過之后是什么結果?”楊成問。 “那個舉報信是經由一個居民小區(qū)附近的小超市寄出來的,我和杜鵑去了解過情況,那個超市是有一項代發(fā)快遞的服務,店主每天都會接到很多委托代發(fā)的快遞,所以根本記不得那封信是什么人過來委托寄送的?!碧坪霕I(yè)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所以說等于是白跑一趟,除了代發(fā)快遞的那個超市的所在地址之外,就沒有任何收獲,并且我也有理由相信,一個這么大費周章來針對我的人,不可能會傻到跑去自己的‘根據(jù)地’附近請人代發(fā)快遞,所以那個地址也沒什么用?!?/br> 楊成沉默了一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樣吧,你和杜鵑兩個人回去之后再好好的分析一下,看看整件事情到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之前沒有被注意到的細節(jié),從頭到尾,把你們認為可能有關聯(lián)的事情都串在一起去看一看,說不定會有收獲?!?/br> 唐弘業(yè)點點頭,和杜鵑一起離開了楊成的辦公室,回了刑警隊那邊,這一回他們倒是沒有試圖去聯(lián)系侯常勝的老婆,畢竟經過了之前的那么多次,他們也很清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跟這個女人是絕對沒有辦法建立有效溝通的。 兩個人把現(xiàn)有的證據(jù)放在一起,想要細細的梳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之前沒有重視起來的重要細節(jié),他們都堅信,侯常勝的老婆或許是一個不明事理、胡攪蠻纏的人,但是侯常勝不可能伙同自己的老婆一起挖這么大一個坑來等著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往里面跳,哪怕他之前毫無原則的袒護了自己老婆孩子的胡鬧,那性質也畢竟很不一樣,只是小打小鬧,沒有什么大是大非的問題。 并且杜鵑和唐弘業(yè)也都認為,侯常勝這一次的遭遇,跟唐弘業(yè)前幾次險些中招的事情也是存在著關聯(lián)的,畢竟作為一個工作了才幾年的年輕刑警,即便是在工作當中可能會得罪人,但是花這么多的心思想要去報復他的,卻未必有太多,一來經手的犯罪分子數(shù)量相對有限,二來被關進去的就算沒有被判處死刑,有期徒刑也不至于這么短短幾年就被放出來。 “其實這一次的事情里面,你有沒有覺得最大的問題出在哪里?”杜鵑皺著眉頭,專心致志的思考了一會兒,開口問唐弘業(yè)。 唐弘業(yè)想了想:“你是不是想說,之前為什么咱們兩個人,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有什么可疑人物在咱們周圍,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跟蹤?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幾乎之前每一次出狀況,我都會仔仔細細的回憶一番,結果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想不到,壓根兒就沒有發(fā)現(xiàn)過任何可疑人物或者可疑車輛跟蹤在咱們周圍,那幾次對咱們……不對,應該說是對我出手的人,就好像都是憑空蹦出來的一樣!” “這個問題我也沒有想通,所以我就換了一個思路,”杜鵑提示他,“假如對方是一直跟著咱們,以咱們兩個人的警覺性,估計早就感到不對勁兒了,不可能連一丁點兒都沒有意識。所以我就做了一個比較大膽的猜測,我想,會不會是對方根本就不需要一直跟在咱們的身后或者埋伏在周圍,但是同樣的可以隨時隨地掌握到咱們兩個人的行蹤,并且根據(jù)咱們的行蹤來策劃襲擊?” “也就是說,想要怎么動手這種事,可能對方早就已經想好了,只不過是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去實施!”唐弘業(yè)覺得杜鵑說的有道理,“這樣一來,行兇者根本就不需要經常出現(xiàn)在咱們的周圍,這樣自然就沒有那么容易被咱們發(fā)現(xiàn)了!” 他說完之后,臉色又一下子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不過話說回來,那樣是不是也意味著……咱們的身邊是有內鬼的?我不太相信咱們局里面會有人恨我恨到非要弄死我,甚至弄死我之前還得讓我名譽掃地才算解氣的那種程度,但是如果是因為什么樣的原因,所以幫別人通風報信,這個倒是比較容易成立的。不過……要是這個可能性能夠成立的話,這個內鬼又會是誰呢?光是局里面的肯定也不行,咱們局里上上下下那么多個部門,那么多的人,別人也不一定知道咱們平日里頭的工作內容,什么時間需要到什么地方去,就跟咱們不知道別人的一樣。能夠把咱們那一段時間里面的行蹤軌跡了解的比較清楚的,嫌疑最大的肯定是咱們刑警隊內部這邊,可是……隊里面的這些人,我實在是太熟了,真的讓我想一想誰會對咱們做出這樣的事來,那我是絕對一個也想不到的?!?/br> 他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你看,像是湯力,戴煦,鐘翰,還有小凡,方圓、賀寧他們這些人,說真的,我估計除了你之外,我也就跟他們最親近,也最信任他們了,關鍵時刻,讓我把命交給他們,我都沒有什么不放心的,懷疑他們當中有人是內鬼,向外人出賣咱們的行蹤,讓咱們陷入危險當中,這種事我絕對不信?!?/br> “嗯,我雖然調過來的時間還不太長,但是這幾個人我也覺得不可能是做那種事的,但問題肯定還是出在內部,所以我也仔細的考慮過了這個問題,我覺得很有可能問題是出在兩個人的身上——黃帥和尹湄?!?/br> 杜鵑要是不提這兩個名字,唐弘業(yè)都快要把這兩個人給忘了,畢竟對于他來說,這兩個人只不過是當初借調過來一段時間而已,之后就離開了,除了姑且可以算作是杜鵑的前同事之外,對于唐弘業(yè)而言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黃帥之前對杜鵑倒是頗有些好感,不過唐弘業(yè)也半點沒有把這個人當成是情敵一樣去看帶過,畢竟能夠影響杜鵑心意的異性才能夠被稱作是情敵,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有在杜鵑考慮范圍內的,那就只是一個路人甲罷了。 尹湄就更不用說了,唐弘業(yè)現(xiàn)在甚至已經想不起來尹湄的那張臉到底長得什么模樣,聽到這個名字之后,就只能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么一個有些唯唯諾諾的朦朧形象罷了,除了能力有些讓人不滿意之外,其他的印象就都很淺了。 “不會吧?他們兩個?”唐弘業(yè)覺得這個說法有點出人意料。 杜鵑點點頭,臉上有些凝重,從心底里面來講,她其實也很不希望自己的這個觀點能夠成立,那畢竟意味著自己曾經一起工作過的兩個人里面,至少有一個人是內鬼,這種行為的性質是什么樣的,也同樣不言而喻。 “我本來也是沒有輕易的懷疑到他們兩個,只不過我想了想,發(fā)現(xiàn)第一回 你差一點被人扔磚砸到的時候,黃帥和尹湄都在這邊,第二次咱們開車出去,結果車子的剎車系統(tǒng)被人做了手腳,那人還是比咱們早到一步,這很顯然是接到了通知的,而那一段時間,黃帥和尹湄兩個人也還在a市這邊。唯有第三次,盧瀟平誤打誤撞的替你‘中毒’的那一次,他們兩個人才離開a市沒有多久。從那之后,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咱們兩個人的生活一下子就平靜下來了,平靜到了就好像之前的那幾次有驚無險都是幻覺,都是做夢一樣。我想來想去,都覺得這有些過分巧合了,就像你說的,刑警隊正式在職的這些人,沒有誰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么在這邊借調的時候各種狀況頻發(fā),借調結束回去了就風平浪靜,這是不是就能夠說明一定的問題了呢?” 唐弘業(yè)聽杜鵑這么一梳理時間線,也覺得似乎有一定的道理了:“說的也是,這兩個人你肯定比我了解,在你看來,你覺得他們兩個人誰更可疑?” “我個人而言的話,我是更傾向于相信黃帥的,”杜鵑回答道,“倒不是說我對黃帥的人品有多放心多信任,主要是考慮他在這邊借調期間的工作狀態(tài)。首先他工作能力比尹湄強,所以外勤工作比較多;其次咱們兩個人在一起前后,他因為被我拒絕了,所以受了挫,就不大愿意跟咱們一同出入了,后期一直在故意跟其他的案子,好避開咱們兩個,這樣的一種情況下,能把咱們倆的行蹤掌握的那么透徹,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相反的,尹湄別看柔柔弱弱,她的心思都藏在她自己的腦子里頭,而且那段時間一直在故意當著我的面搭訕你,她后期就一直屬于半內勤的狀態(tài),不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但是咱們是不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這個可就不好說了?!?/br> “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挺有道理的,黃帥也就罷了,那個尹湄……她看人的眼神就總是讓人覺得挺不舒服的,總覺得心里頭藏著什么陰暗的玩意兒似的。”唐弘業(yè)盤算了一下,“要不然……我去跟楊大隊打個招呼,咱們回去一趟吧!” 第四十章 回家 杜鵑同意唐弘業(yè)的想法,一來這件事情的的確確最存在疑點的人就在黃帥和尹湄之間,他們有必要過去一趟,二來那也是他們兩個人的老家,雖然說楊成已經替他們跟老家那邊的公安部門溝通過了,但涉及到了自己至親的安危問題,那也絕對不是有了楊成幫忙打個招呼就能夠讓人覺得安心的。 所以于公于私,他們兩個人都想要回去一趟。 唐弘業(yè)去找到楊成,把自己的想法和楊成說了一下,楊成很爽快的就同意了,告訴他們,這邊侯常勝的事情會讓鐘翰過來幫忙盯著,畢竟這樣又可以不影響整個案子的調查,同時還能讓侯常勝老婆覺得安心一些,她似乎認準了唐弘業(yè)會對侯常勝見死不救,所以對唐弘業(yè)和杜鵑沒有一星半點的信任。 既然這邊也已經都安排妥當了,兩個人也不愿意多耽擱,趕忙出發(fā),趕回了他們的家鄉(xiāng),出發(fā)前他們按照楊成的指示,悄悄的和鐘翰換了車,這幾天鐘翰就開著唐弘業(yè)的車子出去做調查,而唐弘業(yè)和杜鵑則開鐘翰的車回家鄉(xiāng)。這樣一來就可以防止那個一直躲藏在背后的主謀還始終藏在暗處監(jiān)視著唐弘業(yè)他們的一舉一動,利用對方不敢近距離監(jiān)視的這一點,用車輛來混淆對方的視線。 還真別說,這樣一來不光是那個藏在暗處的始作俑者可能被混淆了,就連唐爸爸和唐mama也是一樣的,唐弘業(yè)和杜鵑開車到了他們家樓下的時候,兩個人剛好一起結伴買菜回來,車子就從他們兩個人的身邊經過,唐爸爸和唐mama扭頭看了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而當唐弘業(yè)把車子停在他們旁邊的時候,兩個人也分明看到了唐爸爸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并且立刻就拉著唐mama朝離車子遠的方向閃開了幾步,并且一邊繼續(xù)朝前走,一邊還回頭朝這邊看。 看到他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唐弘業(yè)和杜鵑的心情都一下子變得有些復雜起來,一方面覺得長輩聽進去了他們的提醒,的確很讓人欣慰,另外一方面,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特殊的工作性質,別人家的父母根本不需要如此的草木皆兵。 唐弘業(yè)趕忙打開車門下去,喊了他們一聲,唐爸爸和唐mama聽到了兒子的聲音,這才停下腳步,回頭一看還真的是唐弘業(yè)回來了,都感到十分詫異,也非常的高興,等他們看到杜鵑也一起來的,那就更加高興了,家也不著急回了,直接手里提著菜就跟著唐弘業(yè)上了車。 “走,咱們直接去老杜他們家,閨女回來了,他們兩口子肯定也特別高興,正好我和你爸才剛剛買了挺多菜,杜鵑吶,咱們今天就去你爸媽那邊做飯做菜,六個人熱熱鬧鬧的大吃一頓!”唐mama對杜鵑說,臉上洋溢著笑容心情大好的樣子,“你也別給你爸媽打電話,咱們來個突然襲擊,嚇唬嚇唬他們倆!” 于是四個人開車直奔杜鵑父母的家,事先毫不知情的杜爸爸和杜mama看到唐爸爸、唐mama提著大包小包的菜登門,身后還跟著根本就想不到會此時此刻出現(xiàn)在自家門口的杜鵑還有唐弘業(yè),果然被嚇了一跳,之后就和唐家父母的反應一樣了,非常的高興,趕忙讓他們進來,四個老人輪番上陣,很快就做了一桌子的豐盛飯菜,杜鵑和唐弘業(yè)旅途奔波本來就是饑腸轆轆,又都很長時間沒有嘗到父母的手藝,現(xiàn)在面對著父母是出渾身解數(shù)做出來的拿手菜,肚子里面的饞蟲早就已經按捺不住,催促著他們趕緊端起飯碗,大快朵頤。 一頓飯吃下來,氣氛還是比較溫馨和輕快的,誰也沒有提什么其他方面的話題,因為兩家的父母早就很熟悉,關系很好,自然也就不愁找不到聊天的內容,一直到吃過了飯,唐弘業(yè)和杜鵑一起把碗筷洗干凈收好,重新回到客廳里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四個老人正襟危坐,正等著他們的。 接下來他們面對的無非是關于最近為什么需要他們提高警惕,到底出了什么樣的事情,等等等等的一番盤問,唐弘業(yè)杜鵑不敢實話實說,怕他們擔心害怕,又不敢過于輕描淡寫,以免父母沒有提高足夠的警惕。好在父母主要也是關心他們,覺得之前在電話里說的含含糊糊的,就忍不住多問了幾句,但是他們也很清楚,這兩個孩子絕對不可能百分之百的跟他們說實話,畢竟這兩個人可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專業(yè)戶,雙方父母對此也都非常了解,所以到頭來也沒有過分的刨根問底,只是叮囑了他們兩個更要注意安全,不要擔心家里。 又聊了一會兒,唐家三口就起身告辭了,雖然說有唐弘業(yè)在,眼下這么一個節(jié)骨眼兒也不太適合在外面逗留太晚,出于安全考慮,他們決定早點回去。 唐家三口走了之后,杜鵑又陪杜爸爸和杜mama聊了一會兒天,得知在自己家附近父母的確見到過她原單位的同事,看樣子這邊也是很重視這件事的,對自己的父母,還有唐弘業(yè)的父母都加強了保護,這讓杜鵑安心了很多。 “爸,媽,問你們件事,”聊了一會兒,她開口向父母詢問道,“你們最近一段時間有看到過我的那個叫黃帥的舊同事么?或者說他有沒有再找過你們?” “黃帥?就是之前跑來咱們家非要說是替單位送福利的那個小伙子對吧?”杜mama對黃帥的印象并不深,要不是有那么一次送東西的事情讓她留下了印象,恐怕現(xiàn)在都把這個人給拋在腦后了,“他后來就沒有再來過了,有一次我和你爸倒是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湊巧遇到了他,他也是去買東西,然后我都沒認出來他,你爸認出來了,跟他還打了個招呼,他當時還挺尷尬的,我倆后來還回家嘀咕,說是不是你又怎么著說人家了,就算不喜歡人家,咱也別傷害人家的感受。” “你說的那個超市,離咱們家有多遠?”杜鵑有些不大放心的問,她雖然沒去過黃帥家里做客,不過也大體算是知道黃帥的家住在哪里。 “哦,就是市中心的那家連鎖大超市,有一天做活動,咱們好多鄰居都去了,說東西又好又便宜,我和你爸沒什么事兒,正好也是休息,就過去看看?!?/br> 杜鵑一聽杜mama說是位于本地市中心的一處大型綜合超市,便也就松了一口氣,那家超市每天客流量都很多,并且距離黃帥家比距離杜家還要更近不少,這樣一來黃帥跑去故意巧遇杜mama和杜爸爸的幾率就變小了很多。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問那個男同事???”杜爸爸覺得杜鵑不會無緣無故的打聽那么一個已經成為了前同事的人,“他后來確實沒有再來搭訕過我和你媽,難道他私下里sao擾你來著?要是的話你告訴爸媽,爸媽幫你找他單位領導去!” “沒有沒有,他沒sao擾我,我也是擔心他沒玩沒了的打擾你們?!倍霹N趕忙說,她并不想把實際情況告訴自己的父母,免得他們害怕。 “哦,這倒確實沒有?!倍虐职挚炊霹N是這么回答自己的,表情也放松下來,“反正咱們家是講道理的人,如果人家就單純只是喜歡你,你不喜歡他,跟他說明白了就行,不要不尊重別人,但是如果他因為所謂喜歡你就一直sao擾你糾纏你,那你就告訴爸爸!小唐可能還年輕,工作剛起步,顧慮多,你老爸我可不怕這個?!?/br> 杜鵑被杜爸爸摩拳擦掌要保護自己的樣子給逗笑了,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保證如果自己在外面受了欺負,一定告訴杜爸爸,讓他替自己出頭。 又聊了一會兒,杜鵑就去睡了,第二天一早她和唐弘業(yè)還有事情要做呢。 第二天起來,杜爸爸早就已經做好了豐盛的早餐,杜鵑急急忙忙的吃了幾口就出了門,到陋習的時候唐弘業(yè)已經等在那里了,杜鵑一上車,他就遞過來一個小塑料袋,里面裝著熱乎乎的餡餅,散發(fā)出油油的香味兒。 “快吃吧,我媽今天一大早上爬起來做餡餅,還讓我給你帶了兩個過來,你趁熱吃,要不然涼了之后就沒有現(xiàn)在這么香了?!碧坪霕I(yè)對杜鵑說。 杜鵑看著他,笑得有些無奈,也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小塑料袋,里面裝著兩枚茶葉蛋:“那你也把茶蛋吃了吧,我爸讓我給你拿的!” 唐弘業(yè)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他和杜鵑很顯然都是一樣的,在家里面都已經享受過了自己父母做的愛心早餐,并且還都接受了父母的委派,給對方帶吃的,只是兩個肚子都已經吃飽了的人,誰也不可能吃得下兩個餡餅或者兩個茶蛋。 最后兩個人為了不辜負對方父母的美意,杜鵑又吃了一個小餡餅,唐弘業(yè)吃了一個茶葉蛋,兩個人帶著幸福而又滾圓的肚皮出發(fā),去本地公安局。 “你真的打算直接找黃帥么?”唐弘業(yè)之前已經和杜鵑溝通過了彼此的看法,杜鵑打算直接找黃帥了解情況,他沒有反對,但是也有些吃不準,“之前那幾次的時間點上,黃帥和尹湄都在a市,咱們現(xiàn)在也不敢保證黃帥就一點可疑都沒有,直接去問他,萬一他就是那個通風報信的人,咱們豈不是打草驚蛇?” “不會的,我相信那一段時間咱們兩個人的行蹤不是黃帥泄露出去的,”杜鵑搖了搖頭,然后解釋道,“倒不是說我有多么的堅信黃帥就一定是一個多善良多正直的人,只不過一個人的性格會決定了他的處事方法,黃帥的性格就擺在那里,他是一個自己的利益擺在第一位的人,雖然有些時候是有企圖的,但是他的企圖仍然建立在抱住自己根本的這個基礎上,不會冒著把自己現(xiàn)有的也虧進去的風險,去爭取什么。說一個最簡單的例子給你聽,他對我有好感,表現(xiàn)出來的做法是之前極力反對我調轉工作,之后又極力的想要勸我回這邊來,所謂的回來這邊會比我在a市發(fā)展的更好,其實不然,因為他覺得我回來這邊,并且跟他有所發(fā)展,比他不管不顧的跟著我去a市要保險很多。他如果去a市定居,追求失敗的話,就面臨著工作成績各方面都要從頭再來的風險,可是如果他留在原地,就算真的追求失敗了,至少還能確保自己的工作不受影響?!?/br> 唐弘業(yè)聽杜鵑這么一說,覺得她分析的還是挺有道理的。 “如果他真的是給外面的什么人通風報信,并且對方的作案手法還有一些兇殘,矛頭直指刑偵一線的警察,這件事的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一旦東窗事發(fā),兇手就會把他也給供出來,那他的事業(yè)就要受到重大的影響?!?/br> 杜鵑豎起手指頭搖了搖:“所以我覺得他不會讓自己的事業(yè)承受那么大的風險。那時候他和尹湄之間的聯(lián)系因為一通被借調過去的緣故,所以比咱們都要更熟悉更親密一些,如果這件事里面有尹湄的什么舉動,黃帥應該能比咱們知道的更多?!?/br> “那尹湄為什么讓你起了疑心呢,覺得比黃帥更可疑呢?”唐弘業(yè)問。 “兩個原因吧,”杜鵑嘆了一口氣,“第一,尹湄之前有一度,故意接近你,向你示好,想要刺激我,讓我生氣難過,只不過是沒有成功,然后就放棄了,我可以確定她并不是對你存在著那種超越了同事情誼的感情,那么做就只是單純的想看我生氣惱火,她的目的就達到了。假如說有人能夠傷害你,這無疑是對我更大的打擊,我覺得她或許會愿意配合。第二就是……她的性格太多面化了,讓人不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性子,又是一個什么樣的內心世界。一個沒有辦法被看透的人,有些時候也挺讓人感覺不安的。” 第四十一章 瘋了 唐弘業(yè)聽了杜鵑的話,深以為然,在最初見到尹湄,開始和她打交道的時候,他覺得這是一個業(yè)務能力不太合格,并且又膽子很小,非常懦弱的姑娘,雖然說對她那種唯唯諾諾,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受到驚嚇一樣的個性有些吃不消,頗為頭疼,倒也沒有想太多。等到后來,明知道自己和杜鵑在一起,尹湄忽然一反之前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故意跑來表示親近,這種舉動就讓唐弘業(yè)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完全搞不懂尹湄的目的是什么。 從那時候開始,在他的心目當中,就覺得尹湄這個人有點像是一個瘋子,而哪一個正常人又能夠很輕易的摸清楚一個瘋子的內心世界呢? 兩個人把車開到當?shù)毓簿指浇霹N給黃帥打了一通電話,問他現(xiàn)在人在不在局里,有沒有時間出來見上一面,黃帥聽說杜鵑現(xiàn)在居然就在附近,感到非常驚訝,尤其是聽說還要約自己出去見面,就更加詫異了,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么,還算爽快的答應了,告訴杜鵑公安局附近開了一家咖啡店,環(huán)境不錯,人也不多,而且還有小的隔間,比較適合坐下來聊聊天說說話什么的。 雖然這家咖啡店是新開的,杜鵑之前不知道,不過那條街她還是不陌生的,唐弘業(yè)去a市工作了幾年,畢竟也是土生土長這邊的本地人,兩個人很順利的根據(jù)黃帥在電話里面提供的方位找到了那家咖啡館,因為一大早剛開業(yè),這里還真的沒有什么人,他們點了咖啡和小點,想服務員要了一個隔間。 隔間不大,燈光自然是比較溫馨的昏黃色,里面u型擺放著沙發(fā),唐弘業(yè)和杜鵑坐下來,等著黃帥的到來。沒過一會兒,服務員把他們方才點好的咖啡和點心端了上來,小小的隔間里面就立刻充滿了咖啡的香味兒,配合上黃色的暖光,還有舒緩的輕音樂,的確足夠讓人放松身心。 唐弘業(yè)嘆了一口氣;“可惜了這么好的環(huán)境和氣氛了?!?/br> 杜鵑明白他的意思,眼下他們兩個人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真正的放松下來的,而他們兩個又是多么渴望這一次的事情能夠盡快的被解決掉,可以讓他們長時間緊繃的神經能夠得到放松,結束這種身心俱疲的壓抑狀態(tài)。 黃帥還沒有來的這期間,杜鵑和唐弘業(yè)誰也沒有怎么開口說話,默默的喝了一些咖啡,提提神,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隔著磨砂玻璃可以看到有一個人影朝這邊走了過來,到了門口,果然是黃帥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唐弘業(yè)也在,黃帥微微一愣,倒也沒有覺得特別驚訝,甚至還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對杜鵑和唐弘業(yè)說:“其實我也應該想到了,能打電話約我出來,還同意把見面地點定在這么一個咖啡館里頭,肯定不會是杜鵑自己來找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