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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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搞混呢,”史瑜妍似乎對于唐弘業(yè)的這個疑問感到非常的不高興,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冒犯似的,她一把從杜鵑的手上搶回那兩只瓶子,仔細看了看,然后指著其中一個,對他們說,“你們仔細看看好不好!這兩種藥的藥片是不一樣的,一個是光的,一個是中間有一條凹槽的那種,怎么可能弄錯!” 唐弘業(yè)笑了笑,沒有說話,史瑜妍見他沒有繼續(xù)質(zhì)疑,倒也沒有再更多的表達自己的不滿,她又把那兩瓶藥重新交給杜鵑,反復的拜托他們一定要把咸和玉的死當成是一起謀殺來看待,絕對不可能是什么意外引發(fā)的車禍造成了死亡。 杜鵑和唐弘業(yè)不能直接表示拒絕,當然也不可以滿口答應,畢竟一方面要照顧死者家屬的情緒,在這種時候去激怒對方很顯然是不明智的,另外一方面,畢竟先前處理這個案子的法醫(yī)也不是沒有對死者咸和玉的尸體進行過檢查,確定沒有在死者的血液和胃內(nèi)容物當中找到任何的有毒【hx】物質(zhì),如果現(xiàn)在他們把話說的太滿,答應得太過于篤定,假如最后的確認結(jié)果仍然是意外死亡,恐怕又要落了別人的口實,惹上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就這樣,在沒有辦法勸說史瑜妍接受咸和玉是死于意外導致的車禍這個前提下,杜鵑和唐弘業(yè)好說歹說才逃過了史瑜妍逼著他們作出承諾的這一關(guān),帶著那兩瓶藥離開了咸和玉生前的住處,開車回局里去交差。 “你問她要這個降血壓的藥回去,是要干什么?”唐弘業(yè)在回去公安局的路上問杜鵑,“是為了應付一下史瑜妍,還是懷疑這里頭真的有問題?” “兩方面都有吧,”杜鵑回答道,“一方面這么做會讓史瑜妍的心里面比較容易接受一點,就算最后的結(jié)果還是保持原本的結(jié)論,她至少也會覺得咱們把能做的都做了,不會主觀上認定了咱們是玩忽職守。另外一方面,我也想到了會不會有誤服的可能性,畢竟這種心腦血管疾病類的藥物,計量上面一定是要注意的,服用不夠量可能是治療效果不好,但是如果過量服用,就會出現(xiàn)一些不良反應,原本我聽史瑜妍提到高血壓的問題,就是那么一個猜測,等她把藥瓶拿過來之后,我就更加懷疑這個可能性了,所以才問她要了平時咸和玉服用的藥物,帶回去交給法醫(yī)那邊,看看死者體內(nèi)是不是殘留有這一類藥物,用量有沒有過頭?!?/br> “這個史瑜妍也是挺逗的,她是有收納癖吧?”唐弘業(yè)想起這個史瑜妍來就覺得有些無奈,“本來好端端的藥品包裝,她非得給換成這種不倫不類的藥瓶,也沒覺得好看到哪里去,除了整齊劃一,一點兒沒見別的優(yōu)點,而且最大的問題就在于,她說的那種原本的包裝,方不方便收納另說,最起碼有一點是肯定的,特別方便確認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吃過一回了,結(jié)果她倒好,給弄到那種透明的藥瓶里面,除非這人記性真的是特別好,要不然的話保不齊就吃重復了!” 兩個人回到公安局第一件事就是把情況匯報了一下,楊成對于兩個人的處理辦法還是沒有什么瑕疵的,原本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讓他們?nèi)裾f一下,畢竟這個史瑜妍當初要求作為刑事案件處理的態(tài)度也是十分堅決的。 如果能夠證明是服藥過量,倒也算是給了死者家屬一個交代了。 杜鵑把藥品給法醫(yī)送過去之后,就安心的等待檢驗結(jié)果,在她的預期里面,接下來要做的無非就是拿著法醫(yī)的檢查結(jié)論去說服史瑜妍接受現(xiàn)實,盡管她新婚兩個月就遭遇到了這樣的不幸的確是很讓人同情的,但是假如事實就是那個樣子,不管她怎么樣的不甘心不接受,也不可能發(fā)生改變,還是早點看開比較好。 趁著那邊還沒有什么消息的空當,杜鵑又抽空瀏覽了一下租房信息,畢竟她在那邊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那樣的環(huán)境下,讓她再續(xù)租繼續(xù)住下去是絕無可能的,既然沒有那么多整塊整塊的時間可以用來找房子,就只能化零為整,見縫插針的多方詢問了。杜鵑還真的看到了一個位置和價格都還算合適的房源,并且網(wǎng)站上面還標注了“押一付一”的字樣,這讓她十分激動,立刻打電話過去詢問,結(jié)果電話接通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根本就是租房中介放出來的一枚誘餌,根本就不存在那樣的一套房子可供租住,那么誘人的條件無非是用來吸引人打電話過去,中介方面的人就可以借機推薦其他條件沒有那么優(yōu)越的房源了。 掛斷了電話,杜鵑有點郁悶,從小到大,她只在住校的時候離開過家,畢業(yè)工作之后就又搬回了父母身邊,根本就不存在自己找房子住的這種需要,所以對于這一方面的事情也是全然沒有了解,現(xiàn)在她才意識到,這租房完全就是一個坑,其深度比自己原本想象的還要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時尹湄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給自己找到現(xiàn)在這個房子那樣的一個合租地點,也似乎算是運氣不錯了,至于令人討厭的室友,這個應該并不在尹湄的考慮范圍內(nèi),畢竟在尹湄定下來那個房間的時候,搞不好連那一對住在大臥室里的情侶到底長什么樣都沒見過呢。 “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臉的?”賀寧從辦公室外面回來,正好看到杜鵑愁眉苦臉的垮著肩膀坐在辦公桌前,“遇到什么難題了?” 杜鵑來到a市公安局刑警隊的時間雖然還沒有半年,但是和隊里面其他的幾個女警都已經(jīng)熟悉起來了,其中漂亮開朗又聰明的賀寧和她可能算是最投脾氣的,兩個人的個性雖然不盡相同,但是卻又有著某些方面的共同點,這讓兩個姑娘都莫名的產(chǎn)生了一種相識恨晚的感覺。 “還是為了找房子的事兒,怎么找個合適的房子就那么難呢!”杜鵑嘆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太陽xue,“我估計就快要露宿街頭了!” “沒有那么夸張啦!車到山前必有路嘛!當初方圓剛到a市公安局的時候,因為沒有地方落腳,足足在值班室里湊合了小半年呢!到后來還不是被戴煦給收留,有了個挺舒服的住處么!”賀寧為了安慰杜鵑,把自己的死黨,刑警隊里的另外一個女警方圓給搬出來當參考范例,然后她又調(diào)侃道,“只可惜啊,戴煦家里頭就兩個臥室,他一個,方圓一個,沒有地方了!要不這樣吧,假如你真的找不到合適的房子,租約到期之后,干脆你就搬去湯力那里,他家里有一個閑置的臥室,是給他父母來的時候留的,不過他父母一年也不一定來一天兩天,基本上就是空著,你覺得怎么樣?” “不行不行,這不合適!”杜鵑看賀寧說的這么一本正經(jīng),煞有介事,趕忙擺手表示反對,“我覺得那樣好像不太方便吧……” 雖然說自己和賀寧挺投脾氣的,但是瓜田李下的道理杜鵑可從來都很清楚,湯力是賀寧的男朋友,自己是賀寧的女同事,該避嫌的事情還是要避嫌的。 賀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擺擺手:“我都不介意——” “我介意!”忽然一個男聲響亮的插了進來,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來人正是唐弘業(yè),他剛從外面回來,一進辦公室就聽到了兩個人的這一番對話,因此按耐不住的直接開口表了態(tài),“杜鵑去老湯家住這算什么啊,不成不成,絕對不行!” “哦,你介意呀?”賀寧一聽唐弘業(yè)這話,立刻笑瞇瞇的看著他。 唐弘業(yè)一愣,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她要是去了不熟悉的男同事家里面借住,萬一這事兒要是讓她爸媽知道,她爸媽就會告訴我爸媽,我爸媽就會怪罪我,到時候轉(zhuǎn)了一圈,麻煩還是要落到我頭上,到時候還是雙重罪名!” “得啦!”賀寧擺擺手,根本不想聽他說這些,“‘她爸媽’!‘我爸媽’!你是三歲的小孩兒么?平時怎么吃什么飯穿什么衣,幾點上床睡覺,要不要在單位加班,這些你都不用跟家里頭父母交代,征求他們的意見啊?我說你呀,也老大不小的一個人了,有什么事兒別總把父母搬出來當成擋箭牌用!我問你,你不是總怕跟父母那邊沒有交代么?那杜鵑回頭要是真的找不到合適的房子,怎么辦?你又不讓她按照我的提議那么處理,不然呢?讓她去你那里???” “到時候再說到時候的事兒,不到萬不得已我都不會選擇這么做!”唐弘業(yè)梗著脖子,一副立場堅定、絕不動搖的模樣。 杜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對一臉無奈的賀寧笑了笑,讓她去忙別的,然后絕口不提找房子的事情,問唐弘業(yè):“你剛才回來那么急,是不是有正事兒?” “對,劉法醫(yī)讓咱們過去一趟?!碧坪霕I(yè)被她這么一問,也迅速回過神來。 “好,那咱們走吧?!倍霹N站起身來,示意唐弘業(yè)一起出發(fā)。 唐弘業(yè)起初沒有吭聲,只是安靜的走在杜鵑身邊,下了樓才忍不住開口問她:“你到現(xiàn)在找房子都沒找到合適的?要是那邊到期了這邊沒找到,你怎么辦?” “那我就再續(xù)租半年,慢慢繼續(xù)找?!倍霹N停下腳步,眼睛直直的看著唐弘業(yè),對他說,“你放心吧,最初想要讓我住你那里也是我爸媽和叔叔阿姨單方面的決定,既然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很困擾你了,就絕對不可能再明知故犯?!?/br> 說完,她也不等唐弘業(yè)再說什么,就一馬當先的走在了前面。 其實這一段時間以來,關(guān)于自己和唐弘業(yè)之間的關(guān)系這件事,杜鵑一直都覺得有些煩躁,有的時候她覺得唐弘業(yè)似乎對自己還是有那么一點在意的,這讓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可是偏偏每次自己剛剛看到曙光的時候,唐弘業(yè)又會表現(xiàn)出那種如臨大敵一樣的抵觸,這讓她倍感挫敗,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努力調(diào)轉(zhuǎn)過來,追隨著他的腳步可能是一種錯誤,或許應該瀟灑的選擇放棄,可是有時候又忍不住覺得,單戀了那么久,不管怎么樣,即便是被拒絕,自己也值得一個正面的,正式的拒絕,只不過眼下她連那個索要最終答案的勇氣也還暫時沒有呢。 兩個人來到了法醫(yī)科,劉法醫(yī)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他們了。 “我們確實是在死者的血液當中發(fā)現(xiàn)了那兩種降壓藥的成分殘留,并且藥物含量也超出了正常服藥的區(qū)間?!眲⒎ㄡt(yī)對他們說。 “所以確實是誤服導致用量過大嘍?”唐弘業(yè)本能的做出推論。 劉法醫(yī)搖搖頭:“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第五章 人禍 【祝大家圣誕快樂!merry xmas!】 杜鵑和唐弘業(yè)一看劉法醫(yī)這樣的神色,心里面頓時就有了數(shù)。 “是不是死者體內(nèi)的藥物殘余……遠遠超出了正常不小心誤服的劑量?”唐弘業(yè)根據(jù)劉法醫(yī)之前說的檢查結(jié)果,做出了最符合邏輯的推測。 劉法醫(yī)點點頭:“對,就是這么回事,因為降血壓的藥物并不算是什么能夠致人死亡的有毒【hx】物質(zhì),所以做毒【hx】物檢測是沒有辦法查出來的,之前是做了常規(guī)的毒【hx】物檢測,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這回針對你們帶回來的這兩種降壓藥進行檢查,發(fā)現(xiàn)死者的血液當中的確含有這兩種藥的成分殘留,并且殘余量高到了絕對不止是超過尋常服藥量的一兩倍而已。因為這個藥的用藥劑量根據(jù)每個患者自身的血壓控制情況,醫(yī)生會給出不同劑量的服藥說明,我們現(xiàn)在不清楚死者生前的高血壓問題到底有多嚴重,或者說用藥后的控制效果是不是足夠理想,所以不能夠特別精確的去判斷血液當中的殘余成分到底高出了實際多少倍,是過量服用了多少片,就只能大體的根據(jù)一直情況去推測一下?!?/br> “死者在遭遇車禍不治身亡之后,我們對他的尸體進行過解剖檢查,發(fā)現(xiàn)他的胃內(nèi)容物就只有很少量的一些果汁之類的飲料而已,沒有其他食物,血液當中也沒有發(fā)現(xiàn)究竟殘留,那么一個空腹的人,藥物成分入血的速度就要比一個吃了很多東西之后的人快上不少,死者是在突然發(fā)生了昏厥之后出的車禍,根據(jù)這兩種藥物的作用原理,我們推斷死者空腹服用的話,應該會在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這樣的一個時間區(qū)間里面起效,起效之后死者很快就出車禍死亡了,身體當中的藥物成分沒有機會進一步的代謝轉(zhuǎn)化,所以我們根據(jù)這兩種藥的常規(guī)服藥劑量來推測,死者當時服下的應該是比正常值高出了五到六倍。一個正常人,就算是不小心重復服用了藥物,也頂多是重復一次,雙倍用量,絕對不會五六倍這么多。” 聽了劉法醫(yī)的說明,杜鵑和唐弘業(yè)的表情都變得愈發(fā)嚴肅起來,很顯然,不管史瑜妍當初堅持要求作為刑事案件立案調(diào)查的理由是什么,現(xiàn)在的事實倒是也證明了她這個要求的必要性,咸和玉的死還真的是一場經(jīng)過精心策劃的陰謀。 “劉法醫(yī),我想請教一下,”杜鵑不是法醫(yī)專業(yè)的,更沒有從事過臨床醫(yī)學或者藥理學方面的系統(tǒng)學習,所以對于這個詭異的作案手法還是有些一頭霧水的,“降血壓的藥物難道也含有鎮(zhèn)靜成分么?為什么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讓死者咸和玉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忽然失去了意識,進而釀成了車禍呢?” 杜鵑提出這種疑問并沒有什么不合適的,劉法醫(yī)自然不會拒絕回答,他對杜鵑,同時也是對唐弘業(yè)介紹說道:“死者服用的兩種降血壓的藥物是配合起效的,一種是起到了擴張動脈的作用,另外一種則是舒緩心臟速率,減弱心臟收縮的力量,正常服藥的話,在這樣的一種作用下,就可以把病人的血壓平穩(wěn)下降,維持在一個健康值的范圍內(nèi),但是一旦過量,就會出現(xiàn)低血壓的情況。其實一般的低血壓咱們每一個人肯定都是遇到過的,就比如說有的時候你從蹲姿快速的站起身來,會覺得眼前忽然一黑,之后很快就又恢復了,這種就是典型的體【hx】位性低血壓。所以加入死者只是重復服藥一次,頂多也就是這樣,感覺有點頭暈,眼睛有點發(fā)花,休息休息,等藥效衰退了也就好了,不會有什么危險?!?/br> “所以那么大劑量的過量服用,就會讓死者的血壓一下子降得很低,他的眼前一黑就不是很快可以恢復的了,正好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制造一起車禍!”唐弘業(yè)一拍大腿,“這個幕后黑手可真的是夠狡猾的!假如不是這個咸和玉的老婆堅持認為自己老公是被人害了,鬧著要我們查,豈不是就蒙混過關(guān)了?” 劉法醫(yī)點點頭:“對,如果不是知道咸和玉有高血壓的問題,并且日常有規(guī)律服藥的情況,我們至多也就是能夠推測出來死者出車禍之前血壓偏低,可能是導致車禍的原因,但是幾乎不會把這種情況第一時間就和人禍聯(lián)系在一起,畢竟降血壓的藥物成分是否超量是沒有辦法通過毒【hx】物檢測被發(fā)現(xiàn)的,只有明確了死者服用的是哪一種降壓藥,并且針對降壓藥的成分進行具體的血液分析,才能夠發(fā)現(xiàn)這里面藏著的秘密。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定是有人非常具有針對性的對這名死者下了黑手,并且還非常熟悉死者平時的用藥習慣,用藥品類,甚至對于這兩種藥品的起效速度和效果都非常的了解,畢竟出事地點距離死者的住處已經(jīng)沒有很遠了,假如說再晚一些發(fā)揮藥效,死者很有可能就只是昏倒在自家小區(qū)附近的路上,或者停車場里,這樣一來就還有一線生機?!?/br> “還有一線生機?就算不出車禍,死者也還是會有生命危險么?”杜鵑問。 “是的,按照這樣的計量,假如說死者昏倒在沒有什么行人車輛經(jīng)過的僻靜的角落,一段時間都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及時送醫(yī)的話,還是一樣會有生命危險的?!眲⒎ㄡt(yī)給出了肯定的解答,“所以說,這個兇手是抱定了死者必死的這樣一種念頭出的手,在此之前應該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策劃和準備,我當法醫(yī)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了,這么容易渾水摸魚的作案手段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br> 杜鵑和唐弘業(yè)有些驚訝,如果連劉法醫(yī)都這么說的話,那就意味著他們這一次遇到的是一個非常狡猾,手段高明的犯罪分子,這可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離開了法醫(yī)科之后,兩個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結(jié)果向楊成做一下匯報,楊成向來也是那種處理問題從來不拖泥帶水,做事雷厲風行的個性,一聽說法醫(yī)那邊已經(jīng)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立刻就做出了立案的決定,并交給唐弘業(yè)和杜鵑主要負責,務必要把這個手段陰險狡猾的幕后黑手給繩之以法。 既然是作為刑事案件要立案偵查了,杜鵑當然要正式的通知死者咸和玉的妻子史瑜妍——由于唐弘業(yè)很害怕會面對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局面,所以這項工作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杜鵑的肩上,史瑜妍一聽說真的發(fā)現(xiàn)了問題,并且確定要立案了,精神也是格外的振奮,當即就答應了要過來配合他們的正式調(diào)查和問詢。 杜鵑在電話里和史瑜妍把見面時間約在了下午,這樣一來在和史瑜妍見面之前,他們也有時間可以對咸和玉的情況在進行一番調(diào)查了解,首先他們需要去查實的一個重要問題就是咸和玉生前是否購買過人身意外險,受益人又是誰。 咸和玉生前大小也是一個投資公司的老板,所以想要了解他是否有過投保記錄這件事并不是什么難題,很快他們就得到了答復,咸和玉生前還真的投保過好幾份保險,都是針對交通事故導致的傷亡進行理賠的,保額都不低,這幾份保險的受益人都是他的女兒咸偉偉,與他的現(xiàn)任妻子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聯(lián)。 杜鵑順便也查了一下咸和玉的上一段婚姻,他的前妻名字叫做肖玲,是咸和玉的結(jié)發(fā)妻子,一直到兩個人離婚為止,二人的婚姻關(guān)系維系了十五年,離婚之后咸和玉與肖玲所生女兒咸偉偉的戶籍仍舊在母親的名下,這也就意味著在離婚的時候,當時尚未成年的咸偉偉的撫養(yǎng)權(quán)是歸肖玲那一方的。 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倒也沒有什么讓人覺得特別不合理的地方,咸和玉生前投保的那些保險,如果真的可以生效理賠的話,保險賠償金的數(shù)目也是非常可觀的,但是這筆錢與史瑜妍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受益的一方從直接來看是咸和玉的女兒咸偉偉,間接受益人自然還有那個史瑜妍一提起來就咬牙切齒說是精神病的前妻小玲。這樣一來,史瑜妍作為所有咸和玉身邊的關(guān)系人當中唯一一個跳出來堅持主張刑事立案的人,也就說得過去了,畢竟就像眼下這樣,咸和玉的死已經(jīng)可以確定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并以意外車禍作為偽裝,那么之前咸和玉投保的關(guān)于交通事故造成傷亡的保險自然就不能夠進行理賠,雖然說這樣做史瑜妍本人也不會得到什么好處,但至少肖玲那一方也同樣是得不到的。 至于史瑜妍本人,咸和玉死于交通事故,白白便宜了前妻母女,如果是刑事案件,對方雞飛蛋打,她卻并沒有任何的損失,由于咸和玉的父母早就都已經(jīng)過世了,那么作為咸和玉生前的合法妻子,她與咸偉偉一起共同具有對咸和玉遺產(chǎn)的繼承,除非咸和玉另有遺囑約定,否則咸和玉是因為什么而死的,不會對史瑜妍的利益造成任何威脅,雖然說結(jié)婚剛剛兩個月的丈夫說不在就不在了,但是面對著咸和玉可能留下的巨額財產(chǎn),也難怪的方才在電話里,史瑜妍的聲音里面已經(jīng)聽不出任何的嘶啞或者難過,甚至還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呢。 到了下午,史瑜妍如約來到了公安局,可以說是非常的準時,她的穿著打扮依舊是黑白素色,臉上粉黛不施,氣色比前一次見面時候的憔悴略微好轉(zhuǎn)了一點,表情仍舊保持著眉頭微微攏著,看起來有些郁郁的模樣,同方才電話里那聲音當中流露出來的情緒差別很大,到了刑警隊,她就徑直找到了杜鵑和唐弘業(yè)。 “到底還是被我說對了,是不是?我老公就是被人害死的!我就知道!一個前幾分鐘還打電話給我,商量要不要一起吃點東西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說昏過去就昏過去了,有點頭腦的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彼龑Χ霹N他們說。 既然咸和玉的死已經(jīng)確定了性質(zhì),杜鵑和唐弘業(yè)就也不想再浪費口舌去討論史瑜妍直覺是否準確的這個問題,打算直奔主題,詢問重點。 “上次咱們見面的時候,你說懷疑咸和玉的前妻,這是氣話還是有根據(jù)的懷疑?”唐弘業(yè)開口問她。 史瑜妍語氣十分篤定的迅速做出了回答,就好像這一番話她早就已經(jīng)在家里面反反復復的聯(lián)系過很多次了一樣,說的非常流利順暢:“我當然是有根據(jù)所以才懷疑的!我老公的前妻根本就不想跟我老公真的離婚,她還成天惦記著再續(xù)前緣呢,所以沒少?;?,我聽說他們離婚的時候,好像是他前妻吃相太難看了,讓我老公特別寒心,所以呢原本打算多給她留點錢留點房子什么的,一氣之下就改了主意,準備以后把財產(chǎn)多給他閨女留一些,前妻就不想給了,我老公說他最看不得女人貪財?shù)哪歉弊炷?,越是貪心想要從他身上榨好處,他就越不會讓對方如愿的。我估計后來他前妻那么折騰,一會兒軟的一會兒硬的,也未必就是對我老公有多舊情難忘,搞不好就是希望他念著舊情,忘了之前離婚時候的那些不愉快,再多給她一些好處,給她一些錢什么的,我可聽說了,我老公那個前妻,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米蟲,從年輕那會兒就一直都沒有出去工作過?!?/br> “上次沒有顧得上問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杜鵑順勢問道。 “我以前是在一家貿(mào)易公司上班,做前臺的工作,后來跟我老公結(jié)婚之前,他讓我把工作辭了,他說他喜歡有一個溫馨的家,回到家里面就有人親親熱熱的迎上來,他的條件完全可以保障家里的生活了,所以不需要我再去拋頭露面賺那么幾個小錢?!笔疯ゅZ氣平和自然的回答說,“我老公說,對于一個有能力的男人來說,老婆是美嬌娘,是賢內(nèi)助,但絕對不會是需要出去賺錢一起分擔養(yǎng)家負擔的勞動伙伴?!?/br> 第六章 中立 她這一番話說的可以算是坦坦蕩蕩,杜鵑和唐弘業(yè)聽得卻是哭笑不得,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里,關(guān)于咸和玉前妻和她自己,兩個不同時期完全相同的角色和處境,史瑜妍給出的評價卻是天差地別,咸和玉的前妻就是不事勞動,好逸惡勞的米蟲,而她同樣不出去工作賺錢,卻是為了給咸和玉一個溫馨的港灣。 杜鵑頭一次面對面的聽著別人說出如此雙重標準的話,心里也有些感慨,嚴已律人,寬以待己,說的恐怕就是史瑜妍這種類型的人了吧。 “假如說咸和玉的前妻還想要跟他再續(xù)前緣,那你應該沒有理由懷疑她會有可能想要害咸和玉吧?畢竟咸和玉如果出了事的話,他前妻想要復婚的想法不就徹底落空了么,這對于她來說,恐怕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吧?”唐弘業(yè)說。 史瑜妍當然不愿意聽見有人幫著自己丈夫的前妻說話,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的瞟了一眼唐弘業(yè):“你們以為她想跟我老公復婚,真的是因為愛他這個人么?那你們未免把她想的也太純情了一點吧!都是那個年齡的中年人了,她怎么可能還有那么轟轟烈烈的愛情,為的不就是錢么!原本我和我老公沒有正式登記結(jié)婚之前,那女人是一心想要把人給拉回去,但是后來看我們兩個不管她怎么搗亂,都照樣結(jié)婚在一起了,她想要搶人注定沒戲了,就干脆翻臉,想要從錢上面搞名堂唄!我老公這一死,財產(chǎn)她女兒就得分走一半吧!那還能沒有她的份?而且當初為什么我老公會好端端的買那么老多份交通事故方面的保險,受益人還都寫他女兒,這本書就很奇怪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盼著他出交通事故一樣!” “你知道咸和玉買了很多分保險的事情?”這倒是讓杜鵑有點驚訝。 史瑜妍點點頭:“那當然了,這個我們倆結(jié)婚前我老公就都跟我說過了,我畢竟比他小那么多,跟他結(jié)婚圖的其實就是一個安全感,成熟的男人比較讓人可以放心依靠,所以我對他的要求就是有什么事情,我們兩個一定要坦誠,就算是有什么不可調(diào)和,誰也不愿意讓步更不能妥協(xié)的事情,導致我們兩個沒有辦法最終的走向婚姻,那也好過把問題都壓在下面,粉飾太平,婚后矛盾重重,最后到了撕破臉走不下去,就好像他和他前妻那樣,那可就實在是太不值得了。他跟我說過,我當時也沒有多問,畢竟保險那種東西,買的人多了去了,真正能夠用得上的也沒有多少,所以我也沒太當回事兒,還覺得他把受益人寫成是自己的女兒,這還是一件挺有責任感的事情呢,是好男人的表現(xiàn)。一直到他真的出了車禍,我在家里才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挺古怪的。” “咸和玉的前妻跟他是因為什么原因?qū)е赂星槠屏训哪??”杜鵑問。 史瑜妍笑了笑:“他們兩個原本就沒有多少感情在吧,那個年代,不就是家里頭父母或者親戚那么一介紹,一撮合,然后就在一起了么!這個事兒我跟我老公也確實聊過,畢竟他是有過一段婚史的人,我的過去可是一張白紙一樣的,假如不把這些事情都溝通清楚,我怎么敢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呢!也就是因為我跟他都溝通的很清楚了,所以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就和他的前一段婚姻沒有任何關(guān)系,后來被他前妻當成是敵人一樣,還總在背后搞小動作,我才會覺得特別委屈?!?/br> “那就麻煩你跟我們說一說具體的情況吧,你了解多少說多少。” “我知道的都是我老公告訴我的,我可沒有背后查人的那種習慣,我這個人,你們不了解,要不然就會知道了,別看長得不太像,實際上我是個特別直腸子一根筋的人,有什么事不管好壞,都是當面鑼對面鼓,那樣才好?!笔疯ゅ谡f到咸和玉的前一段婚姻的時候,先加了一番自我標榜在前面,然后才切入主題,“我老公說當初他年輕那會兒不像現(xiàn)在,晚婚晚育遍地都是,三十幾歲不結(jié)婚不生孩子的也都很正常,那會兒不行,誰要是二十五六歲還沒結(jié)婚,好多親戚朋友街坊鄰居都覺得不正常,有問題,單位里領導都覺得你是個老大難,他呢,在大學的時候有過一個女朋友,按照現(xiàn)在的話說那就是他心目當中的女神,結(jié)果畢了業(yè)之后,他參加工作了,人家女神家里有門路,出國了,那年代出國多難啊。反正女神走了之后,我老公就沒著沒落的,也打不起精神張羅找對象的事兒,就耽誤了,后來介紹他前妻給他那會兒,他是覺得只要是個女的,活的,能跟家里頭交差就可以了,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答應,稀里糊涂的結(jié)了婚,等他回過味兒來,覺得沒有感情,日子過的沒有意思的時候,孩子都出生了,所以為了孩子湊合著。” “那都湊合十幾年了,怎么湊合不下去了呢?” “因為他前妻太不可理喻了唄!自己蓬頭垢面的一點也不注意形象,沒多大歲數(shù)愣是把自己搞的好像是老太婆一樣的,自己沒有信心,就開始對自己男人疑神疑鬼,以前我老公每個月賺死工資那會兒,她嫌他收入不夠高,家里頭過日子緊巴巴的,不高興,等到后來我老公下海創(chuàng)業(yè)了,收入越來越高,她又覺得男人有錢就變壞,天天精神病一樣的對他各種查崗,嚴防死守,一丁點兒空間都沒有,久而久之,是個人估計都受不了,我老公就覺得日子過的太壓抑了,兩個人沒有任何的共同語言,就連他們的孩子都不看好他們兩個人的婚姻,覺得他們早散早好,那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變得特別的歇斯底里,我老公就終于有點承受不了啦,跟她提出了離婚,兩個人從提出離婚到真的離了,這中間又拉鋸了一年多吧,后來他前妻看實在是拖不下去了,這才終于松了口的?!?/br> “那當時具體他的前妻在離婚的時候分得了什么呢?聽你之前說的意思,他們共同的女兒是和母親一起生活的?”杜鵑覺得史瑜妍這一番講述當中似乎存在著某種前后矛盾,“假如說咸和玉在離婚的時候,想把更多的錢以后留給女兒,但是不愿意給前妻,而他的經(jīng)濟條件也遠遠好過他的前妻,那他為什么要讓孩子跟著母親一起生活,不干脆讓孩子跟著他自己呢?” “他們當時離婚怎么分的錢和物,我沒具體問過,我不想讓我老公覺得我好像是那種掉進了錢眼兒里頭的女人似的,畢竟那是他前一段婚姻的事情,跟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問東問西的也不合適。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話用在這兒可能不是特別合適,湊合就是這么一個意思吧,我老公再怎么不愿意多給他前妻錢物房產(chǎn)那些,以他的經(jīng)濟條件,隨便給給,可能都比尋常的清貧夫婦離婚男方凈身出戶給女方留下的還多呢,要不然難不成還能一分錢都不給?先不說咸和玉能不能狠得下心來,就算他能,他前妻也不一定能愿意啊,我看他前妻后來到處搗亂那會兒,可不是什么善茬兒?!笔疯ゅ卮?,“女兒的事情,我倒是真的問過他,我也不怕你們覺得我人品不夠好,誰都知道后媽不好當,想要當好后媽,最好的辦法是什么?那肯定是井水不犯河水,少相處,少打交道,就少出錯,尤其對方又不是什么小女孩兒,十幾歲的大姑娘了,鬼主意多著呢?!?/br> 史瑜妍很顯然是和咸和玉的女兒咸偉偉打過交道的,說起咸偉偉來的時候,眼神里面帶著幾分異樣的神色,情緒是很復雜的,包含著許多種不同的情緒,不過絕對不包括喜愛和欣賞這一類積極正面的:“所以我也是婚前跟我老公重點聊了聊孩子的事情,我說如果他面上說著是跟前妻,實際上孩子過后還是要長期跟在他這邊,跟我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那我在登記結(jié)婚之前肯呢過需要一個磨合期,這樣能確保以后不會雞飛狗跳,可以相安無事。他是跟我信誓旦旦保證過的,說他女兒除非極特殊情況,否則不會過來我們這邊的,他當初就是考慮到自己做生意比較忙,說去外地跟人談合同就去了,一走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都沒工夫顧得上家里面,他離婚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走出那一段失敗婚姻的影響,鼓起勇氣來再成家一次,所以為了保證孩子的生活不受影響,才給了他前妻的?!?/br> 這個解釋倒也算是說得通,光是有錢,完全沒有時間和精力,這肯定是不能夠照顧好一個孩子的,但是有了自己的母親的照顧,再加上父親支付的生活費,孩子在父母離婚之后的生活保證可能就真的變得穩(wěn)妥多了。 “你也不喜歡咸和玉的女兒是不是?”唐弘業(yè)決定比較大膽的直接問出來。 史瑜妍的表情略微的那么局促了一下,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狀態(tài),淡定的點了點頭:“對,算是不喜歡吧,討厭談不上,但是怎么都喜歡不起來,我這個人真的是有什么說什么,你們回頭應該也會需要跟她接觸吧?那你們有個心理準備吧,我敢這么說,到時候你們兩個十有八九也會不喜歡她的。怎么說呢,那個小姑娘年雖不大,但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沒有人味兒似的!” 唐弘業(yè)一聽這話,笑了:“這個概括是不是有點重了?” “不重,你們回頭見過她了就知道我說的一點也不重了,”史瑜妍搖搖頭,“我老公的那個女兒,說起來也已經(jīng)十八九歲了,也不算很小了吧?成年人了,但是感覺就好像一點都不講感情似的,不管是對我老公,還是對她親媽,一點溫度都沒有,愛理不理,什么都不在乎,我就更不用說了,人家連自己的親爹親媽都不當回事兒,我算是什么角色??!頭打交道那會兒,我也覺得就算我們倆年紀差距不大,好歹我也馬上要成為她的后媽了,還是要打交道的,就跟她主動示好,但是這姑娘根本眼皮都沒動一下,就好像我在旁邊是一團空氣似的,要不是看在我老公的面子上,我早就當場發(fā)作了,強忍著才沒跟她一般見識。哦,對,你們說吧,就這么一個孩子,當初還是她主動跟我老公提出來的,讓我老公多買點交通事故那種保險,能保多少就保多少,你們想一想不覺得很可怕么?” “所以說,咸和玉的女兒,在情感上還是傾向于自己母親那一方比較多咯?”杜鵑根據(jù)史瑜妍的描述做出推測。 史瑜妍搖搖頭:“沒有吧,聽說也就一般般,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老公他女兒是跟她媽一條心的來著?沒有的事兒,那孩子不理我,就真的是因為性格怪里怪氣的,跟別的都沒有關(guān)系,你們可以去隨便調(diào)查,我跟我老公的前一段婚姻沒有一丁點兒的關(guān)系,所以他女兒也不可能因為那種原因敵視我,這種可能不存在的。我老公跟我說過,他女兒自己講的,她就是中立國,爹媽要過就好好過,別打擾她,要離就痛快一點兒的離,要求也還是那一個——別打擾到她,不管是誰,只要繼續(xù)保持她原來的生活水平,別的她什么都不管。當時我老公還笑嘻嘻的說,他女兒以后肯定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因為特別懂得怎么保全自己的利益。要我看啊,這就純粹是因為是自己親生的,所以特別主觀才說的出來的話,要我形容,那就是四個字就解決了——冷血動物!” 第七章 栽跟頭 在史瑜妍看來,咸和玉的死與他的前妻和女兒都有脫不開的干系,這對母女都有足夠值得懷疑的地方,但是她的這種結(jié)論也是建立在一種主觀好惡的偏見上面,并不能夠真的被視為是什么證據(jù),只能作為一個參考,之后咸和玉的前妻肖玲和女兒咸偉偉都是他們必須要打交道的人,到時候再做評判就好了。 送走了史瑜妍之后,唐弘業(yè)把黃帥和尹湄給叫了過來,雖然說他也是一萬個不情愿,這兩個人里面尹湄不用說,簡直就是個拖油瓶,黃帥呢,雖然說大體還算過得去,但是之前在上一次的案件調(diào)查過程中,沒怎么著就先招惹了丁康順,給他們?nèi)橇艘稽c麻煩之后,唐弘業(yè)對他也并不是特別的放心。無奈其他平日里合作比較默契的老同事手頭都有事情沒有處理完,眼下最有空的就只有這兩個借調(diào)過來的人了,他也實在是沒有多大的選擇空間。 “你們原單位沒有人了是么?怎么就把這么兩個神仙給派過來了?”唐弘業(yè)趁著黃帥和尹湄都還沒有到之前,又頭疼又無奈的問杜鵑。 杜鵑笑了笑:“假如說現(xiàn)在咱們這里也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外單位過來借人,你覺得楊大隊會把刑警隊里最精英的成員調(diào)出去么?當然了,也不會挑最差的,畢竟借出去的人也是自己單位的臉面,表現(xiàn)太差也說不過去。之前黃帥確實是有過一點失誤,不過不算什么大問題,尹湄……我對她還真的是了解不多,以前她在我原單位就挺沒有存在感的,我記得以前聽人說過,她雖然內(nèi)向了一點,但是勝在心細,做事還算是沒有什么大紕漏的。估計你覺得不放心,主要還是因為跟他們?nèi)鄙倌ズ?,不夠熟悉,過一段時間說不定就可以合作愉快了呢?!?/br> 唐弘業(yè)撇撇嘴:“瞧你那主觀勁兒!心細做事沒有大紕漏的人,就幫你租了那么一個破爛房子?我看不是人家心細,是你心太大吧!” 杜鵑嘆了一口氣,眼下她最不想討論的恐怕就是關(guān)于房子的問題了,畢竟這邊的租約快要到期了,讓她續(xù)租她也是一萬個不情愿,但是新房子還沒有眉目,如果到期了還沒有找到,不續(xù)約又能怎么樣呢?這真的是想一想就讓她內(nèi)心里沒來由的趕到一陣陣的煩躁,被唐弘業(yè)這么一提,簡直就好像是火上澆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