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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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思柳沒有動,就好像沒有聽到田福光的話似的,田福光只好又催促了一遍,這一次田思柳倒是好像聽到了,至少她挪動了一下身子,換換的轉(zhuǎn)了過來,她不轉(zhuǎn)過來還好,這一轉(zhuǎn)過來簡直把在場的三個人都給狠狠的嚇了一大跳。 只見她那件顏色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的寬松的白色t恤衫胸前已經(jīng)沾滿了血污,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跡浸透了衣料,讓衣服濕噠噠的貼在了她的身體上面,并且那血又很多,濃郁的甚至都有些發(fā)黑,只有零零星星的血點子能看出是殷紅的顏色, 杜鵑的視線本能的在第一時間被田思柳胸前那大片的血跡吸引住了,她的心里面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可是這種念頭冒出來只有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又被理智給推翻了,畢竟那些血是在田思柳的胸口上,并且很顯然是從上方滴落下來的,假如那些都是田思柳自己的血,她現(xiàn)在絕對不可能還能夠這么直直的站在那里,估計早就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于是她把視線順著那一大片黑紅黑紅的血色向上移動,看到了杜鵑的脖子,她的脖子好端端的,雖然也沾染了一點血跡,但是沒有胸口那么多,并且沒有任何rou眼可見的明顯外傷。杜鵑的視線又向上移動,看清楚了田思柳的臉。 田思柳的嘴巴上面周圍一片臟兮兮的,有紅色的血跡,還有一些白色的絨毛,她方才聽到了田福光叫她的聲音才轉(zhuǎn)過來的,現(xiàn)在看到身后的三個來人,便裂開嘴巴,沖著他們笑了起來,這一咧嘴,又有一些混雜著口水的血液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流到下巴那里,滴滴答答的滴落在衣服上面,又形成了新的血污。 在田思柳的一只手里頭還攥著一只毛茸茸的小動物,很顯然已經(jīng)是了無生氣的了,白色的皮毛上面也同樣被血污沾染得臟兮兮,四肢軟軟的垂著,后腿比較長,尾巴很短,即便看不到頭部也不難猜出來,那是一只白色的兔子。 這個畫面實在是太詭異了,就好像是過去看到過的那種恐怖片似的,視覺沖擊力也很強,杜鵑本能的打了一個寒顫,瞪著眼睛忘了該作何反應(yīng)。唐弘業(yè)比她稍微鎮(zhèn)定一點,至少沒有打寒顫,至少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田福光很顯然是也被嚇了一大跳的,目瞪口呆的睜圓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女兒,差不多有快半分鐘的時間才回過神來,一拍大腿,沖著田思柳大吼一聲:“你又干什么啦?誰讓你跑去禍害我的兔子的!” 田思柳并不畏懼自己父親的怒吼,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總被這么吼叫著訓(xùn)斥,早就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她咧著嘴巴,露出一個有些憨傻的笑容,抬起手臂,揮舞著手里面的死兔子,把那兔子還沒有干涸的血跡又揮得朝周圍甩出一些血點子:“爸,我可厲害了!誰也別想欺負我!我進去,他們都斜眼看我,他們斜眼看我就是看不起我,我就說你們不許斜眼看我!要不然我就弄死你們!他們不聽我的!我就把他們都給弄死了!我一開始想咬死他們,但是太累了,我牙疼,后來我就扭他們脖子!他們現(xiàn)在一個都不敢再斜眼看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說著說著,忽然又興奮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跳,手臂不停的揮舞著那只死兔子,不論是那笑聲,還是那表情和動作,都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做出來的,尤其是那笑聲,又尖又響,震得人心頭都發(fā)顫。 但是田福光這一次倒是沒有被震驚到,他很快的回過神來,并且從田思柳的那一番話里聽出了一些具體的信息,臉色一變,急急忙忙的沖向了一旁的一間倉房模樣的小屋,拉開門沖了進去,唐弘業(yè)和杜鵑也沒有多猶豫,趕忙跟上,田思柳就仍舊在原地又蹦又跳,尖聲大笑,手里還死死的攥著那只兔子。 那個小屋是田福光用來養(yǎng)兔子的地方,但是現(xiàn)在那里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了,杜鵑沒有進去,站在門口朝里面看了一眼,就這么一眼掃過去,屋子里面軟軟的被扔在地上的死兔子就有至少七八只,有的看起來又肥又大,有的則還很小。 “哎呀,這可咋辦!我辛辛苦苦的養(yǎng)了那么長時間!這可都是純種的種兔??!”田福光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悲從中來,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差不多有那么幾秒鐘的功夫,他又好像是回過神來了似的,勃然大怒的原地跳了起來,順手從一旁抄起一把長柄的小鏟子,轉(zhuǎn)身從小屋里面沖了出來,掄圓了就往田思柳的身上拍打,一邊打嘴里一邊還罵,“你又發(fā)什么瘋!發(fā)什么瘋!我和你媽一天到晚把你伺候的白白胖胖的,吃飽穿暖了你就這么報答我是不是?咱家本來就沒什么錢了,就指望著這一波兔子能翻身呢!現(xiàn)在都被你弄死了!我今天也打死你得了,打死你之后我和你媽也不活了,咱們?nèi)乙黄鹑ニ溃∥疑陷呑拥降鬃隽耸裁茨?,這輩子生了你這么一個不讓人省心的閨女!” 田思柳雖然精神狀態(tài)不太正常,但是她的痛覺還是和正常人一樣的,現(xiàn)在被田福光這么打,也是一邊哭叫著一邊滿院子的逃竄,這對父女就開始了一個追著打,一個抱頭逃的追逐,很快田福光的老婆也聽到了院子里面的吵鬧聲跑了出來,加入了這一場混戰(zhàn),一邊掩護女兒逃開,一邊試圖勸說田福光消氣,只可惜田福光正在氣頭上,根本勸不住,一家三口打成一團,場面十分混亂。 唐弘業(yè)起初還打算幫忙勸架,可是開了幾次口都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于是便也就干脆放棄了這個念頭,轉(zhuǎn)身示意了杜鵑一下:“走吧,咱們就別在這兒添亂了?!?/br> 第四十四章 本分 兩個人離開田家的時候,田福光還在追打著田思柳,田福光老婆在一旁大呼小叫的阻攔,場面別提多混亂了,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有住在周圍的村民在門外頭伸頭伸腦的看熱鬧了,不過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進去幫忙勸架的。 唐弘業(yè)和杜鵑一出來就遇到了一個熟人——案發(fā)當日給他們提供過一點信息的那個開校車的吳哥,他也站在田家的院墻外頭,伸長了脖子張望著,看到有人從里面出來就多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唐弘業(yè)和杜鵑,愣了一下,然后便咧著嘴笑著沖他們揮揮手,一副非常熟悉的樣子。 “你們過來找老田了解情況???”他開口和唐弘業(yè)他們打聽起來,同時好像又有那么一點困惑,“據(jù)我所知,沒聽說老田跟丁康強他們家熟??!” “不是,我們就是走路上正好撿到了他們家的東西,幫忙送回來,結(jié)果不巧,遇到了他們家這邊有點……”唐弘業(yè)指了指院子里面的方向,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他們家的動靜鬧的有那么大么?連你家那邊都聽到了?” “沒有沒有,哪有那么夸張呢!這要是在我家那里都能聽到還了得!”吳哥嘿嘿一笑,擺擺手,“我是正好在這附近串門,聽到動靜過來看看,這老田家的閨女啊,原本還挺好的,后來不知道咋回事兒,一下子就瘋了,之后就搞得不成人樣,成天瘋瘋癲癲的,總到處搞破壞,不是今天把這家的狗給踹了,就是明天把那家的貓給掐了的,反正沒少禍害周圍的鄰里鄰居,我們村里好多人其實都挺不樂意的,覺得這孩子要是病沒治好就送去好好治,實在不行在家里關(guān)嚴實了也行,總比跑出去嚇唬人好啊,要不然的話,這次打貓弄狗的,下次萬一把別人家孩子給打了什么的,那可咋辦!但是吧,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也拉不下臉來,誰家以找田福光說這個事兒,田福光就抄起家伙來把自己家閨女給一頓好打!打得雞飛狗跳的,別人就不好意思再非得讓他把孩子給送去精神病醫(yī)院那種地方了?!?/br> “唉,這也確實是挺讓人發(fā)愁的?!碧坪霕I(yè)聽了吳哥的話,點點頭,“不過這個田福光對自己的閨女下手也是夠狠的,平時脾氣就不太好吧?” “其實還行,平時他都還可以,這個田福光啊,我們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跟他打交道什么都好說,就是在東西和錢上頭,必須得一清二楚的,他也不一定非得占別人什么便宜,但是也絕對不能吃虧,特別能算計那種,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平時都是和和氣氣的,但是誰要是讓他吃了虧,他就能一下子從小白兔變成大灰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眳歉缙财沧?,看得出來他對田福光并沒有特別好的印象,“之前我們家有一個親戚,也在村子里,就因為種地的時候,誰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故意的,就占了田福光他們家一垅,你說就那么一垅地,能打多少糧還是種多少菜啊!高興不高興的就過去說一說,也不是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對不對?他倒好,一股火上來,直接拿個鋤頭全給人刨了!” 說到這里,他壓低了嗓門兒,神秘兮兮的對唐弘業(yè)和杜鵑說,“我們私下里也不是沒嘀咕過,都懷疑啊,好好的一個小姑娘要是沒有什么精神不太正常的根兒,咋就會說有病一下子就瘋成那樣了!看看田福光那個樣子,搞不好這孩子的那個病根兒就是在他身上出現(xiàn)的呢!” 唐弘業(yè)和杜鵑都笑了笑,沒有搭腔,吳哥也沒有了什么看熱鬧的性質(zhì),索性就跟著他們一起走了回去,一路上隨口的閑聊著,杜鵑試探了幾句,關(guān)于田思柳為什么會忽然發(fā)了瘋的根源,吳哥的確是一無所知,他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覺得田家和丁家這兩家人會有什么交集,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完全不同世界的兩家人,丁康強頭腦聰明,懂得把握機會,會賺錢,又占了個好的祖墳風(fēng)水,而田福光則是茅坑里石頭一樣的脾氣,又臭又硬,對金錢斤斤計較,錙銖必究,家里日子也是過得很慘淡,這兩家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既然他對于田思柳和丁正青的事情一無所知,唐弘業(yè)和杜鵑就也什么都沒有流露出來,三個人一起走到了一個岔路口就揮別了,吳哥回家去,唐弘業(yè)和杜鵑回去農(nóng)家樂那邊吃早飯,折騰了一早上,他們也確實有些餓了。 農(nóng)家樂店主準備的早飯比起之前沈村長家里準備的就要簡單很多,就只有一人一大碗稀粥,一盤子熱過的饅頭,一疊腐乳,涼碟小咸菜,倒不是店主一家糊弄他們,因為他們也是坐下來跟他們一起吃飯的,并且還是特意一直等著他們兩個人回來才正式開飯似的,唐弘業(yè)和杜鵑也是連連道謝。 還好他們兩個人都不是什么挑嘴兒的人,盡管粥有點稀,咸菜又有點咸過了頭,饅頭因為反反復(fù)復(fù)在蒸鍋里熱了太多會,邊上都被蒸餾水泡軟了,他們也并沒有挑三揀四的不肯動筷子,還是默默的吃起來。 一邊吃飯的功夫,唐弘業(yè)又和店主攀談起了田福光家里面的事情,若無其事的對店主夫婦說:“我們剛才去的時間是不是有點長?讓你們餓著肚子等我們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主要是我們?nèi)ツ莻€田福光家里送東西的時候有點趕得不太巧,正好他在家里頭因為他閨女闖禍了,滿院子追著打孩子呢,耽誤了很久。” “他們家又打孩子啦?”店主的老婆聽了之后,有些心軟和同情的咋舌,“這個田福光也真的是夠狠的!那怎么說也是自己的親骨rou啊,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三天兩頭就劈頭蓋臉的把自己那閨女給打一頓!她再怎么惹事兒,那不也是因為腦子不太正常,受了刺激了么!那還能當牲口那么個打法兒!要我說啊,挺好的一個孩子,弄成那樣就夠可憐的了,他這個當?shù)恼n真是太狠了!” “你就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這要是讓你攤上老田家那么個閨女,保不齊你比他下手還得狠呢!那孩子瘋了是挺可憐的,但是再可憐不也是她自己作的么!現(xiàn)在讓她爹媽跟著一起憋氣窩火,丟人現(xiàn)眼的,我覺得老田兩口子才更可憐呢!”店主鼻子里哼了一聲,對于自己老婆的同情心充滿了不屑。 他的老婆想了想,似乎也覺得有點道理,之前的那一番充滿了同情的言論便也到此為止,沒有再繼續(xù)下去。 這倒是讓杜鵑覺得有些納悶了,方才田福光提到說自己女兒的事情隱藏的很深,村子里基本上沒有人知道是因為和丁正青談戀愛的事情,為什么店主夫婦卻對那么一個女孩子從年輕美麗到現(xiàn)在這般狼狽的模樣毫無同情,甚至還充滿了厭惡呢?難不成他們也知道什么隱情,是田福光出于自己立場考慮沒有講過的? “那個女孩子,她是怎么把自己給作瘋了的?”她試探著問。 店主并沒有因為她的詢問而做出什么聯(lián)想,并不是很在意的對她說:“我們家孩子上學(xué)那會兒,比老田家的那個閨女晚一年,正好低一屆,老田家的閨女突然一下子就發(fā)了瘋那會兒我們聽說了也都嚇一跳,覺得平時看著漂漂亮亮的一個女孩子,怎么說瘋就瘋了,這也太嚇人了,后來聽我們孩子說,老田家的閨女在學(xué)校里頭好像是跟外面社會上的人胡來亂來的,然后一不小心還有了,被男的帶著去醫(yī)院就給處理掉了,回來之后估計是覺得受不了這個打擊,就忽然瘋了。” “可不是,我聽我們家孩子說這事兒的時候也嚇一跳,后來想一想也是的,這要不是因為那種事情,老田家能對自己閨女病了瘋了的事兒那么咬牙切齒的恨得慌么!”店主的老婆在一旁一邊點頭一邊幫腔。 “你們家孩子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 “聽說的唄!這個世界上哪有不透風(fēng)的墻啊!這紙怎么都包不住火!自己丟臉的事兒都做過了,那還能把所有人都瞞住了么,肯定早晚得被人給傳出去!”店主對于田思柳并沒有幾分同情,話鋒一轉(zhuǎn),甚至還帶著幾分驕傲的說,“所以說女孩兒,最重要的是什么啊?是本分!你看我們家孩子!是,沒有老田家的漂亮,但是我們家孩子本分啊!我們也看的牢,畢業(yè)之后到了歲數(shù)就找了一戶好婆家,現(xiàn)在嫁過去都有兩三年了,孩子都生了,你再看那老田家的!也不漂亮了,一輩子也毀了,在村子里動不動就鬧鬧哄哄的,周圍人都看熱鬧,這田福光一天到晚不知道因為他閨女丟多少連,聽說為了治病還欠了一屁股的債,真是上輩子欠了他那個閨女的!” 第四十五章 推測 “那這么說起來的話,其實這個老田的女兒也是挺可憐的一個人啊,畢竟如果不是有那種不負責(zé)任的男人對她始亂終棄,她也不會受了這種刺激,對吧?”杜鵑對店主的這種觀點是不認同的,聽著也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是她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用一種隨便聊一聊的口吻搭了一句話。 店主對她的這種說法很顯然是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這種事兒當然是那個女孩子的問題比較大了!你想想啊,男孩子么,到了那么半大不小的時候,怎么可能老實得了,本來男孩子就是沖動的么!對吧!誰讓她自己沒管住自己,人家勾搭她,她就跟人家好!你們也不想想,這男的跟女的能一樣么?男的那叫占便宜,懂吧?那便宜都被男的占走了,你說吃虧的是誰?當然是女的了!明知道自己吃虧,還守不住,這不是她自己的錯,那還是誰的錯?。拷Y(jié)果你看怎么樣?當初隨隨便便的就便宜了別人,到頭來不光給自己爹媽丟臉,就連她自己不也被坑了么!就算她不瘋,真到了該說一門親的時候,人家男方家里頭稍微一打聽,真說是打聽出來這種事了,人家還會要她?誰家不愿意娶個干凈清白的媳婦兒!這女人啊,就得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干干凈凈,這樣才會有好男人愿意要她,這輩子也才算是沒白活!” 杜鵑皺了皺眉頭,對于這種觀點覺得荒謬極了,她還想要說什么,桌子下面的腳卻被唐弘業(yè)不輕不重的踩了一下,她只好抿了抿嘴,沒有把反駁的話說出去,不過原本伙食就不大可口,再被店主的這一番言論攪合過,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胃口,索性把筷子放下,坐在一旁等唐弘業(yè),并且在心里面偷偷盼望這位店主不要再滔滔不絕的說這種讓自己越聽越火大的觀點,免得自己控制不住情緒。 還好唐弘業(yè)也隨即就放下了筷子,順手把面前他和杜鵑的碗碟也收了收,起身對店主夫婦說:“我們兩個吃好了,就不在這兒打擾你們了!” 店主夫婦趕忙攔住他幫忙撿碗的動作,表示說住在這里是他們的顧客,怎么能讓顧客自己去洗完之類的,唐弘業(yè)最終拗不過他們,就只是把碗筷送去了廚房,泡在了他們的大鍋里頭,然后就和杜鵑一起回了杜鵑住的那個房間,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認為,有必要就眼下的收獲做一番溝通了。 兩個人回到房間里,杜鵑拉過自己的背包,從里面拿出來一條巧克力能量棒遞給唐弘業(yè):“你吃一個吧,方才就吃了那么一點,肯定還餓著呢?!?/br> 唐弘業(yè)也沒跟她客氣,接過來撕開包裝咬了一口,一邊嚼著一邊瞥了一眼杜鵑,對她非常了解的說:“本來東西就不怎么好吃,再加上我要是多坐一會兒,你保不齊就要炸了,所以那種情況下我還繼續(xù)留下來吃飯才是腦子有問題呢!” 杜鵑干笑了兩聲,別看唐弘業(yè)現(xiàn)在動不動就跟自己面前表現(xiàn)的別別扭扭,但是實際上兩個人畢竟認識了這么多年,相處了這么多年,彼此是一個什么樣的性格,總還是要比其他人更了解幾分的。 “我已經(jīng)忍著了,但是那人他說話實在是越來越過分,什么吃虧占便宜的,好像男人就算是耍流【hx】氓都情有可原,能夠理解,女孩子被人欺負了也是自己不自重不自愛,活該受到傷害,哪有這樣的邏輯!”她有些憤憤的表示。 唐弘業(yè)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倒是笑了出來,搖了搖頭:“我看出來了,你要是不忍著,估計方才飯碗都要敲在桌面上了!不過你忍著就對了,跟他吵起來又有什么用?能解決什么問題么?那個店主一看就知道是沒讀過幾天書的人,一輩子也沒離開過這一片,所以腦子里頭都是老得掉渣的那種思想,糟粕多一點也不奇怪,你跟他就算是吵破天,他也不可能接受什么男女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這種事情,而且他都這種年紀了,不是那么好去改造的,除了給自己惹一肚子氣,之后在這里住都住不舒服,別的你也不可能有什么收獲,何必呢!” “我明白,就是聽他那么說,心里頭覺得不舒服。”杜鵑微微嘟著嘴,店主方才的那一番言論到現(xiàn)在還讓她覺得特別的不痛快呢,“這種不指責(zé)施害者,反倒對受害者吹毛求疵,指指點點的行為真的是太要命了!如果沒有人給他指出來,說不定他還覺得自己挺有道理的,那不越來越錯,錯上加錯了么!” “你現(xiàn)在跟他爭執(zhí),就能改變他了么?他只會覺得你不可理喻而已,之后該怎么樣還會繼續(xù)怎么樣,而且你看,他老婆完全吃他這一套,對他這種看法也是特別接受的,所以你就算說破了天,也沒有幫到任何人,因為人家根本不覺得自己是需要被幫助的對象?!碧坪霕I(yè)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覺得那種觀念對你是一種冒犯,自然的你也不會愿意去跟這一類人混在一起,愿意與他為伍的,也不會覺得他那種觀點是什么冒犯,所以壓根兒就不是一個圈子的,各自抱著不同的價值觀去過自己的生活,也沒礙著對方什么事兒,你就當尊重他的生活態(tài)度唄!他要是直接干涉和冒犯到你的生活態(tài)度了,那你再痛擊他,反駁他,怎么都行,要是互不干擾,那就別給自己找事兒添堵了!” 杜鵑知道唐弘業(yè)的觀點不一定是百分之百的正確,但是卻也說得過去,站得住腳,尤其是眼下也不是把精力放在這種事情上的時候。經(jīng)過了他的這一番開導(dǎo),現(xiàn)在杜鵑也心情平和了許多。 “我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其實你挺會勸人的?!彼⑿χ鴮μ坪霕I(yè)說。 唐弘業(yè)被她這么一夸,臉上倒有些不大自在起來,虛握著拳頭掩著嘴巴清了清嗓子,表情忽然變得非常嚴肅,語氣也鄭重其事了很多:“行了!經(jīng)浪費時間在沒用的事情上了,趕緊說正經(jīng)事兒吧!現(xiàn)在咱們手頭上有那么幾個不太對勁兒,值得去再挖一挖的人,田思柳,盛興旺,還有——” “丁玉樹,對吧?”杜鵑一下子就猜到了下一個唐弘業(yè)還沒有說出口的人會是誰,“你也猜田福光第二次去找丁正青的時候遇到的那個人是丁玉樹?” 唐弘業(yè)撇撇嘴,皺了皺眉頭:“你要是這樣可就沒意思了?。∥疫€沒等開口呢,你就先把我要說的都給說了,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了!” “沒關(guān)系,你說嘛,畢竟咱們兩個人的思路不可能是完全同步的,切入點不一樣,說不定也又不一樣的啟發(fā)呢!”杜鵑也覺得自己方才意識到唐弘業(yè)可能會說出跟自己一樣的答案,就一下子反應(yīng)的太迅速了,趕忙歉意的縮了下脖子,又對唐弘業(yè)笑著說,“那你說說你是怎么想到可能是丁玉樹的吧!” 唐弘業(yè)面對杜鵑這樣的態(tài)度,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么,便又把個人情緒收拾了一下,話題重新拉回到案子上頭:“田福光說他第二次去找丁正青的時候,遇到的那個人長的很瘦,被他突然發(fā)怒的樣子嚇了一跳的時候聲音很尖。之前丁玉樹過來找丁康順的時候,情緒激動起來之后,說起話來聲音也是有那么一點尖和細的。跑去丁正青家里跟他進行一番不是特別愉快的對話,并且還把自己給包裹的嚴嚴實實,如果不是怕別人看到自己去找了丁正青會說三道四,基本上沒人會在這樣的季節(jié)里面做這樣的事,之前丁正青嘲笑過丁玉樹反反復(fù)復(fù)的高考失利和回去復(fù)讀,所以他們兩個人的對話里如果出現(xiàn)了什么打工之類的字眼,也是很有可能的。再加上丁玉樹和丁正青再怎么有摩擦,畢竟還是有親屬關(guān)系的,在丁正青面對一個徹頭徹尾外人的攻擊時,幫他做了一點小小的掩護,也可以理解?!?/br> 杜鵑這一次是安安靜靜的從頭聽到尾,一直到唐弘業(yè)停了下來,確定他全部都說完了,這才點了點頭:“嗯,我跟你想的差不多,不過有一點不太一樣,我覺得假如那個包頭蒙臉把自己遮蓋起來的人真的是丁玉樹,那他既然已經(jīng)和丁正青交談的不那么愉快,足夠讓田福光覺得里面兩個人是在爭執(zhí)了,那他會掩護丁正青逃跑,躲避田福光的追打,很有可能出發(fā)點并不是什么稀薄的堂兄弟血緣,還有根本談不上的什么感情,有可能單純的就是從丁正青那里,他還是可以獲得某種好處的,所以留著丁正青,比丁正青被田福光打個好歹要強得多,尤其是他幫忙擋住了田福光,能夠讓丁正青有機會脫身,這個行為本身也是可以向丁正青要求回報的,不是么?” 第四十六章 三選一 唐弘業(yè)不得不承認,自己方才的思路里面的確是沒有考慮到好處和人情這方面的,首先想到的是出于血緣關(guān)系的那種自家矛盾關(guān)起門來隨便鬧,但是涉及到與外人有矛盾了首先要一致對外的這種情況,然后就忽略了其他問題,現(xiàn)在聽杜鵑這么一說才覺得似乎關(guān)于利益這方面的考慮反而顯得更加能夠站住腳許多。 意識到這一點,又讓他的心里面涌起了一股淡淡的煩躁。 “反正現(xiàn)在,田思柳,盛興旺,還有丁康順和丁玉樹父子,這三方都對咱們有所隱瞞,田思柳確切的說是她的父親對咱們有所隱瞞,把田思柳描述成了那種癡癡傻傻,不具有任何攻擊性的人,隱瞞了她有暴力傾向的那一部分情況,盛興旺隱瞞了自己仇富和當初從化肥廠里偷了石?酸的事情,丁康順和丁玉樹父子就不用說了,方才咱們兩個從不同的出發(fā)點都已經(jīng)分析過了,”杜鵑把胳膊支在膝蓋上,手托著下巴,有些拿不定主意,“咱們不可能同時都去調(diào)查一遍,走要有一個先后順序,現(xiàn)在面臨著三選一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怎么樣會對調(diào)查最有利?!?/br> “這有什么難的,”唐弘業(yè)做起決定來要比杜鵑爽快得多,“先去找丁康順和他兒子!田思柳那邊咱們剛回來,那個女孩子瘋瘋癲癲的,剛剛家里又鬧出來那么一檔子事兒,田福光也不一定會好好的配合我們,就算他肯說實話,田思柳的暴力傾向到底有沒有大到會殺人害命的程度,這個還有待考證,需要這方面的專業(yè)人士來幫忙做鑒定,再跑回去一趟也是浪費時間,而且考慮到田思柳和丁正青之間的特別淵源,就算她真的對丁正青的死是有嫌疑的,那么特定目標死了之后,她應(yīng)該也不會在短時間之內(nèi)對其他人有一樣的危險性。再說一句可能顯得不那么厚道的話,以田思柳現(xiàn)在的那個樣子,除非她裝得太好了,否則你相信她有足夠的理智和殘存的智商,能夠用那么一種離奇的方式殺人么?” 杜鵑默默聽完唐弘業(yè)的話,點點頭:“你說的有點道理,不過我覺得那個真正的兇手,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殺人,離奇是足夠離奇,但是并不代表智商就一定高,我倒覺得那個人并沒有很高的文化水平作為支撐,只不過是想象力比較豐富,說好聽一點好像是夸獎一樣,那就是腦袋里的想法天馬行空,所以策劃了這么一個非常戲劇性的殺人過程,但是最終的結(jié)果是殺死了丁正青,劉法醫(yī)也說了,根本就是碰運氣罷了,一個有足夠的知識或者足夠聰明謹慎的人,應(yīng)該不會做這么冒險的決定吧?畢竟萬一殺不死丁正青,那不就麻煩大了么?” 她這么一說,唐弘業(yè)忽然之間也有點吃不準了,雖然他還是不認為這種時候再去一回田家能有什么意義,但是對于到底是先去找盛興旺,還是丁康順父子兩個,一下子他也猶豫起來,皺著眉頭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維持原本的計劃:“還是按我剛才說的來吧,盛興旺咱們現(xiàn)在只是打聽出來他當初被化肥廠開除是因為偷了石?酸,但是之后他拿去干什么了,咱們也只能是根據(jù)丁康強提供的的事情去推測,拿不出實打?qū)嵉淖C據(jù)來,到時候攤開了,他玩兒命的耍賴,咱們反而被動,所以還不如去丁康順家里呢,他們爺倆估計都有事兒瞞著咱們?!?/br> “之前黃帥和尹湄去的時候都差一點被打出來,丁康順昨天又特意跑來警告過咱們,今天咱們倆就又跑去了,會不會……”杜鵑倒是談不上害怕,只是有點擔心丁康順那邊會不會有什么特別大的反應(yīng),鬧出什么亂子來。 唐弘業(yè)在這件事上一點也不擔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用怕,沒事兒?!?/br> 既然決定了,他們就立刻行動起來,出發(fā)去丁康順家里找人,丁康順家距離農(nóng)家樂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兩個人又走得很快很急,到了那邊的時候基本上都已經(jīng)是出了一身的汗,杜鵑渴的嗓子冒煙兒,朝周圍看了看,也沒看到有什么小雜貨店之類的,就只能忍了,帶會兒他們可是要去丁康順家啊!從丁康順一家之前的態(tài)度和做法來看,不直接沖突起來被人家掃地出門趕出來就算是很好了,難道還敢奢望上門之后會有人端茶倒水,熱情地招呼他們么? 唐弘業(yè)看起來倒好像真的是完全不擔心他們呆會兒的待遇似的,表現(xiàn)特別淡定,來到丁康順家門口,看到他們家的大門是開著的,便大模大樣的走了進去,杜鵑緊隨其后,心里還是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點小緊張。 兩個人走到丁康順家屋門口的時候,不等他們準備敲門,屋里一推門出來一個中年女人,中等身高,身材消瘦,躺著一頭染成黃色的小卷發(fā),眉毛紋得非常纖細上挑。她一出門看到門外有兩個陌生人,也嚇了一大跳。 “你們找誰啊?”女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兩個人。 唐弘業(yè)從口袋里摸出證件給她看了一眼,那女人的臉色一瞬間就陰沉下來,瞪了唐弘業(yè)一眼,扭頭就又開門進屋,很快隔著門都能聽到她在屋子里面嚷嚷的聲音了:“老??!丁康順你個不靠譜的老東西!你給我出來!你不是說你都解決好了么?你不是說你都搞定了,以后不會再找咱們的麻煩了么?我就知道你這個男人沒用!嘴巴比棉褲腰還松,說話不靠譜!你啥啥都搞定了怎么這一大早上警察就又堵咱們家門口了?!你說你個廢物點心,還能干成點什么事兒?!” 伴隨著這一連串的謾罵,丁康順灰頭土臉的從屋子里面沖了出來,一看到唐弘業(yè)和杜鵑,原本的狼狽就瞬間一掃而空,兩眼通紅仿佛見了仇家一樣。 “你們!”他大吼了一聲,隨即意識到自己聲音如果太大可能反而會一起左鄰右舍的注意,便強行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對面前的兩個不速之客說,“你們是不是有毛?。窟€是說聽不懂人話?!我說沒說過,以后不許再來我家,要是搞得別人都知道你們來調(diào)查我,都在我背后說三道四的,我就跟你們沒完!我是不是這么跟你們說的?是不是昨天才跟你們說的?你們當時是不是答應(yīng)的可好了?這怎么就一天的功夫就又跑來了?!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我們來肯定是有正經(jīng)事需要找你,而且我們已經(jīng)是盡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現(xiàn)在唯一因為這件事大吵大鬧,大喊大叫的,就只有你們兩口子,”唐弘業(yè)一改平日里特別隨和好說話的樣子,一張臉板得死死的,一絲笑容都沒有,“所以你到底是怕事情鬧大,還是盼著事情鬧大?決定權(quán)在你,你要是不想鬧得沸沸揚揚,咱們就抓緊時間就事論事的解決問題,要是你實際上不在乎鄰居是不是都聽說,那就繼續(xù)浪費時間,我們都不介意,反正不管怎么樣,該你回答的問題你都得回答,該你交代的問題,也都得交代?!?/br> 丁康順沒有想到唐弘業(yè)這一次的態(tài)度這么強硬,原本的氣勢洶洶就好像是xiele氣一樣,很快就頹了下來,盡管不情愿,但是在迅速的權(quán)衡了一下利弊之后,他還是朝自己身后的屋門一比劃:“趕緊進去吧!” 第四十七章 先下手為強 【明天新書上架,還請大家多多支持,有月票啥的提前幫小莫留一下唄,聽說十二月底有雙倍活動噢!么么么么!】 三個人進了門,方才那個很顯然是丁康順老婆的中年女人還站在走廊里面,像是在確定丁康順有沒有解決好問題似的,現(xiàn)在看到丁康順竟然把人給帶進來了,頓時一張臉比鍋底還黑,一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模樣。 丁康順對自己老婆的性格還是非常了解的,見狀也不等對方開口,直接就搶先湊上前去,好言好語的對老婆說:“他們說找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問,我已經(jīng)說過他們了,怎么有什么事昨天不趕在一起解決好,非得跑來給咱們家添堵,但是也不好在院子里說這些東西啊,你說是不是?這要是叫左鄰右舍聽見,全聽去了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怕聽了個半吊子,回去自己胡編亂造,到處給咱們亂傳,那不反倒說不清道不明了么!我把他們叫進來,有什么事咱們關(guān)起門來說。” 丁康順老婆一臉不悅的沖他翻了個白眼兒:“沒用的東西!” 說完了轉(zhuǎn)身就走,也不知道是去忙什么了,不再搭理他們這邊,而丁康順對于被妻子數(shù)落的這件事好像也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只不過這一次有外人在場所以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點點沒面子,轉(zhuǎn)身沖唐弘業(yè)和杜鵑十分不耐煩的一比劃,示意他們到一旁的客廳去談接下來要解決的事情。 杜鵑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一下丁康順的家,發(fā)現(xiàn)他的房子新舊程度也就比田福光和盛興旺略微好上那么一點點,家里面的陳設(shè)都很樸素,沒有什么鋪張奢侈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是有一點陳舊的,別說是眼下的經(jīng)濟狀況了,就算是放在十年前,這里也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貴人家該有的模樣,感覺過去頂多算是殷實的,而現(xiàn)在走了下坡路,所以連殷實恐怕都顯得有那么一點勉強了。 如果丁康順家里原本也并不是特別的富裕,那丁康強家里所謂的被丁康順家選的祖墳風(fēng)水所克,福氣財氣都被丁康順一家人給占了的說法,就比原本聽起來更像是無稽之談了,與其說是迷信思想,倒不如說是丁康強在清貧了多年之后,把心里面的不甘和憤懣都一股腦的借題發(fā)揮施加在了丁康順一家人的身上。 至于為什么他們到丁康強家里去的時候,丁康強說起關(guān)于祖墳和風(fēng)水的問題,態(tài)度特別篤定,言之鑿鑿,好像對這些事情那么的深信不疑呢?杜鵑覺得有可能是一種自我催眠,在為了生計而掙扎,卻始終沒有辦法擺脫貧困的處境那么多年之后,搞出了“風(fēng)水寶地”那么一出鬧劇,本身的出發(fā)點可能更多的也是遷怒和泄憤,但是在那之后,丁康強忽然之間機緣巧合的賺到了第一桶金,打那開始便財源滾滾,而在這之前丁康強生活里面唯一的改變可能就只有與丁康順家里鬧的很兇,強行遷移了祖墳的那件事,所以到后來他自己都從不信,慢慢的開始有些相信起來,把自己這清貧多年之后突如其來的旺盛財運歸結(jié)成了風(fēng)水保佑。 如果這種假設(shè)成立的話,那丁康順一家人可就真的是有夠冤的了,而事情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丁康順一家越是因為丁康強的舉動和態(tài)度而感到委屈,就越是會有怨氣,委屈越深,怨氣越大,并且假如丁康強之后暴富的經(jīng)歷和他們自己家走下坡路的處境也讓丁康順一家逐漸產(chǎn)生了“風(fēng)水寶地”真的靈驗這樣的思想,那么這怨氣有可能就要演變成怨恨了。 杜鵑默默的考慮著這種可能性,不動聲色的等著唐弘業(yè)按照他的計劃行事。 三個人在一種不大愉快的氣氛當中落了座,唐弘業(yè)依舊是保持著方才的那種強勢態(tài)度,在丁康順屁股還沒有坐穩(wěn)的時候就開了口:“丁康順,你昨天為什么對我們說謊?口口聲聲怕我們影響了你的名聲,實際上你是做賊心虛吧?” “我做賊心虛?你憑什么說我做賊心虛!”丁康順一聽這話,自然也是坐不下去了,站起來指著唐弘業(yè)的鼻子憤怒的抗議道,“我跟你說,你可別覺得自己是個警察就可以胡說八道!我可是也年紀不小了,比你父母也沒年輕什么吧!你一個小字輩的,對我這么不尊重,你可別太過分了,專挑老實人欺負?” “咱們對‘老實人’的概念可能有點不一樣,至少在我看來,明明之前就三番五次的跑去找丁正青,過后卻跟我們說自己家跟丁康強父子已經(jīng)多年沒有往來,這就不算是什么老實人能干的出來的事兒!”唐弘業(yè)回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