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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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敵人竟然還藏著殺手锏! 這是一種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塔炮殺招,塔炮之間能夠產(chǎn)生奇妙的共鳴。正是這種共鳴,令塔炮的威力暴增。 赫連天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遍地的血rou殘肢和不絕于耳的哀嚎,他瞇著眼睛置之不顧,仿佛無動于衷。盡管雷霆之劍的偷襲帶來的傷亡比蜂巢重炮更大,但是在他眼中,蜂巢重炮齊射帶來的威脅要大得多。 全新的塔炮齊射,就好比一把勢大力沉的重錘,恰好克制了神狼的沖鋒。 神狼的沖鋒能夠把將士的血靈力合而為一,濃郁的血芒籠罩全軍,使得他們的防御力大增。敵人的攻擊,打在血芒上,會被血芒擋住。正是憑借獨特的沖鋒,他們在面對元修時往往能夠占據(jù)上風。 他們就像是披著厚重盾牌的攻城椎,可以頂著敵人的箭雨前進??墒沁@種全新的塔炮齊射,好比重錘,它最大的威脅并非是帶來的直接傷亡,而是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大大延緩他們沖鋒的速度。 心思電轉(zhuǎn),無數(shù)念頭和權衡在赫連天曉腦子里轉(zhuǎn)過,他陷入兩難的境地。 散開陣形?他有些猶豫,化整為零說起來容易,可是小股隊伍面對元修沒有優(yōu)勢。 尤其是天上還飄著一個端木黃昏。 端木黃昏實力驚人,遠比一般的神通血修要強悍。剛才如同沼澤般的青花,小股戰(zhàn)部能不能沖出去,他不確定。一旦被端木黃昏纏住,塔炮散射就會變得非常致命。 反倒是雷霆之劍,縱然犀利得很,但是一旦散開陣形之后,又能殺幾人? 繼續(xù)保持陣形沖鋒?可以無視天空的端木黃昏,但是塔炮齊射加上雷霆之劍的組合,又讓赫連天曉感到棘手。 敵人不僅實力超出他的預期,手段之多樣,也讓他生出防不勝防之感。 眼角的余光瞥見對面塔炮陣地的火網(wǎng)正在變亮,赫連天曉意識到,自己必須做出決斷。 身影一閃,他出現(xiàn)在宋小歉身邊,咬牙道:“兩部分開,我?guī)е窭浅皼_,你帶銀霜攻擊對面陣地側(cè)翼。” 宋小歉來不及回答,震耳欲聾的齊射轟鳴響起,驟然亮起的光芒再次把黑夜照得亮如白晝。 宋小歉和赫連天曉渾身一震,巨大的力量讓宋小歉胸口一悶。 隊伍最前方的數(shù)百人,消失不見。 這次齊射,共鳴的塔炮更多,威力也更加驚人。一旦被直接擊中,血修就像直接蒸發(fā),連發(fā)出哀嚎的機會都沒有。 尖銳的劍鳴如同附骨之疽,雷霆之劍就像黑夜中的幽靈,忽倏而至。一路摧枯拉朽,血rou橫飛的場面再次出現(xiàn)。 宋小歉從赫連天曉眼中看到罕見的焦急和心疼。假如只有雷霆之劍,根本不足以攻破神狼的防御,更不要說帶來如此巨大的傷亡。但是雷霆之劍抓住塔炮齊射后神狼防御最虛弱的時機,卻能夠帶來慘重的傷亡。 情況危急,她沒有時間廢話,沉聲應道:“是!” 接著她振臂舉槍高喊:“銀霜,跟上!” 只見分列兩翼的銀霜部,就像流動的水銀,朝宋小歉所在方位匯集。而赫連天曉也趁著這段時間,把神狼重新分成三隊。每一隊大約兩千多人,兩千人的隊伍,保證他們能夠抵擋端木黃昏的青花。而分成三隊之后,對敵方陣地施加的壓力也大大增加。 完成重新集結(jié)的銀色,就像一輪雪亮的圓月彎刀,劃出一個巨大而曼妙的弧線,迂回朝陣地的右側(cè)飛掠而去。 分成三隊的神狼,也趁機對塔炮陣地發(fā)起猛烈的攻擊。他們彼此拉開距離,就像三根鋒銳的箭頭,從不同的方位,向塔炮聯(lián)盟的陣地悍然直撲而去。 神狼將士心中憋著一口氣。 原本他們以為一邊倒的戰(zhàn)斗,雙方的角色顛倒,反而是他們被壓制,而且是從戰(zhàn)斗開始到現(xiàn)在,都被壓制。他們強悍的戰(zhàn)斗力,竟然無法發(fā)揮半點作用,心中窩火得很。 赫連天曉的決定,重新扭轉(zhuǎn)了戰(zhàn)局。 地火塔炮的攻擊依然猛烈,雷霆之劍依然神出鬼沒,端木黃昏的青花還是那么煩不勝煩,但是神狼推進速度大大增加。 塔炮聯(lián)盟面臨的壓力劇增,敵人變得狡猾許多,不僅兵分三路,而且沖鋒的路線也不再是直來直往,而是交替掩護,更加飄忽。 轉(zhuǎn)向側(cè)翼的銀霜部,才是致命的殺招,無論是胖子還是祖琰,都是如芒在背。 但是戰(zhàn)況激烈無比,他們已經(jīng)無暇去管側(cè)翼。陣地正面輪番突進的三支神狼將士,都異常的兇狠,悍不畏死。神狼將士們,開始逐漸習慣了塔炮齊射、雷霆之劍和端木黃昏的各種手段。 他們變得更有耐心,從開始的抵抗塔炮齊射,到輪番引誘塔炮齊射。雷霆之劍差點掉入敵人的陷阱之中,如果不是石志光反應快,他們只怕無法沖出陷阱。反倒是端木黃昏給神狼制造了不少的麻煩,他非常靈活,青花籠罩的范圍非常大。尤其是出手的時機異常刁鉆,每次都在神狼隊形變換之際出手,防不勝防。 但是對赫連天曉來說,端木黃昏只不過是一只令人心煩的蒼蠅。 神狼人員的損失并沒有停止,相反,死傷持續(xù)不斷。但是赫連天曉清楚地意識到,勝利的天平已經(jīng)開始向他們這一邊傾斜。一個重要的證據(jù),就是塔炮齊射再也沒有打出前幾輪那樣的巨大戰(zhàn)果。 一輪塔炮齊射,如今只能帶來幾十人的傷亡,在赫連天曉看來,這是完全能夠承受的損失。 三支隊伍,就像三條滑不留手的泥鰍,不斷交替掩護,吸引塔炮聯(lián)盟的火力。 赫連天曉沒有直接全軍壓上,那容易給對方可乘之機。塔炮齊射、雷霆之劍和端木黃昏,三者構(gòu)建的防線,赫連天曉此時已經(jīng)不敢有半點輕視。 他在等待銀霜完成包抄,那才是決定勝負的時候。 銀霜部此時早已脫離了敵人塔炮的射程,轟鳴聲被他們甩在身后。 他們繞了一個大圈子,一道山嶺阻擋了他們的去路。說是山嶺,其實不高,更像是一個小土坡。 翻過這座山嶺,繼續(xù)往前,就能夠直接插入敵人陣地的側(cè)翼。 第六百三十三章 絮絮叨叨 “休息一下?!?/br> 說話的是萬神畏,他渾身是血跡,最觸目驚心的傷口是他的左臂。自肘關節(jié)以下,全都消失不見,森白的斷骨刺穿模糊的血rou,露出一截,看上去異??刹?。 他神情淡然,目光堅毅,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 那是和佘妤硬拼一記,留下的傷口。也正是這記兩敗俱傷的硬拼,驚走了佘妤,讓他們獲得喘息之機。 主帥鋼鐵般的意志,感染著士兵們,盡管大家身心俱疲,但是沒有人露出絕望之色。他們紛紛跌坐在地,幾位還有余力的將領,一聲不吭地走到外圍警戒。 不過萬神畏很清楚,佘妤的逃離是暫時的,很快她就卷土重來。神血的恢復能力極為驚人,自己給佘妤帶來的傷勢,只需要一兩天,她就會痊愈。 她一定會再次獵殺。 這么多天來,她用同樣的方式獵殺他們,給神畏裁決帶來巨大的損傷。 神畏裁決的將領們被召集起來。 萬神畏沒有廢話,開門見山道:“現(xiàn)在來安排一下接下來的行動。休息完之后,裁決和神畏分開,你們立即撤離?!?/br> 西門裁決尖叫:“我不同意!” 萬神畏反問:“你不想給裁決留下一點種子嗎?” 西門裁決啞然,這是她封印禁錮葉白衣時對萬神畏說過的話。她的目光環(huán)顧部下,神色慘然。 裁決如今只剩下一百多人,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帶傷。從裁決創(chuàng)立至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如此巨大的傷亡,從來沒有什么時候,像今天這樣直接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 她心中酸楚,倔強道:“我留下?!?/br> 萬神畏搖頭:“你實力受損,留下來也沒用。” 如果在平時,光是這句話,她就會和萬神畏打起來。但是此時聽到這句話,她心中只覺得絕望和悲傷。她扭過臉,看到昏迷中的葉白衣。 葉白衣好似沉睡之中,非常安靜,如果不是偶爾睫毛會顫動,天神心的跳動隱隱約約,會令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死去。 劫持敵軍統(tǒng)帥,多么輝煌的不世之功! 如今葉白衣卻成為他們的催命符。天神心的強大超出他們的想象,他們第一次遇到昏迷都無法殺死的人。如今已經(jīng)確定,佘妤總是有辦法能夠鎖定他們的位置,大家猜測和天神心有關。 如果他們想逃脫佘妤的獵殺,把葉白衣扔掉是唯一的辦法??墒侨绱艘粊恚械臓奚?,都變得毫無意義。 佘妤的強大,給神畏裁決帶來的不僅僅是震撼,還有恐懼。 身為神畏部部首,萬神畏的實力已經(jīng)站在元修的頂點,比他更強大的元修,只有岱綱和樂不冷。即使如此,他也不是佘妤的對手。 殺不死的葉白衣,橫空出世的佘妤。 天神心、神血,它們所蘊含的力量,顛覆了萬神畏他們的認知。 倘若說,血災的爆發(fā),血修的崛起,讓元修們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力量。而如今他們卻恐懼地發(fā)現(xiàn),血修似乎開始走在元修的前面,血修的力量體系似乎比元修更加優(yōu)秀。 這才真正令人絕望。 血修的高手不斷涌現(xiàn),而元修的高手卻日益凋零,此消彼長,隨著時間的拉長,雙方的差距越來越大。 萬神畏就仿佛站立于江中孤島之上,看大江滔滔而下,浩瀚無邊,看江水漫漫上漲,淹沒腳面,環(huán)顧四周,無處可逃,無處可躲。 有的時候,個人的力量真是渺小有若微塵啊。 萬神畏心中輕嘆,思緒拉回來:“眼下只怕無法擺脫佘妤。當今之計,唯有斷腕求生。除裁決部,神畏也走,兩部分開,朝兩個方向。我?guī)е~白衣,朝翡翠森方向逃。佘妤絕不想葉白衣落入岱綱之手,一定無暇追擊你們。” “大人,讓屬下來!” “大人豈可輕易涉險?” “是啊大人,神畏豈可沒有大人?屬下愿意誘敵!” 神畏將士激動無比,紛紛主動請纓。 萬神畏揚起只剩下一只的手臂,大家的聲音降下去。 等大家安靜下來,他笑了笑:“你們跑不過佘妤,我也不一定能跑過,不過應該能勉強跟上她。跑不遠,佘妤就有時間回頭獵殺其他人?!?/br> 眾人啞然,他們知道大人說的沒錯。 “可是……” “沒什么可是?!比f神畏搖頭:“這是命令。” 眾人沉默下來。 萬神畏的目光掃過眾人,臉上笑容逐漸消失,神情變得嚴肅,目光坦然:“我這一去,九死一生。戰(zhàn)死沙場是我輩宿命,挺好。死了一了百了,活著的人更痛苦。所以,是我對不住大家了?!?/br> 他忽然起身,向所有人認真行一禮。 將士們呼啦全都站起來,手足無措。 “大人!大人!” “大人,您……” 這群鐵打的漢子們臉漲得通紅,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說不下去,眼眶紅了。年紀小的戰(zhàn)士捂著嘴巴不想讓自己哭出聲,淚水卻不受控制奪眶而出。 萬神畏笑了笑,旋即神情認真:“現(xiàn)在來說說后面的安排,你們的任務比我艱巨。” 山谷很安靜,只有萬神畏的聲音。 大人的聲音很平靜沉著,沒有激勵人心的慷慨鏗鏘,和平常一樣。就像平日里安排戰(zhàn)士們的今天修煉內(nèi)容,安排接下來的巡視,安排最近一周的任務。 “我的任務是帶著葉白衣去岱綱。能不能送到岱綱手上,我沒把握。能送到最好,葉白衣落到岱綱手上,比送回神之血劃算。不管怎么說,岱綱是元修。對待元修,還是要比神之血好得多。如果送不到,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這些人,能做到問心無愧就好?!?/br> “宋煙,以后神畏就交給你了?!?/br> “現(xiàn)在來看,我們的戰(zhàn)斗方式,修煉方式有很多地方要改進。我們必須進步,必須改良,無論哪個方面。神之血的進步很大,不光是他們的戰(zhàn)部,還有高手方面。佘妤一個人就把我們打得像喪家之犬,葉白衣的天神心,我們連殺都殺不死。他要醒過來,我們誰是對手?只有挨宰的份。神之血的進步實在太快了,我們必須要跟上,要不然連最后一點希望都沒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