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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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輝風(fēng)頭最近一時無雙,可是距離陛下的層次太遠。如今天下,有資格做陛下對手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岱綱。 北水生擔(dān)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樂不冷還未向岱綱挑戰(zhàn)?!?/br> 樂不冷一日未向岱綱挑戰(zhàn),陛下的威脅就一日未除。與安木達之戰(zhàn),陛下的傷勢并沒有痊愈,倘若岱綱殺至,那局面就會變得十分危險,起碼會非常狼狽。 帝圣冷笑:“岱綱若有勇氣,當(dāng)日就會埋伏在安木達身后,還輪得到今天?岱綱只想保住他那一畝三分地,不復(fù)當(dāng)年銳意?!?/br> 對于陛下的這個評價,北水生心中還是頗為贊同。 帝圣的臉沉下來:“前線都是一群飯桶!居然把南宮無憐和葉白衣都搞丟了,一群豬都比他們做得好!” 北水生知道,倘若不是前線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陛下也不會冒這個險。 他勸道:“陛下息怒。白衣有天神心庇護,定然無恙。不過多費些時日。倒是獸蠱宮,需要早早準備?!?/br> 葉白衣有天神心的庇護,南宮無憐可沒有,生還的可能性不大。雖然北水生不喜歡南宮無憐,但是他很清楚,獸蠱宮對神國的重要性,絲毫不遜色葉白衣。 葉白衣一手打造了神國的六神部,然而獸蠱宮卻關(guān)系到神國的方方面面。戰(zhàn)部相關(guān),比如血煉的研究,戰(zhàn)斗血獸的培養(yǎng)。涉及到內(nèi)政民生方面的更多,血植的優(yōu)化、果玉、價格低廉的血獸等等。 如果獸蠱宮一旦出了問題,對神國的傷害一時半會不明顯,但是長久來看,無疑是持續(xù)的放血。 帝圣搖頭:“再等等,無憐雖然天賦一般,但是勤勤勉勉這么多年,頗為不易?,F(xiàn)在新立宮主,若是他生還,豈不是寒了他的心?” 北水生點頭:“陛下說得是,微臣考慮不周。” 帝圣忽然輕咦一聲,微微動容道:“佘妤的天賦,比朕印象中要好不少啊?!?/br> 北水生聞言抬起頭,隔著門檻,目光望向佘妤住處的方位。 黑暗的房間。 佘妤的身體就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掌托著,飄浮在半空中。 她雙目緊閉,沒有知覺,紅色的衣衫就像在水中,舒展開來,緩緩飄動。 她背上的三十二根脊柱,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透背而出,異常顯眼。只有最上面的一根,就像頑固的堡壘,紋絲不動,暗淡無光。 明亮的脊柱之中,一道細若發(fā)絲的金線,清晰可見。 每點亮一根脊柱,佘妤的身體就會被淬煉一分,三十二根脊柱,她的身體血rou,淬煉到近乎完美的境界。她身體的血rou,就像晶瑩剔透的白玉,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她的五臟六腑,都能清晰可見。 只有足夠強悍的身體,才能承受神血。 佘妤如果還清醒,她就能夠判斷出,自己度過了第一關(guān)。 身體的天賦如果不夠出色,無法熬到身體淬煉到能夠承受神血的地步,就會爆體而亡。 帝圣的驚訝也源于此,佘妤是神巫,她的天賦在心神而非身體,居然能夠承受神血,令人吃驚。 最后一根脊柱遲遲無法攻破,脊柱內(nèi)的金線忽然一分為二,從椎尾鉆出。 一根金線沿著她的五臟六腑而上,鉆入她的腦顱,最終匯集在她的眉心。另外一根金線,卻是撲向她左胸那朵嬌艷欲滴的血梅花。 血梅花似乎察覺到危險,劇烈地顫抖。 但是它無法掙脫。 金線迅速纏上血梅花,嬌艷鮮紅的血梅花,外緣多了一道耀眼的金色光邊,看上去更加華貴。 血梅花陡然血光暴漲,鮮艷可怖的血光,把房間染成一片血紅?;\罩血梅花邊緣的金光,卻沒有絲毫變化,但是血梅花的光芒,卻在一點點地收攏。 金邊就像牢不可破的金絲,牢牢箍住滔天的血光,讓它不斷收攏。 充斥房間的血光,就像被一只手掌不斷收攏抓緊,最終變成一道梅花形的紅色光束。紅色光束凝實如同紅色的玉髓,晶瑩剔透。 光束周圍,梅花環(huán)繞,生機和滅亡的氣息交替,妖異莫測的氣息,死死抵住金色光圈。血梅花不斷崩碎,又不斷從血紅的光束中涌現(xiàn),雙方勢均力敵。 佘妤胸脯上的血梅花顏色不斷加深,變成墨汁一樣的漆黑,它開始坍塌,虛無的氣息彌漫,血光照不到底,恍如通往深淵。 原本涌入眉心的金芒,分出一道金線,加入金圈。 血光繼續(xù)收緊,血色光束四周環(huán)繞的血梅花,越來越少,金光開始占據(jù)上風(fēng)。 然而一道道比發(fā)絲更細的金光,就像墨水在紙上滲開,悄無聲息地沒入仿佛深淵般的梅花之中。 漆黑虛無的梅花印記越來越小,縮小成一個針尖大小的黑點。 佘妤的嬌軀一震,黑點消失。 合攏的金光,重新沒入她的眉心,佘妤臉上再次露出痛楚之色。眉心的金光伸出無數(shù)細絲,像蛛網(wǎng)又像藤蔓,伸向佘妤腦袋的各個角落。 佘妤的身體開始顫抖。 她的臉部、腦袋,浮現(xiàn)一道道交錯縱橫的龜裂金紋,金光仿佛要透腦而出。 忽然,金光一頓。 它們?nèi)缤彼銖馁苕サ哪X袋退出,就像聞到腥味的鯊魚,撲向佘妤的心臟。 第六百零四章 繃帶血眼 魚骨頭上,氣氛壓抑。 敵人大軍壓境,艾輝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突然陷入昏迷,給原本就很艱難的局面更增加一分陰霾。風(fēng)車劍沖營之后,艾輝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成為大家的主心骨。 尤其是塔炮聯(lián)盟,他們之前無不是心存觀望、質(zhì)疑。如今便是再頑固的戰(zhàn)士,嘴上或許還幾分嘴硬,但是內(nèi)心也不得不承認,艾輝有資格統(tǒng)率塔炮聯(lián)盟。 銅鬼魚今等新光城出來的將領(lǐng),亦是對艾輝心服口服。 柯寧就更不用說,他如今是艾輝頭號鐵桿擁護者。 一群人圍在營帳外,神情焦急,滿是擔(dān)憂。樓蘭正在救治艾輝,大家都希望艾輝能夠早點醒轉(zhuǎn)。忽然,淡淡的金光,從營帳透射而出。 小山淡漠的臉龐動容:“好霸道的力量!” 在場的大師們面面相覷,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疑不定。金光并不是那么強烈刺眼,但是那股霸道的氣息,卻讓人不自主地心驚rou跳。他們對氣息非常敏感,識得厲害。 營帳內(nèi),樓蘭眨著眼睛,紅光一閃一閃。 艾輝體內(nèi)多了一縷金光,這縷金光非常霸道,左沖右突,幾乎把艾輝的身體攪得天翻地覆。艾輝如今身體本來就異常脆弱,全靠生木枝和劍云維持,被金光這么一沖,平衡被打破,導(dǎo)致艾輝昏迷不醒。 金光的氣息,別人不認識,樓蘭認識。 他手掌中多了一顆金色的血滴,眼睛中一片疑惑不解。兩者的氣息,一模一樣。 艾輝說,這是魔神之血。 艾輝總共有兩滴魔神之血,一滴被艾輝用在石像身上,變成魔神戰(zhàn)甲,另一滴送給了樓蘭。艾輝身上的神血從哪里來的? 樓蘭想不明白。 不過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眼下時間寶貴,當(dāng)務(wù)之急是保住艾輝的性命。 樓蘭對氣息有著異乎尋常的敏感,當(dāng)他看到魔神之血,就知道此物對他有著絕佳的好處。但是他并沒有吸收,因為艾輝告訴過他,魔神之血很邪門。 樓蘭覺得艾輝說得很對,他見過魔神戰(zhàn)甲,覺得非常詭異。而且自己體內(nèi)的【子夜】也有很多未解之謎,充滿了不確定。 出于謹慎,樓蘭沒有吸收魔神之血,但是一直沒有放棄對它的研究。 得益于長久的研究,樓蘭終于弄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覺得魔神之血對自己很有用。 因為血靈力。 當(dāng)初他的沙核解析血晶,導(dǎo)致【子夜】解封,令他實力大漲。 這同樣是樓蘭感到疑惑不解的地方之一。 他的沙核【子夜】,和其他沙核,差別實在太大。他的沙核中收錄有各種沙核的煉制方法,但是沒有一個沙核,和子夜有絲毫相似。 正常沙偶的沙核,都是運用的元力。 然而【子夜】并非如此。在【子夜】的表面淺層,涉及元力運轉(zhuǎn),而在其內(nèi)部核心,卻是血靈力。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初他解析血晶的時候,會解除【子夜】的封禁。 【子夜】的結(jié)構(gòu)非常復(fù)雜,超過樓蘭所知的所有沙核,它就像洋蔥一般,一層包裹一層,總共多達九層。到目前為止,解開封禁,樓蘭完全能夠掌握的,只有最外面三層。 越來越多的證據(jù)表明,邵師很有可能來自神之血。如此復(fù)雜精巧的沙核煉制水平,邵師一定不是無名之輩。 也不知道邵師現(xiàn)在還好嗎? 突如其來的思念,讓樓蘭有些出神。無論邵師來自什么地方,是什么身份,在樓蘭心目中,都并無差別。 樓蘭回過神來,他的目光落在昏迷中的身上艾輝。 對樓蘭而言,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有兩個,邵師和艾輝。邵師不知所蹤,樓蘭不希望艾輝出任何意外,他只是一個沙偶,一個幸運的沙偶。 樓蘭準備吸收魔神之血。 在之前樓蘭沒有那么快使用魔神之血,因為他還沒有弄清楚魔神之血到底會造成什么影響。他能夠感受到血靈力和魔神之血之間,可能存在聯(lián)系,但他不確定,兩者聯(lián)系到底有多深。 在他的計劃里,他需要準備更加充分,才會吸收魔神之血,如此一來,風(fēng)險更小。但是和艾輝安危比起來,所謂的風(fēng)險,樓蘭一點都不在意。 嗯? 樓蘭忽然注意到異樣,手上動作一頓。 艾輝身上的繃帶不知何時,浮現(xiàn)淡淡的血色。 樓蘭雙目紅光立即飛快閃動,艾輝身上沒有傷口! 那繃帶上的血是從哪里來的? 樓蘭不敢有絲毫松懈,緊緊盯著繃帶。 繃帶上的血跡越來越明顯,就像從繃帶內(nèi)一點點沁出來,血跡集中在艾輝前胸部位。倘若不是樓蘭時刻掌握艾輝的身體情況,一定會以為艾輝的前胸有大創(chuàng)傷。 血跡愈發(fā)鮮艷,逐漸匯集成一個妖異的圖案。 一個眼睛。 血眼很大,幾乎占據(jù)艾輝胸口,筆觸古樸,像是遠古部落的圖騰。樓蘭沙核中存錄有大量的資料,但是其中找不到血眼的資料。 血眼仿佛有神采,血跡淋淋,隱隱光芒流轉(zhuǎn),攝人心魄。 樓蘭是沙偶,絲毫不受影響,他全神貫注察看艾輝身體每個變化。 當(dāng)血眼出現(xiàn),正在左沖右突的金光,突然停了下來,下一刻,它毫不猶豫沖向血眼,沒入血眼之中。 金光沒入血眼的瞳仁之中,瞳仁宛如金鑄,冰冷霸道。 它冷冷地盯著樓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