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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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敏的表現(xiàn),是到目前為止,在所有學(xué)員之中最出色! 姜維看到何敏被選上,也不由十分開心,鼓勵道:“何敏,干得不錯!” 還沒弄清楚什么狀況的何敏,聽到姜維大人的表揚,頓時開心了。 “你叫何敏啊?!笔竟庑呛堑嘏牧伺暮蚊舻募绨虻溃骸懊魈斓秸苿Σ縼韴蟮溃龝銈?nèi)⒂^一下。好,下一位。” 石志光的力氣很大,拍得何敏身形一晃,他一下子回過神來。 等等,明天掌劍部報道? 他一下子慌了。 腦海浮現(xiàn)自己揮舞著繡針的身影…… 第六百章 裁決出列 厚厚的金風(fēng)屏障,阻擋了血修的視線,他們無法探查到后面正在發(fā)生的一切。如果他們看到此時防線后正在發(fā)生什么,一定不會那么淡然從容。 連綿不絕的營地?zé)艋疠x煌,亮如白晝,人聲鼎沸。就連漫天星辰,都被奪去光芒,黯然失色。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但是依然充滿躁動和力量。 工匠們不眠不休,每個人眼中布滿血絲。大伙都知道大戰(zhàn)在即,敵人已經(jīng)抵達防線,不需要督促,每個人都是拼命工作。 每個熔爐都是火光沖天,此起彼伏的口號,流動的火焰和通紅的鐵水,迸濺出耀眼的火花。 魚骨頭上,艾輝俯視著下面熱火朝天的景象,有些出神。一堆堆物資就像是連綿的山丘,穿梭的工匠們好似一只只勤勞的螞蟻。 他不由自嘲一笑,這大抵是自己最富有的時刻。 正是這么多的工匠,這么的物資,還有這么多的人,才讓艾輝有幾分底氣面對接下來的一戰(zhàn)。 來吧,既然無法退縮,那就一戰(zhàn)吧! 花光所有的物資,拼光所有的性命,來打這一仗。 這就是艾輝的決心。 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 一門門新鑄造出來的蜂巢重炮,余溫還未退去,就被送到塔炮聯(lián)盟,第一時間架起。早就準(zhǔn)備好的塔炮隊,馬上開始蜂擁而入,開始學(xué)習(xí)如何cao控蜂巢重炮。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瘋狂最奢侈的修煉,清一色的蜂巢重炮,清一色的實彈練習(xí)。 營地的另一角落,蜂巢重炮的怒吼,連綿不絕。 柯寧來回奔走,在不同的隊伍之間來回巡視。他的喉嚨早就嘶啞,頭發(fā)凌亂不堪,渾身臟亂,整個人仿佛煙熏火燎,卻散發(fā)難以言狀的凌厲氣質(zhì)。 就連李厚堂,倘若此時看到柯寧,也會大吃一驚。 當(dāng)年的公子哥,如今卻如同換了一個人。 變化的不僅僅是柯寧,銅鬼魚今也在悄然變化。他們倆在戰(zhàn)部中任職多年,經(jīng)歷諸多變故,棱角之處也漸漸被磨得圓滑。雖說熟諳軍旅,能把事情做好,但是心中那份激情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塔炮聯(lián)盟這樣一個菜鳥聯(lián)盟,不知是不是受到氣氛的影響,他們也變得更加專注,內(nèi)心深處某個早就被忽略的地方,有什么東西正在悄然萌芽。 就連他們的部下,精神面貌都煥然一新。 塔炮聯(lián)盟絕大多數(shù)都是之前的潰兵,他們不肯離去,就是心存復(fù)仇之念,希望能夠好好和血修打一場。他們最擔(dān)心的,就是被招募進入戰(zhàn)部,卻發(fā)現(xiàn)上面的大人們并非真心想抗擊血修,只不過敷衍了事,暗地里隨時準(zhǔn)備逃跑,或者爭權(quán)奪利。 最初他們對艾輝持觀望狀態(tài),便是如此。 后來大家發(fā)現(xiàn)艾輝是真心想打這場仗,而且還有沖營如此驚世駭俗之舉,對艾輝頓時大為改觀。 他們的情緒,也在不知不覺中感染著其他人。 火山尊者感慨道:“原本我以為,塔炮聯(lián)盟臨時組建,肯定士氣低落,難堪大用。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士氣可用?。 ?/br> 他的經(jīng)歷豐富,見多識廣。但是像塔炮聯(lián)盟這樣奇怪的戰(zhàn)部,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大半由潰兵構(gòu)成,臨時組建的戰(zhàn)部,卻沒有畏戰(zhàn)的情緒,反而求戰(zhàn)情緒高昂。 小山淡淡道:“倘若盡是引頸待戮之輩,五行天怎么能存在千年?” 火山尊者點頭:“敗軍之將還有這般血勇,很難得。如果大家都能如此,血修又有什么可怕?” 艾輝忽然開口,冷笑道:“大家都能如此?想得太美!有人說五行天是一塊腐爛的木頭,這些人就是最后一點沒爛的木頭。可是光靠這點好木頭,想要恢復(fù)生機,那是癡心妄想。更何況,人家壓根不想著恢復(fù)生機,只想著茍延殘喘?!?/br> 小山覺得艾輝的話刺耳,不由道:“事情也沒你想的那么絕望,長老會也要從全局考慮?!?/br>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心虛,索性閉嘴。 艾輝沒有再爭辯,他不是喜歡爭辯的人。之所以會說這些話,是覺得大家心存的最后一絲幻想,不過是個遮羞布而已。 更何況,反正和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又不是為了長老會而戰(zhàn)。 他轉(zhuǎn)過臉對火山尊者道:“塔炮聯(lián)盟實彈修煉效果不錯,但是雪熔巖的消耗太大,我們需要先做準(zhǔn)備?!?/br> 火山尊者滿臉rou痛道:“老夫正要提醒你,哪有你這樣戰(zhàn)部修煉的?天啊,一天多少雪熔巖倒下去?那可全都是錢?。∫郧袄戏蛴X得你摳門,現(xiàn)在老夫才發(fā)現(xiàn),老夫看錯你了,你揮霍起來太嚇人!” 艾輝道:“魚骨頭里面的熔巖,肯定不夠。我們要另外補充雪熔巖。我們需要地火熔巖!” 火山尊者嘿然:“地火熔巖?交給老夫!” 艾輝有些期待:“能行嗎?” “問題不大?!被鹕阶鹫叩靡獾溃骸昂芏嗳艘詾橹挥谢鹕讲庞械鼗穑瑢嶋H上,地底深處都有地火。只不過一般來說埋藏得比較深,但是對老夫來說,不是問題?!?/br> 艾輝行禮道:“那就有勞尊者了!” 他之所以找火山尊者,就是在聽雷城,火山尊者喚出一座火山,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沒想到真的能解決,他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 忽然,他左臂劇痛,就像有烙鐵燒在手臂一般。 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那里……生滅花祭術(shù)! 一股極為詭異、霸道的力量,突然從他手臂的血梅花鉆出來,鉆入艾輝體內(nèi)。 他的身體突然失去控制,全身僵直。 身旁的小山和火山尊者發(fā)現(xiàn)艾輝的異樣,臉色一變。 小山和火山尊者的驚呼,變得非常遙遠(yuǎn),隱約得就像從云端傳來。體內(nèi)的劍云,仿佛察覺到危險,炸開了鍋,自發(fā)運轉(zhuǎn),雷霆轟鳴。 艾輝只覺得體內(nèi)數(shù)股力量撕扯,身體就仿佛要被撕扯成數(shù)片。 前所未有的劇痛,他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正在工匠營地各個角落指揮協(xié)調(diào)物資的迷你小樓蘭,忽然停下來,他們做出同一個動作,抬頭朝魚骨頭上望去,小小的眼睛紅光閃爍。 他們不約而同撒腿狂奔,就像潮水般,朝魚骨頭匯集。數(shù)不清的迷你小樓蘭一邊跑,一邊整齊高呼。 “艾輝危險!” “樓蘭來了!” 臨時營地。 神畏裁決的將士們都在喘息,他們剛剛經(jīng)歷一場苦戰(zhàn),好不容易才擺脫敵人。 沒有人說話,大家抓緊一切時間休息,恢復(fù)體力。 他們的處境越來越艱難,從戰(zhàn)斗的頻率就能看得出來。在短短的三天里,他們和血修大大小小交手十二次。如此高強度的戰(zhàn)斗,他們硬生生扛住。 處境的惡化,從傷亡就能看得出來。 他們的傷亡在不斷加大,尤其是裁決,幾乎損失了一半人手。 當(dāng)然,敵人的傷亡更大,他們起碼殺傷了超過己方傷亡五倍以上的敵人??墒?,敵人兵力上的優(yōu)勢實在太大。神靈部的損失非常慘重,兩個血部更是遭受重創(chuàng)。但是緊急增援而來的另外兩只神部、四只血部,依然足夠組成一張大網(wǎng),從不同的方向包圍。 在如此艱難的處境,神畏裁決把他們的強悍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他們仿佛不知疲倦,不知道絕望,到現(xiàn)在為止,血修還沒有成功阻擋過神畏裁決。 如今在血修的戰(zhàn)部,再也沒有人敢嘲笑神畏裁決。 如果不是天神心會不斷釋放波動,從而暴露神畏裁決的位置,哪怕三個神部六個血部聯(lián)合起來,他們都沒有把握能夠逮住神畏裁決。 西門裁決忽然道:“不能這么下去。” 萬神畏看著她:“我們不能半途而廢?!?/br> “當(dāng)然不能?!蔽鏖T裁決揚著女童般的蘋果臉,神情冷傲:“這些天我都在研究天神心的波動,想到一種辦法,應(yīng)該可以封存天神心的波動?!?/br> 萬神畏滿是風(fēng)霜的臉露出驚喜:“封存天神心的波動?你有辦法?” 西門裁決道:“要試過才知道?!?/br> 萬神畏急不可耐道:“那我們試試?” 他們?nèi)缃裣萑肴绱吮粍?,就是因為天神心的波動,會主動暴露他們的位置。如果天神心的波動,能夠封存,他們的隱蔽性將大大增加,敵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難度會急劇增加。 他們完全可以和敵人在莽莽群山之中捉迷藏,他們可以拖更長的時間。 西門裁決神情平靜地看著萬神畏:“如果有人能活著,給裁決留一些種子?!?/br> 說罷起身。 萬神畏身體劇震,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西門裁決看著稀稀落落、傷痕累累的裁決戰(zhàn)士,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和哀傷,但是旋即恢復(fù)堅定和強硬。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么值得猶豫? 反正不曾絲毫后悔,但求犧牲能有意義。 嬌小的身軀漂浮在空中,她彈了彈手中精致的小弓,聲音清冷。 “裁決,出列?!?/br> 第六百零一章 封禁 漆黑的夜色,嶙峋的怪石,就像安靜的怪獸,蹲伏在地。 裁決將士錯落分布,就像散落的圓形,圓形中心地面,是昏迷未醒的葉白衣。西門裁決飄浮在葉白衣的上方半空,她盯著昏迷未醒的葉白衣。 再過半個時辰,天神心就要釋放波動。 天神心……獸蠱宮到底折騰出什么可怕的東西! 西門裁決心中驚疑不定,葉白衣體內(nèi),仿佛蟄伏著一頭可怕的怪獸。不,現(xiàn)在的葉白衣就是一頭怪獸,一頭昏迷的怪獸。 西門裁決甚至懷疑,只要生命受到威脅,那顆跳動的心臟,可以媲美巨龍的心臟,很有可能失控??植蓝癖┑牧α?,失去束縛,會造成災(zāi)難性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