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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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合十,就像兩只帶火的鐵鉗,牢牢箍住炮身。炮的尾部架在他肩膀上,腳下弓步,身體紋絲不動。 洶涌的火元力,從他的雙手涌入炮管。 塔炮就像饑渴的巨獸,瞬間抽干了火池內(nèi)的雪熔巖。 炮管內(nèi)壁,一道道由白色火焰構(gòu)成的復雜明亮螺紋,從炮管尾到炮管口,逐一亮起。 第五百四十二章 蒼白的火 師雪漫放棄刑山,加入陣地的廝殺,立即穩(wěn)住了局面。 就在此時,師雪漫忽然心生感應(yīng),她猛地朝陣地望去,臉上難掩喜色。 諸多塔炮之中,一座塔炮突然變得異常明亮,炮身浮現(xiàn)一圈圈亮白的紋路。當光芒亮起的時候,空氣突然變得異常壓抑,就像天空被一只無形的手壓下來。 天空的刑山臉色大變,對方竟然有人在這個時候晉升大師! 當他的目光落到塔炮,意外地發(fā)現(xiàn)赫然是之前從他手中溜走的那個胖子。 刑山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但是此刻毫不猶豫地撲向地面亮起的那座塔炮。 絕對不能讓對方順利晉升大師! 刑山心中升起強烈的危險感,他有一種預感,這一炮必然石破天驚,威力驚人!在平時,多一位大師少一位大師,作用有限得很。但是在眼下這般膠著拉鋸戰(zhàn)的狀態(tài),雙方任何一點改變,都足以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雙方死傷慘重,激戰(zhàn)到現(xiàn)在,都早已經(jīng)精疲力竭。大家靠的都是一口氣撐著,這口氣誰要是先撐不下去,那就輸了。 在當下戰(zhàn)局,輸了只有一個結(jié)果,全軍崩潰,一敗涂地! 刑山顧不得自身安危,怒吼一聲,猛地一夾身下的頭狼。瘸腿的頭狼也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但是聽到主人的命令,它嘶鳴一聲,渾身騰得冒出極為鮮艷的紅色火焰。 那是它的血核之火。 血核之火燒完,它就會化作飛灰消散在空中。 鮮紅的血核之火包裹著刑山,滋養(yǎng)著刑山枯竭的身體,火舌就像調(diào)皮的舌頭,舔舐著刑山的身體,飽含眷戀和不舍。 火焰中,滿臉鮮血的刑山,眼淚無聲流淌下來。 頭狼昂首甩頭,猛地背脊一弓,震飛背上的刑山。它一踏虛空,化作一道紅色流火,朝地面光芒明亮的塔炮沖去。 流火呼嘯,恍如星辰墜落。 空氣震顫,一道雪白的云氣,忽倏從半空橫掃而至,擊中流火。 嘭! 四濺的火星之中仿佛有狼嗚咽悲鳴,火星黯淡,化作蒼白飛灰,漫天飛舞,隨風消逝。 師雪漫亦被反震之力,震得飛上天空。 咚! 重重的轟鳴,就像在整個戰(zhàn)場的上空狠狠敲了一記重鼓,所有人的心頭一跳。沒有等他們來得及有任何反應(yīng),他們的視野被耀眼的白色光芒占據(jù)。 白色光芒還未散去,陡然變得更加明亮。閃耀的白色火光,如同一朵嬌艷的金屬花朵在地面驟然怒放。 在空中急速升騰舒展的白色火浪,就像展開的花瓣,帶著死亡的氣息,橫掃大片戰(zhàn)場。 血修來不及閃避,白色火浪席卷而至。 距離近的血修瞬間被白色火焰吞噬,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飛濺的白火,密集得就像雨點,襲擊了大約三分之一的戰(zhàn)場。 大量的血修身上都沾染上白火。 指頭大的白火,沒有引起血修的注意,他們還沒有剛才那次驚世駭俗的炮擊中回過神來。但是很快,鉆心蝕骨的痛苦把他們從震驚中拉回來。 他們驚恐地發(fā)現(xiàn),沾染在身上的白火,竟然撲不滅! 不管他們用什么辦法,都無法熄滅這種詭異的蒼白火焰。 驚恐的尖叫和慘嚎聲此起彼伏,他們此刻,看不到半點之前的血勇和瘋狂。在面對他們也無法理解的未知,同樣的恐懼。 有的血修沾染的白火不多,心一橫,連皮帶rou把沾染火焰的地方剜下來。鮮血淋淋的血rou,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被白色火焰吞噬。每一位目睹此幕的人,心中都是一冷。 沾染多處的血修,此時只能哀嚎慘叫,聲音凄厲,聞?wù)呙倾と弧?/br> 刑山手腳冰涼,神色慘然,他想過胖子的這一炮必然非同凡響,但是眼前白火之詭異,依然超出他的想象。 刑山絕望地閉上眼睛。 胖子這一炮,對烈花血部士氣的打擊是毀滅性的。滿地翻滾慘叫哀嚎的同伴,懇求隊友給自己一個痛快,沒有人能夠熟視無睹。 那是來自地獄的魔鬼火焰。 師雪漫看到如此慘狀,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胖子。這么詭異的白火,胖子的大師之道到底是什么? 剛才還喊殺不斷的戰(zhàn)場,變得安靜,所有人都被胖子這一擊給震住。 幸存者滿臉驚恐地看向魔鬼。 胖子全身的紅光漸漸退去,就像燒紅的炮膛變得冷卻。全身的毛孔就像打開了閥門,汗水瞬間涌出來,滋滋滋,汗水蒸騰成guntang的霧氣,在胖子的身上留下白色的鹽漬。蒸騰的霧氣翻騰,就像火山噴發(fā)的煙霧,又像是剛剛打開的地獄之門,胖子鐵塔般的身體在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全身的鹽漬就像冰霜一般蔓延,更增加一份詭異和冰冷。 胖子的目光發(fā)直,嘴里呢喃。 “活下來……我要活下來……” 他直挺挺仰面而倒。 血修們看到那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可怕家伙倒下,下意識地歡呼。從白光閃爍開始,到剛才這段時間,堂堂烈花血部,竟然被一個胖子給嚇得忘了反抗。 天空的刑山卻沒有半點高興,他聽到了劍嘯。 天鋒部來了! 一道凜冽的劍光,破空而至。 帶著面紗的昆侖天鋒,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面紗后的美眸掃過戰(zhàn)場,滿地的尸體,告訴她剛剛這里經(jīng)歷了多么慘烈的戰(zhàn)斗。 美眸含霜,殺氣肆意,她深吸一口氣:“師部首,昆侖來遲!” 話音未落,只聽得天空傳來一陣密集的劍嘯。 咻咻咻! 天空亮起一道道劍光,天空的身影不斷增多,天鋒部抵達戰(zhàn)場。 昆侖天鋒不欲多言,目光一沉,寒聲道:“殺!一個不留!” 漫天劍光,有如雨下。 昆侖天鋒的目標鎖定刑山,素手輕輕一招,劍光就飛向刑山。 刑山露出失望之色,他本來以為昆侖天鋒年輕氣盛,看自己沒有反抗之力,肯定會想著生擒讓他。 沒想到對方如此小心。 刑山露出輕蔑之色:“我輩豪杰,豈可死于婦人之劍?” 他剩下的左掌,驀地插入自己的胸膛,掏出血淋淋的心臟。啪地捏碎,爆出一蓬血霧。身體迅速枯萎,化作飛灰。 昆侖天鋒嗅到空氣中的香甜,臉色微變,手掌一引,劍光盤旋,卷向血霧。 劍光卷著血霧沖天而起,越飛越高,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飛到高空深處,扎入狂暴的金風之中。劍光和血霧,就像冰塊一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神之血對元修的研究從來沒有停止過,元修對神之血的研究,這些年也一直在進行。 如今血修的血毒比以前更加霸道猛烈,對土壤和植物的污染非常驚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丟入深空之中。 深空狂暴的金風,可以把血毒徹底消融。 地面幸存的血修,不甘心引頸待戮,瘋狂反撲。部首自殺,他們陷入包圍,知道今天已經(jīng)無法幸免,臨死之前也要做困獸之斗,拉一兩個墊背的。 凜冽的劍光,也難掩血芒閃耀。 短短的時間內(nèi),天鋒就出現(xiàn)了不小的傷亡。 昆侖天鋒面沉如水,心中卻是暗自震驚,烈花血部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都沒有崩潰??梢韵胂?,剛才重云之槍,經(jīng)歷的戰(zhàn)斗是何等的慘烈。 能夠一對一抗衡烈花血部不落下風,還給對方帶來如此巨大的殺傷,重云之槍的戰(zhàn)斗力需要重新衡量。 當兵人部抵達戰(zhàn)場時,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 鐵兵人看到滿地的尸體和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他面色凝重,腦海勾勒出異常慘烈的戰(zhàn)斗場面。 師雪漫正在巡視營地,鼓勵傷員。 鐵兵人看到師雪漫的時候,目光露出驚色:“你……” 師雪漫對他微微搖頭示意,他立即閉嘴。拎著云染天,師雪漫把整個營地走了一遍,每個人檢視了遍,才把剩下的工作交給姜維。 她帶著昆侖天鋒和鐵兵人走到偏僻處。 昆侖天鋒目光帶著憂色,向鐵兵人解釋道:“她強制壓縮云海中的水元力到體內(nèi),現(xiàn)在留下很多雜質(zhì),很難祛除?!?/br> 師雪漫倒是很平靜:“形勢所迫,要不然連命都沒有。元力受些損失,并無大礙?!?/br> 鐵兵人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想到師雪漫剛才阻止自己說出來,先檢查營地鼓勵士氣,不由肅然起敬。 想了想道:“這次你們的傷亡嚴重,不如退到后方,修整一段時間。你好好養(yǎng)傷,預備役補充進來,也需要修煉一段時間?!?/br> 昆侖天鋒提醒道:“按照時間,鎮(zhèn)神峰也應(yīng)該快送到。我們不如先去接收鎮(zhèn)神峰。烈花血部都是如此厲害,我們勝算不大。如果有鎮(zhèn)神峰相助,局面就要好得多?!?/br> 鐵兵人此時已經(jīng)知道,就在剛才,昆侖部出現(xiàn)了不小的傷亡。 他聞言點頭:“好,那我們就全都先退回去,接收鎮(zhèn)神峰。烈花血部覆滅,引發(fā)的震動只怕不是我們?nèi)齻€新手兵團能夠承受的。當下,與神畏裁決兩部匯合,才是正途?!?/br> 師雪漫覺得有道理,爽快道:“那大家一起走?!?/br> 第五百四十三章 獎賞 “果然不愧是師北海的女兒?!?/br> 葉夫人贊不絕口,這張戰(zhàn)報她反反復復看了幾遍。 年聽風在一旁,堆著笑:“誰說不是,將門虎女,師雪漫頗有其父之風。屬下收到戰(zhàn)報的時候,也十分驚訝,再三確認之后,才敢稟報?!?/br> “是啊?!比~夫人感慨道:“血災(zāi)都多少年過去了,說起來,這還是神之血第一次出現(xiàn)成建制的覆滅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