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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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腿如斧,在感應場的時候,祖琰就能做到。如今施展出來,氣象截然不同,有本質(zhì)的蛻變。 當那輪仿佛雕刻層層花紋的紅色火月朝天空寂然無聲飛去,祖春心中莫名一寒,前所未有的危險感籠罩心頭。 能夠活到現(xiàn)在,成為烈花血部的副部首,祖春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危險的恐懼并沒有讓他產(chǎn)生逃離的念頭,相反,他知道在搏命的時候,只有更加瘋狂更加不顧一切才有可能活下來。 他雙手護在面前,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遠古兇獸,帶著漫天的尖嘯和妖異的紅光,猛地朝那道紅色火彎月撞去。 都是祖姓,都是紅芒。 不同的是,一者妖異兇厲,一者深沉精致。 就像遲到的宿命,狠狠撞在一起。 熾目的光芒驟然亮起,天地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見。震耳欲聾的轟鳴,地面劇烈抖動,伴隨著恐怖的沖擊風暴,瘋狂地橫掃撕裂周圍的一切。堅硬的巖石像挨了一記重錘,瞬間粉碎,還沒來得及激射,就被風暴吞噬。樹木瞬間被絞得粉碎,地面的泥土直接被掀飛數(shù)丈之深,好似一只怪獸在轟鳴前行。 恍如末日。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不知道過了多久,狂笑聲在天空響起。 “哈哈哈哈!” 祖春滿身都是血,但是他氣勢不減,懸浮在半空中。他看著下方地面的巨坑,笑聲愈發(fā)肆意狂妄。 祖琰要狼狽得多,他掙扎著從深坑底部爬起來。他衣衫破碎,全身好幾處血rou模糊,整個右腿不正常的扭曲。 “哈哈哈哈哈哈哈,主家少爺,也不過如此!火網(wǎng)天蛛變,也不過如此!” 祖春只覺得說不出的舒暢,說不出的亢奮,就像束縛他的無形桎梏被他轟碎,說不清的痛快。 從今天起,他再也不是祖家旁支的祖春,而是烈花血部副部首、【天鵬翅】祖春! 咚! 一聲沉悶的巨響,突然在很遠的地方響起。 祖春一愣,還沒來得及轉(zhuǎn)頭望去,他感覺挨了一記重錘,身體不受控制顫抖。 等他轉(zhuǎn)過臉,看到遠處的一個小山頭,一架古怪的小型塔炮的炮管,正在裊裊冒著黑煙。塔炮架在胖子的肩膀上,胖子屈膝半蹲,身體穩(wěn)重如山。 那個胖子臉上看不到半點猥瑣、恐懼、油滑,只有專注認真,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茍,半邊臉頰貼著guntang的炮管。在他身前,是一根粗壯的支架,和他的雙腿,正好構成穩(wěn)定的三角支架。炮管的尾端連接一根粗壯的軟管,延伸到他后背的水箱,里面是清澈如水的雪熔巖。 兩人目光匯集。 胖子眼睛寒光一閃。 咚! 一聲震天巨響,炮管噴吐耀眼的白色火光。胖子就像受到重擊,腳掌猛地陷進巖石,直至腳踝。胖子的臉上浮現(xiàn)紅暈,他怒目圓睜,一身神力發(fā)動。但即使如此,強大的后座力還是讓胖子的身體猛地向后一仰。 祖春的身體再次一顫,巨大的力量撕裂他的身體。 他低頭看去,胸膛有兩個碗口大小的血洞,彼此相連,就像兩輪咬在一起的圓月。 好霸道的塔炮好準的準頭…… 難道是天心城的秘密武器嗎? 他意識變得模糊,從天空墜落。 胖子渾身大汗淋漓,熱氣蒸騰,就像剛剛出爐的蒸豬。渾身皮膚通紅,汗水橫流,但是胖子此時渾若未覺。他收起身前的支架,取下肩膀上的炮管,拆開軟管。手掌帶著元力,從炮管上緩緩抹過,炮管變得柔軟。胖子小心把炮管和軟管卷起來,和支架一起放在身后的背包中。 整套動作一絲不茍,動作嫻熟。 收拾好之后,胖子以體型不相稱的敏捷,從山丘上一躍而下。 幾個起落,便出現(xiàn)在搖搖晃晃的祖琰身邊。祖琰滿臉驚愕,他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胖子不管什么時候都背著一個大包,祖琰都習以為常。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胖子的大包里面,竟然暗藏殺機。 胖子擅長塔炮,祖琰早就見識過。 胖子竟然改良了塔炮,變成、變成…… 祖琰也不知道該新怎么形容這種全新的單人塔炮。算武器嗎?算吧。可是和祖琰熟悉的武器有著太大的區(qū)別。 胖子二話不說,一只手抄起滿臉呆滯的祖琰,扛在肩上。 祖琰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等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已經(jīng)被胖子扛在肩膀上。 他脫口而出:“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胖子沉喝道:“閉嘴!別引來追兵!” 祖琰呆住,他從來沒有見過胖子用這么嚴肅正經(jīng)的語氣說話,一時之間被震住。 扛著一個大活人,還背著一個大包,胖子看上去毫不費力,幾個起落,來到祖春身邊。 祖琰看到祖春睜大眼睛,死不瞑目,臉上還殘留著不能置信,胸膛兩個觸目驚心的血洞。胖子的塔炮炮擊洞穿了祖春的胸膛,雪熔巖的高溫,讓血洞四周一片焦黑,這也使得沒有血液流出。 死不瞑目的祖春,大概是不敢相信自己會死在胖子手上吧。 祖琰忽然想,倘若是自己,能夠擋得住胖子的塔炮嗎? 他沒有信心。 他曾目睹胖子用地火塔炮干掉過神通血修,當時還有點震驚于地火塔炮的威力。但是地火塔炮,架設麻煩,需要很長的準備時間。除非是大規(guī)模的會戰(zhàn),或者用于防守,如果是遭遇戰(zhàn)之類,就沒有用武之地。 沒想到胖子竟然不動神色就改良了地火塔炮,把它改良成一種能夠單人使用的武器。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在祖琰感慨間,胖子一把抓起地上的祖春,扛在另一邊肩膀上。 祖春死不瞑目的臉正對著祖琰,祖琰心里有些發(fā)毛,他不由道:“你干嘛扛尸體?” 胖子一邊飛奔一邊解釋:“給雪漫他們看看啊,看能不能研究出點什么。起碼可以知道他是哪支戰(zhàn)部的吧?!?/br> 祖琰頓時無比羞愧,作為一名探哨,他實在有些不合格,連胖子都不如。探哨的責任就是盡可能地打探到敵人的情報,自己光顧著和敵人廝殺,糾纏在家族事務上,而忘了自己的責任。 真是不應該。 “再說我還沒有檢查尸體呢,要是就這么暴殄天物……不對,暴尸野外,那豈不是白打了?多可惜!虧本的生意我可不做?!?/br> 剛剛還滿心羞愧的祖琰頓時無語:“是曝尸野外,不是暴尸?!?/br> “哦哦哦,可是為什么不能暴?” “……” 胖子動作飛快,扛著兩人一路狂奔。他知道剛才的動靜太大,一定會驚動雙方。如果不能盡快脫離戰(zhàn)場,很有可能會被趕過來的其他血修探哨給剁成渣渣。 祖琰已經(jīng)半殘,沒有戰(zhàn)斗力。 自己的塔炮偷襲一下還行,和別人一對一,和找死沒有什么區(qū)別。估計自己的塔炮還沒有搭建好,敵人已經(jīng)把他大卸八塊。 胖子兩腿生風,臉憋得通紅,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就像一頭大象在林間狂奔。 鐵妞,你們快來救俺??! 第五百三十二章 狹路相逢 哪怕是修整扎營的時候,烈花血部都沒有半點人聲。除了烈花夜狼的喘息,和戰(zhàn)士輕輕拍打夜狼安撫的聲音,整個營地一片肅穆。 刑山治軍嚴苛,但凡是葉戰(zhàn)神所言,他一定會不打絲毫折扣完成。就連他自己,也是如此。軍紀森嚴,任何敢違背他命令的人,都會被他毫不猶豫當場斬殺。另一方面,他知道該如何籠絡下屬,但凡是有發(fā)財?shù)臋C會,都會帶上大家,從來不吃獨食。 他出身市井,非?,F(xiàn)實勢利,知道阿諛奉承沒有半點用處,誰干得好能夠給他帶好隊伍,對他忠心耿耿,他馬上就賞賜、重用。如此一來,下屬反而覺得頗為公平。 時間一長,大家對這位老大心服口服。老大看似粗暴,實際上粗中有細,不是能夠輕易被糊弄的角色。 刑山半倚靠著趴在地上的頭狼,眼睛微閉,像是在休息,手掌輕輕撫摸頭狼背上的毛發(fā)。他的坐騎,是這群烈花夜狼的頭狼,極為神駿,但是脾氣也非常暴躁。 開始的時候,刑山?jīng)]有少在頭狼身上吃苦頭。當時極為惱怒,但是又舍不得宰殺,后來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頭狼馴服。 如今頭狼和他的感情極佳,屢次救他危難之中。在刑山眼中,整個烈花血部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自己的頭狼。 以他和頭狼的實力,這點奔襲不算什么。頭狼享受著刑山的撫摸,時不時打著哈欠,刑山閉著眼睛卻在想心事。 不知為什么,他突然有點心神不寧,這讓他很不安。因為上次他心神不寧的時候,就遇到過危險。 他覺得這是不祥的預兆。 他把最近的事情全都仔細梳理了一遍,覺得并沒有什么出錯的地方。 忽然,他察覺到不對,猛地睜開眼睛。 遠處的天邊亮起耀眼的光芒,強烈的波動,讓刑山心驚膽戰(zhàn)。高手交鋒才可能造成如此強烈的波動,是遇到什么厲害人物嗎? 整個營地被驚動,大家紛紛站起來,看著遠處驚疑不定。 過了一會,一股明顯的氣流橫掃營地,刑山的臉色大變。 這是剛才碰撞的沖擊波,他捕捉到風中屬于祖春血靈力的氣息! 察覺到這一點的人不少,祖春和大家朝夕相處,對他的血靈力氣息熟悉的人很多。如果放在平時,大家也不會太擔憂。在烈花血部,祖春實力僅次于刑山老大。但是剛才那股波動,實在太強烈,祖春絕對是碰到了元修大師! 刑山的臉色鐵青,祖春是他的左膀右臂,深得他倚重。平日里的修煉都是祖春一手包辦,而且這么多年的接觸下來,祖春從未辜負過他的期望。 他很快壓下怒火,大腦高速運轉(zhuǎn),能夠坐上部首的位置,刑山靠得不僅僅是個人實力。 刑山本來是打算讓探哨先找到重云之槍的位置,沒有想到,這么快就和對方的探哨交手,還是元修大師充當?shù)奶缴凇?/br> 敵人近在咫尺! 刑山立即意識到這一點,臉色變得不好。雙方的距離,比他預期得更短。這就意味著,敵人的位置比他判斷的更靠前。也意味著敵人更加主動,更具有侵略性。更具有野心。 雖然暫時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哪一支戰(zhàn)部,上次勝利三支戰(zhàn)部合作愉快,他們完全沒有理由各自為戰(zhàn)。如果他們想聯(lián)手,彼此的距離必然不能太遠。 分析下來,刑山意識到,他們的處境非常危險! 烈花血部隨時可能受到三支兵團的夾擊。 刑山冷靜下來,他意識到,不管對方是不是師雪漫的戰(zhàn)部,他都必須用雷霆之勢,擊潰敵人,才能夠避免三面受敵。 在遭遇戰(zhàn)中,任何的猶豫,都可能帶來滅頂之災。 遭遇戰(zhàn)中雙方往往都沒有準備好,很多人總是嘗試等待時機,希望自己能夠更充分的準備。后退和猶豫,只會把勝利拱手相讓。 “全軍準備!馬上出發(fā)!” 刑山怒吼一聲,翻身坐上頭狼。